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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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承枫早就在2号世界就发现徐寻歌有点不对劲。
比如说从皮围裙瘪瘪的口袋里变魔术般拿出土豆和胡萝卜，又把那么一大摞从馆长办公室搜罗到的资料装进去，更是在餐厅直接掏出长达四米的蝴蝶触角。
徐寻歌当时说他是偷偷藏在衣服里的。
但只要脑子没问题，都不会相信他这套说辞。
况且贺承枫还有好几次发现徐寻歌在发呆，非常明显的魂飞天外。
如果他是在和脑海里的某个东西对话，那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在X08看来，徐寻歌这完全就是一步险棋。
【宿主，你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来了，万一他们觉得你是怪物，把你拉去研究做实验，永远囚禁着要怎么办啊！】
X08抓狂：【要知道你可是全天下唯一一个拥有本系统的人！】
“我就算不说也是他们眼中唯一一个还活着的现实扭曲者。”
徐寻歌冷静地分析道：“现在我都已经在处理局内部了，他们想要抓我研究随时可以，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坦白只能让我的价值更大，而且说不定能给你搞到升级用的资源，何乐而不为呢？”
是的，从X08提出需要八百万时，徐寻歌就动了向处理局坦白的念头。
这才第一次升级就需要八百万，之后如果还得升，那得要多少东西？
徐寻歌想都不敢想。
而且经历和贺承枫在2号世界的生死相依，他还蛮信任对方的。
特别是看到处理局的大家汇聚在自然博物馆，和他们配合共同击败蝴蝶，又从褚雷督查口中得知，处理局已经为清楚锚点生物付出了很大的牺牲。
从处理局人员的训练有素程度，不难推测出这个世界从很早之前就在发生变化。
但身为普通民众，徐寻歌此前从未听到过任何风声。
这表明处理局在拼尽全力地保护普罗大众，正是因为这些工作在地下基地，行走在阴影当中的人们默默守护，世界才能一直保持着原本模样。
徐寻歌对处理局的信任程度很高
最起码目前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些处理局人员，赢得了他的全部信任。
贺承枫：“能和我详细说说吗？”
徐寻歌点头，言简意赅地和他说明了系统的存在。
“大概就是这样了，现在我意识空间里的游客服务中心实在太破，想要修缮和让系统升级需要八百万。”
X08在脑子里喊得嗓子都哑了，最终绝望地放弃了抵抗。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各种小说主角有了系统之后不都是严严实实地捂着，哪有几个会这么直接地给别人说啊！
完蛋了，接下来宿主肯定会逃不出各种各样的检查，他们该不会动歪心思，把它从宿主的脑袋里挖出来吧！
贺承枫点头：“行，我知道了，会想办法尽快给你弄来八百万的。”
系统：？？？
啥？
系统一时间有点蒙。
徐寻歌松了口气：“好，那就拜托你了。”
贺承枫：“先去做汇报吧，放松心态，大家不会拿你怎么样。”
“我知道。”徐寻歌朝他笑了一下，转身走进汇报室。
他在玻璃墙后坐下，木质椅子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硬，硌着屁股。
徐铎海可是经验丰富的基层管理员，在父亲的熏陶下，徐寻歌也懂得许多内幕。
椅子这么难坐是为了让受问者的精神保持集中，不然要是搞个非常柔软的真皮座椅，问着问着人说睡着了咋办。
面前这三位早已等待在汇报室里的管理局工作人员，身着的制服和贺承枫不太一样，大概是文职和行动队员之间的区别。
“徐寻歌先生您好，我是z市异常事务处理局分局管理科的科长梁春荣，这位是档案科的科长辛璇，精神分析科的科长季彦朋。”
