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欢喜》象瑞

6、郝凡

　　这个学期过得很快，转眼已经放寒假了。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春节也如期而至，周北熙一家人也把爷爷从养老院接回家过年了。
　　“小熙，去给爷爷买瓶酒。”爷爷坐在轮椅上，声音有气无力。
　　“还喝呢爷爷，小心我爸骂你。”周北熙坐在一旁的沙发，磕着瓜子，看着重播了好几天的春晚。
　　“大过年的，去楼下超市给你爷爷买个二锅头。”周北熙以为爷爷的请求会被爸爸拒绝，没想到却同意了。
　　周北熙觉得奇怪，她靠近周康，附在他耳边小声地问：“我爷是不是大限将至了？”
　　周康噗呲笑出声，小声地对她道：“没有，你爷身体好着呢，大过年的，让老爷子喝点酒开心一下。”
　　周北熙扑腾一下，从沙发上跳起身来，对着爷爷拍拍胸脯道：“爷爷，我去了。”
　　因为是春节，楼下超市早早就关门了。周北熙又不想让爷爷失望，直接出小区，往学校方向走，看看还有没有便利店开着门。
　　此时天已经黑了，这条路上的路灯稀稀疏疏亮着几盏。
　　“他妈的臭小子……”
　　“好久没见爷爷，想念爷爷的拳头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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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北熙听到不远处骂骂咧咧的声音，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来。
　　周北熙跑过去，只见有个穿黑色卫衣的人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嘴里还骂骂咧咧。
　　她想起来了，是那个背心哥。
　　背心哥身后站着十几个男生，一副跃跃欲试但又不敢前进的样子。
　　背心哥被人打了？
　　是谁在替天行道？
　　她又走近看了看，才看清背心哥对面的人。
　　我擦，费南锡，还有一个是？
　　那背心哥倒地后，费南锡从口袋里翻出一包烟，递给身旁的男生一根，自己叼起一根，他很熟练地点火，开始吞云吐雾。年级第一的乖宝宝，其实是打架抽烟的不良少年，如果这个发到网上，一定会火爆吧。
　　费南锡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卫衣，看起来十分单薄，不过想想也是，见过哪个不良少年穿羽绒服来打架的。
　　他一旁的少年也是，一件深紫色的卫衣配黑色运动裤，二人在寒风中依旧挺拔。
　　在学校大家都是穿校服，周北熙也是第一次见到费南锡这样的打扮，以及这吞云吐雾模样，周北熙对费南锡的“恶人滤镜”早已破碎了，也肯定了他的帅气。周北熙认识的男生里不缺乏帅气的男生，周北熙概念里只是简简单单的帅气而没有魅力的话，那么帅气是不完整的，之前费南锡在周北熙眼里就是那种“不完整的”男生，而现在，周北熙好像在费南锡身上看到了魅力两个字。
　　这是青春懵懂少女对不良少年的盲目崇拜吗？
　　瞎想什么呢？
　　周北熙急忙打乱自己的思绪，继续“观战”。
　　费南锡一旁的紫衣哥掐灭了指尖的烟，对着地上的背心哥不知道说些什么，背心哥后面的小弟就一股脑儿地往费南锡和紫衣哥方向冲。
　　我去，这是要二对多呀。
　　周北熙还在思考要不要报警，只见费南锡一拳抡在一个小弟肩膀上，一脚踢到了另一个小弟的肚子，那紫衣哥更猛，直接啪啪啪，连环踢。
　　虽然费南锡和紫衣哥展现了惊人的战斗力，但周北熙对于他们二对多还是有些担忧。
　　她又走近了一些，朝着费南锡大喊：“要不要报警呀费南锡？”
　　费南锡没有回答，反倒是紫衣哥抢答了，“姐姐，别报。”
　　紫衣哥的意思应该也是费南锡的意思，况且现在他们两个也在打架，如果警察来，费南锡也会陷入麻烦。
　　周北熙就倚在一棵树下默默地看着这“双龙虐蛇”精彩戏码。
　　他们还真不是盖的，用不了几分钟，这群小混混就捂着肚子跑了。
　　费南锡理了理衣服，从口袋里抽出烟盒，想到了什么，又放了回去。
　　当他看向那少女声音传来的方向时，只看到裹着白色羽绒服愈走愈远的小人。
　　“刚刚喊的是她吗？”紫衣哥顺着费南锡的目光看去。
　　“嗯。”费南锡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刚刚打架的间隙看了一眼，绝了，啧，漂亮。”
　　“是挺漂亮的。”
　　“你也看到了？”
　　“我上学天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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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只放了20多天的假，大家还未从春节热闹喜庆的气氛中缓过来，就已经提起书包上学了。
　　“同学们，新年好呀。”李均翔一脸笑容走进教室，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周北熙定睛一看，咦，紫衣哥。
　　上学第一天，大家都很困倦，教室里一半的人都扑在桌上补觉，听到李均翔的声音，才陆陆续续起来。
　　“新同学？”
　　“我操，有点小帅。”
　　“……”
