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包竹马与迷糊青梅》肥兔子花花

10、第 10 章

　　江谛安刚回到宿舍把衣服挂好，江泊乂就过来了。
　　“哥，你去哪了，打你电话也没人接。”
　　平时都一起吃饭，今天江谛安急着等于晓瑜忘了跟泊乂说一声。
　　“请妹子吃饭去了，走太急忘了告诉你。”江谛安揽着江泊乂的肩笑了笑。
　　“太重色轻友了吧你！”
　　“没办法，哥在世俗之中，哪像你啊，超脱红尘之外。”
　　“哪个妹子？我认识么？”他了解江谛安，知道他谈过不少女朋友，也想过江谛安不可能到了大学反而清心寡欲起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排骨女，你还记得她吗？”江泊乂意味深长地笑道，“国庆咱们出去玩我拿的那本小册子，就是之前拜托她做的。”
　　江泊乂想起国庆陪江谛安出门，他手里那本走到哪带到哪画满了小人画的手册，“欸，你表白了？”
　　“嗯，被拒绝了，人家不想谈恋爱。”江谛安长叹一声往桌子上趴。
　　江泊乂拍拍他的肩膀，“别着急。”
　　江谛安闷闷的说：“她有点不一样。”
　　“嗯？”江泊乂觉得很惊奇，会有人能让江谛安这种情场老手说出这句话。
　　江谛安越发郁闷，起身揽上江泊乂的肩膀就要出门。
　　“走走走，陪你哥哥买醉去。”

　　校门外的大排档趁着夜色刚刚开摊，江谛安找了个位子坐下，叫了一打啤酒和两盘凉菜。
　　江泊乂坐到他对面，“被拒绝了一次就买醉，这还是你么？”
　　“以前上学的时候不懂事，交女朋友好像也就是为了刺激，喜欢的女孩儿有可爱的，有好看的，有温柔的，总能找到喜欢的理由。”
　　“这个呢？”
　　“说不上来为什么喜欢，脸也不是最美，对我也很客气，真说不上来。”江谛安不住的思索这个问题，越想越烦闷。
　　江泊乂喝了几口，“你不会觉得，见过她几次，就真的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了吧。”
　　“怎么可能，”江谛安笑笑，“我这人，不信缘分的。”
　　“嗯。”江泊乂晃了晃酒瓶，江谛安确实不是个信缘分的人，不像他。
　　幼年时遇见她，相依相伴的长大，这就是上天给的缘分，如今他回来了，就是为了把这缥缈的缘分，变成牢牢握在手里的命运。
　　“泊乂，”已经喝了两瓶酒的江谛安突然正色，“你为什么喜欢那个小女孩，你能找到理由吗？”
　　理由？因为朝夕相处？因为一块薄荷糖她就对他真诚包容？因为她奶奶给过他的保护和爱？因为见证了彼此的青涩稚嫩？因为对方是自己与世界打交道的第一个朋友？
　　还是因为，那几年的天真无邪与对这世界的毫无防备，通通倾心交给了这个人。
　　这些算理由吗，不算吧。
　　喜欢她，惦念她这么多年，只因为她是她啊。
　　“理由...她就是她，算理由吗？”
　　江谛安笑起来，“泊乂，我觉得我完了，没有理由的喜欢原来能维持这么长时间，我是不是要变成第二个你了。”
　　“只是被拒绝了一次，不能轻易下定论的。”泊乂声音清远。
　　“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是什么样的感觉。”
　　多久了，从认识她到现在，十四年了。
　　这么多年，他没有一刻忘记她。
　　“怕死。”
　　“什么？”
　　“对她的喜欢，让我看到天更蓝，水更清，花更红，风更软，让我感谢过往的变故在教会我人生无常的同时让我遇见了她来安慰我，让我遇到不平的时候放宽心态这一切都是考验，让我憧憬未来尽管不知道哪一年才能相见，对她的喜欢让我看到更明亮更美好的世界，所以我不敢死，我想活的很长很长，能找到她就把这些年我不在的亏欠弥补给她，找不到她就远远的祝福和祈祷上天保佑她，如果我死了，这份喜欢就断了，变成我凄凄白骨旁一份不值钱的陪葬物，从此深埋地下再不见光亮。”

