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
苏远水说到做到，叫上张水去看演出。张水激动的都要跳起来，说：“可以叫别人吗？就是请你吃全家桶的那个？”
苏远水无所谓的摊开手，然后笑出声：“你来了给我发消息。”
然后两人都扶着桌子笑了起来。
“他妈的……”
张水觉得笑够了就掏出手机加他好友。
苏远水看一眼她说：“笑够了就回去吧……你大爷的。”
张水从出教室一直笑到大门口和他们碰面。
李细嫌弃的问她笑什么。
张水做了一个深呼吸说：“没什么。”
“哦。”
到了约定的那天，张水选衣服选了半天，最后还是看了一眼陈清居，发现他带着一个能够遮住耳朵的白色帽子，两边还顺着一根红绳挂在一个红毛球。
张水的表情慢慢变成鄙夷，因为她想要了。
“为什么你买的时候没问我？”
陈清居上下耸耸肩膀，“你也没说啊！”
他看见张水走过来，于是转移阵地，摘下帽子举高高，张水进攻强悍，所以他采用智劝：“我的耳朵怕冷，容易冻伤，你也是吗？”
涨水停了：“那倒不是，我手容易冻伤。”
陈清居就把帽子盖头上，转身给她翻手套，给她递过去。
半截式的黑色手套，戴着还行，蛮帅的。
张水就根据手套选了黑色的外套，黑色的高领毛衣，深蓝色牛仔裤，黑色低帮鞋。袜子选民族风的。
陈清居给自己多加了一个大红色围巾，也给了她一条。
张水接过没缠直接挂在脖子上，说：“你这不是没废话吗？”
陈清居缠了两圈打个结，还是说：“你也没问啊！”
张水拿上车钥匙，“走了。我带你你带我？”
“你穿得厚你带我。”
“你比我重你带我。”
“扣一。”
张水：“行。”
于是，陈清居安然的坐在后座位上，顺便插着口袋。张水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快到时等红绿灯，张水给苏远水发消息，苏远水秒回：我在门口等你。
嗯。
再开一段距离，突然听见苏远水叫她，回头一眼已经开超了。
“不好意思，”张水边停车边道歉。
苏远水没回只是和陈清居打了招呼，转身十一他们跟上。
陈清居掏出手机看时间：17.56。天快黑了，但里面的人差不多。
陈清居居高临下的看着，昏暗的环境，比外边稍减的冷温度，这种蓝色玻璃酒瓶的环境让他情不自禁的哈一口气，稍稍微微形成的白色雾气，让他提起嘴角。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和眼睛，模模糊糊的找了一张模模糊糊的照片。
苏远水站在更高点看他，又叫他，“陈哥。”
两人相视，他笑的更重了。
张水听见门的声音往后一看，看见两人进来了，便又看着面前的几人，忽地笑起来，伸出手和他们打招呼：“嗨！”
陈清居赶紧往里边走走，哈着手抽下嘴给队员介绍来人，“这个是张水，那个是陈清居，俩朋友。一会听演出的。”
陈清居也伸手打招呼。
成员们也纷纷介绍自己。
第一个是比张水头发还长的女生，“你们好我叫万泣，哭泣的泣。担任主唱。”
然后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生站起来，温柔的说：“我叫沈研，研磨的研。架子鼓。”
接着是逯明。张水感觉头晕眼花，因为一个一个的，他们的脸不停的放大转变，不，就像摄像机快速的拍摄下张脸一样。
张水捂住脑袋，看见逯明，听见他说他弹琴的。
最后以为男生：“我叫盛君心。君子的君，心脏的心。弹吉他的。”
张水默默地退了一步，悄悄地摸上陈清居的胳膊。她完全清楚现在她根本说不出来任何话。
陈清居了解，伸出手指抵在太阳穴，向几人说：“了解。”
然后对苏远水说：“那我俩就先撤了。得会看你们的表现。”
等到出了休息室，张水紧张的到处乱逛，拉着陈清居上了楼梯到了一个类似天台的地方，因为人少，所以他们在这站住了。
张水双手放在栏杆上平复心情，陈清居打个哈欠走到他旁边 ，看下面的景色。
“从这看下面能看的很清楚呀！”
“嗯。”
张水想了想说：“但是我们还是站在下边看吧。”
“来早了吗？还有多长时间？”
“不知道。”
张水听见有人叫她，变扭过头，看见逯明。
逯明径直向他们走来。
三人陷入共同的回忆：警察局。
“又见面了。”
张水无语，又见面干嘛，找事嘛！
陈清居也表示没话说，于是抛个眼神给她，让他自己来。
张水挤出笑容，往前走一步，“又见面了。”
张水开始仔细观察逯明，发现他长得完全就是小说里的高中生，怪不得逯忱自卑。
