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栗金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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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明天就要放新年假了呀。”
圣诞节结束后，也就是新年前3天，圣玛丽学园就放新年假期了，正好和冬季假期重合，假期持续1周。一想到有整整7天见不到天王寺麻里，小城美夜有气无力地把头抵在天王寺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拿手指戳着对方。
天王寺已经习惯了小城美夜的小动作，也没理她，拿了两个托盘往前走去：“美夜想吃什么？”
“拿点水果沙拉好了。”小城美夜跟在天王寺后面，扫了一眼柜台上的菜，感觉没什么胃口。天王寺拿了两碗水果沙拉，又拿了米饭，盐烧青花鱼，腌鳕鱼子，味增汤。两个人的午饭放在两个交叠的托盘里，小城美夜则是接了两杯茶水，跟着天王寺找了一张双人小桌坐了下来。
“只是一周而已，我会提前一天回来的。”天王寺看小城美夜还是怏怏不乐的样子，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一边摆好两人的午餐一边安慰她。
小城美夜并没有被安慰到：“我新年要回祖宅，虽然在京都，可是天王寺家在东京，这也太远了吧。而且新年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还没有跟麻里分开过这么久呢……栗子也回甜点王国去了……”
“你是小孩子吗？做什么都需要人陪着。”天王寺失笑，“好了，快吃吧。”
“我开动了。”
另一边，目睹了天王寺会长和小城前辈相处全过程的天野草莓四人组表示，即便是看见过多次，还是会觉得震惊。
“天王寺会长和小城前辈的关系真的很好呢。”天野草莓端来了满满一托盘的菜色，一边喝汤一边有意无意地觑着那边的双人小桌。安堂千乃介和花房五月对女孩子之间的交往不太了解，倒是樫野真一想到小城美夜居然真的和天王寺会长做了朋友，总会露出难以接受的表情。
“对了，马上就是新年了，你们都要回家吗？”天野草莓夹起一大块炸猪排送进嘴里，好吃得眯起了眼睛。
说到新年，安堂千乃介露出一副喜忧参半的表情：“当然要回去，新年大家都要走亲访友，还有新年茶会，每年这个时候梦月的人手都不足，我得早点回家帮忙才行。”
花房五月也有相似的经历：“我们家也是，已经接到很多门松的订单了。”
樫野真难得沉默了一回，安堂千乃介拍拍他的背。
很快，三人的注意力就被天野草莓发布的信息吸引了过去。
“欸？！你新年不回家？”
天野草莓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对啊，我已经跟家里说好了，我们家有点远，一来一回不太方便，也想留下来多练习一下糕点制作。”
“草莓，”花房五月担忧地皱起眉，“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放心吧！宿舍长还说到时候要请我吃荞麦面呢！”
看见天野草莓决心已定，樫野真和安堂千乃介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对这个为了糕点连新年都放弃的队友又多了一分佩服。
不愿也好，期待也罢，随着银白色的雪花片片落下，新年也到来了。
一出学园的大门，新年的气氛迎面扑来，红色的灯笼挂满了大街小巷，巡游的花车慢慢搭建起来，圣玛丽学园的学生们换上厚厚的冬装，在学园门口各自道别。
答应了小城美夜每天都要视频一次的要求，天王寺才终于把这颗粘人的橡皮糖送走。看着小城美夜上车后还要把脸贴到后车窗和她招手的样子，天王寺不禁失笑，也抬手回应她。
直到小城家的汽车拐过前方的街角，天王寺才收回目光，结果一转身就看见了潼川零次一言难尽的表情。
“怎么了？”
潼川零次皱着脸半晌，还是放弃了开口。天王寺见状也不逼他，转头和海棠零次交流起了新年假期的计划。天王寺家和海棠家是世交，住得也近，两人计划好要去附近几家知名的糕点店看一看。
潼川零次一手圈住佐伯良的肩膀，悄悄和他咬耳朵：“良……你觉不觉得，大小姐太黏天王寺了啊，不像是朋友，都有点像……”
“宝宝，新年一定要跟我视频哦，我想和你一起看烟花~~”
“等我带最漂亮的手信回来给你！”
“呜呜呜……宝宝，放这么久的假，舍不得你……”
