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身为歌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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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祀揉了揉额角，疏散的鸦睫之下藏匿了黑沉阴霾的眸色，俊朗眉目之间皆是疲惫、不耐烦之情。
周围是装潢低调奢华至极的纯色办公室，墙上挂着几幅简约的色彩设计画和黑白色希腊风挂灯，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装饰，只有严肃古板的办公用具。
他双臂撑在办公桌之上，看着桌面摆放的台式电脑屏幕上所展示出来的内容，烦躁的恨不得把电脑掀翻了。
“他妈的，土地局那帮孙子，仗势欺人的很。”许祀的助理兼好友吕阳站在一旁，将手上抱着的一打文件散落在桌面上，恶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道。
“……不管怎么样，必须争取下来，明天找个时间把他们再约出来谈一下。”许祀抿了抿唇，低声道。
“我说你也是没有轻重之分，跟人家谈的好好的，突然就跑路，你自己也活该抢不到这片地。”吕阳翻了个白眼。
许祀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昨天下午，他正和S市土地局的高层们吃饭，他是准备拿下S市另一个新式开发区将近三百亩的荒地的，因为S市身为我国经济发展重心在科研方面和经济方面也是十分先进，能够在这里建立更多的产业园与技术园对自己产业的发展是能提供最大限度的进展。
但是，楚鸣羽的一条微信发来，并且附带了一个地址，就让他当场声称临时有事离开，叫来了吕阳代替自己继续洽谈。
那帮上了年纪的老人精们其实对金钱已经没那么大的欲望了，更多看重的是态度和能力，光是许祀临阵脱逃叫来助理应付他们这件事让那几个老头子不爽的很，购置土地的事情自然也就黄了。
“话说怎么叫出来？张局都把我拉黑了。”吕阳无奈道。
“出资加倍，钱不是问题，而且我们产业园不需要政府扶持资助。”许祀道。
吕阳目瞪口呆：“几亿就这么打水漂？虽然我知道你不缺，但是我心疼啊。”
许祀淡淡道：“如果现在不放掉这几个亿，未来损失的就是几百个亿。”
吕阳无话可说，干脆埋头整理文件，杂乱的栗色脑袋显然已经好几天没有打理过，乱糟糟的。
而坐在一旁的许祀在指使完吕阳之后又默默打开了手机，看着微信置顶那一栏杳无音讯的对话框，不禁失望片刻，旋即心下一狠，将那人的对话设置成了免打扰模式，也不会有消息弹窗跳出来。
———封心、锁爱、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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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遥的演唱会是在S市CBD区的一处大型会场内举办的，设置了将近八万个座位，票价最高的已然炒到五位数，即使如此，现场还是座无虚席，一眼看下去乌泱泱的人群笼罩在黑暗之中，又隐约可以看见几抹明亮的黄色。
那是池遥的应援色。
而在整齐排列的座位之上，则是会场二楼的位置。在池遥的要求之下，主办方特地为他隔出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单向透明玻璃的包间，只有朝着池遥的那一个方向是双向玻璃。
包间陈设简单，空间也不算很大，但在这人潮汹涌的主会场可以享受这么一个静谧独立的空间属实是十分高端，楚鸣羽坐在玻璃包间内柔软宽大的沙发上，捻起一个樱桃扔进嘴里，舒服地眯起眼睛。
———旁边坐着一脸严肃的江麓隅三人。
其实本来池遥设置的这么包间是只打算对楚鸣羽一人开放的，毕竟他只想让阿羽听他唱歌，但没想到江麓隅死皮赖脸地也跟了过来，还带了另外两个电灯泡。
见楚鸣羽没有阻拦的样子，池遥也不好得罪江家的独子，于是打落牙齿混血吞，不情不愿地让他们进来了。
至于为什么陆启望和林越俊也可以进来，自然是因为池遥不想让楚鸣羽和江麓隅独处，于是干脆把这两个电灯泡也拉进来，好歹多一份保障。
“不是吧，他真是明星啊？看起来还很火的样子啊。”林越俊好奇地趴在玻璃落地窗前四处张望，不禁感慨，演出还没开始呢就这么多人了？
“是哦，微博上还有四千多万粉丝呢。”陆启望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池遥'的微博账号，跳出来的是一个白色猫猫头像的红V账号，粉丝数俨然是十分庞大的数目'4365万'。
“好吧，本人确实帅，而且白的发光，还有一种很韩系的感觉。”林越俊瞪大眼睛看着那一串粉丝数目，评价道。
江麓隅闻言翻了个白眼，推了一下林越俊，无语道：“你是什么品种的墙头草啊？昨天不还说人家小白脸娘娘腔，大热天的还穿外套，现在就开始双标啦？”
“噗。”楚鸣羽听着他们的争吵忍俊不禁，清朗的眉眼舒散开，漂亮得仿佛精心镌刻出来的雕像。
楚鸣羽的笑音刚落下，场内还略有些光亮的灯全部暗下，一时间全场摸索漆黑一片，从二楼看下去只能看到观众手中手机屏幕的反光和应援棒的亮色。
