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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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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乔羽在公告牌上看见了校艺术团纳新的宣传单，眼睛像放光似的拉着苏沁，指着公告牌：“沁沁，这个校艺术团什么时候纳新啊？”
苏沁看了一眼季乔羽手指的方向，紧皱眉头一副努力思索的模样：“嗯……好像在你转学来的前几天就结束了呢……”
一听结束了，季乔羽整个人都蔫了。她曾经学习小提琴十年，在初中以前也拿了一些小奖项。
但是因为害羞，校园时代几乎从没有争取过展示自己的机会。不禁有些沮丧，整张脸皱成了一个冏字。
“不过呢……”苏沁看着垂头丧气的季乔羽，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眯眯的说：“我也在艺术团，我去和团长讲一下，你应该还有面试机会。”
季乔羽一听此话，立马仰起头打起了精神，兴奋的抓住苏沁的双手摇晃：“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太好啦！”
苏沁被季乔羽的反应逗得咯咯咯笑，苏沁觉得季乔羽平日看起来古灵精怪，实际在一些小细节上特别好骗。季乔羽突然明白，刚才苏沁是诈自己的，合着故意捉弄她。
完了，自己的女鹅学坏了。
“好啊你个苏沁！”季乔羽一边说一边撸胳膊向苏沁走近，苏沁见状撒腿跑。
“你给我站住，别跑！”
季乔羽的大嗓门直接响彻整个操场……
两个女孩在操场边追逐嬉闹，在夏日的烈阳下肆意奔跑。楼上的唐明耀透过窗户，无意中正好看见了这一幕。眼睛不自觉的紧紧锁在苏沁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上，一时忍俊不禁。
这个女孩，总是能神奇的吸引他的注意力。她怎么每次都笑得那么甜？
路过篮球场时，季乔羽只顾着追逐远远跑在前面的苏沁，而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所以也没能看见一个蓝球，此时正以一个非常优美的弧线上，朝她的方向袭来。当季乔羽瞅见时，一切都来不及了，篮球精准的砸中了季乔羽的脸。
“卧槽！！”
季乔羽瞬间只觉得脸上好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在了地上，左半边脸麻麻的，鼻子又酸又胀，一时有点被砸懵了。
楚光等一行人紧接着从篮球场跑来，待楚光走近才认出这个被砸的人是季乔羽。楚光半蹲在季乔羽身边，看见季乔羽的双手在地上胡乱的摸索着什么。
楚光顺着她的动作低头，注意到地上破碎的眼镜，于是伸手捡了起来。
单手摁住季乔羽乱动转动的头，粗暴的把她额头厚重的刘海掀开想帮她戴上眼镜。刘海全部撩上去的时候，季乔羽一张脸也完完全全摆在他的面前，楚光愣了一下。
季乔羽长得很好看，虽不是那种一眼就让人惊艳的浓颜美女，但却是很别致清淡的美，五官合在一起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楚光默不作声的看了能有一会儿，可身后的小弟却默默发抖。
老大这次不会要对女生动手了吧？
然后，在几秒钟的对视之后，季乔羽很不争气的流鼻血了……
天哪，楚光这张大帅比的脸就在她的面前，还那么近，叫她一个颜控一时怎么受的住。
楚光回过神，胡乱把眼镜戴在季乔羽脸上，苏沁这时也从前面气喘吁吁赶来，额头还冒着汗珠。
看见季乔羽戴着一副破碎的眼镜，还留了鼻血。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苏沁充满敌意的把楚光和季乔羽隔开，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声音气到颤抖的吼道：“道歉！”
所有人缩在后面张大嘴巴，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位被砸的同学还是校花的朋友。校花和校霸杠上了，简直前所未闻百年一见，估计明天学校论坛又要爆炸了……
楚光转移视线起身，眼眸里的光暗了下来，微微俯首，带着一丝不屑冷冷的看着苏沁：“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劳资道歉？”