“接下来，将由我们对您进行一些流程内的问询环节。”
“好的。”徐寻歌老老实实地答应。
他倒是一点都不紧张，类似的角色扮演他从小就在和徐铎海玩，自己又没犯事儿，实话实说就行。
正如贺承枫所言，三位科长详细询问了他们进入自然博物馆之后发生的全部。
徐寻歌和盘托出，包括系统的存在。
根据自己说出“系统”二字时，三人的反应来看，贺承枫在得知之后，就将这一消息告诉了负责问话的三位科长。
当然，也有可能是三位科长经过特殊训练，无论徐寻歌说出什么，他们脸上的表情都不会有丝毫变化。
系统已经放弃了抵抗。
说吧说吧，不用管它死活。
“就是这样了。”内容太多，徐寻歌说的口干舌燥，矿泉水都喝了两大瓶，“还有什么我没提到的地方吗？”
“没有了，您说得很详细。”
档案科和管理科的科长站起身，向徐寻歌点头示意，离开讯问间。
紧接着又有两个身着白大褂的中年人走进来，坐在他们腾出的位置上。
“接下来，我们将对您进行精神状态测评，请放心，这同样是局里流程的一部分，大部分直接或间接接触过锚点生物的人，都会产生一定的精神创伤。”
徐寻歌点点头。
“接下来我们会问您一些问题，您只需要根据潜意识里的第一反应，如实回答就好。”
“好的。”
“您认为自杀的反义词是什么？”
“活着。”
徐寻歌想都没想地回答道。
“您走在森林里，意外发现了一间林间小屋，您认为此时这间屋子的门是处在开关两者的哪种状态？”
“关着。”
“坐车时您更倾向于副驾驶、后排中间、还是后排靠窗的位置？”
“后排靠窗。”
“您被困在一座荒岛上，身边有一个婴儿，一只母鸡，一头牛，一匹马，和一只狗。如果为了活下去必须杀掉一个，你会选择谁？”
这个问题徐寻歌没有立刻回答。
因为他惊骇地发现，本应该直接被排除的第一个选择，竟然也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鸡可以下蛋，牛可以劳作，马可以当代步工具，狗可以狩猎和陪伴。
只有婴儿起不到任何作用，还得喝奶吃东西，吵闹，并且需要费心照顾。
玻璃对面的三人都在紧紧盯着他，相较于之前毫不犹豫的回答，徐寻歌已经迟疑了太长时间。
他深吸口气，终于还是按照自己潜意识里的首要想法，说出了答案
“……婴儿。”
听到徐寻歌的回答，坐在最左手边的白大褂在平板上记录。
没有任何人表露出惊讶，大家非常平静地接受了徐寻歌的答案，问出下一个问题。
他们表现出的专业性倒是让徐寻歌好受许多。
一连经过两个小时，心理和精神状态评估才终于结束。
徐寻歌后背上全是细密汗珠，衣服都被粘在皮肤上，他站起身，只觉屁股被硌得很痛，浑身关节僵硬。
后半程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徐寻歌完全来不及思考，紧张得浑身绷着。
徐寻歌活动着身体，听到正在收拾材料的精神科科长对他道：“徐先生，我们这边认为您的精神状况稍微有些差，已经为您安排了心理疏导。”
“好，我需要什么时候过去？”
徐寻歌觉得他确实需要一些心理疏导，他在2号世界杀掉了不少很像人的怪物，更是陷入堪比恐怖片的离奇幻觉，要是精神没受伤害才奇怪。
“如果您方便，随时可以。”
“好，那就现在过去吧。”
徐寻歌走出问询室，在门口看见了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
贺承枫靠墙站着，明明是放松姿态，却仍旧挺拔如松，他一手一个地拎着黑色提箱，像极了电影中帅气至极的神秘特务。
见徐寻歌出来，贺承枫将其中一个箱子递给他：“搞定了。”
“什么搞定了？”
徐寻歌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
他瞅了两眼贺承枫的脸色，左手托着皮箱接过来，用右手打开卡扣。
啪。
箱子掀开，红彤彤的一片，直接惊掉了徐寻歌下巴。
一沓沓毛爷爷整齐码着，面带微笑地注视着他。
这种情况徐寻歌只在电影和电视剧中见过。
这，这得是多少钱啊！
