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刘孔)圈地自萌短篇集》雨中晨游

22、清辉满梁

　　(还是王家卫风，有些ooc，别抽我，就图一乐)

　　我和小辉儿最接近的时候，我跟他的距离只有0.01公分。

　　(咔嚓——“抽帧”——)

　　很多年以前，我便爱上了这个男人，只不过我一直没有告诉他。

　　从出生起，我就被取了一个很“宏伟”的名字——刘國梁！国梁者，国之栋梁也，父母在我的身上投入了很大的期望，我想我一定要配得上这个名字。

　　每年的十月十八日，我都会站在水果摊前不住地询问有无山楂，我总觉得山楂这种果子，很酸、很甜、也很有小辉儿的味道。

　　我曾去过小辉儿的家乡，我在那里第一次看到了所谓的黑龙江，听小辉儿说，黑龙江的水叫作醉生梦死，有传言说，黑龙因为击杀白龙再也不能回去见他的妻子，只能在这江中住下。

　　所以，从那以后我变成了一个很小心的人，每天出门我都会紧紧跟着小辉儿。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再也无法相见了！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和小辉儿去台北比赛，我们没有听从蔡指导的话待在酒店。我拉着小辉儿的手走了很久，直到路过从酒店往东的第十八条街的转角处，小辉儿在看了有两分钟四十七秒钟之后，可能是出于某些原因，他卷开了门口的布帘，朝里走了进去。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不是友情，是爱情！

　　深更半夜，我们两个双子星从那屋内出来，我赶忙劝说小辉儿赶紧回去，哪知道他立马反问我：难道我不想和他多待一会儿吗？

　　当“双子星”最大的好处，就是我总能懂得小辉儿的意思，或者说正是因为我能懂小辉儿的意思，所以我们才是“双子星”。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叫了多少遍小辉儿，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比以往所有时候加在一起还来得多。

　　我告诉他，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他，也许是95年的世兵赛之后，又或许是96年夺得奥运金牌之前。

　　小辉儿在一旁笑我，你说你既然那么喜欢我，却又一直迟迟不开口，如果你不这么迟迟不开口，也许我就不会要走了。

　　我不说话，但也始终不敢让他离开我的视线。因为我知道，一旦让他离开我的视线，这个梦就要醒了。

　　但随着太阳一点点升起，小辉儿便变得越来越淡。我像是传说中的那条黑龙醉于梦中，在小辉儿即将消失的时候，我又牵起了他的手，他低声说：

　　打小我就爱赢，小时候想赢得老师手中的奖励、大了些想赢得各种各样的比赛，最后到了你的面前。但是今天我才发现，我输了，缘分这东西，也许我是赢不了的。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真的从我眼前消失，我终究是要成为父母眼中的国之栋梁的——我醒了……

　　第二日，将梦里的一切留在梦里，我步步向前，遇见很多尊敬我的，也遇见很多拿我开涮的，但我却怎么也没有遇到那个梦中的人。

　　去往中心的路上我又想起了那个故事，若是黑龙从一开始便知道他再也回不去了，那么他还会不会去与那白龙厮杀，只为守护世人？！

　　人们都说，国梁是国之栋梁，国之栋梁就应该为国为民。我第一次觉得这句话是错的，人怎么可能是木头，但现在我却将自己变成了木头！

　　从此以后，我翻过一张又一张老照片，看过一卷又一卷录像带，终于能将小辉儿彻底留在我的梦中，但真的醉于梦中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好孤独。因为我突然觉得，我好嫉妒梦里的我自己。

　　不久后，他们都尊称我为刘总，将我看做是国乒队的顶梁柱。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想做国乒队的顶梁柱，我只想做那个人的顶梁柱。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但如果让我再见一次小辉儿，我一定会对他说一句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如我们重头来过！

　　——

　　人们都说，国梁是国之栋梁，国之栋梁就应该为国为民。我第一次觉得这句话是对的，既然是为国、为民，那么为什么不能为了小辉儿呢！

　　至此刻起，我回身跑过一条又一条街道，挤过一堆又一堆人群，终于到了小辉儿的家门口，当站在小辉儿家门口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好开心。因为我突然觉得，我本应该就是站在这里。

　　从出生到现在，我才明白什么是国梁，国梁者，国之栋梁也，修身、齐家之后才能治国、平天下，要想成为国之栋梁，必须先成为家之栋梁。

　　所以这一次，我轻轻敲了小辉儿的家门，开口询问：小辉儿，如果被许多人都指责，你还会不会跟我一起！

　　虽未得到回应，但当我看到门口的小辉儿那像山楂一样的笑容，我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