他妈的就像双生，一个太阳一个月亮。
“你来干嘛？继续关心你姐姐？怎么了？她复活了？复活了为什么没来找我？还是说你在这搞虚伪？你想选哪个聊？”
逯明：“……”
陈清居笑了。
逯明说：“我只是没想到你认识苏远水，而且还是他的朋友。”
这句话说的好像中二病。
“我只是帮他了一个忙而已。想和我聊别的吗？你费半天劲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逯明：“……对。那我先准备了。得会见。”
张水见他走了，感觉终于松口气。
陈清居在一旁夸奖她口齿伶俐。
张水没管他。
差不多人多了，他们才下去，踩着点听见主持人说话。
张水算是蛮期待的，就问陈清居以前有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活动。
陈清居看着前面摇摇头，说：“我都躲在房间里画画，画漫画什么的。”
“我擦，我身边一群大神啊！”
“嗯。”
“……”
苏远水站在舞台中间说话。
张水想起上次在他家聊天，推心置腹的，苏远水说他们并没有未来，只是在一起玩而已因为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经历。消失的昨天和快乐的今天是他们所明白的，未知的明天是他们期待的。演出只有一场，或许只有一场，但一场也够了。
张水不能理解陈清居的脑子。
但她更不能理解网上的歌都是关于什么。
她记起语文书最后的知识点：主题。
她注视着歌词和闪烁的照片……
她听歌听的是感觉，而不是分析。
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全场高举双手，她扫一眼台上人，仿佛节奏更用力了。
张水跟着万泣举起手，顺便也拉起陈清居的手：“一起来啊。”
她问：“你都在想些什么？”
陈清居摘了眼镜，反问她：“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在苦恼分明自己没有感觉，她却想哭。为什么？
但她此刻不想，她非常激动，被僵尸吃掉脑子的那种，什么也没想说出来，高举上手开始鼓掌，然后上手放在嘴边形成话筒喊道：“溺水者！”
“溺水者！”
然后她暗示陈清居一起喊：“溺水者！”
她丧失记忆的寻找着苏远水，履行自己的承诺。
张水没在乎苏远水能不能听懂，但是苏远水听懂了，满意的笑起来，走到舞台中央，拔出话筒说道：“hello，大家好，我们是溺水者。我们是一群自由者。”
张水开心的蹦起来和陈清居炫耀，然后就拉着他出了门。
张水问他知不知道那个意思，他说知道。
她又笑了。
两人在外边又聊了一会，决定去找地吃饭，同时她电话响了，未知电话。
“喂？”
对方说：“张水？”
“嗯。”
“得会过来吃饭喝酒吧？我请客，拉上陈哥。”
“我不要，你那边人太多了，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那你把电话给陈哥。”
张水阴着张脸把电话递过去。
她看着陈清居表情单纯的说：“行啊，你把地址发过来，我们现在就去……”
苏远水在那边吸口烟，把电话开免提放在桌子上，拿起外套穿上，突然想起来就问他：“你们现在在哪？我好安排上菜……”
陈清居无辜的说：“我们在酒吧的街口。”
在座各位都静止了：“……”
苏远水愣了一下，把烟灭了，无语的说：“站那多吹会风吧。我们马上下来。”
陈清居挂了电话，抬头看酒吧的招牌，才想起来自己就在他们旁边，就低头把手机给她说：“他让咱俩吹会风，然后他们马上下来。”
“奥。”
快八点的冬天确实很冷。
张水和陈清居说：“我最不会这种场了，热热闹闹的。我都不自在了。”
“和美女贴贴不好吗？”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万泣穿着褐色的风衣，黑发飘飘，踏着大步走来。再往后看，看见苏远水和金泽对上眼。
她笑了。
聚会上，苏远水许诺张水一个可以奢侈的愿望，张水和他拍掌一言为定，下星期实现。
之后，陈清居教张水喝酒，玩游戏。但是现场太多人了，她有点晕，干脆在沙发上休息会，放空脑袋更想睡也更晕。
然后她看见万泣，就迷迷糊糊的要拉她，一想到金泽那个随心所欲的玩意就更加坚定了自己，把万泣拉过来抱住了，躺在她怀里。
万泣：“……”喝多了吗？
万泣给她戴上耳机。
真不愧是主唱，有品味。