“八百万。”贺承枫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沉声道，“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形式的资金，但既然要给系统，可能现金会更方便一些。”
说着贺承枫又打开了他手中剩下的箱子。
明晃晃的几大块金条差点闪瞎了徐寻歌的眼。
贺承枫：“当然，也可以用金属货币的形式，数字账户也行，我直接转给你。”
X08：【……………………】
系统在徐寻歌脑袋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片刻之后，它骤然发出一声尖叫：
【这都行？！】
是啊，这都行？！
“这、这个钱就直接给我了吗。”徐寻歌有些手足无措，他本以为贺承枫就算再怎么愿意帮他，也需要时间。
谁能想到就是一个问话的功夫，钱就摆在面前了呢？
这可是八百万，不是八十块啊！
有技术员路过，看到徐寻歌抱着箱子发呆，好奇地停住脚步：
“贺督查，原来你要八百万是要干这个啊。”
徐寻歌：“等等，这可是八百万！你们这话说的，怎么好像它只值八块一样？”
“区区八百万而已，对于我们异常事务管理局而言，洒洒水啦。”
技术员拍拍他手中的模尔尼指数探测仪：“猜猜这家伙要多少钱？”
徐寻歌：“呃……几十万？”
“造价四百万，开机一次两万块，所以你这八百万也只不过够我们两台仪器的经费。”
技术员说罢，扬长而去。
徐寻歌陷入了沉默。
数字太大，都有些让他一时间失去了对钱的感知程度。
他家楼下的馒头还是一块钱两个的，对吧？
对的吧。
贺承枫：“还有什么需要吗？”
徐寻歌嘴角抽了抽，他深吸口气，合上箱子，对贺承枫道：“我还以为你至少得打个申请，走走流程。”
贺承枫：“这点小钱，直接给财务科说一声就行。”
徐寻歌：“……”
有点小钱。
就连之前非常抗拒徐寻歌竟然直接告诉别人它存在的X08都鸦雀无声。
现成的升级就会摆在面前，不要白不要。
徐寻歌深吸口气，直接用嘴说出了和X08的对话。
“行，你要的资金有了，开始升级吧。”
X08：“…好的。”
贺承枫注视着徐寻歌，似乎想要从他脸上发现系统存在的痕迹。
但有更加鲜明的证据摆出。
手提箱里的那一堆红色毛爷爷突然凭空消失了。
然后徐寻歌脑子里就出现了非常生硬的系统音。
【滴，系统升级中，请耐心等待，升级进度1/100】
“好了，已经开始升级了。”徐寻歌把箱子还给贺承枫，“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贺承枫嗯了一声：“也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们。”
双方拍马屁的环节点到为止。
徐寻歌意识到自己抱上的，是多么一条粗壮的大腿。
“对了，还有这个。”
他也不在贺承枫面前装了，直接从储物柜里拿出从2号世界自然博物馆馆长办公室里搜罗来的大量资料。
同时又迅速地跑到商店，看了一眼货架上那本食谱。
食谱由徐寻歌完全不懂的语言写成，按照系统的说法，得在他获得语言相关的解密书之后才能阅读，所以徐寻歌一直也都没有兑换的念头。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他有处理局的专业人员帮忙，解密什么的，说不定可以直接来。
系统商店里卖的东西实在都太有用，特别它还是一本食谱。
那可是食谱唉，对厨师而言，有什么比食谱更具有吸引力吗！
徐寻歌毫不犹豫地选择兑换，结果看到兑换要求，又卡壳了。
“贺承枫。”徐寻歌的嗓音发干，“你能帮我搞来一百斤土豆一百斤西红柿一百斤洋葱一百斤西瓜一百斤胡萝卜一百斤猪肉一百斤三文鱼一百斤大闸蟹和一百斤白菜吗？”
贺承枫听到这十几个连续的一百斤，也非常轻微地愣了下。
但他仍点了点头，答应道：“可以。”
贺承枫从兜里掏出来手机，拨打了某个号码，接通之后，将手机递给徐寻歌：“说吧。”
徐寻歌又重复了那十几个一百斤。
电话那头的人一句话也没问，只是说了句“了解”。
徐寻歌将电话还给贺承枫。
他本来觉得也需要等上一段时间，结果贺承枫直接道：“走吧，去拿你要的食材。”
