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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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车上的灯光忽明忽灭，淡橘色的灯光洒落在座椅上，电车上的扶手随着电车的速度摇摇晃晃，橘黄色的扶手反射淡淡的橘色。
电车里，因为紧急照明的灯光照下来，大家不尤得人心惶惶。
「啊啊！我不会死在这里吧？我还有家产还没继承呢！」
「呜呜呜......妈妈妳在哪？」
「小鬼吵死了！」
「这电车的公司叫什么名字？我要投诉这废物电车！」
太宰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车上怎么蠢人一堆呢？只是停个电而已，本性都显露出来了，话说小孩找不到妈妈是怎么回事？
他把手请置在一旁，饶有兴趣的勾起嘴角。
「真慢，比预期晚来了三分钟。」
他有些不满嘟囔控诉。
「啊啊、抱歉，话说大庭你真过分！」
对方忿忿不平抱怨。
「哦？那么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过分了？再说，导致停电的是你吧？只是来处理个任务，没必要为了见我这么大费周章吧？」
太宰治完全没给对方面子，恶意染上他的嘴角。
「呃......」
果不其然，对方心虚了。
「让我猜猜，你没钱买车票了？」
太宰治的手指压在嘴唇上，嘴上挂着说不清是恶意还是善意的笑容。
「......」
对方可疑的沉默了。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现在这么穷了呢~」
太宰治眼底有幽毒的地狱冥焰滋生，映着对方在他眼底倒影竟像以满心漠然的恨意将这倒影凌迟。
「村田。」
他幽幽唸出对方的名字。
村田有些无奈的搔搔头，不等对方答话，太宰治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抓！」
村田眼明手快，灵活的转身往后一抓，不出所料，一个人被他轻易的拎在手上，那人的脸上带着震惊很错愕，冷汗浸湿背脊上的衬衫，抓住他的两人锐利的眼睛盯着他不放，那人顿时手足无措。
「你......你要|干|什么？」
他颤颤巍巍吐出几个字眼。
太宰治似乎欲开口，人群传来惊叫，字词含在太宰口间欲落不落，半死不活弔着。
待人群喧嚣散去，人声寥落间像是隔绝了另一个世界，最后太宰孱弱的低语孤零零降落。
「你|干|的......？」
村田回望人群，人群中央不知为何躺着一具女尸，乌溜溜的黑色头发发尾还残留有鲜红色的血渍，人体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躺在血泊中。
「唔......」
太宰治有些疲惫的发出一个音节。
「不、不是！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我！那是他叫我|干|的！不是我！」
啊......真相了，有人命令他去杀人吧。
太宰治倍感疲惫。
「那人是谁？」
村田冷冷地质问。
「不、不能说。」
那人不停颤抖，蜷缩成一团。
「怎么办？大庭。」
村田有些懊恼，铐问什么的，自己着实不擅长啊。
「嘛、只要击溃人类的心理防线，无论是什么人都会交代的。」
太宰治心情正好，愉悦的扯开嘴角。
那是冷酷刻薄的笑容。
人和人的交往其实是非常简单的，无非是靠着感觉。
曾经有一个人，非常擅长抓住对方先入为主的那个感觉，该强势的时候强势，该柔和的时候柔和，然后在对方麻木的时候露出令人惧怕的一面。
击溃对方的心理，以至于完全服从自己，甚至不敢忤逆。
那人是谁，想必都清楚。
「啊......好？？？」
村田迟疑道。
「不过好像有什么不对？」
村田良心健在。
「有什么不对？你来这里的任务无非就是来抓他，然后查清楚一直和我们作对的无能犯罪组织吧？」
太宰治冷冷地笑了一声，微微敛眸。
「欸......无能？」
村田和那人有些呆愣。
「啊、对啊！连小喽喽都没有安排好适当的时机和逃脱机会，而且心态还脆弱到不行，他们的老大应该也是个无脑又得意忘形的窝囊，嘛、估计等等他就会自报身份了吧。」
太宰治娓娓道出原因。
「欸？原来如此......？？？」
村田还未理解太宰治的话，手里的那人突然不自觉地发抖。
「我、我说......！你不要告诉他。」
太宰治歪过头，饶有兴致的笑了一声。
「我不做本可以获取利益但却贪快而丧失机会的交易，这不是最优解，那么我想我会不会说......全看你了。」
那人连连点头。
「我、我是名叫fox的集团成员，我只是按吩咐行事，我只知道他们最近要攻击......」
