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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妄情·子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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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追光为由,白寻半生,子虚乌有
八方各异气,千里殊风雨。鲜有人想到,有处奇地,会将放鼠当成传统。那是个信仰传说的地方。冬愈穷而春愈浓,长街送鼠爆竹声。爆竹彻天祈神祝,送鼠归地积德福。
地支子年,被暑郡百姓当成鼠的年岁。富贵人家总爱在年前养上几只肥硕的田鼠,讲究的用狼毫玉笔蘸鸡血往鼠毛上写下祈福字句或是姓氏,是好心还是图个安心,遍地飞窜的鼠,穷苦人家此时也不会因过年吃鼠而感到丢脸,反而会捕上一两只,为自己家和主人家都添个彩头,这也算是旁人理解不来的盛状吧!
灯火照亮满是行人的街,可谓不夜。身穿苍南服的高挑男子,形色,
从容,脚下却似生了风。奇怪的是他腰间缠着的精致的小铃铛,却丝毫不响,云履生风,陌上人匆匆,两鬓青丝顺势舞,静听不闻风铃声。
好巧不巧,故事总是围绕着主角。伴着一声尖叫——欢迎来到,《妄情?子虚》
“啊,老鼠,老鼠从我脚上跑过去了”不知为何,这年头豆蔻女子总喜欢穿着通身白衣。“要被吃了,要被吃了,乌哥呀~~”此刻车水马龙,过客熙攘,却也难掩,金铃清响。
男子先是眉头一皱,定睛一看,便又舒缓,尴尬地边笑边拱手扶住那位跳在他身上大喊大叫的白衣女子,并尝试着轻轻推开。
“姑娘,这鼠应是吃不了人的,纵使是能~”
腰上的金铃响的不停,男子神情温柔,这样一来竟有点悦人身心
女子惊魂得定,微微抬头看看她紧紧抱着的男子,再看看周围诧异围观的路人,便迅速松开手,跳下身来,急忙向男子与路人道歉。
白荨也是那女子,道歉过后,人也散了,她低着头本来想逃离这令她尴尬的地方。但是她回头看看那个穿着苍蓝服的男子,瞥见他袖上一个“缉”字,又呆住了。
“姑娘,姑娘?”见白荨呆立,子虚也细细打量起她来。城中热闹,也没人关注这一对酷似情人的奇怪男女。
子虚看了几眼,哼笑了一下,拱手告辞。白荨回过神,也只好离开。
各走两路的男女,心中都有万般思绪。像是命运掌控,两人一齐回头,好像世间纷扰与他们无关,人流成河,两人就像对立彼岸。
“姑娘,在下路暑,字子虚。”铃也停响了,子虚先行开口。“若姑娘近日有需要帮助,北冥楼,便可寻得我。”
“额额,我叫白荨,那个真是抱歉,我怕老鼠的。”白荨本来无愧色,经子虚这么一说,是一半诧异一半羞愧。“对了,你说鼠倘若能吃人,那便如何?”
子虚见白荨面露愧色,不经想逗乐一番。“以我抱着你了看,姑娘一人便可使城中千万只老鼠饱餐,一只两只,是奈何不了姑娘的。”
白荨白嫩的脸庞泛起红晕,寻思片刻,笑着说:“我们会再见的。”
城中繁华,无人知晓,四十里外,一只庞大正踏着风,奔向暑郡。
“唉,姑娘是打尖还是住店呢?”城中的小二都甚是热情,肩搭方巾,微笑也成了常挂脸上的表情,伸手便是要接过白荨的行李。
白荨迟疑了一下,犹豫地将行李交给小二,脸上陪笑,心里默默想“打尖?住店?”
小二见状,略显疑惑,轻声道“姑娘?”
“住…住,我是要住在这儿吧!”兴许是长住闺阁,少了几分寻常人家的市井颜色。“小哥,请问路子虚是住这儿吧?”
