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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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大厦将倾，沈杭近来已经没心思再去秦家勾搭秦镜淮。甚至在日复一日的问题纠纷中自暴自弃。
就让公司这样吧。
最差也就是破产，还能再坏到哪去呢。
他背负在身后的手虚扶着门框，看着被人不断问候的秦镜淮，眼底打璇。
自己以前为什么会有勇气暗地里嘲笑秦镜淮书呆、冷漠呢。
秦叔叔去世时，她异常镇定，外界所看的是她顺利接过秦氏集团，不费吹灰之力就坐稳总裁位置。
如今自己处在同一处境中，沈杭才知道其中的艰辛。
而他，做的一塌糊涂。
他所学的艺术，在此刻帮不上半点忙。
没有什么比认识到自己是废物更让人难过。
沈杭缓缓闭上眼。
睡过去吧。
希望醒来后一切俱都尘埃落定。
他倚着墙慢慢往下滑。
“沈先生，小心。”一双有力的手托住他的手腕，沈杭努力睁开眼。
来人戴着金边眼镜，面容冷峻。
是秦镜淮忠实的狗啊。沈杭勉强靠住墙，拨开他的手，“谢谢。”
龙清对他如此行为也不在意。他静静退到秦镜淮身侧站立，仿佛忠实的护卫。
秦母的想法错了。
秦镜淮看到这样的沈杭，非但没有起恻隐之心，反而更加看不起他。
从前虽抱着目的跑到秦家引起她的注意，让她不耻，但好歹那时候的沈杭还有目标。
不像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滩烂泥，每日麻木地守在病房，只等着沈家倒下。
秦镜淮面色冷凝，她往病房看了一眼，沈正阳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的夫人正坐在一旁抹泪。
“我就不再进去打扰伯父休息。”秦镜淮侧身，露出身后肤色各异的几人，“这几位是全球著名的胸外科医生，或许对你能有帮助。”
他们都是秦家医学研究所的医学研究人员。
秦家从十年前开始，每年投资数十亿吸纳高端人才，配置最先进仪器，用以打造世界一流的医学研究所。
沈杭嘴唇毫无颜色，虚弱道：“谢谢...”
不管真心假意，秦镜淮是目前唯一有实际行动的人。
几人走进病房查看沈正阳身体，动作专业。不一会儿，他们便走出来，对着秦镜淮摇头。
“如果再早一个月，手术成功率还有百分之八十。现如今却只有不到百分之一。”
上手术台和直接送死没区别。
秦镜淮对着沈杭道：“抱歉。”
沈杭的脸肉眼可见的灰败下去，他勾着嘴角勉强笑道：“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说着身子又摇晃两下。
这一次龙清没再上前扶他，而是站在原地道：“听说沈氏集团今日股价动荡的厉害，沈先生或许可以早做打算。”
沈杭闻言，瞥了他一眼，“呵。”
龙清面不改色，推了推眼镜继续道：“沈先生，沈家已经到了必须做出决定的时候。再拖下去，一旦破产，您的日子可就不如今天这样无忧无虑了。”
“就算您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您的母亲着想，为你们沈家旗下成千上万工作人员着想。”
“现在您只有两个选择，一、将沈家旗下产业打包出售；二、坐等破产清算。”
秦镜淮开口呵斥：“龙清。”
龙清立即停住话语。
沈杭低垂着头，想到享受了一辈子的母亲，想到自己的艺术梦想。
一旦破产，就什么都没了。这一辈子都将陷进数不尽的债务中。
他本就不懂如何管理公司，就算沈家这一次勉强渡过难关，以后如何管理也是问题。变卖产业，至少还留有钱财。
想到此，他看向秦镜淮，“我该怎么做。”
秦镜淮没说话，看起来似乎格外为难。
沈杭心急地扯住她衣袖，“帮我。”
“别慌。”秦镜淮后退一步，让他的手自然滑落：“相信我吗？”
秦镜淮现在对于现在的沈杭犹如浮木，他根本没得选，“相信。”
“好。”秦镜淮点头，“交给龙清，他会让你全身而退。”
沈杭看向一旁的龙清，有些怀疑。但见秦镜淮不像说笑的模样，他咬了咬下嘴唇，“好。”
龙清及时上前对沈杭说：“明天早上八点接您去公司。”
沈杭：“好。”
“好好休息，身体为重。”秦镜淮临走前记起秦母的叮嘱，难得对沈杭温声关心。
“嗯！”此时沈杭的心态已经发生转变，对秦镜淮说话时神色依赖亲昵。看得龙清眼皮直跳。
...
