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麟烙》祈月弥砖

13、无法言说

　　李婶短促地笑了下，“请问仙人，这是何意啊？”

　　“三太子！”哪吒不明他为什么这么无礼，敖丙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直柱攥紧拳头，气得脖子都粗了半圈。

　　敖丙对直柱道：“放心，我只是让李婶给我们带路。”

　　李婶虽然连膝盖都在抖，但脸部和语气都依然镇定，她先安抚直柱：“你先带咱娃回家，仙人刚来村里，只和我比较熟，我带他们去小芬那。”

　　语后她不敢直视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双眸，只敢对着哪吒的手腕道：“跟我来，这边走。”

　　敖丙和她走在前面，哪吒拽着太乙真人走在后面。

　　哪吒注意到，太乙在看到那蜈蚣精是雨村的时候有些心虚，于是问道：“师父，之前你是不是常和村里的人喝酒？”

　　“嗯？没有，我都是自己喝，只有前两天大圣来了，才有个伴陪我喝的。”

　　“真的吗？我看，以前总陪你喝酒的一定就是雨村吧。”

　　被哪吒言中后的太乙吱唔道：“可能，好像，或许，是～”

　　“师父！”

　　“好徒儿，为师知错了，不过这个雨村妖力太强，为师真没看出他有邪念，还总觉得他自带仙气，他和我聊的也很投缘，只是，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哪吒道：“是我们家敖丙看出来的，厉害吧？”

　　太乙纠正道：“我知道是龙家三太子看出来的，我的意思是，他从哪看出来的？”

　　“这个嘛，“哪吒忆道：”最开始是雨村说看见蜈蚣精进到的李婶家，之后直柱不同意我们住，还是他劝直柱让我们留下。”

　　“还有啊，师父，一开始敖丙怀疑直柱是蜈蚣精，说是因为他走路的姿势，李婶说直柱一直是不走直线。”

　　“噢，走路啊。”太乙缕着胡须盯着走在前方的人，“这我还真没太注意，要是细看，我觉得李婶也不走直线。”

　　哪吒：“因为他们是夫妻，时间久了别说走路，长相都很相似。”

　　待李婶带他们进到小芬家，看到小芬独自躺在院子里，她脸色苍白，嘴角起着大泡，衣裤和脚上都是泥土。

　　大家把她抬到床上，“晕过去了。”李婶给她喂了水又熬了粥，等小芬醒来，看到孩子的睡颜不禁喜极而泣，无比珍视地抱着她的宝贝。

　　哪吒看着这画面，拽拽自己的小肚兜，有点想家了。

　　从小芬家出来后，太乙感谢李婶，李婶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保护她们也是保护自己，仙人们都辛苦了。”

　　太乙点点头，“回去休息吧，趁着天刚亮回去睡个回笼觉。”

　　“好，好，”李婶指左边，“那我先回家了。”

　　哪吒对着她摆摆手。

　　“李婶。”敖丙叫住她。

　　李婶重重地闭了下眼，从鼻翼就能看出她心律不齐。

　　哪吒见她脸色发紫，“李婶？你还好吧，要是难受先坐下来歇会。”

　　李婶缓缓睁眼，也不看敖丙，偏过头仍是看着哪吒衣袖的位置，问：“仙人还有何事？”

　　“你是个好人。”敖丙顿了顿道：“我相信你可以做个好人，这次，我是想谢谢你的帮忙。”

　　李婶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哪吒看到她的眼角里有泪。

　　李婶转身背对着他道：“谢谢仙人。”
　　语后，她头也不回地向家的方向跑去。

　　哪吒疑惑，“三太子？”

　　敖丙道：“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是啊！”太乙揽过敖丙的肩膀，“走吧，回我那好好睡一觉。”

　　看着两人远离的背影，哪吒气的直跳脚，暗道着以后不能和他一起工作，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
　　“三太子，你把话说清楚，和李婶的话什么意思，不要故弄玄虚！还有你，师父，不要不懂装懂，你的不耻下问呢！”

　　太乙用唇语告诉她，“李婶是雨村的帮手。”

　　哪吒：“......”

　　太乙：“飞飞是雨村的亲骨肉，是他的孩子。”

　　哪吒看到这句唇语，杏仁眼突变成了大枣眼，“你怎么知道飞崽是谁的儿子？”

　　“以前相处时的一些疑惑，在三太子刚说的话中解开了。”太乙一甩袖，“走，徒儿，回去吃果果。”

　　回到了太乙的小农户，哪吒飞到树上，摘下像西瓜那么大的苹果抱着啃。

　　太乙不舍道：“这是给大圣留的，你吃香蕉去！”

　　“我不！”哪吒咬了更大一口：“孙悟空才应该吃香蕉！师父，不要再讨好那家伙了。”

　　太乙道：“不是讨好，大圣没爹娘疼，取经辛苦，吃的也很简单，香蕉他都吃腻了，给他换换样。”

　　哪吒知道孙悟空是石头里出来的事，想到他确实连有父母是什么感觉都没体验过，心里也有些不好受，“那好吧，可是我都吃了好几口了。”

　　太乙道：“你吃吧，下不为例。”

　　“是师父，那我们家敖丙呢？给他吃点什么？”

　　此时敖丙在屋里躺着，他什么也不想吃，只想睡觉。

　　太乙道：“在客房歇着呢，你去我屋睡吧。”

　　哪吒急忙啃完大果子，从树上跳下来，“不行，我们俩必须在一间房。”

　　“哎呀呀，你们俩真是！你和三太子说的一模一样，这么腻吗？”太乙背个手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