　　晓瑜在中国文学史课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收到了cosplay社长发来聚餐的短信。
　　“周五晚去溢香园聚餐，收到请回复。”
　　“复。”
　　晓瑜回复以后关了手机开始碎碎念。
　　“聚餐，会遇见江谛安吧...”
　　纪雪撞撞她，“念叨什么呢？”
　　“社团聚餐，我不想去...”
　　“那就不去呗。”纪雪转回头去继续看书。
　　“第一次社团聚餐，不去不太好吧，但是......”
　　上次纪雪问她和江谛安，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没多少，纪雪也没多问，如今要说为什么不想去聚餐，免不了又是一通常常的阐述。
　　“晓瑜，你不会在躲什么人吧。”纪雪玩味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会！”晓瑜脸一红，赶紧埋头看书。
　　自从上次吃饭江谛安说要“追她”之后，上完课就去餐厅买饭跑着回宿舍，连图书馆都不敢去了，生怕路上遇见他尴尬。
　　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不想见他，就真的没遇见过他。
　　可能他也觉得见面尴尬吧，那次之后，江谛安再也没来蹭过课。
　　晓瑜心里有点别扭。
　　以前也拒绝过追她的男生，可这一次她格外慌乱。
　　其实她不讨厌他，他阳光，爱笑，和她聊得来。
　　只是他出现的太晚了，一晚就晚了这么多年，晚的什么都没法改变了。
　　她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有时候就是这么没道理，后遇见的，就是怎么也住不进心里。
　　她想找个理由推掉聚餐，又怕他觉得她是故意的。
　　聚餐嘛，人肯定很多的。于晓瑜想，不要那么怂。大方一些，就当是个玩笑，无关痛痒，以后见面了只字不提就好了。
　　周五下午，于晓瑜下了课跟纪雪打了个招呼，揣着钱包就往集合地点挪。
　　一会要不要打招呼啊，主动打还是等他先打。
　　她莫名其妙纠结起打招呼的问题来，结果磨磨唧唧到了地方以后发现江谛安完全没有受那天被她“拒绝”影响。
　　“嘿！你怎么这么慢，就差你了！”江谛安重重的拍了下她的肩膀一脸灿烂的笑。
　　她举举爪子以示回应，心里嘟囔：怎么搞得像我自作多情一样...
　　社长喊了起来：“大家都到齐了，咱们走！”
　　一群兴奋过头的大学新生浩浩荡荡的往学校附近的商业街走去，晓瑜被江谛安的态度搞的莫名其妙，远远的跟在最后。
　　她耸耸鼻子，觉得有些尴尬，虽然以前大家都自我介绍过，可她几乎都没记住，也很少在群里跟大家互动，所以别人三三两两的，她只好自己低着头走路。
　　江谛安是个集体里的活络份子，和大家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全然忘了还有她这个人。
　　到了溢香园，大家涌进提前订好的包间开始叽叽喳喳的点菜，没人顾得上晓瑜，她也不想扑上去对点什么菜发表意见，就坐在角落里玩手机。
　　“少点些辣菜啊，有人不能吃辣的！”江谛安扯着嗓子喊。
　　周围人起哄：“谁啊谁啊，人家自己都没说你倒是很上心。”
　　“管那么多呢，反正就是少点辣菜！”
　　晓瑜听着他的声音怔了怔。
　　那天吃鸡公煲，点单的时候她说不爱吃辣。
　　江谛安，他说的是她吗。
　　晓瑜拍了拍脑袋，提醒自己不要想的太多，继续看起手机。
　　上次和江谛安吃过饭之后，她迫切的想要找到江缅。
　　以前觉得日子还长，一辈子还有很远，她可以慢慢找。
　　可她怕江缅万一像她一样，被别人告白了，怎么办呢。
　　她想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他。
　　所以她几乎每天都在西城的各个高校论坛上搜索他的名字。
　　但没有消息，一点都没有。
　　“喂，想什么呢？”江谛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旁边。
　　她收起手机，“没什么啊，等上菜呢。”
　　明显的客气与疏远让江谛安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跟她一起看着转盘等上菜。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大学生都要用喝酒来标榜自己是成年人了。
　　社长一进来就叫了三大箱啤酒。
　　“都喝都喝，不许说不会喝酒，今天不醉不归啊。”
　　菜还没上几个，酒已经空了一箱。
　　“咱们社今年收的人最多，质量最高，我真是太欣慰了。”社长就差老泪纵横，举着酒瓶绕着所有人走了一圈。
　　“为了cosplay的未来与发展，干杯！”
　　果然什么都能成为喝酒的理由，晓瑜听着社长激动到破音的呐喊囧了囧，默默喝光了杯里的酒。
　　本来她不想喝的，可是别的女生也都干了，社长又热情的注视着她，她实在不好意思推脱。
　　她不太喝酒，清欢和宫琢能喝，她酒量小，几瓶就醉。
　　今天有心事，加上啤酒鸡尾酒混着喝，她晕的格外快。
　　江谛安瞅了瞅她旁边的五六个空瓶，摇摇欲坠的小身板把他吓了一跳。
　　他碰碰她的脸，有点热，“于晓瑜，你没事吧？”
　　她看着三个他在眼前晃，笑呵呵的说：“我没事呀。”
　　“不能喝别喝呀，一会回不去了怎么办？”
　　晓瑜撇撇嘴，“我没事，怎么回不去。”
　　喝醉了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喝醉了。江谛安看着眼前双眼迷离的姑娘觉得很新奇。
　　屋内喧嚷着，热闹到躁，有人一边自拍一边嗨，有人划拳赢了和输了的一起喝，有人开始打电话，哭着吵着。
　　“走！我们去唱歌！”越喝越精神的社长站起来大手一挥。
　　喝醉的没喝醉的都站起来，响应着社长的提议，“走！去唱歌！”
　　于晓瑜也蹭的站起来，又跌回座位上，嘴里嘟囔着，“唱歌呀，我唱歌给你听，你好久没听过了吧。”
　　江谛安扶住摇摇晃晃的于晓瑜，“我们不去了，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去。”
　　大家一脸“我们懂”的表情走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个人在包间里。
　　瞬间安静而空旷的房间。
　　她推开他扶她的手：“我没喝多。”
　　他皱皱眉，“那怎么算喝多？”
　　于晓瑜喊：“服务员，再帮我上一打！”
　　江谛安没制止，她眼里的水汽告诉他她不开心，便走出去拿了两瓶啤酒放到她面前。
　　“来，一起喝，我陪你喝。”
　　她拿起瓶子开始咕嘟咕嘟的往下咽。
　　他看着她眼泪掉下来，顺着脖子滑进衣服里，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