潼川零次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两人看着不远处一对黏黏腻腻不愿分开的小情侣沉默了半晌，不知为何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不会的，你的想象总是这么天马行空。”佐伯良把潼川零次的胳膊拍掉，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走吧，一会儿雪下大了就赶不上车了。”
“天王寺，海棠，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另一边，小城美夜直到看不见天王寺的身影了才不情不愿地收回视线。端正了坐姿，小城美夜又变回了那个高傲矜贵的大小姐，看着窗外飞速慢慢倒退的景色，思绪在心头百转千回。
这次回祖宅，不似往常，小城美夜的心里存了一个想法。
小城家的祖宅虽是祖上传下来的，但岁月更迭，几经修缮。原是一幢两层楼木造瓦房的传统书院式建筑，修缮过程中也渐渐融入一些西式风格。宅内共分为六间和室，皆面向庭院，修缮时将部分门窗替换成了玻璃，室内明亮通透，采光极佳。
小时候，小城美夜最喜欢坐在榻榻米上往庭院里看。庭院里有池泉、流水、松树、杜鹃，更深处还有一处小型瀑布，往外看去一片绿意盎然。
到达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庭院里早早挂起了明亮的灯笼，和室也早已打扫完毕，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小城美夜换好了和服，一边挑着发簪一边透过镜子看向正在帮她梳发髻的女管家：“papa回我消息了，他开完会才能回来，大伯父到了吗？”
“老爷夫人已经回来了，只是……大少爷今年还是没有回来。”女管家叹了一口气。
闻言，小城美夜的情绪也有些低落：“堂哥和大伯父一样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新年将至，大伯父和小城社长一边喝茶一边聊着企业里的事，小城美夜跟两位长辈简单提了自己的想法就退了出来，往厨房里去找大伯母，她正和女管家一起置办年菜，小城美夜今年自告奋勇，包揽了甜点部分。
“美夜真是帮了大忙了。”大伯母是一位端庄又和蔼的贵妇人，此刻束着袖子，游刃有余地切莲藕、腌牛蒡，“那今年的栗子金团，就拜托美夜了。”
栗子金团，新年必吃的一道甜点。剥了皮的栗子就像金元宝一样，一向有招财进宝、财源滚滚的寓意，是正月料理的一道“招财符”。制作方法虽不难，小城美夜动作间还是格外的虔诚。
板栗是专门买的丹东板栗，新鲜的和栗质地细腻，甜味淡淡，只是种皮难剥离。
一根衣带绕过腋下和脖颈，把袖子束好，小城美夜耐心地把圆滚滚的栗子一个一个送到水下，用小毛刷搓洗干净，再放入糖水中炖煮。为了色泽好看，在煮番薯的过程中加入栀子果实，煮熟的番薯去皮，一点一点地过筛，直至成为细腻的番薯泥。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炒制、搅拌，最后将煮熟的栗子和金黄的番薯泥混合，利用木铲堆成小山一般的模样，金灿灿的栗子金团就做好了！
看着眼前一座座金灿灿的小山，小城美夜十分满意，拿出手机精心挑了几个角度，拍照发给天王寺麻里。
“麻里！今年我们家的栗金团是我做的哦！如果栗子在这里就好了，她肯定很喜欢吃！”
快乐的情绪几乎透过手机屏幕飞出来，天王寺放下手里的果汁，认认真真地敲字回复：“栗金团做得很漂亮呢，美夜家有自己做年菜的习惯吗？我们家都是从商场里买的。”
“每年年菜都是我大伯母做的，比外面买的好吃多了！还煮了荞麦面，一会儿我们要边吃荞麦面边看红白歌会哦，今年还有我超喜欢的歌手登台！”
“还有我今天穿的可是和服哦，这个配色还蛮好看的，快看快看！这个簪子也很有设计感，是papa送我的！大伯母也送了我超——级漂亮的胸针，穿制服的时候戴也可以的，等我回学园之后戴给你看！”
“明天新年初詣，papa和大伯要去伏见稻荷大社，保佑生意兴隆，商运恒昌。我更想去下鸭神社呢，那里的御守可好看了，好想跟麻里一起去祈愿哦……”
小城美夜的消息如雪花般飞来，不过是日常生活中微不足道的细节，却被小城美夜一字一句地记录下来，传递过来，满溢着最真实的自由与快乐。
于是，明明眼前是司空见惯的衣香鬓影、推杯换盏，突然变得让人难以忍受。乐团的演奏和嘈杂的人声混成一片乌黑的海水，一层一层涌上来。天王寺不着痕迹地松开脖颈处的一颗纽扣，深呼吸后，做出了一个有些出格的决定。
拿出手机，订了一张新干线的车票。
东京——京都
