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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番外(苏禾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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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御,你可以把行李给我了。”到了小区门口,我朝他伸出手,示意他把行李箱拿过来。
他不为所动,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我帮你送上去。”
“真不用,你去忙你自己的吧。”我并不想麻烦别人。
“所以我也是去忙自己的。我家就在这。”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算了,实在说不动他,作罢,他爱提着就提吧。
让我意想不到的还在后面,他竟然就住在我隔壁。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略显狰狞的表情。
“你住这?”我不敢相信。
“对啊,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他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但我仍然看出了他神情里的狡黠。
无言以对,心里奇怪的感觉又增添了一分。
之后连续两个礼拜,每天早晨出门时、中午去吃午饭时、晚上下班时,都能“刚好”遇见他。
“好巧啊!”
看着他浮夸的演技,外加上嘴角按耐不住的笑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故意的。
“赵御,你不去工作的吗?”我的语气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他成功地引发了公司里对我的又一轮八卦。
“当然要工作了,不过我也不能忘记去接我的女朋友啊。”他的话成功让我一愣,差点忘了这一茬了。
“要不我们还是结束这段关系吧?”
他收敛了笑容,面色恢复到了初见他时那般。“苏禾,你答应好了的。”
我一愣,没有说话。
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一想到还剩一个月的时间就要结束了,我就任他去了。
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好不容易谈恋爱了,非拉着公司里好一些人去吃饭,我也没逃得过。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初入社会的那股执拗,不喜欢去就是不喜欢去。很多尖锐被削平了不少,有些人情世故不可逃避。
饭局一开始还好好的,大家都吃着饭聊着天,后来慢慢转变为了拼酒量、相亲连线。
“小李啊,你不行啊!这酒量。”
“谁说的!我,我酒量要是不行,就没几个能喝的!”办公时就坐她对面的那个平时看上去腼腆的男孩子,现在醉得在那说胡话。
“丽丽,姐家外甥,二十二岁,人长得可俊了,嘴也甜,刚出来工作,工资不少嘞!你考虑一下?”
“秦姐,你可真是我亲姐姐啊!哪天安排一下啊?”
“好好好。”
秦姐笑得合不拢嘴。
我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已经22:30了,看他们还一副不肯停的样子。
拿来了酸梅汁,手机在这时和着铃声振动,是赵御。
“喂,赵御,你有什么事吗?”
“苏禾,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你说什么?”对方传来的声音有些小,在喧闹的环境下,我没能听清。于是我走到门外去接。
“你那边刚才怎么那么吵?”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不过也正常,现在都已经很晚了。
“我和同事聚餐呢。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我马上就会回家,你早点休息吧。”我挂断了电话,总感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但又实在不知道哪里不妥。
“现在都十点四十了耶!”还没等我开口,秦姐就惊呼了起来,随后大家都决定回家去。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的小电驴前几天刚光荣下岗,今天我得走路回去。
虽一路都有灯,不会看不清路,但不知怎么的,总感觉有一种孤独感和莫名的悲伤萦绕心头。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一到深夜情绪就低落”症吧。
起了些小风,我裹紧了外套,但还是让风漏进了些,引得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哔哔哔!”
路边停下了一辆车,车窗摇下,赵御探头出来喊我,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上车!”
我打开后车门,坐进去,车里的暖气又让我打了个实在的喷嚏。
“现在这天也不是特别冷嘛。”我小声嘟囔一句,却被他听见了。
“我觉得挺冷的。”
“谢谢你送我到家。”
“没事。咳咳。”我这才注意到他似乎是感冒了。
“感冒了?”
“嗯,没力气。”他的声音软绵绵的,身形也有些摇晃。
我愧疚难当,于是主动帮他打开家门,虚扶着他进去。
他虽然感冒了,但手里的力气可不小,一直紧紧地拉着我的胳膊,怎么都不松。
“赵御,你先松手,我去给你倒热水。”我试图挣扎开,没能成功。
“苏禾,苏禾。我难受。”声音听起来有些撒娇的味道,让我感觉心头一颤。
“我去给你倒热水啊。”我使劲扒拉开他的手,脚步有些凌乱地快走去给他倒水。
“喝水。”他面色潮红地倚在沙发上,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
“你家温度计在哪?”我喂他喝下水,转头去找温度计。
“在电视机下面的那个抽屉里。”
我打开抽屉,找到了温度计,但同时也看到了我的照片,角度似是偷拍的。
这地点,不就是临大吗?因为拍照角度,照片上的我显得岁月静好,格外美丽。
难道赵御也是临大的?我努力搜寻了记忆,但并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压下心底的疑惑,我打算明天再问他。
38℃,果然是发烧了。
“赵御,赵御。”他闭着眼睛,眼角泛红,颇有破碎美人之感,我都不由愣了一下。
“怎么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半睁着眼睛盯着我。像个软糯糯的小孩。
“我们回床上去睡好吗?”我说话不由带上了哄孩子的口气,还没意识到自己话里是否不对。
他弯了弯眼睛,眼神由疑惑变得惊讶。“好。”
他拽住我的胳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带进了房间,从背后抱着我,躺在了床上。
“你干嘛呢?”我内心凌乱,挣扎着要起来,奈何他力气大,挣脱不开。
“不是你说睡觉吗?”他的语气很无辜,却又理所应当。
我感到无力,解释道:“我是说你去床上睡,不是……”
“苏禾,我难受。”他闷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手臂上被禁锢的感觉加深了几分。
“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拿药。”我无奈地又挣扎了几下,无用。
“不要。你就是我的药。”他抱得更紧了,脑袋搭在我的肩头。
这话打得我个措手不及,感受到了脸上的爆热,心跳加速。
这,这都什么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