果然如此，太宰治淡淡地笑了一声，食指压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才说了几句话，那人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空旷、黑洞、虚无的，眼睛的中心像是有得以吞噬生息的漩涡，世间万物无一幸免，谁都没能幸存留其中。
那双眼里深处的深处，他努力眺望ㄧㄧ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剩黯淡的一片死寂。
那人倏地惶恐起来。
「嘛、真无趣，跟预想的差不多啊，走吧！村田。」
太宰治站起身，眼底平静无一丝波澜。
「去哪？」
村田很疑惑，太宰治见状深深吐了一口气。
「你没看出来吗？好吧，我来解释一下。」
村田闻言认真的点点头。
「你呀！」
太宰治幽幽地盯着那人。
「为了妻小真的什么都做的到啊ㄧㄧ」
从话语中明显听出他戏谑嘲讽的语气。
「什──！？」
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
「先杀掉一个人，让本来就知道会有被害人被杀害的我们来到，然后趁我们认真思考被害人是被谁杀死的，在趁机利用炸|药......炸掉整个电车。」
村田愣愣的听着，思绪有些跟不上。
「这样就等同于向我们和日本警察表示你们的存在并且间接宣战了吧？毕竟你们杀了一车的人和我们组织的两个人。」
太宰治的眼底蕴藏着一丝讽刺的笑意。
「而你，早就做好赴死的觉悟了吧？之所以愿意提供情报是想拖延时间直到炸|弹引爆，希望我不要告诉你上面的人，是因为你的妻子和小孩在他手中吧？」
那人终于崩溃了，立刻露出丑恶的嘴脸。
「所以求你快救救我吧！」
那人和清晰的看见，青年完全无动于衷。
‘为什么不肯救我？我都提供情报了！’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太宰治的腿不放，太宰治暗暗的切了一声。
「放手。」
他的声音没有很大，但却清楚感知到他那上位者的权威和威吓的语气。
「呜......快救救我啊！」
太宰治有些不耐烦，太宰治眼神示意，村田慌张的上前拉开那人，那人发疯似的嘶吼，引来旁观者的注目。
「走。」
太宰治说着突然把窗户悄悄推开，村田跟着太宰治准备跳窗，外头的风很大，村田有些迟疑。
「怎么？跳个窗也会害怕？」
太宰治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绷带也被风肆意的吹起，如同雪花降下般的场景，太宰治瞇起眼睛，笑了一声。
「等等！带我走！我也要走！」
恶意染上太宰治的嘴角。
那一瞬间，那人好像身体某一处的开关被人关起来了，祈求的话语也说不出了，只是以那蔓延的血丝眼睛，呆滞的盯着眼前的黑发青年。
青年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就好像ㄧㄧ
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看破了他人的本质，蛊惑人心似的馀留出一丝丝光亮，让人为之流露丑恶嘴脸，纵使头破血流也要往那徒然的光亮拼命奔走。
然后，当人们看见那残存的一丁点希望，在微笑着，毫不留情的摧毁。
“这必然是披着人皮的恶鬼”被太宰治用枪崩了他，在恍惚时他想着。
*
「说实话，大庭。」
村田难得严肃。
「我并不非常认同这次你的最优解。」
太宰治没有回复，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如果你的最优解是让那些无辜民众牺牲，那我宁可不要有这种计划！」
太宰治忍不住嗤笑一声。
「这是那人教我的，在一场博弈中，若是牺牲一些人事物能造就最优解，那么就是这次的主要计划。」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
「所以啊ㄧㄧ村田君。」
村田一怔，称呼改变了。
「不管是多么困难的战局，在理论上，都有最合适的解决方法，在赛局之中，不让自己受伤害也不做徒劳无意义或无获利的事，这是最优解。」
太宰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周遭的气氛有些黯淡。
「希望......村田君不要生气才好，牺牲都是必然的，世界上就是需要牺牲的人，不然怎么才会有新的人替代，这就是循环，你说对吗？」
顿了一会，他接着说。
「当然，村田君不生气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些人是‘无辜’的嘛......如果那个小侦探在这里，说不定连犯人都觉得应该救，毕竟那是他所谓的‘正义’。」
他用一贯戏谑的语气说道。
「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