　　在宣布重大事情之前，他又象征性地清了清嗓子，“同学们，今年呢，我们班的余可同学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转学去外地了。”
　　大家齐刷刷看着原来余可的课桌，的确是空着的，余可是个性子比较内敛的女孩，平常也不怎么和班上的同学交流，所以大家对于她的转学也只是象征性地表达一下惋惜，她班上唯一的好朋友是尤百合，尤百合坐在第四组第四排，周北熙往她的方向瞧了一眼，她正低着头，奋笔疾书。
　　唉，尤百合和余可的性格很像，所以才能处成好朋友。尤百合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就自顾自地写东西。周北熙又猜测，她会不会是好朋友突然离开，太悲伤，化悲痛为力量？
　　李均翔又咳了两声，才把周北熙的思绪拉回来。“我们虽然走了一个同学，但也来了个新同学。”
　　顿时，班上雀跃声不断。
　　不是吧，余可和你们相处半年了，人家走了，你们半点可惜都没有，新同学来了，高兴成这样。
　　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呀。
　　这可能就是帅哥的力量吧。
　　“郝同学，给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
　　“大家好，我叫郝凡。”
　　紫衣哥穿着学校的土红校服，双手插裤兜里，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拽样。
　　郝凡，好烦，帅哥的名字也是挺特别。
　　“他好拽，我好喜欢。”
　　“我也是，我也是。”
　　周北熙听到后面几个女孩子讨论的声音，不由得觉得好笑，原来她们也喜欢不良少年呀，如果她们看到那晚他打架的场面，不得跪下来求娶。不对，她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眼。
　　周北熙想到这有点心虚，她小心翼翼瞥了眼右边的人，少年双手交叉在胸前，对着英语书，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在背单词。她又不由得想起那晚他叼着烟吞云吐雾的样子，以及打架的样子，与眼前这个认真背单词的乖学生真的是判若两人。
　　“那你就去余可原来的位置坐吧。”
　　李均翔紧接着又交代了一些开学重要事项才开始上课。
　　“嗨，美女。”
　　是在叫我吗？周北熙转向左右瞧了瞧，见没有人看向他，就指了指自己。此时的周北熙和费南锡已经换到了第三组的第二排了。
　　“我？”
　　“又见面了。”因为余可的位置是在第四组第一排，在老师的视线范围内，郝凡不好出声，只好摆了个口型。
　　周北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点头，再笑笑。
　　下课铃一响，郝凡一下子就窜到了费南锡的座位上。
　　“锡锡，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们一个班。”郝凡并没有他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不好接近，总之，他一开口，他的“拽哥”人设就破碎了。
　　锡锡？这叫得也太恶心了吧。
　　费南锡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在笔记本上写着笔记。
　　过了十秒，费南锡放下笔，“别恶心人。”
　　郝凡没有搭理他，反倒是主动和周北熙搭起话来。
　　“嗨，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郝凡这似火的热情倒是让周北熙有些猝不及防。
　　“费南锡总和我说他有个漂亮同桌，百闻……”
　　“闭嘴，我没总说。”费南锡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又拿起了笔开始在笔记本上抄抄写写，像个被别人戳破的心事的小孩。
　　“对对对，是我总问。”郝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开始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没总说，那就是说过，周北熙虽然表面装作我不在意这些外表的评价，但内心狂喜的小火焰早已炸上了天。
　　短短一个上午，郝凡就已经和班上的人打成了一片，这交际能力，连自认为是交际花的周天焕都不得不佩服。
　　“周北熙，你是不是和新同学之前认识呀？听他那话好像你们之前就见过。”周天焕用笔盖戳了戳周北熙的后背。
　　周北熙转过身来，“春节时在路上见过一面。”
　　“这都行？”周天焕有些震惊，又接着道： “你们干嘛呢？路上见一面就认识了。”
　　周北熙不紧不慢地吐出四个字，“匡扶正义。”
　　周天焕听得云里雾里，也懒得再打听下去，直接转移话题，“那个修浩欧巴的卫衣，我也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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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大魔王郝凡凡哥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