徐寻歌满心震撼地跟着贺承枫来到餐厅，直接走进后厨。
后厨连通着用来放置食材的冷库，贺承枫只是简单挥手，冷库大门就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看到那一摞摞整齐码好放在箱子里的食材，徐寻歌没出息的眼泪从嘴角流出。
什么一百斤的土豆西红柿白菜，都弱爆了，这里面的东西都得是按吨计算的啊！
贺承枫：“去拿你需要的食材吧，记得登记一下，不然仓库保管员要有得忙了。”
徐寻歌也不跟他客气，立刻搜罗了所需要的各种食材，一百斤这个，一百斤那个的收进系统空间。
十分钟后，他成功兑换了菜谱。
徐寻歌捧着菜谱，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格外满足。
他把菜谱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看不懂也不妨碍他装模作样地阅读。
然后徐寻歌把菜谱带出了系统空间。
在贺承枫眼中，就是对面的青年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本真皮封面的厚重古籍。
“这是我刚刚兑换来的菜谱。”徐寻歌把它交给贺承枫，“里面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和2号世界厨房工作人员的名牌有些相似，局里有什么解密的办法吗？”
贺承枫接过来翻了两眼，他掏出手机拍照上传：“我汇报一下，看看要怎么解决。”
“还有咱从2号世界带出来的资料。”徐寻歌拿出来，看贺承枫好像没手接着了，就自己抱着，“需要先放到哪里吗？”
于是贺承枫又带了徐寻歌去档案室。
看到两人顺来了那么多珍贵的资料，档案室的工作人员嘴都快笑歪了。
贺承枫：“还有什么需要吗？”
徐寻歌又去空间里搜罗了一圈，睁开双眼，对贺承枫道：“咱局面有孵蛋的东西吗？我这里还有几颗新鲜的蛋。”
一直过了两个多小时，徐寻歌才按照原本安排，来到心理诊疗室。
负责为他治疗的是位年轻女医生，她话语轻柔，引导着徐寻歌进行从身体到精神上的全然放松。
没了X08在脑子里发出噪音，徐寻歌的意识漫无目的地向着四周发散。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片浓稠的灰色雾气。”
徐寻歌躺在舒适的诊疗床上，按照医师要求，用不过脑子的方式直接说出他潜意识的话语：“我很想到雾里探查情况，但又担心会再也走不出来。”
“这雾气让你联想到什么？”
联想到什么……
徐寻歌沉默片刻：“不知道，我脑子里空空的。”
“没关系，想不到就不用硬想。”
温柔的安慰声，徐寻歌恍然回忆起他枕在贺承枫腿上休息时曾经陷入的梦境。
梦里的内容实在过分古怪，同样也出现了灰雾。
徐寻歌用颠三倒四的语言讲述了那个梦。
说来奇怪，他活到二十岁，做过的所有梦都会在醒来之后很快忘记，顶多只能留下模糊印象。
可这个梦，他却记得格外清楚。
每一个细节都牢牢印在脑海最深处，想忘都忘不掉。
“雾里面一定藏着非常危险的东西，我也只有在那个梦里，才敢出去探索。”
三个小时后，心理医生叶澜走出诊室。
贺承枫正等待在外面。
见叶澜轻轻把门关上，低声问道：“怎么样？”
叶澜摇摇头：“徐先生的心理压力很大，精神已经紧绷到很危险的程度了，我给他打了初步的稳定性分数，61分。”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分数。
稳定性低于60，就会被强制停止一切活动，远离任何有关管理局和2号世界的存在，否则继续接触下去，就有可能精神崩溃，永远陷入癫狂。
徐寻歌恰好在这个危险指数的边缘。
甚至说连61分都是叶澜故意微调过的。
换而言之，徐循哥现在的精神状况非常糟糕。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心理疏导能够解决的了。
贺承枫点头，倒也不是特别意外。
徐寻歌经历的这一系列事情，放在哪个人身上都可能濒临精神崩溃。
