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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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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要是裴尧问乔念为什么送他围巾，他一定能给乔念问得哑口无言，因为乔念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织就织了。
好在裴尧也没问为什么，接过来愣了愣就系在脖子上了，还是跟平时一样拽的要命。
“真帅啊。”乔念打趣他“韩国欧巴？”
“快下楼。”
裴尧依旧是冷着脸可眼睛却红红的，他冲出单元楼，站在冷风里平静了好一会儿，然后叫了一声：“乔念。”
乔念睡眼惺忪地从楼里出来，应了一声：“咋了？”
“谢谢。”
“咱俩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天天在你那儿白吃饭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一条围巾凑合用吧。”
两个人并肩前行，寒风依旧肆虐，裴尧却不觉得冷，脖子上那条厚实的围巾他直到坐到班里也不舍得摘下，他实在眷恋这份温度。
第三节课下课，乔念被陈飞拽着去了超市，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于蕾站在讲台上，她是班里的组织委，学校里有点什么活动都由她通知给同学们。乔念刚想回座位就听见于蕾说：“乔念，手抄报比赛参加吗？”
陈飞故意掺合：“咋不问我？”
“那你参加吗？”
“我不参加。”
于蕾气得想打人，陈飞傻了吧唧地笑出了声。
乔念本人是不会画画的，以前也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活动，于蕾突然这样问他，他还有点受宠若惊。
“我不会画画啊。”乔念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找别人吧。”
陈飞忽然变得认真了起来，目不斜视地在乔念身侧说道：“咱班没有会画画的，这样的比赛咱班从来都倒数，老段也不在乎这个，就让咱们参加着玩，你想去就去呗。”
“哦，那我参加。”
“好，过来领纸，我把主题告诉你。”于蕾冲乔念招招手，陈飞一把把人推了过去。
走到于蕾跟前接过东西，乔念突然说：“再给张纸。”
“干嘛？”
“裴尧也参加。”乔念的声音很清亮，能让班里的每个人都听见，他刚一说完全班都哄堂大笑了起来，有好多人都看向裴尧，心疼他躺着也中枪。
乔念想起来裴尧不是有个画画的爱好吗？正好让他表现表现。
裴尧略带无奈又尴尬地笑了笑，看到陈飞的戏谑目光时，他下意识说道：“我参加。”
“把纸给我吧？”乔念眨眨眼，朝于蕾勾勾手。于蕾自然是乐得有人参加活动，连忙把纸给了乔念。
回到座位上，乔念轻佻地在裴尧耳边晃了晃手里的两张破纸：“来活儿了。”
看裴尧梗着脖子不说话，乔念也不着急，轻飘飘地问了一句：“又生气了？”他总算是品出来了，裴尧这人跟小公主似的，哪里不合他意他就不高兴，像个闷葫芦似的生闷气。
“我没说过我要参加。”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
“给你面子省得你在大家面前丢人。”
“那你现在再给我个面子，画一张？”
哄好裴尧的方法很简单，厚着脸皮说两句好听的就行了，乔念深谙此道。
裴尧没说话，却拿走了纸。
乔念笑得嘴巴咧到耳朵根儿：“给你看看要求，争取这次咱俩一鸣惊人，让他们都知道咱班还有两个大画家。”
裴尧被他夸张的语气逗得笑了起来，乔念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虽然还没画出来，但乔念已经能想象到裴尧的画了，一定很优秀。
裴尧虽然脸上一副不情不愿地样子，但乔念却看到他在政治课上偷偷画草稿，他知道政治课是裴尧最不喜欢的课，趁着政治课画画也情有可原。
“哎，别画了，今天我歇班，晚上咱俩回去画。”乔念拿肩膀拱了拱裴尧“别让我回去一个人画啊。”
裴尧拿书盖上了纸：“我没画，我只是在想要画什么。”他在心里说，你都让我和你一起参加活动了我还能让你一个人画画了？这话他不能说，说了乔念肯定炸毛。
裴尧问：“你今天歇班？”
“傻啊，周五了。”乔念每周五都歇班，吃完饭回家直接一觉睡到周六下午。
裴尧喃喃道：“是啊，周五了。”感觉时间过的太快了，转眼间十二月都已经过去一半了，他和乔念认识快一个月了。