后来，张水从她怀里起来，要去厕所，感觉摇摇晃晃的，只好摸着墙走。上个厕所顺便想一下万一上厕所时睡着怎么办？先摔倒先掉坑里？
可能是同时吧！
她洗完手又摸着墙走出来，突然和万泣看对眼，发现自己正扶着她。
卧槽，怎么就扶上了？
万泣开始说话，仿佛是字幕在她耳边绕，“好点了吗？要不要睡觉？我扶你进去。”
张水比她高一点，但是不太成熟就显小，张水开始抱她，陷在她怀里。
万泣单手掐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问她是不是晕过去。
张水又想起了金泽，于是极其自然的吻上万泣，顺便摸两下。
口感超软。
张水趴在她耳边流氓似的说：“我没醉，就是晕……我亲了你，明天来找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万泣原地发蒙，试着掂量两下发现她睡熟了，有点搬不动，就给苏远水打电话，谁知道那个傻逼能不能看见消息。
苏远水和陈清居有点想笑，这个姿势实在狼狈。
陈清居趁机拍两张照片，就走过去解开她的手。被解放的万泣扇几下风，“太热了，她还挺能睡得。”
万泣看着苏远水，两人又看向陈清居，陈清居正在调整姿势想着先把她扶下楼再打个车回去。
苏远水站在一旁看着：“她还挺能喝的。”
万泣上去帮忙，“第一次听见有人夸喝酒厉害的——要不直接背着吧？”
陈清居点点头，说：“就喝了两瓶，我看在做几位都喝的不少。”
“哈哈哈。”
苏远水让他在这待着，他去拿围巾帽子。
三人合力把她送上车，苏远水看着她说：“明天一定帮她回忆。”
万泣揉了一把她的脸，说：“明天让她来我家拿东西。”说完把围巾拿走了，好像围巾是她的一样被她挂在脖子上。
苏远水抱着胳膊看她，“怎么了？”
万泣看着陈清居坐进去，也抱起胳膊笑起来：“她亲我了。”
冬夜如此寂静。
陈清居被逗笑了，并关上门。
苏远水被她拍拍肩膀，她像个女王自信的往前走：“明天记得给她发地址。”
苏远水回头看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摇摇头。
他抬起头看见光秃秃的树枝，枝横交错，越来越分不清。
明年万泣就要高考走了。
他突然起来兴趣，想着完事了回家看小说，但是突然摸到车钥匙，发现待会估计就要灌着寒风回去了。
陈清居戴上眼镜透过车窗看世界，想到万泣刚刚的话就觉得……神奇，不自觉回头看张水，想这孩子每天在想什么，怎么还酒后乱性呢！
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挺软的就又摸了一遍。
陈清居问司机什么时候到。
司机说快到了。
他掏出手机给李细发消息让他出来接一下，李细说自己没在家，估计郝行山在家。
他就给郝行山发消息。
李细写完作业无事可做，就问郝行山要干嘛？
郝行山：“待会去和夏椒买书。”
李细坐在椅子上，压着另一条腿，扶着头，听见他的话立马坐直问他，“成了？”
郝行山似笑非笑：“没有。”
李细又颓下去，“张水——去哪了？”
“说是去酒吧看演出。”
“我知道，怎么没一点默契——我说她去哪个酒吧了。”
“她说有点远的，不知道哪个酒吧。”
“好吧——”李细慢慢的抬起头，“我知道去哪了！”
他穿上崔欢按搭配给他买的新衣服，拿上钥匙拿上伞，走了几步打了滴，开门的时候天还有些亮。
李细选了一家比较正宗的酒吧，进去到前台要了一杯可乐，然后挑了一个位置，放下伞开始喝可乐。
为什么要拿伞，他不知道，可能是想宋朝了，他不知道。
他看了一会，后悔没拿张水新买的书。
没有脚的鱼。适合遨游在这种紫的的海洋里。
一杯饮尽，李细打发走了几个女生。
然后他发现不少人的眼睛看着前面，也不由自主的看过去。
前面的舞台上是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一起跳钢管舞，或者说是斗舞，那个男生戴着帽子但是某一瞬间的白光照耀他的侧脸，让李细发现他是宋朝。
没想到跳的这么好！李细站起身拿起伞坐到吧台又点了一杯度数低的酒，他没喝只是意犹未尽的用手指转冰块。
吧台小哥逗他手长得真好看，然后说：“喜欢哪个？”
李细皮笑肉不笑说：“那个男的。”
眼睛里没有笑意只是眼尾上调，小哥稍停，他便笑的更开心。
“我认识他吧？我应该喜欢他吧？你不觉得他很有趣吗？”
小哥也笑了，双手撑在桌子上稍微近了点，声音略带磁性，低沉的问：“为什么你的声音也这么好听？”
