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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去看我练舞 ...

  •   晚上,景阑来到了席思叶的房间找她。他坐在席思叶的床边,望着席思叶说:“我今天下午有点反应过激了。”席思叶在心里说道:“自信点,把‘有点’去掉!”嘴上却说道: “没关系的,我忘性大,现在都不记得了。”
      “这不是忘性大,这叫失忆。”听景阑这番不似玩笑的玩笑话,席思叶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却听他无可奈何地继续说道:“你呀你,好的坏的都不记,真不知道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无端地看着他好似有些落寞,席思叶的心不由得跟着疼痛起来,瞬间她的眼和她的心都静静地看着他。“其实,我除了害怕自己今天下午的举动会吓着你之外,还想告诉你,你还不太懂得男的。一个女的老在男的面前说些那样的话,很容易让人觉得是个随便开放的人,别有用心的人就容易对她不尊重、轻浮。”
      “可我只是跟牧云哥哥开个玩笑而已,他是不会那样想我的。”
      “牧云当然不会那样想你,可是你老这样口无遮拦惯了,日后在他人面前难免还会这样。”
      “哦,是的,我知道了。”席思叶望着景阑,她的内心涌起了一丝感动。“我今天下午还以为你是因为我乱想你和牧云哥哥,所以生我气了。原来你是因为担心我才生气的。景阑哥哥,我很感激你,你当真是把我当妹妹一样去关心和教导。”
      “妹妹?感激?”景阑怎么也没想到席思叶感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情愫,这并不是他想让她感受到的。他的脸上不由得浮上了一抹苦涩的笑。席思叶却是不太明白这笑的深意,便也对着他开心地笑了起来。他看着她那没心没肺的笑,心内苦味翻腾。“我从来没把你当妹妹。”他望着她的双眼。
      “没当我是妹妹?”席思叶很是诧异。
      “是的”景阑的眼神无比认真。席思叶突然慌乱了起来,她不安地望着景阑,景阑却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把你当妹妹来看。”
      “那我不是妹妹,难道是朋友吗?在你心里我是跟牧云哥哥一样重要的人吗?你该不会是讨厌我了吧?难怪你最近老是对我生气。”席思叶一股脑吐出了她内心的焦虑。
      “唉!”景阑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想起《如何掉眼泪》里的那句“明明暗地里是爱到要死,偏要扮成二人是知己。落泪都需要避忌连情绪崩溃亦怕骚扰你。”从席思叶的歌单里看到的歌曲,他单曲循环了很久,他才发觉比歌里唱得更悲,他们连知己都扮不了。她的心如水,总是四处流动,自由而又飘忽,他不知该如何去抓紧。他望着她,却觉得她如此地遥远,他只懂得这样看着她,守着她,走向她,亦期待着她的靠近。而她呢,她似乎总是不会看向他,她的目光流连在别处的风景上。他突然觉得有些累了,似乎只有他在努力追寻着她,试图接近她,而她却是跟他隔河而行的,这不能同步的遗憾在将他们不断隔绝开来。
      “景阑哥哥,无论如何我都把你和牧云哥哥当作我很珍惜的人,我喜欢跟你们在一起,你们都是温暖贴心的人。”席思叶有些伤感起来了,“你和牧云哥哥,都一直待我很好。因为你们的照顾,我在这儿过得很好。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让你失望了,所以你才老是生气,但是你对我发脾气,比起吓着我,更让我难过的是,我怕你会讨厌我。”席思叶觉得再说下去自己就要哭了。
      “我从来都不讨厌你。”景阑的心在回暖,看来她也是在乎自己的。
      “真的?景阑哥哥,我喜欢你,你不讨厌我,我就很开心了。”席思叶觉得雨过天晴了。
      景阑的心因为那一句“我喜欢你”而欢欣地跳跃着,他才发觉无论多疲累,只要她的一句温言一个微笑容,他便又会忘却疲惫来到她的身旁。她多像他这棵向日葵的太阳。他摸摸她的头,轻柔地说:“我也喜欢你”然后望着她那灿烂的笑容失了神。

      席思叶拉着元瑶作参谋去买了围巾线和棒针。她选购了轻柔而暖和的黑、白两色线。在她心里,景阑如同黑夜一样的宁静,牧云如同白云一样的轻柔。选定颜色选好花样,便又开始作为一位勤劳的织女,每日努力编织。望着那一针一针编织出来的围巾,她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想到两位哥哥收到这份温暖的惊喜时会是怎样的开心,她的心里就无比喜悦,动力十足。这一周就在忙碌的编织工作中转瞬即逝了。