短短一天时间内，他从一个兼职美食博主的普通大学生变成了手上沾过鲜血，杀过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在游离中好几次经历死亡痛苦的现实扭曲者。
肯定需要一段时间慢慢适应。
“行，麻烦您多多照顾，我最近这阵可能会比较忙，徐寻歌就交给您了。”
“放心吧贺督查。”叶澜笑了笑，“我还是头一回见你对谁这么上心。”
“他值得上心。”
贺承枫的回答让叶澜惊讶得微微瞪大双眼。
要知道贺承枫可是管理局的名人，年纪轻轻就坐上一级督查的位置，而且隶属于总部。
一直以来他都负责最危险最困难的任务，每次都能以非常漂亮的成绩全身而退，所以才有资格接到保护徐寻歌这位唯一现实扭曲者的艰巨任务。
贺承枫还是头一回对一个人有这么高的评价。
叶澜去总部轮岗过一段时间，据她所知，贺承枫极其冷漠，特别得不好相处。
贺承枫确定没什么问题，转身离开，他还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在徐寻歌接受问讯和心理诊疗期间，他也没闲着，去做了详细述职。
同时向上级汇报了自己在2号世界中觉醒为现实扭曲者的消息。
接下来，是属于他的精神稳定性分析。
走进完全封闭的审讯室，贺承枫在玻璃墙后面十个人的注视下，坐在中央的位置。
每个月他都要至少经历一次精神稳定性评估。
最高规格，由最专业的人士进行，同样，时间也最长。
四个小时之后，所有人脸上都染上一丝疲色，贺承枫终于能起身离开。
在他之后，十位心理精神科的检测人员面面相觑。
桌上的表格显示出本场检测的最终结果。
【贺承枫，精神稳定性100％】
【极度异常】
“这是需要汇报上去的吧？”
“肯定需要。”精神分析科的科长翻看着贺承枫之前的测试记录，毫无例外，全都是100%，一个正常人不可能达到的数字。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永远保持绝对理性的状态。
要不是有总部提供的过往数据支持，他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工作出了问题。
贺承枫和徐寻歌，一个稳定性100%，一个稳定性踩着线。
科长露出苦笑，总部这是请来了两位怎样的神仙大罗，完全以两个极端的方式让他们头疼啊。
贺承枫找到徐寻歌时，他正在处理局闲逛。
但因为身份权限的问题，好多地方都没法进，只能在走廊上转转。
贺承枫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对徐寻歌道：“人已经来了，跟我去见一下吧。”
“什么人？”徐寻歌好奇地跟在身后。
“能够帮你的人。”
贺承枫一路畅通无阻地带徐寻歌来到另一处会议室。
很快，处理局的专员领着几位头发花白的学者进来。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国密码学功勋专家皮申鸣院士。
“这位是数学家，燕大副院长胡书荣院士。”
“这位是语言学家，考古学家井雨薇院士。”
徐寻歌：“…………”
X08：“…………”
徐寻歌忙不迭地同他们握手，一颗心在胸腔中颤抖。
这些都是国宝级的人物，其中更是有几位教授早就隐退。
他何德何能，这辈子能认识诸多大佬。
贺承枫：“几位院士将负责菜谱的破译工作。教授们，这位是菜谱的主人，徐寻歌。”
“小徐先生是从哪里获得的这份菜谱？”语言学家井雨薇院士明显表现得更加激动。
她看过处理局发送的影印照片，赫然意识到这是一种从未被发现过，且非常系统性的神秘语言。
涉及她为之付出一生的专业，老院士十分激动。
“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买来的。”徐寻歌突然想起什么，又从系统空间的储物柜里掏出来两张身份卡。
“这是厨房员工的身份卡，文字看起来和菜谱属于同种。”
身份卡上的字不多，但说不定能起到非常关键的帮助。
井雨薇院士一看，立刻着手拍照。
