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少爷》石小妮

21、二十一 成长（都想去兼工）

　　小红和醉汉的事过去了月余。
　　这天阳福安在舞厅开张前，收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赫然写着：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郎君，盼归一双人。
　　这赤裸裸的表白诗，看得阳福安面红耳赤。虽说他未成年，但十几岁的少年也是多少明白的。
　　不过，他更疑惑的是，谁会给他写这样的字条。是恶作剧？还是……？他不敢往下想。然后两下揉碎了纸条，就当自己根本没看过。
　　“你还在磨蹭个什么呀？”万三看着阳福安急切的问，因为阳福安躲在角落，被窗扇的阴影挡住了脸，万三压根就没看见阳福安红得像猴屁股般的脸。
　　“没，没……没什么。”阳福安先是一愣，然后支支吾吾地回答。
　　“快来帮忙吧，今天好多顾客呢。”万三再次催促着阳福安
　　“今天的生意有点好啊！”为了掩饰心虚，阳福安找着话题。
　　“是啊，多久没这么忙碌了。兴许是开春了。大家日子越来越好了。”万三附和着。
　　“再好的生意，我们还不是挣那么几个钱儿。”张青略有抱怨。
　　“诶，别那么想嘛。这年头能活着，有钱挣就不错了。”周正回答道。
　　“算了算了，不说那些了。我今天事情多得很。一堆事儿呢！”张青一边说着，一边朝大厅桌子走去，准备去收拾收拾。
　　阳福安也迅速整理好思绪，投入到工作中了。这天夜里，他工作虽然有干劲儿，但总是心不在焉的，总想着那纸条的事儿。
　　这一整夜，也不知道阳福安是怎么坚守过来的。
　　临到下班的时候，张青、万三、周正都过来找阳福安，都寻思着找阳福安问问兼工的事儿。周正想着多挣钱养活老母亲，张青想多挣钱取上媳妇儿，万三则依旧是为了孤儿院的孤儿。
　　可是印刷厂也不是随便可以进的，再说了，这样做两份差事，很是累人。
　　比如周正白+黑上班，他的母亲白天可就没人看管。万三白天和黑夜的连班，他根本就没时间去孤儿院帮忙。那剩下的就只有张青了。他可以去印刷厂兼工试试看。
　　不过，阳福安打量了一下张青，一米七高、一百斤重，这瘦弱的身板能不能扛起印刷厂的搬运，这也是个问题。
　　“我知道你们都想去，但是很多问题你们是否考虑过。”阳福安问他们三人。
　　“比如周正，伯母白天一个人在家可行？前段时间，不是才摔了退吗？”
　　“比如万三，去了印刷厂，你就根本没有时间去孤儿院了。”阳福安笑笑说，“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去孤儿院，一是看那边的孩子，还有个叫莲的修女，对不对？”
　　万三有些懊恼，他搓了搓手，没有回答。
　　“还有张青，你确定你扛得下印刷厂那些书。笨重的书，一摞七八十斤。一天扛二三十摞，多得时候得有五六十摞。”阳福安望着张青的脸问道。
　　“我……我不知道。”张青有些犹豫，“不过我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
　　“就是”万三和周正齐声回答。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阳福安心里想着，要是他们知道自己不行，准会放弃的。
　　“那我明天去给印刷厂老板说说。”阳福安说，“不过，你们不要说都在歌舞厅上班，就说是逃难的，想找兼工做。”
　　“好。”万三三人异口同声。
　　阳福安找到老板说了这事儿。老板心里嘀咕着，虽然你救了我侄儿，但这恩也不能没完没了吧。
　　于是，老板有些厌烦地说：“福安呐，你看，我这是小庙，容不了几尊大佛。这年头，谁都有难，我能扶你当当小头头，但是我不能普度众生呀！”
　　阳福安听进了心里，他一边觉得老板说得没错，一边又不知道怎么向自己的朋友交代。他心里已经把万三几个当成了要好的朋友。
　　“这样吧，我这里呢有个岗位正好缺人，就是修印刷机的。如果你的朋友会的话，就可以来上班。”老板喝了盏茶。
　　阳福安正犯难，听到这个消息，他知道怎么回复朋友们了。
　　就这样，万三三人仍就继续着自己的生活，似乎兼工也不是他们最重要的事。
　　阳福安也在这个事中，看明白了很多事。
　　唯一看不明白的就是那张纸条，他无事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