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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完美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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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华近几年,过得很不好。
她还是一如往常,不是喝酒就是打牌,没有钱了就找孟骨要,孟骨时常感到头疼,却又无可奈何。
莫华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不能真的放下她不管。
这件事,孟骨一直瞒着司青。
她担心,他会为此事而烦恼。
这天她去银行提了一万元现金,独自一人来到莫华居住的出租屋。
她似乎是出去了,屋子里没有人。
孟骨等了一会,叫她没有回来的征兆,就将钱放在她的床头柜里,往外走的时候,听到门从外面打开的声音。
她走出去,见到的不是莫华,而是一个邋遢的中年男人。
他瞪了孟骨一眼,转身坐到塑料椅子上,点燃一根烟抽起来,目光时不时地瞟过孟骨,露出得意且油腻的笑容。
孟骨察觉到危险,于是悄悄发送报警信息,在信息里说明她的所在地以及遇到的危险。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将手机揣在衣兜里,才试探性地走向男人:“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门再一次被从外面打开,莫华一脸疲惫地走进来,看见孟骨,眼皮轻掀了下:“你来了。”
接着走到她的身前,朝她摊出手:“拿来吧。”
她如此没有下限地糟践自己,孟骨早已经见怪不怪,除了她自己,没有人救得了她。
“放在你床头柜里了。”孟骨刚说话,就从她的身旁走过,这个屋子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她需要逃离需要呼吸。
“站住。”莫华拽住她的手臂:“别总是这一副死样子,搞得我怎么你了一样。”
莫华指着一旁的男人:“这个是你后爸,以后送钱记得送双份。”
孟骨深呼了一口气,忍住了所有情绪:“我先走了。”
她刚走出门,屋里就传来争吵声。
正好警察来了,将一场抢钱而差点导致的凶杀案及时遏止。
经过这一闹,孟骨再也瞒不住司青了。
她坐在沙发上,脑袋向下埋着,露出洁白的后颈,不知是在为今天的难过,还是在懊悔自己的行为。
她这么一来,司青任何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将她紧紧护在怀中:“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孟骨抬起头来,露出桃红的双眼:“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司青用掌心抚摸她的后脑:“那你,要补偿我吗?”
她听懂了,气得耳根发红。
他笑了笑,将她抱在怀里:“孟孟,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家。”
孟骨吻他的耳朵:“不用谢。”
孟骨不知道,司青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
法院开庭的那一天,她紧赶慢赶地过去,推开门的那瞬间,正好听到,他与莫华说的话:“从今天起,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他给了莫华一笔钱,给她做了最后的规劝,让她离开c市生活。
莫华离开后,孟骨的日子清闲了不少。
反倒是司青,律所的工作越来越忙,他时常殚精竭力颠龙倒凤,就连好不容易到来的周末,也不得不留在律所加班。
对于他如此认真的工作态度,孟骨决定嘉奖一下他,就在家里做了饭,打车给他送过去。
听说她要来,司青就提前在楼下等着。
“以后这种事早点告诉我,最好与我商量一下,你一个人出来,我不太放心。”他没理她手中的饭,抓着她的手紧张地说。
“好好好,都听你的,我以后去哪都告诉你,最好让你厌烦我。”
他忽尔严肃起来,皱着眉头:“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大概是这两年被他宠得太过了,第一次见他这么严厉的样子,孟骨心里感到一阵难过。
司青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忙将他拥入怀中:“我的错,刚才有些着急。”
孟骨推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心里有很多疑惑,为什么那件事情会解决得如此顺利,中间没有一点波折,是不是司青向对方妥协了什么。
“别胡思乱想,我没事。”司青握着她的手,带着她上楼:“我还有一点工作没有做完,你上去等我,待会我们一起回去。”
“嗯。”孟骨点头。
其实他们都清楚,司青这个工作做不长久,早晚有一天,司父会让他回去继承家业。
身为他们唯一的儿子,司青是最知道这一点的,但他依然没有因此懈怠,而是一直用心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孟骨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一定要当律师?
他当时眸色晦暗不明,目光忧郁地说:“因为,有一定要做的事。”
当孟骨缠着他,问他是什么事的时候,他怎么都不肯说,说要保一个秘,等到以后再告诉她。
如今看着他忙东忙西,孟骨心中的疑惑更深:“你当律师,是为了我,对吗?”