正如徐寻歌所想，这两张身份卡能够提供的帮助很大，一般来说身份卡都写着姓名、部门和职位，由此能够确定那个位置上文字的含义。
简单交流过后，处理局要给院士们安排工作和居住的房间。
贺承枫双手捧着书，递给徐寻歌：“你收好。”
徐寻歌：“不需要用了吗？”
贺承枫：“我们已经拓印了几本，原件还是你亲自保管比较妥当。”
徐寻歌点头，他很相信处理局的安全程度，但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比他的系统空间更保险的地方了。
徐寻歌正把菜谱收起，就听到脑海中响起X08熟悉的声音：
【咦，你什么时候把这玩意儿给兑换出来了！】
X08震惊不已，它可清楚知道想要把菜谱兑换出来，需要用多少东西的。
那些东西光是摞起来都得占据一个大房间，徐寻歌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搞到的？
看到面前的贺乘风，系统迅速地反应过来。
肯定是异常事务处理局又帮了忙！
原本X08还对徐寻歌突然摊牌心怀不满。
拜托大哥，你才认识贺承枫短短两天，知道异常事务处理局没多久，怎么就如此轻而易举地对人家和盘托出了呢？当时不是说好了要尽可能给自己留点底牌嘛！
结果贺承枫拿八百万的现金和金条，直接把X08给砸蒙了。
X08升完级，只觉浑身神清气爽。
徐寻歌赶紧进去空间，看到迷雾中央的游客服务中心，眼泪差点流出来。
整栋建筑不再是旧得像刚从考古现场挖出来的了，顶部“动物园游客服务中心”几个大字也全都完好如初。
徐寻歌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推开游客中心的大门。
原本破破烂烂的前台被换成了米白色的实木质地，天花板上也挂着一排排小灯，明亮光芒照亮每一寸角落。
而且储物柜竟然也相应变大了！从原本的十个小格子扩充到二十个格子。
徐寻歌高兴地要命。
他准备往里面填满各种各样的物资，万一以后再意外进入到2号世界，能有充足物资。
商店被他买空的货架上又出现了新的商品，其中有几盆小小的植物。
徐寻歌只是粗略地看过一圈，走上二楼，楼梯不再让他担心一脚下去随时可能垮塌，标本室也有灯，且变得更加宽敞了。
整体来说，系统这次升级的效果，徐寻歌非常满意。
“系统，你一共能升级几次？”
“目前需要根据宿主的任务解锁进度升级。”
徐寻歌：“现在还能再升级吗？”
X08停顿了片刻：“还能再升一次。”
徐寻歌：“要求是什么？”
X08：“八千万升级经费。”
徐寻歌：“好的，我知道了。”
无视了X08在脑子里的叽叽喳喳，徐寻歌睁开双眼。
对站在他对面的贺承枫道：“能麻烦再给我八千万吗？”
其实徐寻歌心里也没底，如果说八百万对处理局还是小钱，那八千万直接翻了十倍，就算是——
“好。”
贺承枫答应下来。
“不过数额有点多，我得打个申请，走快速通道，让上面尽快审批。”
徐寻歌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他才喃喃在脑海中对X08道：“系统啊，咱这回……是真抱上金大腿了。”
X08目瞪口呆。
【宿主，我为我之前埋怨你这么快就摊牌郑重其事地道歉，是小的鼠目寸光，不识好歹，狗咬吕洞宾。】
徐寻歌深吸口气，克制住声线当中的颤抖：
“你都不问问我拿着八千万要做什么吗？万一是囤在自己的小金库里呢？”
“我尊重你的选择，这些钱你拿来做什么都可以。”
贺承枫朝他伸出手，年轻督查掌根覆着薄茧，掌心宽厚，偏偏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适合握枪或者持刀。
徐寻歌想到他一把军刀杀穿自然博物馆的样子，不由得微微屏住呼吸。
他眼眸如墨，叫人难以猜测其中掩藏有许多神秘：
“这是我邀请你加入处理局的奖金。徐寻歌，你愿意以特派员的身份，加入异常事务处理局吗？”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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