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首战歌》Ayan延

6、青年时的回忆

　　奈哲尔一直是我人生的向导，但也不是他做的所有事情我都认为是正确的。奈哲尔之前就做过一件让我寒心的事，但我们又无可奈何。
　　那是我们迁移到北部，与V国军队交战的时候，我和安得烈也是在这段时间相识的。我和奈哲尔夜里巡逻时，偶然间看见了一个小女孩笨拙地从栏杆上翻了下来。
　　那要是普通的栅栏还好，但那是X国与V国的国界，这也证明了那个小女孩是个V国人。毫无疑问，她的出现并不是个好的象征。
　　小女孩穿着花裙子，扎着两个马尾辫，一蹦一跳的，丝毫没有任何的紧张与恐惧，但她却背着一个与她体型并不相符的大背包。
　　我心里一惊。
　　我看见了身旁的奈哲尔举起了枪，并对准了那个小女孩。我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奈哲尔！”我惊呼一声，急忙伸手拉住了奈哲尔想要扣动板机的手。月光洒下，奈哲尔逆光站着，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松手吧班奈特，没有用的。”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冻得我发颤。
　　“为什么没有用？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教导我的吗奈哲尔，她还只是个孩子啊！”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以至于我用R国语言说的话竟有多处的语法错误，但好在奈哲尔听懂了。
　　我听到他在黑暗中叹了一口气，说：“如果她的背包里装着炸药，那么牺牲的将是我们整个军队。但现在我要杀死的只是她一个人，好好想想吧班奈特，不要被你那愚蠢的善良所迷惑。”
　　我愣住了，泄气一般松开了抓着奈哲尔的那只手。
　　随后我便听到了一声枪响，之后小女孩那边便再也没了那欢快的脚步声。
　　天上忽的没有了月亮，是被云雾遮住了吧。
　　“走吧，明天早上如果有人看见了尸体会处理掉的。”奈哲尔转身说，我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无奈、愧疚，还有什么？我并不清楚。
　　我们回军营的一路都沉默着，没有人愿意说话。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我和奈哲尔脚踩在草地上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奈哲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说：“之前有位名人曾说过——战争来临时，真理是第一个牺牲品，但我认为应该是善良与博爱。”他的声音重新有了温度，但那是一种无奈的感慨。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他在黑暗中能不能看到。
　　一阵微风拂过，云雾散去，月亮又出来了。
　　又是一阵沉默，我们安静地走回营地，我能听到耳边奈哲尔沉重的呼吸声。我的胸口有些发闷了。
　　回到营地后，安得烈发觉到了我们那晚的不对劲，他一直都十分的细心。我并没有告诉他实情，我怕他知道后也会伤心难过，毕竟他比我都要心软。
　　“没什么，要入秋了天气越发的寒冷了。”我试着转移了话题，并装样子搓着手。
　　安得烈点了点头，神情沮丧，语气中略带伤感，他说：“寒冷可是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的噩梦啊。”
　　“那也没办法。”奈哲尔低头擦拭着手中的那把步枪，说：“如果战争不停息，便会有更多的人变得无家可归。”
　　我们再次的沉默。我不知道奈哲尔那晚怎么了，他似乎也变得伤感起来了。
　　如果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和平，那我们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