李细也靠近了一点，“多谢夸奖。”
他听见音乐停了，眼珠往舞台那边转动，看见宋朝摘掉帽子和那个女生打闹着走下台。
李细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钱结账，然后拿着伞走出去。一出门他就按下按钮，伞瞬间撑开。
他想选一个命运签，如果碰见宋朝就和他一起玩，如果没碰见宋朝就下次再玩。
后来，出来一个人，两人眼神胶着，那人觉得李细是个智障，晴天黑日打什么伞。
而李细抛出硬币，在半空中已经选好了答案。
李细三步两步跟上他，主动和他打招呼，由于没有叫名字所以宋朝问他：“你是谁？你认识我吗？”
李细呆在原地。
宋朝看那人没有跟上来就真以为他认错人了。
李细脑子快速转：不认识？我做错什么了吗？没有吧？他好像不认识我？
李细快跑几步叫他名字。一个男生戴着鸭舌帽在前悠闲的走着，后面一个打着黑伞的人在后边追他，有一段距离。
宋朝心想：卧槽，忘了？原来认识。
他赶紧转身：“嘿！你变得太多我没认出来不好意思。”
李细怀疑了一下：“真的？”
宋朝微笑道：“嗯。”
李细又怀疑了一下，这不是平时的宋朝。于是，他问：“今天很开心吗？”
宋朝放松一下，微笑道：“对。”
李细也微笑着说：“饿吗？一起吃饭吧！”
“好。”
李细又进击去他家坐坐，说自己想去他家玩而且自己快被冻死了。
冻死只是个形容词，冷是真冷。
宋朝呆呆的看着门外说：“确实很冷，因为外边下雪了。”
李细扭头往外看，是真的。
如果天女散花，那一定是个没福的天女，雪花就一点点。
“待会就下大了吧！”
“下大点比较好。”
“嗯。”
郝行山先打开门，走出书店，拉着门以为夏椒出来了，却发现她正盯着自己。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瞬间正襟危坐，有点紧张的问：“怎么了？”
夏椒就像个撩人不自知的喜欢的人，还单纯的和他对视，“没事。下雪了。”
郝行山知道自己耳朵很红，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耳朵很红。
但夏椒只知道他因为下雪才耳朵红的。
“我们快点回去吧！你的耳朵都要冻掉了！”
郝行山被她那甜甜的语气搞得晕头转向，只能点点头。
其实从答应买书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搞不懂为什么要选他，然后现在和她聊着一茬又一茬，好像约会。他在脑子里疯狂的摇头，极力的否定。
他不没有张水那么清醒，所以不追究原因。
直到夏椒说：“等到下次下大雪之后在陪我一场吧！”
郝行山又站直。
夏椒继续说：“我想画雪。”
夏椒递给他一本书，“好吗？”
郝行山伸手接过，露出瘦瘦的手，骨骼分明。
夏椒自豪的想：不愧是我看上的男生。温润如玉，有礼貌，有教养。
她暗自窃喜。
郝行山说：“好。那你下次通知我。”
陈清居看见郝行山站在路口，但是出租车司机停在离他远点的地方。
陈清居提前掏了钱，然后他打开门，郝行山已经走过来了。
“怎么穿的这么少？”
郝行山没回答，只是问：“怎么了？”
陈清居笑道：“喝了两瓶晕了。”
“嗯。得提醒她。”
“这话说的好像老父亲。”
陈青居让他拿着围巾和帽子，他则直接拽着张水往外拉，搂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膝盖直接抱了起来。
郝行山帮他关门。
“重吗？”
“帅吗？”
“帅。”
“练的。多练就好了，嫌重只能说我没本事。”
“没有，只是看你是个宅男，觉得你不会锻炼。”
“我每天高负荷工作，只睡四个小时，为了长寿只能锻炼了。”
“其实我挺自律的。”
郝行山没证据证明是或不是，先点头。
走到家门口，有点纠结去哪。
郝行山说：“让她和崔欢一起吧，毕竟都是女生。”
“好。”
第二天。
崔欢揉揉睡懵的张水的脸，“醒了吗？”
陈清居肝了一晚上，刚刚刷完牙洗完脸，准备看张水。他敲敲门，崔欢给他开门。
他一看见崔欢就幸福的给她说昨天晚上张水干的好事。
崔欢也是个同道中人，立刻两眼放光的期待下文。
“那个女生让她去她家，我觉得有可能。能成！”
“真的？”崔欢激动的都快跳起来了。
张水默默在旁边听着……刷着牙……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