丘海茶馆
宋远喝了一口茶，在心中否决了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
周律师是个成熟睿智的男人，胸怀正气。
杜云舒的样貌没得挑，但太过年轻。气质虽然温和，但距离成熟男人还有些远。不是他心中周律师的人选。
这次答应他出来见一面，也是看在谢泽的面子上。
“下一次有机会可以一起合作。”宋远放下茶杯，委婉拒绝。
杜云舒双手交握，脸上笑容内收：“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到这里来面试。”
“嗯？”宋远懵了一瞬，紧接着他明白过来。
杜云舒在念剧中台词。
这是周律师刚毕业不久时去律所面试时的台词。
不过瞬间，杜云舒整个人又有了细微变化，语气笃定：“我要求休假一年。”
宋远不自觉接了句：“我们没有带薪留职一说。”
杜云舒：“我觉得这样做对公司有利。”
宋远：“对公司最有利的事情就是，你马上离开这里。”
此时的周律师已经重拾创业梦想，他自信自己前途不可估量。
杜云舒通过调整自己面部表情，在两分钟内给宋远表现了周律师两个不同时间段的模样，竟然毫无突兀感。
他很懂得如何吊人胃口，在下一瞬他又变回了杜云舒，双眸狭长，目光清澈，他认真道：“希望宋导能给我一场试镜机会。”
拍戏是杜云舒的梦想，他不止想火遍全国，还想以优秀演员的身份在教科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永远不被人遗忘。
为此，他愿意挑战不同剧本，不同类型角色。
眼前的年轻人是有自信的资本，不过短短两分钟就让宋远转了个想法。
他想到金希对杜云舒的评价，让他试试也不是不行。
宋远用钢笔写下时间地址，递给杜云舒，“期待你的表现。”
“定然不会让您失望。”杜云舒勾起嘴角笑道。
只要有试镜的机会，这个角色他就一定能拿下。
已经是寒冬。
杜云舒从丘海茶馆走到路边，等孔慈来接自己。他最近除了看剧本外，其余时间都用来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搬到公司配的住所。
随着《长生》大范围宣发，杜云舒涨粉的速度也跟着加快。家庭住址也被粉丝们扒出来多处传播，最近频繁出现骚扰事件，搬家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黑色商务车停到他身前，助理小林下车为他开门。
如今电影未播先火，杜云舒的身价也直线上升，孔慈提交申请，为他提前配置了B级团队。团队内从化妆师到小助理一应俱全。
一上车，孔慈便拿着手机向他说着明天的安排。
不少品牌联系上她，想要杜云舒做他们的代言人。公司内部也有一个汽车代言需要争取。内部只能靠杜云舒自己，不过他镜头表现力上佳，想来没有问题。
杜云舒现在变得很忙，可以预见在电影播出后会比现在更忙。
他拿出手机，点到和“淮”的聊天界面。
两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前几天，大多是他发的自己在做什么，而秦镜淮的回复多是“嗯”“好”等单字。
杜云舒摁熄手机，失落地看向窗外。
明明两人在同一个公司，却连面也见不上。
孔慈念着行程，“电影首映礼在二月三日，后天。”
杜云舒无意识应道：“好。”
“全天就这一件事，晚上公司安排了饭局，你要出席。”
杜云舒皱眉，“什么饭局？”
孔慈：“问了，公司安排，参加的人员是剧组导演和主演，届时公司高层也会到场。”
毕竟是秦氏影业第一部电影，公司重视也说得过去。
见杜云舒面色不快，孔慈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到时候秦总也会出席。”
“嗯？”杜云舒蓦得转头，“真的？”
孔慈：“嗯。首映礼她也会到场，只是不上台。”
哎，看杜云舒这幅模样，孔慈真是觉得要糟糕。
这分明是被动方呀。
在身份上都落了一截，在感情投入中也落下乘。
要是以后没走到一起，可怎么办。
殊不知杜云舒根本没想过以后，他甚至已经做好一辈子独身的准备。
能得到她一时陪伴已经是天大的幸运，怎么能要求更多？
得知即将要见面，他情绪高涨，忙叫孔慈拿衣服图片给他选。
孔慈在一旁建议道：“秦总日常都着深色职业装，后天估计也不会例外。你不能穿的太过正式。你发消息问问秦总，她那天着什么色的服装，你可以配同色系休闲服。”
“好。”杜云舒左右滑动图片，兴致勃勃。
孔慈说着抬头，发现周围车辆越来越少，两侧的建筑越来越高端。
她发问：“李师傅，我们不是去云舒的新住处吗？”
李师傅看了眼导航回答道:“是啊。伽蓝院嘛。”
孔慈：！！！？？？？
伽蓝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