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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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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那田农的一幅叙述,已是一柱香后了。
天已经快亮全了,所有的田农都到了田地里忙活,木碗渐渐少了许多,可沈浣都连这少数的碗都洗了许久。
住在村北的许玲原是个贤惠人,她出生在村中一个较为富裕的家庭,与书生徐程鹏自幼时起便是邻居,算得上是正统的青梅竹马,两家有些交情,两孩子也相处地不错,许家又喜欢读书人,便自幼定了亲。可待许玲及笄之年,徐程鹏的父亲因病去了,徐程鹏的书读得也不见起色,可许家却仍是富裕家。
虽然许家没多说什么,还借了钱供徐父下葬,徐母却先反了悔,她不想耽搁许玲。可她没料到,许玲却是第一个不愿的人。她说她不嫌弃徐程鹏,她愿意等徐程鹏中得榜首,金榜题名。许家父母其实在徐母提其退婚时就也有了悔婚之意,他们物色好了县里的一个举人,却不想女儿百般阻挠,甚至以自残为威胁,硬是逼着他们再没提过退亲。
就这样,两家都默许了这婚事,提亲,订婚,出嫁,许玲就这样嫁进了徐家,没有人为此高兴,除了许玲。
徐母舍不得许玲做活,将全部杂活包了下来,在她活着时没让许玲受一点苦,徐程鹏仍专心读他的书。很奇怪,在许玲嫁进来的第二年,一直仕途不顺的徐程鹏中了个秀才,可也是在那一年,徐母走了。婚后的许家很少与徐家来往,许家将徐母下葬那天应是他们最后一次与许玲来往,之后许家便搬去了县中。
许玲在那之后巴没多说什么,担起了家中生计,接了不少针线活,村民都是能看见徐程鹏家的灯在深夜依旧亮堂,不知是许玲在做针线活还是徐程鹏在夜读。
徐程鹏的读书费与赶考费是许玲凑齐的。也许是老天可怜这对夫妻,在许玲嫁进来的第三年,徐程鹏中了举人。全村人都赶来送喜,可没过两天,许玲就疯了。
那天正是沈浣来到这村子的第一天。当天晚上,许玲提了把刀到吴老二家门口,吴老二家除了孙老大就只剩孙女了,老伴早去了,儿子和媳妇到县里给人当杂役,他平常与许玲关系还不错,所以也没大怀疑许玲想杀他孙女。
许玲呆滞地看着木屋,见吴老二出来也没半点反应,只是站在那,宛如一座木雕,却不知为何透露着一丝恐怖。
吴老二着实不晓得她想干什么,见她拿着刀也就没轻易开院门,可不想,吴老二孙女刚打开门屋门露了个脸,她就像发疯般,开始狂笑起来,拿着刀疯狂地砍着木院门,又开始狂叫着,宛若深夜鸣叫的野狼,因终于遇到了久违的措物而兴奋到了极点。
孙女被她吓着了,“哇”地一声哭起来。吴老二也被吓着了,他赶忙把孙女抱回屋,孙老大见这动静和吴老二一起拿了把砍柴刀出来。准备吓吓许玲,可出来就见木院门已经被砍得不成样子,许玲已经停止了狂叫,提着刀向他俩走过来。吴老二手里紧紧握着刀,
准备若许玲扑上来,再拼死一把护住孙女,孙老大也准备能帮点是一点,都是有孙女的人,他自然不忍心旁观看着。
可许玲根本没有心思理他们,她只是一心想着进屋。她将两人当做无物般,绕过他们,劲直朝门走去。吴老二见她如此,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拿走了她的刀。许玲这时好像看到两人般,她突然扑了上来,将吴老二一把扑倒在地,掐着他的脖子,大叫着:“你为何阻我?”
“你为何阻我?”
“你怎能阻我,阿妈怎么死的你忘了吗,你怎对得起她!”
“纪煜怜!我恨你!我恨你!”
说着眼中竟泛起了眼泪。
她原是个清秀女子,平常哪怕梳个简单发鬓,不染胭脂,都都有着不可不令感慨的佳人气质。可她掐着他人颈脖时双目通红,一席麻衣裙披在身上,像一个疯子,不,他本来就是疯子。
吴老二发出喘息,他本就年纪大了,哪经得住这般折腾。原本手足无措的孙老大见这情形,将她一把推开,她翻坐在地,终于看了孙老大一眼,冷笑起来,原本还未擦干的泪又开始掉落,不知为何,孙老大背后起了一层薄汗。
“我都忘了,还有你啊。你们俩个关系真好啊,什么事都是一伙的。”
“沈长蹊!纪煜怜!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