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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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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京城名人,最有话头说的可就是宁,秦二位公子了。”
台下众人皆是屏息凝神,静待下文。偏偏这说书先生不急不缓,捻了捻他那长长的胡须,吊足了人的胃口。
“这其中之一的秦公子秦易,那可是出了名的大才子,做的诗连当今圣上都赞不绝口哩。不仅如此,秦公子待人温文尔雅,担得起丞相府的场子。”
众人大失所望,本以为能有什么新鲜的呢,听了这么多秦公子的事,再喜欢也要听腻了。
眼瞧着人群的气氛低迷起来,说书先生一拍醒木,道:“但今日所说,乃为宁公子和秦小姐之间的二三事。”
“秦小姐,哪个秦小姐。”
“还能是哪个,肯定是丞相府嫡小姐秦笑眠啊。”
“那不是陛下亲封的清惠郡主吗。”
“话说那宁小世子,是稷王的嫡幼子。早时稷王征战沙场,造下杀孽,这才使得子嗣缘薄,纵使后院妻妾无数,但男丁却纷纷夭折,最后,只剩下这一个了。宠的那小世子无法无天,但少年情窦初开,与清惠郡主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竟是对清惠郡主产生了情愫,啊!”
只听一声惨叫,一只茶杯从二楼扔下来,整杯的茶水好巧不巧淋了那说书人满头。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青衣公子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臂,桌上的茶杯已经不翼而飞。
说书人擦净脸,正欲理论。又一人从二楼跳下来,一下便抓住了他的衣领“你这编瞎话的,可不是什么谣都能乱传。那秦小姐尚在闺中,你这是毁人家清誉!”说完便将他狠狠摔在地上,正好脸朝地,门牙都磕断了一颗。
众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既惊讶又迷茫。那人蹲下身来,提起说书人的衣领,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背地里说稷王世子和郡主的闲话,诋毁王族,可是要砍头的!”
说书人平时就在茶楼里聊聊众人爱听的话题,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当场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楼的青衣公子发了话:“行了,宁晗。他已经受到教训了,不要太过了。”
那位叫做宁晗的公子冷哼一声,站起来拍了拍手“你现在倒是惺惺作态起来了,不知那茶杯是谁人扔的。”说着,将腰侧挂着的荷包甩在说书人身上“拿着银子快滚,别出现在小爷眼前,不然,小爷见一次打一次。”
那说书人忙爬起身来,拿起荷包就冲出了人群。“还有什么可看到,还不快散了,一群只知道背后嚼舌根的东西。”众人敢怒不敢言,只好作鸟兽散了。
茶楼里的人顿时少了一大半,小二站在墙边,不知该不该说话。“秦子衿,我告诉你,回去这事不许在眠儿妹妹面前提,知不知道。”
“打完了人才跟我说,有什么用。”秦子衿从荷包里拿出几锭银子“小二,结账。”那小二踌躇一阵,才上前来,看见银子,忙道:“客官,你只点了一壶茶,要不了这些。”
秦子衿抱歉地笑笑“此次多有冒犯,聊表歉意,是给店里的补贴。若是因我们给店里造成了什么大问题,才是罪过呢。要是不够,叫掌柜来一趟,损失我们来还。”
小二看了一眼宁悠,又看了一眼掌柜,得到暗示后忙道:“不了不了,这些银子已经够了,两位客官走好,下次再来啊。”
出了茶楼,宁晗依然记挂着,怕秦子衿到他妹妹那告他一状,秦子衿瞟了他一眼,道:“想让我守口如瓶,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吗,总得做些什么。”“我们赛马吧。”秦子衿听了,冷笑起来“谁不知稷王小世子骑术了得,跟我比,局就已经定了。”
“自然不是,那我下个赌注吧,若你赢了我,那坛逍遥酿可就归你了。”那坛逍遥酿他确实馋了很久,如今倒是可以试试了“再加一坛竹叶青。”
“吗,狮子大开口啊。得,你要是赢了小爷,两坛酒都归你。”宁晗看向他“比不比?”秦子衿嗤笑一声:“有何不可?”话毕,抢先一步上了马,疾驰而去。
宁晗也紧随其后,飞身跃上马来,猛甩着缰绳,马蹄与地面不断碰撞,激起一阵浮尘。伴随着路上行人匆忙躲避的身影和姑娘们的惊叫,宁晗很快追赶上了秦子衿。两人你追我赶,不相上下。
距离城门没有多少路了 ,两人再胶着下来可不成,宁晗微微垂首,心生一计,顺手抓起路边的箩筐,向秦子衿扔去。
箩筐命中了目标,成功让宁晗得到几息的机会。但还来不及欣喜,一道温婉甜美的女声不远处响起,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惊讶“阿兄!宁哥哥!”
宁晗一个踉跄,被本可以躲避的障碍物绊倒,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来,倒在干草堆里。获胜的秦大公子和那道女声的主人——清惠郡主连忙过来查看“没事吧!”“宁哥哥!”
宁晗连忙从草堆里坐起来,呸呸呸吐掉了嘴里的干草。大家把他扶起来,问:“怎么样?”宁晗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结果一下子抱住腿,龇牙咧嘴的喊疼,吓得众人立刻把他送到了医馆,以为是伤筋动骨了。
医馆大夫诊了好久,一面看着眼前这哭天喊地的大男人,一面又怀疑起自己的医术。半晌才道:“许是在下医术不精,这位公子好似只有一些皮外伤,更多的在下也看不出来了......”
等把宁晗送到别的医馆,得到的也都是一样的答案,秦子衿也不管什么文雅不文雅的了,直接一巴掌呼上他的脑袋,真是又气又好笑“一些皮外伤就弄得跟得了绝症似的,枉你还学了这么多年武,一点苦头都吃不得了!”宁晗刚想回嘴,又碍着秦笑眠在这不好发作。
许是看他实在太可怜了,清惠郡主帮衬着:“阿兄,无论怎么也是我的不是,要不是我唤他也不至于让他分了心神,白白摔了一跤。”
说罢,又柔声对宁晗道:“这次是我对不住宁哥哥,不知可否赏小妹一个脸面,去秦府用个午膳,也算赔罪了。”
宁晗顿时喜笑颜开,秦子衿却有些不大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