小二表现出抱歉的样子“不是小的不说,本店贵客小人也其不知姓名身份,也恕小人不敢透露。小二颦颦点头,令人不忍逼问下去。
“行吧,小哥,我闻这儿挺香的,这儿是有吃的吗?”白荨心中有点喜意,暑郡中人是如此的客气有礼,想必乌哥让自己来对地方了。“那再请问一件事,我听说缉灵司有不少人来暑郡,不知是在何处?”
“这今晚消夜呀,是池鱼,渔夫今早送来的,新鲜着呢!穷冬半夜的,一碗鱼汤入肚,甚是惬意。”小二依然是热切地笑着,边领白荨上楼看房间边推荐着。“至于缉灵司,小的也算是见识八方的旅客了,虽也从未听说,但小的也可以帮姑娘打听打听。”
“这…哎,鱼和询问之事不用麻烦了”白荨显得有些失望,甚至有些悲伤。“小哥呀,这池鱼思故渊的,为何人们如此喜爱吃鱼呢?”
“池鱼思故渊,多情念无情。池鱼去兮新鱼来,故渊无情兮长久在。”小二依旧是笑着,这番话与他的表情很是不搭。“若人人可怜有情,那人们又能吃什么?总不能去吃无情的故渊吧?”
白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令她伤心的过往。
“姑娘想来也是涉世未深,凡事还是需细心掂量才是。方才那一番话,小的没翻阅过什么诗书,肚子里没有墨水,也请姑娘见谅。”
白荨没什么反映,还是有些伤心。不知不觉到了三楼。白荨乘光抬眸,华灯繁盛,玉人凭栏,惹人扶头,却非美酒,最迷人处,是温柔。
“小二哥可是讨论缉灵司?”朱唇初启,佳音装成动人语,。
“正是,方才这位客官问小人缉灵司是何处。”小二连比带划地说:“可是小人孤陋寡闻,未曾听说过,正打算打听打听,不知伊姑娘可是有所耳闻?”
“这啊?缉灵司是一本冷僻话本中的场所。”伊姑娘微笑地回答,慢慢走向两人,细细打量着白荨“可是妹妹走不出这话本了?”
“没有呀,这是乌…我没有走不出”白荨听说自己寻了许久的缉灵司不存在,虽不信,但也脸红耳赤。“我找了好久,他说今年缉灵司有很多人会来暑郡的,我还没找到,乌哥不会骗我的……”
听白荨一讲,伊姑娘黛眉微锁,忽然腰间精致的小铃铛清响,小金铃上一对兔耳,倒也显得可爱。她慌的回头,看往腰间的铃铛,短甚一刹间,她便收敛惊容左手扶住摇晃响动的铃铛,手指慢慢摩挲安抚着。
“妹妹呀,我对这缉灵司甚是了解,如若妹妹不嫌弃,也可以来姐姐房中,我们小坐片刻,姐姐与你讲讲其中的故事”伊姑娘抬眸,是极其温柔,凝视着白荨,神情也变得极其平静。“小二哥,可否麻烦先帮这位妹妹安排一处离我进的房间。妹妹不必担心,姐姐是一个人住的。”
白荨确是有些惊讶,虽说伊姑娘人美面善的,但记忆中那一身黑缎镶银丝的俊朗男子虚弱地教导她,无故待她好的人,可能另有所图,务必小心。
白荨想了想,便轻声婉拒了,小二领着她走向与伊姑娘房间隔着几间闪烁着烛光的空房。伊姑娘虽被拒,但仍友好地看着白荨走进客房。
伊姑娘再若有所思地走去叩响白荨隔壁那间灯火通明的房间。
“啧,又是谁啊?”房中传来略显不耐烦的声音。
“你?是打算要睡了?”伊姑娘一听这等口气,语气也变得试探起来。
“啊?”屋中男子听是伊姑娘的声音,便匆匆忙忙跑去扒开房门。“哎呀,没有没有没有,只是一时心情不悦,难道你这么晚来找我了。”那男子竟是路子虚,他满眼笑意地看看伊姑娘,却又躲避开来。
“哦。”见路子虚无事,伊姑娘表现出了又成为有些令子虚心寒的冷漠。“你的缉铃方才没响?”