1月1日，新雪初停，天光大亮。
虽然早早就起床洗漱，但小城美夜的灵魂仍在梦中，正迷迷糊糊地擦着脸，听到女管家的一声询问，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大小姐，门口来了一位天王寺小姐，说是您的朋友，前来拜访。”
“欸——？！”
顾不得失礼，小城美夜胡乱套了一件外套就往门口冲去。
大门打开，那站在日光下，仿佛头发丝都在闪光的女生不是天王寺麻里本人又是谁？
“麻里？”小城美夜仿佛还在梦里，不相信远在东京的天王寺居然站在了自己面前。直到伸手触碰到对方冰凉的指尖才如梦初醒，急忙把人往屋里拉。
小城美夜精神恍惚，天王寺麻里也不见得有多镇定。坐在温暖的被炉旁，满身的凉气都被融化，天王寺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新年的第一天，坐了两个小时的新干线，急匆匆买了拜访的点心，就这样站在了小城家的门口。
太失礼了。
“麻里！你怎么会来了呀？”惊讶过后就是狂喜，小城美夜像一只嗅到香味的小狗一样绕着天王寺看个不停。
天王寺在女管家惊讶的目光中难得生出一点无措又尴尬的情绪，拉住小城美夜，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你不是说想和我一起去神社吗？所以我来了。”
虽然是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落在小城美夜耳朵里，却像是一块巨石，砸碎了这几天因为分离而产生的焦虑。
一股强烈的情绪混合着被炉热气，冲击得小城美夜眼眶都隐隐发热。
“什么嘛，这种理由……”
天王寺摸摸她的头，又把她凌乱的衣领抚平：“不过我身为小辈，这样贸然上门还是太失礼了。小城社长现在方便吗？我应该先去跟主人家见面问候的。”
“papa昨晚和大伯喝酒啦，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的，你先休息一下嘛。”小城美夜把天王寺的手捂在被炉里不愿意松开。
“那……借用一下浴室吧，我带了和服来，先换衣服，一会儿陪你去神社。”
听到这句话，小城美夜眼睛都亮了！她还没见过麻里穿和服的样子呢，而且……
待天王寺换好了和服出来，小城美夜的眼睛更是黏在她身上挪都挪不开：天王寺身形高挑又纤细，哪怕是冬天有些厚重的布料穿在身上也丝毫不显臃肿。
一身灰蓝绿的渐变晕染，从肩膀到衣裾渐次是手描友禅的吉祥花草，四季流转尽在一身，穿在天王寺麻里身上，更显设色雅致，纹样精美。
不过看着麻里为难地笼着头发的样子，小城美夜拿出早就捏在手里的木梳，笑得像一只小狐狸一样狡猾：“麻里，我来帮你梳头打扮吧？”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自己的一个首饰匣，满满一盒专门配和服的花簪、排梳、细工花等首饰。
天王寺也看到小城美夜闪闪发光的眼神了，知道她平时就喜欢捣鼓这些好看的首饰，现在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妥协一笑，跪坐在了梳妆台前：“那就麻烦美夜小姐了。”
看到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公主殿下现在像一个洋娃娃一样任由自己装扮，小城美夜兴奋得呼吸都急促起来，直到天王寺因为安静太久而转头看过来，小城美夜才懵然惊醒，甩甩头，轻车熟路地梳起天王寺的一头长发来。
发丝从手中滑过，像是触摸一匹光滑细腻的绸缎。小城美夜思索片刻，灵光一闪，挑了一根青绿色的发带和头发一起编成长长的发辫，挽成低低的花苞发髻，又找了同色系的排梳和花簪。
吭哧吭哧埋头苦干的小城美夜没有发现，有一个人透过镜子看着她专注的面庞，看了很久很久。
“完成~~！”
大功告成，小城美夜换了不同角度拍了好几张，骄傲地拿给天王寺看。
“很漂亮，谢谢美夜。”自从确定了目标之后，哪怕是新年，天王寺也只是按部就班地跟着长辈，其余时间都用在精进糕点技术上，这种苦行僧式的修炼让她安心。
这是第一次，她放下一切，什么也不想……
“是我做过最好看的发型。”天王寺伸手轻轻碰了碰花簪上的叶片装饰，叶片微微颤动，就像她此时的心绪不平，“谢谢你，美夜。”
“也不用说两次啦……”小城美夜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本来高高抬起接受表扬的头颅此时害羞地垂下，脸上一片飞红。
“大小姐，天王寺小姐。”门外传来两声叩门声响，是管家来叫她了，“早饭已经煮好了，老爷他们洗漱完毕，准备去客厅用饭了。”
