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欢喜》象瑞

21、第二十一章

　　起初，一双纯白运动鞋步入视野时，周北熙就注意到了前方的人，只是在纠结于言燕的问题而没有抬眼看，谁知道一抬眼，竟来了个大惊喜——费南锡。
　　周北熙在问与不问之间纠结中得到了问的结果准备开始问候时，言燕抢先一步：“周医生，那你看我们费医生如何？”
　　啊？
　　“我刚刚没和你说，我表弟在隔壁市工作，你们谈的话，可能要异地恋，我怕委屈了你。”
　　你不会是我妈派来的吧？
　　言燕妙语连珠：“你看啊，我们费医生本地人，人又高又帅，医院里好多小护士眼巴巴盯着呢，要不是我拦着，真怕她们为了来我们办公室把手给折了，之前有个洋妞就是这样的，对费医生一见钟情，天天折腾自己往医院里跑，真把医院当自己家了??????”
　　言燕越说越起劲，周北熙听得也越来越有兴致。言燕巴拉巴拉一顿下来，似乎完全忘记了故事的主人公就站在一侧，正要开讲洋妞跨国勇敢追爱时，一声有力的清咳让言燕悬崖勒马。
　　意识到自己又开始八卦时，言燕挽了挽耳边的细发掩饰心虚，但也可以看出费南锡和言燕关系是真的好，要不然言燕也不会热心帮他张罗相亲，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况且费南锡对于言燕的行为也不表示生气。
　　言燕像机关枪一样的嘴突然一停，整个空间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里。
　　“费医生那么优秀，应该不需要相亲吧？”
　　周北熙试图通过与言燕再一次聊天，让自己别那么手足无措。
　　“需要。”
　　周北熙的话其实是对言燕说的，但听到她言语间似乎是对自己的拒绝，他想挽回那么一次，但开口罢细想一下又总觉得相亲不是一件值得去标榜与炫耀的事情，最后语气弱弱地从嘴里吐出个“吧”。
　　言燕正想附和，电话铃声响起让她欲言又止，从白大褂里抽出电话，顺着楼梯直接出去接了电话。
　　费南锡是对着周北熙说的，说完自己可能也觉得不好意思，目光往主席台方向扫去。
　　言燕出去接电话，方主任去了台下维持纪律，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明明以前二人独处时，周北熙明明能说出很多段子，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二人就这样沉默着，周北熙干脆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手指不停地在腿上敲击，指腹与牛仔裤摩擦发出的声音很细微，却也能听见。
　　不一会儿，言燕回来了，在方主任的引领下，二人走上了主席台。
　　本就嘈杂的礼堂更为喧闹了。
　　“卧槽，这男医生，有点东西。”
　　“太帅了吧，江直树吗？”
　　“我错了，我不想回去上小熙的课了，我想一直在这里接受安全教育。”
　　“??????”
　　面对杂乱的纪律，方主任对着话筒警告了两声，喧嚣声才勉为其难停下。
　　费南锡坐在左侧，言燕坐中间，方主任坐右侧。
　　方主任一段简洁的开场后，话筒就交由了言燕。一波专业的讲解过后，便来到了实操阶段。
　　为了增强此次演讲的互动性，并且为了能让此次演讲获取更大的效果，实操阶段邀请了台下的同学上台参与互动。
　　方主任以为学生会对此兴趣不大，之前思前想后决定牺牲自己一把，没想到举手的同学竟意外的多。
　　方主任挑选了一男一女。结束后，方主任让他们分别分享自己参与的感想，男生似乎感悟颇深的样子，一段话讲了差不多五分钟，方主任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表示赞许。
　　参与的女生很明显和台下大多数女生一样，奔着医生都颜值来的，话筒递到嘴边，第一句就是：“费医生以后腿摔断了是不是就可以见到你了？”
　　台下顿时哄闹声一片。
　　周北熙在后台听到时，也被这个女孩子的发言惊到。而她此刻脑海里闪出的想法就是，要去看看是不是自己班的，要不然自己到时候得被约谈。
　　当周北熙头探出去时，话筒已递到费南锡嘴边，只见费南锡低着头，却能看见他嘴角向上的动作，“希望同学们珍爱生命，保护好自己，我们还可以在除了医院以外的地方相见。”
　　费南锡说罢，方主任担心这女孩子又搞出什么大问题出来，直接强行结束了学生发言环节。
　　因为刚刚哄闹声，周谨小朋友梦中惊醒，小手揉搓着自己的睡眼，喃喃开口:“婧阿姨，我想尿尿。”
　　走到厕所门口，曾婧想着带周谨去女厕所解决一下，但现在的小朋友性别意识特别强，不愿去女厕，曾婧也不方便去男厕，让他一个人去她也不放心，想着回去让班里的学生带一下，但礼堂与厕所的距离不短，看着小朋友强忍尿意的表情，曾婧还是硬着头皮把步子迈进了男厕所。
　　“曾老师。”一个戏谑的男声在身后想起。
　　曾婧讪讪回头，只见郝凡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捏着下巴，用一种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的眼神看着曾婧。
　　曾婧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的眼神，身边小孩带着颤意的声音响起，含糊不清。
　　“婧阿姨，我不行了。”
　　曾婧也来不及多想，“让这个叔叔带你去哈。”
　　她一把扯过郝凡，往男厕里推。
　　二人一前一后出来，周谨小朋友跑在前面，迈着欢快的步子，而身后的郝凡咬着牙盯着周谨小朋友，左手的袖子拉到了手肘处，手背上沾了水渍，洗手台在外面，那应该是??????
　　“曾老师，以后别把孩子裤头勒得太紧，我替他谢谢您。”说罢，打开水龙头冲洗，又连按了五泵洗手液往左手背上搓。
　　曾婧觉得好笑，第一次见到郝凡的时候觉得他油嘴滑舌，花花公子的模样，看到他吃瘪竟然觉得大快人心。
　　“不好意思呀，郝老板。”曾婧强忍笑意。
　　曾婧：“小鬼，尿到裤子了没？”
　　周谨：“没有哟。”
　　曾婧弯下腰，轻抚周谨的头，偷摸着笑道：“干得好。”
　　一语双关。
　　“那个，郝老板，你来这里干嘛呀？”
　　郝凡还没停止对他手的清洁。
　　郝凡：“我朋友不是来你们学校开讲座吗？我来接他。”
　　曾婧：“你是说费医生吗？你们是朋友呀？”
　　郝凡：“也可以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说罢，郝凡也终于关掉了水龙头，刚刚在厕所没有注意这个小鬼长什么样，现在细看，倒是长得挺可爱的，就是有些眼熟，但暂时想不起来是像谁。
　　郝凡擦干手，双手交叉在胸上，逐步向周谨靠近，佯装生气道：“小鬼，你尿到我手上，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呀？”
　　他知道郝凡没有在为难他的意思，况且还有曾婧在，弯下腰，朝着郝凡的方向鞠了一躬：“对不起，郝老板。”
　　“别为难我儿子。”曾婧护犊子。
　　曾婧说眼前这个尿到他手上的小鬼是她的儿子，郝凡显然知道这是句玩笑，他没戳破，戏谑地问那小鬼：“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郝老板。”周谨不懂他为何这样问。
　　他又靠近，脸上挂着让人难以琢磨的笑容，弯下腰，轻捏了一下小朋友嫩白的脸蛋，随后道：“既然你是她儿子，那我就是你的郝爸爸。”

作者有话说

　　街头女战士好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