子虚心情经这冷落是更加不快,但伊姑娘的一字一句他可是都听得异常清晰。“刚刚倒是没有,但我在街上碰见一只,未曾出律,是条鲟鱼。怎么了?”
“你还碰过人家啊?”伊姑娘顿时一改之前的严肃,又笑了起来。“那你这一碰,又知道什么了啥?”
子虚见伊姑娘为此一笑,竟是喜中生悲。“渡灵期吧,不出律,修行倒也挺快的。”
“那人不会是身穿白衣的小妹妹吧?”
“是啊,我可没对她怎么样……不不,你也遇见了?”子虚应是怕伊姑娘知道自己与其他女子有过多的接触,显得有些慌乱,一时忘了重点。
“可能……”伊纡溪看来并不在意子虚的神情,往白荨房中探了探,小二正好带着白荨出来。
“伊姑娘,我正要带白姑娘下楼登记结账,您这是?”
“她呀?脖子扭了,活动活动。”子虚总喜欢逗趣纡溪,小二也算熟人了。
纡溪也笑这白了子虚一眼。
见纡溪如此,子虚更加高兴了,笑问小二:“我这邻友是个姑娘呀?”
突然间,路,伊两人要间铃铛一前一后响起,子虚一时不知所措,看了看纡溪。纡溪早已死死将铃铛按住,见子虚没有反应,便对子虚使了眼色。子虚恍然大悟地按着铃铛,让这躁动的铃铛停响。
“伊姐姐,我先去结账了。”白荨应该是做了些思想工作,也有了好脸色。
子虚听声音有些熟悉,看看隔壁门后迈着轻快步子出来的女子——那人竟是更定时分,街上遇见的那位跳上他身上的白衣女子。心是有从高崖坠下的感觉。
“哎?路子虚,我就说我们还会再见的。”没想到白荨这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女子居然这么记仇。
小二看白荨有话要讲,便停下了脚步。
白荨这么一说,子虚笑容便僵住,看了看纡溪,她也是姨母笑地看着两人,子虚低头苦笑。小二见气氛如此尴尬,便开口打破沉默:“白姑娘,这半夜三更的,我们先结账吧,其他客人大多都睡下了。”这年头,情商不高的小二也难当。“二位客官,近日咱店与一位渔夫合作,这鱼真是又多又新鲜,如果有需要大可吩咐。”说罢,小二和白荨下楼去了。
“怎么?你去勾搭别人家小姑娘了?”纡溪笑看子虚打趣道。那笑不是毫无保留,但也不像含蓄温柔。
“可别了吧,渡灵啊,可以和我娘称姐道妹了。还小姑娘呢?”子虚见他们走了,也放下了戒备。纡溪这番话,又让他感到春风拂面。“可是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几个小妹妹,追来见我不也正常?”
纡溪笑哼一声,便叫子虚进房讨论要事。
签了不少字据,这住个店也真是麻烦,城中一切都令人觉得不自在。白荨又想起了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过往总是让人怀念,伴着疲倦和不安,白荨上楼的脚步也变缓,确实,这么奔波三天,才来的这遥远的暑郡。
再怎么累,该走的路还是要走的。再怎么慢,终点也是会到的。转眼间,也上了三楼。
“诶,路子虚!”白荨的灵动在寂寥无人的夜里全然清空,摇曳在黑暗里的飞虫,只需要一句“是否需要帮忙?” 也能成为照亮心底的光。“你?你站在我门口干嘛?找我吗?”