季乔羽蒙了，难以置信的望着楚光。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是咋回事？还有楚光你咋说话呢？这可是你以后拿命去爱的姑娘啊！季乔羽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顾不得疼痛，拍了拍苏沁的肩膀，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沁沁，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苏沁回头看着季乔羽脸，明显有一圈圆形的红印，她再也绷不住了，抱着季乔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对不起小羽，对不起对不起……”
季乔羽拍着苏沁后背，安慰她不要自责。
楚光没兴趣看她们哭哭啼啼表演什么姐妹情深，偏头扫了季乔羽一眼后，转身就走了。其他人大气不敢出，跟着楚光屁股后面也离开了。
整个下午，季乔羽都过得云里雾里。虽然被砸的不轻，但是也没什么大碍，偶尔鼻子隐隐作痛而已。就是这个眼镜碎了有点麻烦，身为高度近视的季乔羽没了眼镜，可不只瞎了，同时也聋了。
放学后，为了让自己能看清楚路，季乔羽用手托着靠着胶带勉强拼凑的眼镜片，刚刚迈出了学校大门，就感觉书包被人拽住了。
季乔羽转过身子，贴近那人仔细去看，直到楚光的脸在她的眼前逐渐清晰。季乔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楚光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的把她手里破碎不堪的镜片扔在地上。
“我赔你眼镜，跟着我。”
季乔羽本没指望让他赔，但是有这么好的事当然不能错过，点了点头后乖乖的跟着楚光走。
楚光走着走着，感觉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不耐烦的咒骂一句，抬头在人群中寻找季乔羽的身影。
周身四望发现季乔羽正低着头跟着别人走，楚光无语了，大步流星把季乔羽重新拎了回来，伸出一只胳膊，有些嫌弃的说：“我说你至于瞎成这样吗？抓着我。”
季乔羽撇撇嘴，不情不愿的抓住楚光胳膊，小声嘀咕：“也不知道拜谁所赐。”
“你说什么？”
“嗯？没什么没什么……”
到了眼镜店，测视力选眼镜框等乱七八糟的流程完事儿后，就剩取眼镜最后一步了。在等待新眼镜的时候，季乔羽注意到几个女店员在后面对他们俩个窃窃私语，看她们的表情季乔羽就能猜到她们在谈论什么。
果然长得好看就是任性，到哪里都是焦点。
店员给季乔羽送来了一副框镜，还有一副隐形眼镜。季乔羽很迷惑询问店员，这个隐形眼镜是不是拿错了。店员很有礼貌的微笑解释道；“女士，这是和您同行的先生要的。”季乔羽困惑的回头看楚光，而楚光早就出了店门。
季乔羽抱着书包小跑跟上，抬头问楚光：“你赔我一个框镜就好了啊！这个隐形其实不用的。”
“赔你你就收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得，大佬又暴躁了！季乔羽很识相的闭上嘴，没有说话。在两人即将分别得一个分叉口，季乔羽握紧手中得东西，正准备行动。却被楚光突如其来得声音打断：“你这次又要胡乱塞给我什么？嗯？”
“把手伸出来。”
季乔羽不知说什么好，没想到这点小心思被他给看透了。像是被抓包的孩子垂着头，季乔羽磨磨蹭蹭得把手掌摊开。楚光看见女孩小小的手心内，是一个包装很精致的巧克力。
“为什么总送我这种东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楚光的质问再次在头顶响起。季乔羽心中咯噔一声，都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大脑飞速运转中。
这大佬怎么回事？她怎么敢拿堂堂一中校霸当三岁孩子耍啊？
季乔羽慌张的解释道：“不是啊，因为我觉得这些很好吃啊。我，我就想，啊！对，我想贿赂你来着。我在以前的学校总被欺负，你看你是校霸，我这刚转学过来人生地不熟，以后你没准还能罩着我点是不是。”
说完季乔羽就后悔了，自己情急之下胡诌了些什么啊？真想给自己两巴掌，这张嘴一天天净瞎说！
楚光随便一问，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一时提起了他的兴趣，挑眉道：“这么想我罩你？”