      周六,景阑望着席思叶说:“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这周你要去看我练舞的。”席思叶点点头,带上水,背上了钱德勒的《漫长的告别》。
      到了练舞室,景阑没有介绍他的舞伴们给席思叶认识。倒是他们好奇地看着席思叶,看得她都觉得自己快要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了,瞬间想去收门票钱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席思叶总觉得那些女舞伴看她的眼神又怪异又不友善。但是她心想:“管他的呢,反正又不会深交,也就一两面之缘的人,讨她们欢喜干嘛!爱咋咋地!”想到此,便也就是跟她们保持着礼节性的疏远。
      倒是有个叫任静的女子,热情的不得了,主动上前来自我介绍,一口一个“思叶妹妹”亲热地叫着,而且叫的软腻腻的让人极度不舒适。席思叶感觉自己一下子穿越到了男子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好似跟任静共侍一夫一样。这样一想象,瞬间觉得这个“妹妹”变得凶险起来了,这不就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小妾吗?搞得席思叶很想制止她继续叫自己“妹妹”。
      “思叶妹妹,我跟景阑一起跳舞也有两三年了,他很少带女孩子来练舞室的,而且除了我们这些常在一块儿的朋友,亲密些的外,他也没有加其他女子的微信,所以你对他来说是很特别很重要的。”
      “哦,是吗?”席思叶就这样打着哈哈,勉强地应付了一下她。她原本还想着任静是不是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顽石小姐,但是听了任静那一席心机深沉的话,瞬间就知道她不会是那块不开窍的顽石了。席思叶原本是想将二人的交谈就此打住,突然意识到,糟了自己这一回应不就给她机会打开话匣子了吗?
      果不其然,任静开始滔滔不绝了,“那是当然了,像思叶妹妹这样娇小可爱、小鸟依人的女孩,最能激起男人们的保护欲了。”她笑得虚假而怪异。
      “其他人,我不清楚,景阑哥哥倒是一向对我如珠如宝,关怀备至。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其他女的,所以我不认识你们,也没听过你的名字。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在我面前提,搞得我像是一个爱心生嫉妒的人一样。”席思叶也挂着假笑面具对任静说。然后在心里猛夸自己:“干得漂亮席思叶,既不能输人也不能输阵。”
      见任静好像不太有话说了,她便拿出自己的书想想找个安静的地儿读书。谁知道,任静又挂着任式招牌假笑走了过来,拉起席思叶到了一个男子面前,席思叶内心瞬间警铃大作,自从遭遇了伏地魔,她对陌生男子的警惕性就高了起来。任静介绍起那个男子来:“这是我的男朋友顾平,他很爱读书的,也是个文艺青年,你们爱好相近,应该很聊得来。我们练舞时间长,怕你们久等闷坏了,你们聊聊吧!”说完,她竟站在一旁笑眯眯地望着席思叶和顾平,好似在说:“请开聊!”这难堪的局面,让席思叶很想对任静说:“大姐,聊文学也得跟聊得来的知交好友才能聊得尽兴,不是随便就能来聊个十块钱的文学的,也不是非得跟你们一样遇上势均力敌的对手就动不动来一场battle的。况且,我只不过读过几本书而已,不敢自称是文艺青年。真没跟你男朋友聊天的本钱和兴致。”
      倒是顾平主动地问过席思叶的名字后,问她最近都在读什么书,席思叶亮了亮手中的书,他赞道:“是《漫长的告别》呀,是本好书。”
      “是啊,是本好书。”附和完,席思叶便无语了,还不如大家聊聊天气算了,这不是废话吗?不是好书谁浪费时间去读它。
      “你喜欢看外国文学?我比较喜欢中国文学。”顾平那自觉根正苗红的优越感,又一次噎得席思叶说不出话来了。
      “还好吧,都看,只要是好书都愿意找机会读读。”说完,席思叶努力挤出一个客套的笑容。
      “王小波的书,你喜欢读吗?都读过哪几本?”顾平这一发问,席思叶脑子里的弦就绷紧了,这是要谈王小波的节奏吗?她如实回答,读过《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黑铁时代》。
      任静看两人开始聊起来,且互动良好,就心满意足地离开去练舞了。席思叶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顾平的话,眼睛却时不时地望向了正在练舞,浑身散发着专注气息,沉寂在舞蹈世界里的景阑。相比起和别人的男朋友聊沉闷的话题,她更愿意去看景阑跳舞。跳舞的景阑和画画的牧云都是闪闪发光地生活在幻彩的艺术世界中的。席思叶不禁又一次感叹自己这等俗物,只能在俗世中百无聊赖地消磨,不是,是被消磨着时光。原本她可以看景阑哥哥帅气的舞蹈,读钱德勒那酷帅的硬汉文学作品。结果要跟一个思想不帅,表述又毫无新意且特别爱故作深沉的人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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