拖着倦意,白荨还是睁大眼睛,是惊讶吧,又透着些欣喜。路子虚对白荨来说,正像是风波中,小舟沉后,水流推来的浮木。
“你。你不是说有需要可以来这里寻你吗?你是缉灵司的吧?”到了这种境地,是随便的稻草都不能放弃,白荨语气也有些慌乱。
“哦?那你可知什么是缉灵司?我们又该如何帮你?”子虚收到纡溪的吩咐,自然是严肃对待。
“我……我也不清楚,可是,乌…我的一个哥哥说来找缉灵司,他们会帮我渡…渡过难关的。”欲言又止,白荨涉世不深,她都谨记着乌攸的交代:“来路不明者,万不可轻易透露渡灵之事,也少提起乌攸为妙”不知其因,但是记着这些也算是乌哥在自己身旁了吧……
“他只说,这几天暑郡会有很多缉灵司的来,他们穿着苍蓝服,袖子上绣有缉字。”
简单的描述,恰巧的相遇,缘分很复杂的,兴许也是:我在无数的人海中寻一个人,那个人可以是千万人,但我遇见的,刚好是你。
“若你认定我是缉灵司的,那就说说实情吧,我们也好办事。”本躲在一旁的纡溪听这子虚问的,白荨答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就是渡灵而已,为什么来找缉灵司?那个教导你的人呢?”
夜也深了,灯火通明让人忘却时间的流逝。虽说街上彻夜熙攘,但烟火却各自在一处,独自地欢吟闪烁。平平无奇,是一个较为绚丽的烟花。不知怎么,在说着话的纡溪忽然双耳一提,与子虚面面相奎,神色也显得紧张和纠结。
“不早了,你也早些睡下吧,我们还有些事。”子虚匆忙的说,看来是个不得了的事情。“注意安全,明天再来问。”子虚边跑交代,扶着窗户挥手辞别。
也没来得及问,子虚便跟在纡溪翻窗跑了。
咋暖还寒,寒风偷着开窗的间隙,明目张胆地吹灭摇曳的烛火。黑暗又开始肆虐,吞噬这原本热闹的小房间。寥寥无几的蜡烛也照不亮方寸,微明中,只剩白荨一人,欲言又止地呆立,就像是无际黑暗里飘摇的萤火。
刚抬起却又悬停半空的手,又默默垂下。白荨本是一肚子的苦将要倾述,正如期待了一个春秋的孤独老妪,终于迎来了春风送暖,子女却纷纷托雁传书,只道是忙碌难归。
应是缉灵司本就如此忙碌吧!
“什么情况?这么猖狂?不知道我们今年来这里?”子虚虽与纡溪在千户高檐上疾奔,也不禁调侃几句,幸好,人们在地上因繁华迷乱,鲜有人会注意这一对身法,速度不寻常的奇人。“人流中窜着鼠,这习俗实在了。”
“你还不知道那大鸟吃了多少只鼠,到了你身上,倒是觉得鼠奇怪了?”跑得飞快,气息却又平稳,这缉灵司,连对女子的要求也是很高呀。
“哈走得匆忙,家伙什忘带了,难怪觉得身体挺轻的。”子虚刚说完,便一激灵接住了纡溪丢过来的小黑匕首、
“‘缚妖’不需要吧?总要总是这么粗心大意的,出门要小心呀!”
