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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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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在黑夜中驰骋,一路呼啸着,如狂奔的马。
周缘安静地看着窗外,手中打开的书久久都没翻过。她瘦削的侧影,在灯光的映衬下,愈发单薄。车厢里很静,静得让人胡思乱想,如果不是偶尔能听到微微的鼾声,周缘还以为只有自己存在。存在?她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无声的,自嘲的。这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带着阴郁的潮湿的气味。
从小到大,一直有一个问题困惑着周缘。就是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或者说她找不到自己的灵魂。在汹涌的人群里,她觉得自己只是一团漂浮在半空的气体,张望着来来去去的人们。孤独一人的时候,她不停地抚摸自己的身体,企图感觉自己的存在,但这也是徒劳的。周缘不喜欢照相,因为照片里的她是没有长相的,她一直如此认为。
“不存在”这问题,周缘谁也没告诉过。她认为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一个只能埋在心里,任其随着时间的腐蚀而烂掉。但是,有人当着她的面指出了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