“啊！麻里等我一下下哦，换好衣服我们一起去。”
小城家的客厅里，小城社长，大伯父，大伯母，三位长辈看着眼前这位屈身行礼问好的孩子，彼此对视间眼里都是惊讶和满意。
待小城美夜急不可耐地拉着朋友出了门，三位长辈才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
“这孩子是天王寺家的？我们和天王寺家没有往来啊？”
“她是圣玛丽的学生会会长，来我这儿汇报过几次工作，理事长也跟我提过好几次，是个很优秀的孩子。”
“啊，我想起来了，她是不是天才糕点师安利·留卡斯的学生？说起安利，他好像要计划一个新项目，你听说过没……”
另一边，一到下鸦神社前的路口，小城美夜就迫不及待拉着天王寺下了车：和麻里在一起的时间那么宝贵，她可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而且……
嘿嘿~~
“麻里，看这里！”
“咔嚓”一声，金发少女惊讶的表情被定格在镜头里。
怪不得挎包鼓鼓囊囊的，“你收拾得那么快，还记得带相机呀。”
“当然啦！”小城美夜粲然一笑，“和麻里一起来祈愿诶！这可是我第一次和朋友一起来神社，还是和麻里一起，当然要好好记录下来啦！”
小城美夜今天穿了一身红，雪天日光映照下更显明艳动人，天王寺都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眼。
“那今天就拜托你了，大摄影师。”
据说鸟居是人间与神域的分界点，穿过鸟居前需要整理好仪容，以示对神明的敬意。
接下来是去手水舍，意在除去俗世污秽，净化身心。先用右手打水清洗左手，再换左手打水清洗右手，最后用右手打水倒入左手手心，用这个水漱口。为了最后许愿灵验，小城美夜一步一步，十分虔诚。
然后就可以跟着长长的队伍去还愿结缘了。小城美夜踮脚看了一眼前方的队伍，小小声地和身边的天王寺说话：“麻里，你想许什么愿？”
“我可以告诉你，只是说出来之后就不灵了哦。”天王寺坏心眼地回了她一句，顺手把小城美夜鬓边散乱的一缕头发整理好。
小城美夜撇撇嘴，换了一个话题：“一会儿我们先抽签再买御守吧。”
“好。”天王寺从钱包里拿出特意带的两枚5日元的硬币，一枚给了小城美夜，“准备好，快排到我们了”。
两人一前一后把硬币投入香钱箱，一齐伸手摇响垂铃。
“叮铃铃——”
两次鞠躬。
两次双手合十拍掌。
最后鞠躬。
“希望家人身体健康。”
“希望小城美夜和天王寺麻里永远做好朋友！”
虔诚地许完愿，小城美夜兴致勃勃地拉着天王寺麻里去找求签箱。不小的一面墙，放置着签文的抽屉整整齐齐地排列其中。
“我先来吗？”小城美夜扭头问。
“嗯。”
“好嘞！”小城美夜自信满满地捧起银色的签筒，心里默念着天王寺的名字，闭上眼轻轻地摇晃起来。
“啪嗒”一声轻响。
2号。
把棒签塞回去，小城美夜把签筒递给天王寺麻里。
天王寺麻里闭上眼，一下一下地摇晃着手里的签筒，棒签撞壁的声音颇有规律，抓人心弦。
“啪嗒”，13号。
小城美夜深吸一口气，踮脚抽开了2号的抽屉，天王寺也随之抽出了13号的抽屉，拿出签文。
“我数3,2,1，我们一起打开哦。”
“3……2……1！”
“麻里的是什么？”小城美夜还没来得及看自己的签文，第一时间把脑袋伸了过来。“诶？是大吉耶！”
抽到一个好签，天王寺心情十分不错，轻声把底下的签文也念了出来：
“手把大阳辉
东君发旧枝
嫁苗方欲秀
犹更上云梯”
愿望：会实现吧。盼望的人：会出现吧。因为更加地累计努力就会成功吧。
签文很长，天王寺看到其中几行字，心情更加愉快，决定把这支签带回家收藏起来。
“美夜的签呢？”
小城美夜有些失望地展开自己的签文：“我的只是小吉诶……”
月被浮云翳
立世自昏迷
幸乞隂公祐
何虑不开眉
“似乎无法达成愿望，盼望的人迟迟才会出现，搬家伴随着不坏……什么嘛……”小城美夜失望地撇撇嘴。
天王寺摸摸她的脸，有些担心：“要把签文打结留在这里吗？我……可以把我的大吉系在你的签文上哦。”
“不用啦。”小城美夜很快就把自己哄好了，“是和麻里第一次一起求的签，我想留下来作纪念，而且小吉也不是很坏啦。”
“我们去买御守吧！下鸦神社的御守是所有神社里最好看的，我期待好久了！”
美夜的情绪总是转变得很快呢。
天王寺笑了笑，跟上了她重新变得活泼的步伐。
“不过麻里，你的愿望真的不能说出来吗，大吉诶！”
她的愿望啊……
赢下完美糕点，早点去往巴黎，去到安利老师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栗金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