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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五之型(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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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富冈弘树等人离开一小时后,酒井优才缓缓苏醒,刚恢复意识的她还没从与小仓美玲的争斗中走出,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直守在床边的富冈纯夏迅速搀扶住她肩膀,安抚说道:“没事了。”
“纯,纯夏……”看到屋里没人后,酒井优嘶哑着声音焦急询问道,“她她……咳,咳咳……”
“富冈弘树把她带走了,您不用担心。”
拾过旁边枕头塞到酒井优脑后,富冈纯夏动作轻柔地抚拍着她激烈起伏的胸口,待人终于喘顺气后,又将早已准备好的白水递了过去,但酒井优摇了摇头。
“她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酒井优气得脸都红了,她喘着粗气怒冲冲说道:“等我腿好了,非得收拾她不可!简直欺人太甚!还想让我转院,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呸!”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声让原本还想再骂两句的酒井优愣了愣神。
理智回笼,她抓起床边女生的手,表情有些不知所措:“纯夏,姥姥没怪你,别自责啊,我,我只是……”
她只是气不过,也恨自己老了,斗不过那群家伙。
富冈纯夏低头,盯着那只盖在自己掌上,饱含沧桑的年迈手背:“姥姥,我想改姓。”
富冈这个姓氏,是她自出生就被赋予的名称,也是她与家人之间的纽带,但现在来看,改成酒井才是正确的做法。
当然,不是为她,是为另一个富冈纯夏。
名字,不过是白纸黑字勾勒出的寥寥数笔,她还是她这件事,并不会因此而发生改变。
“我不想他是我的监护人。”富冈纯夏直白说道。
酒井优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纯夏……”
她松开手,叹了声气:“乖孩子,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这件事不行。”
富冈纯夏很是不解:“为什么?”
酒井优摇了摇头,眼底是化不开的无奈与哀愁,还有恨意。
“你走了,就等于白白把你母亲的心血拱手相让,你现在和姥姥在一起,他是管不了你的。”
酒井优轻哼道:“那公司我也有股份,他想要什么我可太清楚了!”
对于她的做法,富冈纯夏非常不同意,她不希望与那家人再有任何联系:“他们不是好人。”
“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好人!”酒井优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我要是早点看清楚他的本性,那英子就不会嫁给他!”
或许意识到自己情绪上的不对劲,她连忙扭开头,用手捂住了脸:“抱歉,姥姥……姥姥不该和你说这些的。”
富冈纯夏哑然,她看出来了,酒井英子去世这件事无疑是扎在老人心头的一根狠刺,一辈子都不可能拔掉的那种。
她没再询问原因,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屋里安静得难受,富冈纯夏想了想,开口说了话:“听您的。”
床上那道年迈的背影一颤,慢慢转过了身。
酒井优眼睛还有些泛红,她轻轻拍了拍女生的手:“真是苦了我们纯夏了。”
富冈纯夏没出声,她十分安静地坐在床边等待老人恢复平静。
她遵从酒井优的想法,但富冈弘树一家也确实是个隐患,看来以后得小心了。
窗外灰暗的天空终于开始大滴大滴往地上掉落雨水,晚春这场雨,来的才是一个轰烈。
玻璃窗被呼哧而过的烈风吹得吱吱乱叫,富冈纯夏从老人掌心抽回手,将敞开的窗户都关上了。
“对了纯夏,那个男生怎么回事?他说他是你同学?他也住院了?”酒井优突然问道。
富冈纯夏一愣:“嗯。”
“那他住哪儿啊?叫什么名字啊?哪个班的啊?”
酒井优不知为何来了精神,不停询问道:“那个孩子很好噢,二话不说就过来帮忙,虽然看着温温柔柔的,但性子不弱呢,多善良的孩子啊。”
明明只一面之交,酒井优就把人夸成了朵花,富冈纯夏简单回道:“一个学校的而已。”
“什么叫一个学校的而已啊。”酒井优瞪了她一眼。
“你们是同学!同学啊!同学之间多交流一下,合得来就交个朋友呗!你看看你,整天到晚就一个人单立在哪儿,也没见你有个合拍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老人语气里充满了对她过于简单的人际关系的担忧,但富冈纯夏却不为所动,甚至还大言不惭:“我不需要朋友。”
“纯夏!”
果不其然,酒井优刚压下去的火苗一下又窜了回来,她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女生脑袋:“不需要朋友?那下次姥姥就直接被人抬走了!你也是,以后没人帮你!”
听到这话,富冈纯夏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不可能!我不会让她再出现的!”
“你这个呆子……”
酒井优无奈极了,她有时真想把这榆木脑袋狠狠敲两锭子看看,什么时候能开个窍。
“他有没有事啊?那女人带过来的帮手力气可大了,下手还没分寸,别把那孩子给伤到了。”
“是挨了几下。”
酒井优又惊又怒:“他们还是不是人啊!这也太过分了!”
“姥姥,医生说您要静养。”
富冈纯夏看到她隐约又开始喘气了,连忙解释道:“他没事,我当时就看过了。”
“你都没带人去找医生看看嘛?!这里就是医院啊!”
富冈纯夏眉头一皱:“为什么要找医生?又不严重。”
酒井优感觉自己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所以你直接让人就回去了?”
富冈纯夏:“嗯。”
酒井优听闻连忙捂住胸口,深吸了好几口气,避免自己太过激动又把老毛病给惹上来了,她这反应也把富冈纯夏给吓了一跳:“姥姥!怎……”
酒井优伸手示意让人别说话,她把气喘顺后,又问道:“那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富冈纯夏不敢再多话,老老实实回答道:“幸村精市。”
“和你一个班?”
“他C组。”
“那他现在住哪儿?”
富冈纯夏指了指门口:“对面。”
酒井优连忙把呼吸机给自己挂上:“所以你同学一直住对门,你也没给姥姥说一声?”
富冈纯夏想答又不敢答,只能干杵在原地。
看她样子就知道答案的酒井优:“……”
“把我抱到轮椅上,我去看看人家同学情况。”
说完话她便撑着手肘准备起身,富冈纯夏连忙把人拦住:“我和他不熟,他只是受了些皮肉伤,我给他上过药了。”
“他没事你还给人上过药?我看你才是真该上点儿药。”
日本人重“礼”,这个“礼”含义很深,可以说包含着这个国家多重的文化。
在酒井优这种老一辈看来,幸村她不仅应该承担所有医疗费用,而且还得亲自上门道谢才对。
置恩人于不顾这种行为那可是失大礼,是相当、相当没礼貌的做法,老婆子想想脸上都烧得慌。
可富冈纯夏到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在她视角下,对方的伤确实不算什么伤,涂点药就够了,但这个恩情她是记下了的。
“我去。”富冈纯夏拉着人不让动,“您休息!”
酒井优看了她一眼,过了几秒才缓缓躺回枕头:“这才对嘛,对人得负责,千万不能和你爸学!”
富冈纯夏:“……”
“等会儿你送人去医生那里看看,需要照片做检查就照,千万别让人再有事咯,本来那孩子就生着病,人家父母知道了,那得多心疼啊。”
酒井优边说脸上边露着心疼,都是为人父母,谁不疼爱自家孩子啊。
“你快去。”她催促道。
富冈纯夏:“姥姥你……”
“我没事。”酒井优摆手,“你先去看看人家同学有没有事。”
事已至此,富冈纯夏只好起身:“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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