这是演出要开始的样子，楚鸣羽连忙拿起来池遥走之前留给自己放在桌上的头戴式耳机。因为玻璃包间内是全面隔音的，听不到主场内的一丝声响，包括池遥的歌声和台下的喧闹，打造成这样的目的是为了避免观众的喧哗声和尖叫声刺激到楚鸣羽的心脏。
而这个耳机是直接与池遥的麦连接在一起的，后者喉中输出的歌声可以在第一时间传导在耳机里，甚至楚鸣羽听到的是没有伴奏的清唱版，更能考验一位歌手的实力。
楚鸣羽戴上耳麦，自带降噪功能的耳麦在戴上的一瞬间就隔离了包间内嘈杂的讨论声，隐约可以听见麦里传来的细微的呼吸声音。
而包间内的其他人并没有配备这个设备，也就是说，他们除非离开玻璃包间，否则是听不到池遥的现场的。
“咋一点声也没呢？”林越俊还有些好奇。
“傻货，那小白脸不想让咱听呗。”江麓隅道。
林越俊闻言立刻起身，转身就去开包间门：“那可不行！我要出去听，启望你跟我一起不？”
陆启望点点头，随即也起身走到了包厢门口，准备关门的时候转头对着江麓隅眨了眨眼。
江麓隅点点头，心领神会地比了个'ok'的手势。
自从昨天晚上陆启望帮江麓隅挑破那一层薄薄的窗纸后，江麓隅便开始了无脑甜腻的麦芽糖模式，一直赖着楚鸣羽不放，后者要是不耐烦了就可怜兮兮的眨眨眼，倒也不会惹楚鸣羽真的生气。
此刻陆启望十分有眼色地跟着林越俊一起离开，留给他俩在这个还挺有浪漫感的小包厢内独处，一定可以增进关系的吧！
江麓隅美滋滋地想，随即兴高采烈地起身，坐到了楚鸣羽旁边的位置上。
“阿羽啊，你别带耳机了，演唱会这么无聊，不如咱俩来聊聊天呗？”江麓隅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开口道。
他十分期盼楚鸣羽的回答，但又不好意思正眼看他，于是干脆盯着玻璃窗外的主会场内看。
可是过了一分钟，也没有得到身旁青年的回复。
江麓隅疑惑地看去，发现楚鸣羽没有一丝余光瞥在他的方向，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会场中央的舞台，压根没听到他说话的样子。
他又试探性地叫了几声：“阿羽？阿羽？”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得嘞。江麓隅在内心一甩手，放任自己瘫软地望天。
敢情池遥配备的这耳机还是隔音降噪的？敢情自己是来给池遥那个小白脸做陪衬的？
———这绝不行！
他刚重振旗鼓，主会场内却突然亮起了一丝明亮的白光，聚焦在舞台中央的位置，台下的观众席上瞬间亮起了仿佛浪潮般迭起的明黄色应援棒，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和欢呼声几乎震荡得玻璃窗微微颤动。
楚鸣羽立刻站起身来，走到玻璃窗前。
舞台中央缓缓升起了一个圆形的升降台，升降台上站着一名穿着时尚帅气的俊朗少年，一头茶棕色的栗发打理成三七分的模样，精致到极致的五官即使被灯光正面怼着脸照也找不出一丝瑕疵。
他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舞台而生，轻轻勾起的肆意笑容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充斥着爆满的氛围感和舞台感。
池遥琥珀色的眸子微微抬起，反射着明亮皎白的瞳孔对上了远在二楼玻璃包厢内楚鸣羽的视线。
楚鸣羽站在窗前兴奋地朝着池遥挥了挥手，后者忍不住真心实意地轻笑了一声，却因为耳麦的作用传导到了一整个会场和楚鸣羽的耳机里，瞬间引起一阵剧烈的尖叫声。
那一声低沉却又音色性感的低笑导入楚鸣羽的耳朵内，因为极其高端的降噪功能和输音功能，仿佛贴在他耳朵笑的一般，瞬间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伴奏响彻全场，富有节奏感和旋律感的情歌前奏仿佛身处空灵的漩涡一般，伸手无法触摸苍穹，落脚无法踏于黄土。随着节奏缓慢变快，池遥的歌声十分自然地加入了曲子之中。
“You are my unreachable dream…”
他歌唱时的嗓音低沉醇厚，和平时说话时的轻盈感不同，仿佛砸入漩涡中的一颗陨石，虽漆黑如墨，但却又是在无依无靠环境中的唯一依靠，是冰冷感触中唯一灼热的暖流。
没有任何伴奏的纯享版清唱流入楚鸣羽的耳朵内却又是另一种味道，像是无助的孤独患者恋慕十分受欢迎的人，可望而不可及，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触碰。
开或不开伴奏完全给人两种感觉，也许这正是池遥开嗓的魅力。
“The stars are not as bright as you…”
歌曲推移到了高潮部分，伴奏的旋律感渐渐加快，随着鼓点的加强和琴音的渐弱，歌曲基调一下子脱离了带着一些哀伤色彩的无主环境，穿梭到了充斥了柔软泡泡和甜蜜糖果的小世界内，仿佛整个粉紫色的天空上有糖果在碰撞。
这般略有些反差的曲风本应该十分突兀，却又在池遥随意切换的嗓音之中显得平和而富有特色，堪称这首歌一大经典片段，好听得令人疯狂单曲循环。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身为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