“我缚妖又不会用,但是你把‘归荑’给我,你?”一时匆忙又高兴,也忘了方才的事,只觉手中冰冷的‘归荑’也有暖意,洵美且异。
纡溪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摸一下腰间那把精致的赤红色匕首。
目的地就在眼前,是城外的一个破庙,与喧哗的城里相比,西城郊属实僻静。
僻静得连生物的哀吟都没有,突然呜呼哀怨的寒风,夹杂着一丝叫喊的声音。虽说这声音微乎其微,但纡溪的双耳又一动,闭眼聆听片刻,从腰间抽出一把赤红色精致的短刃,含住了试探着前行寻路的路子虚。
“子虚。”只轻唤一声,子虚回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好像一下子便读懂了那黑暗后的目光。变脸跟着抽出“归荑”,毫不犹豫的跟着纡溪向西跑去。他们就这样跑着,眼睛看不见什么,耳边也只有了风呼啸而过。恍惚,便听见杂乱的叫喊声和铃声,“叮叮叮……”
叮叮叮叮,辗转反侧,白荨也很奇怪,为何它靠近墙时就会传来微微的铃声。清脆的穿透了寂静,刺入了白荨的心。这铃声竟会令白荨心悸。可谓是夜无眠,鼓瑟也幽怨。
西城的郊外也有人这样的心悸,子虚和纡溪跑至林尽,月也拨开云霏,影月剑他们看到刀光剑影,铃声阵阵。刚要相助,只见混战中一人被甩了出来。子虚定睛一看后,那人便撞向子虚,两人一同飞了出去,磕到了树上,一阵剧痛,疼得子虚面目狰狞。
“哎呀,狗子,我差点就磕死在这颗树上了,伤着了,伤着了。”忍着剧痛也要强颜欢笑,就算树皮上那一个小凸起已经被子虚的血染的鲜红,他也是会再调侃。
狗子干咳两声,爬了起来。“这大耗子,刚刚他还是略逊一筹,突然就妖气大增,我们两个却略显乏力打不过他,幸好提前发了信号。”振衣弹尘,说完后,便捡起以兵刃又冲了上去,跨过他刚刚咳出的那一滩血。
子虚刚爬起来准备帮忙,却又绵软无力倒了下去,背部伤口会缓缓渗出血,属实是伤的不轻。若不是见到纡溪挨了一脚,子虚也绝不会强忍剧痛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归荑”,又投身战斗,可他踉踉跄跄,每踏出一步,都会抖落一身的冷汗。
子虚嘶喊一声不知是剧痛还是壮胆,俯身躲过飞速甩来的手,一刀刺入了那狂人的大腿上。片刻迟疑,这狂人当真毫无痛感,将纡溪拍飞后,又顺手拍向了子虚的背上,原本便虚弱的子虚,虽被拍到在地,但也死死握着纡溪的“归荑”再一踹,只需便抓着“归荑”又飞了出去,那东西腿上伤口又扩大,他却好似被飞虫叮咬了一下一般,任由血自大腿滴到地上。
子虚又飞了出去,又撞到了一棵枯树,所幸这悬崖边上的枯树倒也是结实,如此冲撞也只是轻轻晃动。可是子虚那伤又更严重了一些。纵然无风起,他一声哀嚎,也惊得远处树梢轻轻地摇。
只需咳出一滩血,直接天旋地转,再也无力站起飘忽的双眼,看见的一个长着散发紫色荧光翅膀的紫衣男子,急速俯冲进混战中的人群。“季言。”一个名字从子虚的心头显现,伴着痛入骨髓就昏死了过去,独自躺在悬崖边,只一颗枯树做伴。
季言扑展着紫光莹莹的大翅膀,领着散落人间的月光,一把提着那狂人的肩膀,那动作潇洒优雅,就像骁勇善战的战士,又像温润如玉的公子。热闹狂人如何挣扎?她也是满脸自信的笑容,那笑容应是像瘟疫一般吧,纡溪只见一眼也露出笑颜,那满身伤痛,也顷刻间痊愈。
狗子甩了甩被踢打的剧烈颤抖的手,见是季言,人也变长舒了一口气,以为胜券在握。怎料那狂人突然有了怪力,死死握住季言的手,竟将拎着它飞的季言,一把甩了下去,好在季言反应够快,在地上卸力翻滚一圈,腿一蹬,那挥拳虽是被躲过,但纡溪三人也一拥而上,本事不占上风,好在季言来了,便是一顿猛烈输出,令他们士气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