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战》煞落

11、调查

　　关文生从盥洗室出来，不意外地看到雷正扬倚在墙上等着他。
　　“我送你回去吧。”雷正扬带着温和的笑意。
　　关文生下意识地拨弄着自己胸口的木耳边，从雷正扬身边目不斜视地走过，“不用，谢谢。”
　　话音刚落关文生就被一个猛力撞进了身侧半掩着门的房间。房间里没有开灯，一阵悉索纠缠之后，惊魂未定的关文生发现自己已经被雷正扬压在了身下。背后靠着的应该是沙发吧。
　　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彼此的气息冲撞着。“你怕了？”雷正扬支起上半身，一手将关文生的脸板正过来。这时两人都已经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可以看到关文生脸部漂亮的轮廓。
　　关文生奋力一挣，从雷正扬身下退出些许，可是脚依然被雷正扬压着。他双手撑住沙发，勉强让身体抬起来，挺起胸膛后一腔怨气也冲了出来。
　　“我是怕了。我是警察，我想当一个好警察。我一开始就不该认识你，你让我当不了好警察，让我不能当好警察。我怕你了……”想到自己几乎废掉的手，关文生几乎要哭了出来。而此时他的右手已支撑不住，左手也向外一翻，任自己栽下去。
　　雷正扬敏捷地伸手揽住他的后背，然后缓缓放在沙发上。他忍不住去抚摸关文生的脸，这匹小野马比他想象的还要可爱，他像个孩子一样看重自己的理想。“你想当警察？我可以让你当。O记、扫毒、重案、情报科你想去哪我都可以让你去。就算是警务处长，我也可以让你去做。跟着我，我一定会保你周全。”
　　关文生不再挣扎只是冷冷地瞪着雷正扬，却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他人轻易地许诺自己看重的东西，只会让他觉得自己被藐视了。
　　雷正扬从关文生身上离开，顺手也将他拉起来。“走了，送你回去。”
　　“不用”，关文生猛地甩开雷正扬的手，快速往门边走去。雷正扬又伸手拖住他，将他压到了墙上。
　　“你还想干什么？”关文生一边挣扎一边吼道。
　　“掉了呢。”雷正扬的手指在关文生衣襟上滑过。因为之前的缠斗，原本扣着的纽扣都崩掉了。只剩最上面两颗因为原本就是解开的所以幸免于难。雷正扬帮他扣上第二颗纽扣，又将下面的衣服收拾平整，才放开他。

　　姜世平走近公共关系科时看到关文生正对着电脑显示器沉思，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倒是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一个个都如临大敌。
　　“关文生督察，请你跟我回CIB协助调查。”姜世平的好嗓音不带任何感情，更显得不近人情。
　　“姜sir麻烦你等一阵，我把手头的事交代一下。”关文生抬起头镇定地回答他。然后收拾起桌上的文件，用铅笔在文件右上角写好留言，起身送到了Yvonne的桌边。
　　Yvonne接过文件一脸担忧地看着关文生，关文生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麻烦你帮我做完，下次请你吃饭。”
　　做好善后工作，关文生抬着头跟在姜世平身后走了出去。
　　第一次到CIB的办公室，关文生有些失望。这里和普通办公室没有两样，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么阴暗诡异。他不由得胡思乱想，作为电视和电影联络组的督察，是否要自肃一下。影视作品中出现的纪律部队都太不靠谱了。
　　关文生被请进了问讯室。CIB的问讯室大得惊人，关文生估了一下至少150呎.可是这么大的屋子，却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关文生坐在桌边，看着对面若有所思一言不发的姜世平，心中渐渐升起了些慌乱。这么空旷的地方，这么凉薄的阿sir，很容易让人恐惧，让人崩溃。
　　“姜sir找我来不是只是喝咖啡这么简单吧？”关文生决定先发制人。而他手中的那杯咖啡实在不对胃口。
　　“今年3月19日下午五点以后至21日凌晨三点，这个时段你在哪里？”姜世平看向关文生，声音不带起伏地问道。
　　关文生左手圈上了右手，轻轻揉捏，“姜sir，我想你应该看过我的验伤报告，事情的经过我也告诉CID的同事了。”他知道CIB从来都是有备而来。
　　“我们CIB要的从来是真相。”
　　“那我也帮不了姜sir了。”关文生叹了口气，继续喝咖啡。
　　“半个月前的事你可能记不清了，那昨天事应该还记得住吧。昨晚天使儿童基金会答谢晚宴上，你消失了半个钟头，你和谁在一起？”
　　关文生知道自己不用再做无畏地反抗了，他早已经被CIB盯上了。
　　一阵沉默。
　　“我只想做一个好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