自己编的谎，死都得圆回去。季乔羽紧闭双眼将错就错，使劲点头。本以为会挨揍，可是只是感觉手中的东西没了，季乔羽呆了一秒钟后，不可思议的抬头，直接对上了楚光似笑非笑的眼睛。
楚光伸手在她额头处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我还从没收过女的当小弟，罩你呢……也不是不可以，看你表现。”说完后，露出一个特别诡异的笑容，头也不回的拐进了另一条巷子，还冲她摆了摆手。
留下季乔羽一个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刚刚的笑是怎么回事？剧情走向不对吧？这，这就成了大哥和小弟的关系？难道以后他们干架的时候，自己也得拎着电棍冲上前线吗？季乔羽此时此刻脑海里有画面了。
自己和楚光被一群社会大哥拿着刀追着砍……
楚光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想季乔羽满脸懵逼的表情，实在太好笑了。她觉得季乔羽很多时候像一只狐狸，一只蠢狐狸。
楚光并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在穿过了巷子后，又过了几条街，一路走到了南城最繁华的中心。
夜晚的南城更加喧嚣，在这最繁华的商区，一片灯红酒绿，流光溢彩，拔地而起的高楼建筑灯火通明，像无数颗颗耀眼的星星，散发出璀璨的光芒。来来往往的汽车川流不息，南城的夜晚，刚刚开始。
楚光快步走进了一家名叫“夜色”的酒吧。
和门口的酒保点了一下头，便径直向里面走去。穿过前厅时，吧台上的宾客都忍不住看向他。身着校服长相帅气但又十分青涩的楚光和这里的环境明显格格不入，楚光毫不避讳这些打量的目光，匆匆忙忙走进卫生间换上工作服。
出来的时候碰见了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男人拍了拍楚光的肩膀，关切的问：“怎么样？事情处理完了吗？”楚光点了点头：“阿强，不好意思来晚了，那我先去工作了。”
楚光端着餐盘来回穿梭在后台和前厅之间，不少穿着性感火辣的美女都被俊朗少年的身影所吸引。酒吧工作环境嘈杂了些但是时间合适，薪水也高，楚光没理由拒绝。
他需要钱，十分需要钱。
楚光给三号桌开完酒后，转身正要去给六号桌结账，结果被一个满身酒气的女人挡住了去路。
女人摇摇晃晃的踩着高跟鞋，厚重的粉底也掩盖不了她眼角的皱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熏得楚光头疼。女人靠近楚光，半歪着头眼神迷离：“弟弟要不要和姐姐一起玩啊，姐姐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触摸楚光的脸颊。
就在女人的指尖快要触碰到的那一刻，楚光别过头，毫不留情的拍掉了女人的手。
女人恼羞成怒，随即回身抄起一杯酒，全部泼在了楚光脸上，双手插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小毛孩，仗着长得还不错，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你们老板呢，我要见你们老板！”
女人大吵大闹，恨不得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
西装男人闻声赶来，用余光瞥了一眼满脸是酒水的楚光。然后堆满笑容，客客气气的给女人赔礼道歉，沟通了十五分种左右，女人才不再生事。
闹剧结束后，西装男人转身给楚光递了纸巾和200块钱：“光，你今天先回去吧，缺人再叫你。”楚光盯着他手中的钱，沉默了一会。良久才接了过来，淡淡道：“谢了。”
昏暗的路灯下，身着校服的少年，坐在马路边一根接着一根的点着香烟。朦胧的月色，掺着暗黄色的灯光落在少年落寞的身上，增添了一份凄凉孤单的美感。
长大的过程可真是难熬，周围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恶心。那些人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看待腥臭的垃圾，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个世界踩在脚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