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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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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去附近散下步啦,要是回来来得及我给你带个小礼物?”她对他笑着眨眨眼。
散步?
傅礼眉眼微动,还没说话,手边放的手机突然震了两下。
他看过去,是工作电话。
傅礼抬手揉了下眉眼,走过去拿起手机看,是助理发来的邮件,言简意赅地写着一会的工作安排,半个小时后要召开汇报会议,他身为主席位置理应要参会听汇报做决策。
他恹恹地关掉手机,撩起眼皮看向时今月:“好,注意安全。”
眸底很沉,看得出情绪不是很好。
但时今月看过时间了,怕赶不及,也没空现在哄他,只能等回来买个礼物哄哄他了,还有那一棵草还没薅掉。
“嗯,你也要注意休息呀,晚点见啦!”时今月提着唇跟他道别。
送走时今月后,傅礼走进书房收拾了下桌子,打开电脑准时参会,全程面无表情,看不出一点情绪,但他很精准地点出了几个部门陈述中的问题,把下属们弄得都一身冷汗,生怕自己被提到。
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结束。
下属们首先松了一口气,赶紧私底下发起消息来讨论,不仅是讨论会议内容,还有傅总今天的状态。
傅礼关上电脑,把背往后一仰,回忆起时今月的话,缓缓舒出一口气。
他抬手碰下额头,温度已经降了下来,握起放置一边的玻璃杯,一口饮尽。
还在思忖间,他贴身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
是多年好友原玉谭的来电。
傅礼把手机放侧耳接听。
“什么事?”他声音冷冷淡淡。
原玉谭在那边噎了一下,心里暗想怎么这么久了还是这个臭脾气,“确实有个事想拜托下你这位爷。”
说着,原玉谭叹了口气。
傅礼微微坐直,倒真是很少见原玉谭为了什么事叹气求人,他语气变淡了些:“怎么了?”
“就是之前和你提起过的那部戏啊,那个难找的女角色倒是找到了,但和她对手戏的男角色我翻了翻他们的试镜记录,都不是很满意……”
原玉谭停顿两秒,继续道:“但是我觉得其实你的形象是最适合的,上镜的镜头时长也不多,你要不就来试试吧,算我欠你的。”
傅礼仰头呼出一口笑,“真穷到这种地步了?”
原玉谭:“……”
滚字都滑到喉咙口,但还是被原玉谭咽下去了,因为真说出来的话整不好这爷真不伺候了。
他有些无奈道:“是啊,就来试试看看效果怎么样先吧,也不用你怎么演,台词也很少的,到时候你来这拍个定妆照我就知道适不适合你了。”
傅礼:“……”
真当他不懂?这坑都坑到老朋友身上来了,拍了定妆照不就等于是确定角色了吗。
“我这部压了很多年的,再没有人救场我就赔光家产咯。”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傅礼少见的噎了两秒,最后还是松了口:“行,晚点你发时间给我。”
原玉谭大大地松了口气,语气都变得热烈起来:“谢谢啊老哥们!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有你……”
傅礼蹙着眉,把手机拿远了,冷冷地吐出一句:“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黏糊了?”
他挂掉电话。
原玉谭还没说完就被挂断电话:“……”
算了,他摇摇头笑笑,这位爷答应过来了就好,属实是喜大普奔的事。
傅礼转了转手里的笔,没一会搁下,他望了眼窗外落下的夜色,拿起手机迅速给时今月发了条消息,坐电梯往车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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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傅礼家里出来后,时今月火速奔进自己家里,进厨房开火煮了一锅姜茶,用保温壶装好后又拿起药袋,换了双鞋后赶紧跑出门。
一路赶着终于在天黑前到达远竹俱乐部。
她把东西都放一边手,腾出左手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霍昀。
此时的霍昀,贴着退热贴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背靠着墙,阖眼忍耐痛楚,喉咙也干痒得要命。
俱乐部里没有感冒发热的药片了,但前半个小时队友们回来俱乐部后,两手空空,他忍痛忍得眼睛都冒火了,最后还是算了,打算等头没那么晕再自己出去买。
可那个幸灾乐祸的尚显,反而笑嘻嘻地叫他不用去买药了,晚点会有惊喜的。
霍昀:“……”
要不是他现在生着病,绝对上去就给他踹一脚。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到手机铃响的声,眼睛睁开一条缝掏出手机。
屏幕上来电显示赫然是——
今月。
像被烫到一样,霍昀一下就清醒了。
他站起身来接电话,“喂,今月?”
声音还是很沙哑,一出口把他和时今月都吓到了。
“昀哥你怎么病得这么厉害呀?还不告诉我。”时今月咬咬唇。
霍昀正病着,脑子也糊涂,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我……”
时今月打断他,“别你你你啦,昀哥你现在在俱乐部吧,赶紧下来门口,我在这等你。”
霍昀一下就不知道思考了,脑子里全是她这句“赶紧下门口,我等你”,他顿了好几秒,才发问:“今月,你来俱乐部了?”
时今月笑着答,把声音扬了一个度:“对啊,你还不快点下来吗?”
霍昀挂掉电话后捂着脑袋直接跑下楼去,连电梯都忘了坐。
休息室外的小圆厅里的众队友目睹他开门跑走,好几个知情的直接咧嘴笑了,对视一眼。
“就知道这比崽子绝对会冲下去。”
气喘吁吁跑到大门口,霍昀直接上去给了时今月一个结实的大拥抱。
时今月见他跑过来突然就一个抱紧,话也捋不直了,“昀、昀哥……”
霍昀一米九的身高是实打实的,这么一抱过来,时今月感觉自己像是他身上的挂件玩偶一样,轻而易举就能举起来,鼻子里也都是对方的气味,他身上一股不算令人讨厌的草味道盈上鼻头,怪好闻的。
抱了没一会儿,霍昀把头低下靠在她肩膀上,声音哑哑的:“你怎么来了?”
时今月被他抱得太近,有些说不过话来,也闷闷的,“你、你生病了呀,我就来了……”
许是生着病脑子糊涂的原因,霍昀似是这才察觉到自己抱着她,赶紧把手放下压着她肩膀,往后退去,本就因为低烧有些红的耳尖更红了:“对不起,今月……我不是故意的。”
时今月心下有个地方悄悄陷落了些。
她上前去张开手轻轻抱了下他,安抚道:“没事啦,我知道你在生病,病人都是很脆弱的呀,都需要呵护的。”
霍昀垂头看她,突然觉得心痒痒的,他张开唇,却说不出话来。
时今月仰头,眼神湿乎乎的,“而且还是我害昀哥生病的,真的很对不起呀昀哥,那天让你带我去吃夜宵结……结果”
她说着开始有些抽噎的泣音,声音越来越低落下去:“结果害你受风寒感冒了,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训练和比赛。”
霍昀不忍她这副模样,伸手摸了摸她头顶,哑顿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要来的。”
时今月抿了抿唇,心里还是很抱歉,但她也不想两个人都这么哀,于是她扬了扬右手,给他看手里提着的东西:“不过你看,我来将功赎罪啦,给你带了药和姜茶,吃了之后很快就会好啦。”
霍昀眼神一下软下来,“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