她试探性地问,莫华的事情解决得那么顺利,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她怀疑他早有想法,并一直为之时刻准备着。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司青停下正在记录的笔,不说话了。
他这个反应一出来,孟骨就知道她所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不是一个不会掩饰情绪的人,是孟骨平时观察他太多了,所以才能从他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中,解读出他所表达的意思。
孟骨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他的旁边。
她百无聊赖地爬在桌子上,从司青修长的手指一路向上,看着他的喉结。
他时不时停顿下来思考时,喉结会随意呼吸的起伏而上下滑动。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着实没忍住,就上手摸了摸。
手指刚刚触碰到他的皮肤,就被他一把抓住,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孟孟,你做什么?”
孟骨觉得尴尬极了,轻轻地咳嗽了声:“我想喝水,你去给我倒吧。”
司青半信半疑地站起来,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她急忙用冰凉的手背,化解脸颊滚烫的温度。
司青从背后抱住她,大掌在她腹部辗转:“孟孟,我们都结婚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啊……”
害羞?可她分明是尴尬。
在他炙热的目光注视下,孟骨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当初和老师说了什么,才让她同意你将我带走的?”
司青想了会,自己笑了。
孟骨捶他的胸口:“做什么,说啊。”
他抓住她的手腕,俯首下来,热气吐在她的耳边:“我告诉她,你是我的家人。”
家人的意思不止一种,老师分明是误会了。
孟骨微皱了下眉:“你真的是…”
原来,他早有预谋。
晚上八点左右,两人驱车回家。
车在停车场停下,孟骨刚要打开车门,车前就窜出一个人影,拿一把匕首,对准司青的颈动脉。
孟骨认得他,他是上次出现在莫华屋子里的那个男人。
司青举起双手,示意孟骨移动到主驾驶位,将车门反锁。
她这么一做,等于将司青一个人置身于危险之中,可她不这么做,她就会成为司青的累赘。
况且只有她成功逃离,才能有解救司青的机会。
可是她刚动了一下,男人就暴躁大喊:“别动!”
接着拽着司青靠近车门,手在车窗上猛敲了下:“把钱拿出来!”
孟骨拽紧手里的包,她现在需要做的,是尽量拖时间。
“快点啊。”男人再次猛敲车门,将孟骨吓得一哆嗦。
她将包朝对面窗户猛地一扔,飞出十多米的距离。
男人见此,赶紧跑向地上的皮包。
司青趁他不注意,从后面袭击他,又将他摁在地上,让他再无反击之力,孟骨则拿手机报警。
很快,警察来了,将男人带走,并让他们去警局做了笔录。
这一事过后,两人决定搬家,搬到了安全性很高的景洪小区。
生活又平歇下来,那样惊心动魄的事再也没有发生。
司青最近忙着和司父缓和关系,当初孟骨为了顾忌司父的感受,提出不举办婚礼。
这事在司青心中,一直是个结。
他辞去了律所的工作,去了公司上班,在司父的教导下逐渐上手。
婚礼后半个月,孟骨犯了肠胃炎,司青就让她辞了工作在家修养。
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忽然想吃榴莲,又不想出门,就发微信给司青。
过了一个下午,他没有回她,她又该主意了,不想吃榴莲了,想吃葡萄。
过了一会,又不想吃葡萄了,想吃青枣……
折腾了半天,她累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发现家里多了很多东西,都是些水果,榴莲,葡萄,青枣…
还有一旁正在电脑前工作的…老公。
她拿开身上的毯子,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手指在他眼前虚掩了下。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怀中。
孟骨有些着急,顺手拿起一旁的青枣喂给他吃。
他用牙齿将青枣含住,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又忽然笑了,清邪的眸子闪着亮光,就整个人覆盖下来。
不是想吃青枣吗?
不久之后,孟骨怀孕了,在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行动一天比一天困难的那段时间,孟骨变得异常暴躁,对待司青不是拳打就是脚踢,就连睡觉时也不放过。
一天孟骨看着他满身的淤青,试探地提出建议:“要不,我们分房睡吧。”
司青反手抱住她:“你想得美。”
再过了不久,孟骨生了一个女儿。
司青将她取名为——司孟
两人就这样,从年少相遇后就携手与共,历经一个又一个的挫折与磨难后,安稳地相伴到暮年。
从第一次相遇走到现在,他们历经重重关卡,总算是给人生这份答卷,交上了满意的答案。
接下来的日子里,就算荆棘众生,他们亦能成功跨越。
流浪的司青与父母和解,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无枝可依的孟骨也找到了依靠,有了一个幸福的未来。
司青终于可以不用终日游荡,大概是上天怜悯,让他的灵魂与躯体都有了一个安稳的归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