沉闷的政治课上得人头脑发昏，看着昏昏欲睡的乔念，裴尧突然心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这个成日里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成了他最亲密的人。自己那颗心也已完全接纳了乔念，乔念俨然已经成了他最信赖的人。
晚上两个人吃完饭就开始坐在地上研究手抄报，乔念对画画一窍不通，这次自告奋勇完全是想让裴尧表现表现。
安静的客厅里，乔念忽然出声：“裴尧。”
裴尧头也没抬地回答：“嗯？”
“说实话，你想参加这个比赛吗？”乔念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还没问过裴尧到底想不想参加，一直都是自己强行把这个任务塞给裴尧，也并不顾及裴尧的想法。
“想。”
裴尧一个字让乔念舒坦了不少，他刚想说话，裴尧又说道：“不过你不替我报名我肯定不会报名的。”
“为什么？”
裴尧苦笑着摇摇头：“因为不想让大家都会觉得很奇怪吧。”
乔念不想再深挖那些孤独的过去，他只想寄希望于未来，于是他义正言辞地对裴尧说：“以后你想参加什么活动就告诉我，咱俩一块儿去，大不了一块儿丢人。”
裴尧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很快又用上了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对乔念说：“不会丢人的。”
在裴尧的画纸上，两只高傲的猎隼正展翅翱翔，它们伸展着翅膀做出了捕猎的姿态，猎隼筋骨强劲，每一笔都富有张力，裴尧用了一支碳素笔就将它们跃然纸上。手抄报的主题是梦想，他希望自己和乔念的梦想能像猎隼一样永远翱翔。
周一早上，裴尧和乔念的画一拿出来就让于蕾惊讶地叫出了声，小姑娘高分贝的尖叫引了班里好多同学过来，纷纷围在了乔念和裴尧身边，伸着脖子看。
“你们看裴尧画得多好啊！真没想到裴尧还有这个技能！”于蕾把手抄报举起来在每个同学面前溜了一遍，画纸上的猎隼经过裴尧的细致加工后简直栩栩如生，像要从纸上飞出来了一样。
乔念也没想到裴尧能画出这么帅的画来，昨晚他看到的时候也被震住了，不过现在他已经好很多了。再看裴尧，他好像有点紧张，双手攥着拳头一言不发，紧紧盯着自己的画。
同学们也都纷纷称赞裴尧的画，在今天之前，他们都不知道裴尧还会画画，在他们的印象里，裴尧是个沉默寡言很不好接近的男孩。
陈飞却注意到了桌子上乔念的画，他拿起来一看，第一个笑出了声：“我操了，这你画的？”
大家又都扭头去看乔念的画，乔念也不害臊，就那么让他们看。
乔念觉得，如果不会画画就多抄点小作文吧，于是他随便画了点星星绸带之后就开始抄心灵鸡汤，整张手抄报基本都是字。裴尧的手抄报画是主题，而他的则是文字为主题，一个看起来狂酷炫拽，一个看起来像小学生。
段嘉第一个为乔念说话：“乔念的也不错啊，一看就知道很用心。”
乔念夸张地一拍手：“你们看，还得是段嘉人美心善，你们再笑我的画我就给你们读心灵鸡汤了啊！”
“好了好了，我要收起来了，一会儿就交上去。”于蕾把画收好放进文件夹里“我敢说裴尧的一定能得奖。”
乔念故意插科打诨：“我呢？”
于蕾笑着拿文件夹拍了一下乔念：“咱班同学都觉得你是第一名。”
“我可是民选之子。”乔念笑着躲到了裴尧身边，嘿嘿嘿地笑。
大家都被乔念逗笑了，裴尧也是，他忍不住伸出手把乔念护在了身边，然后他听见乔念小声对他说：“你看咱班同学多好啊。”
周二的年级例会，乔念照例站在最后一排和段丛偶尔开开玩笑，不过这一次他的身边没有了裴尧。
因为裴尧站在了国旗台上，和两个女生一起，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红灿灿的奖状，这次的手抄报比赛他得了第一名。
整个高二三班的人都努力为裴尧鼓掌，裴尧依旧面无表情可却红了耳朵，乔念站在下面仰望着这个清冷俊秀的男孩，心里只有无限骄傲，因为这是他的朋友。
“你做的很好。”段丛也在为裴尧鼓掌，他走到乔念身旁轻声说“你是个很好的朋友。”
乔念没否认，但这可不是因为段丛的任命，一切都是他想做而已，就像他熬了半宿给裴尧织围巾一样，全凭自愿。说来也奇怪，那条围巾裴尧第一天还喜欢的不行，结果第二天就说什么也不围了，梗着脖子愣说不冷，乔念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索性随他去了。
颁奖结束，裴尧回来了，他站回了乔念身边，主动把奖状给他看。
乔念拿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那个“第一名”实在耀眼，真让人移不开眼。
乔念刚想吹捧一下裴尧，就听见国旗台上的年级主任说道：“这周四周五咱们期中考试啊，大家都好好准备准备。”
“什么？”乔念没说出口的鼓励变成了一句惊叹，和一声“我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