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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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钱的事情，对于在场的三个人来说，都像是一段久远的历史。
庭舟短暂地顿了顿，随后皱起眉头。
钱？什么钱？
在这之前，有人给过陆广岳钱？
陆广岳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为了钱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少，猜不出什么端倪，但庭舟下意识觉得，这应该是阿姨当年误杀的导火索。
探监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三人不得不又分开。陆元恋恋不舍地看着许江月离开的背影，难过地对庭舟说：“我们和妈妈很快就能再见的吧？”
虽然心中还保存着疑惑，但庭舟将它压下，抱了抱陆元的肩膀温柔地说：“马上就能再见面了。”
“嗯。”陆元笑着点点头，跟着庭舟一起离开，“对了，妈妈刚刚说的......”
“我目前没什么眉目，而且现在也死无对证，”庭舟沉吟片刻，“或许我们查一查他的信用卡记录，可以查到些什么。”
“好。”陆元点点头。
他们的车就停在女子监狱外，刚一出大门，庭舟就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是傅应杭打来的电话。
刚一接通，听筒里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在哪里？”
“......怎么了？”庭舟没有直接回答。
傅应杭顿了顿，“你在桐镇？”
庭舟应了一声。
听筒里瞬间陷入寂静，良久后傅应杭语气不耐地命令道：“等我，我去接你。”
他的态度仍旧不容拒绝，没等庭舟说话就挂断电话。庭舟垂下眼眸看着已经熄屏的手机，一阵无言。
旁边的陆元听到了些，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哥？”
“小元，”庭舟温柔地笑笑，看着陆元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把车给你开。”
“嗯？”陆元倒是无所谓回不回去，自己也会开车，只不过他觉得哥哥的状态不太对。
刚刚那通电话，他也听出来是谁打过来的，于是有些担忧地说，“怎么了？”
如果是傅应杭又欺负他哥哥，他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他的表情仿佛都写在脸上，庭舟摇摇头，“没事，应杭说过来接我，我怕你......会觉得不自在。”
这倒是真的，只要傅应杭在的地方，任谁都会觉得不自在。
陆元见庭舟没什么异常，于是和他道别后便开着对方的车离开了。
监狱门口只剩下庭舟一个人，入秋后的阳光不再刺眼，暖洋洋地照在他的身上，衬得他温柔和煦，旁边的几个狱警也忍不住朝他的方向瞟。
庭舟看了一下地图，发现这里离他的母校一中不远，于是便打车过去看看。
学校依旧是曾经的模样，大门略有翻新，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保安拦住他不让进。
保安是个五十岁的Alpha，看到庭舟之后有些迟疑，紧接着一拍脑门，“诶！你不就是以前那个高三一班的小子吗？叫什么名字来着？”
“庭舟。”
“对对对，当时还有另一个小伙子老是跟在你后面，”保安笑得眼角泛出皱纹，“还为了让你私自出校拦过门呢！”
庭舟笑了笑，不由得回忆起往事。
小时候陆元身体不好，尤其是分化后免疫力下降，经常会有各种各样的病症。
当时阿姨一边赚钱一边对付陆广岳，身心俱疲，于是陆元从来不将自己的身体状况说出来，只是硬生生憋着。
有一天发烧终于憋不住了，打电话给了庭舟。
一中采取封闭式管理，上课时间基本不让出去，班主任也正好不在。
就在庭舟焦头烂额的时候，傅应杭拉着他走向学校大门。
当时有好几个保安守着，大门紧紧关闭，只有保安室的小门可以经过。
庭舟皱着眉头，不明白傅应杭要干什么。他发现傅应杭的体温每天都很高，现在对方抓着自己手臂的地方都快要被灼烧起来。
他不舒服，想要挣开。
但Alpha天性蛮横，并没有松开手，反而抓得更紧。他们站在离门口不远处的树荫下面，观察门卫室的一举一动。
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的庭舟愣了愣，随后说：“没用的，出不去。”
“谁说没用，”傅应杭和上次打架一样自信又嚣张，“看我的。”
说完终于松开抓着庭舟的手，带着人去往保安室。保安室见是两个学生就拦住要请假条，傅应杭便单手插/进口袋里摸了摸。
庭舟看着他的动作，见傅应杭真的从里面掏出来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字。
“我看看，”其中一个保安叼着烟，把纸拿远一点，念出声来，“亲爱的......庭舟？”
庭舟本人愣了愣。
而旁边的傅应杭侧过头看着他，笑得很痞，“还听呢？还不快走？”
说完就拉着他往保安室外跑，风声从两人之间的间隙里穿过，拂过庭舟的脸，让他觉得耳边有些痒。
刚出门两步，傅应杭又想起还被保安拿着的字条，于是又松开牵着庭舟的手，迅速拦住保安室的门。
“你干嘛？”庭舟站在外面，大脑空空，没有反应过来。
保安知道自己被耍了，正准备抓傅应杭。而傅应杭毫不在意，带着光亮的双眼看着庭舟说：
“那是我的情书。”
“等你回来了，我再念给你看。”
“你快去吧。”
......
梧桐树在风中摆动，形成一道绿影，一直延伸到看不清晰的远处。
庭舟回忆起这段往事时，嘴角都带着笑意。
保安在旁边欣慰地笑笑，这件事当初就被一中的治安部津津乐道，在得知庭舟和那个拦门的小子真的在一起后，保安也觉得算是一桩佳话。
两人聊了一会儿，学校对面传来短暂的喇叭声。庭舟回过神来，对保安说：“我先走了。”
“下次如果还来就挑节假日，”保安提醒，“允许外来人员进入。”
“好，谢谢。”
庭舟起身朝对面走去，只见一辆熟悉的黑车停在那里，显赫得让周围的居民纷纷侧目。
傅应杭面无表情地坐在驾驶座上，棱角锋利的脸将他衬得冷冽淡漠，庭舟嘴边的笑意堪堪收住，沉默无言地坐在他旁边。
上车之前他还往后座看了看，没有别人。
车辆缓缓打了个弯，在离开的时候门口的保安还朝庭舟挥了挥手。
傅应杭看着笑容浅浅的庭舟，问道：“刚刚在聊什么？”
“......聊以前的事，”庭舟说，“在门卫处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吗？”
看着他在面对自己时，渐渐消失的笑容，傅应杭冷笑一声故意说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谁还记得。”
庭舟眼睛里的光亮闪了闪，垂下眼睛不说话。
见他这样，傅应杭继续说：“你今天去扫墓了？”
“嗯。”
“为什么不和我说？”
“......”
见庭舟依旧沉默，傅应杭皱起眉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不断变化的风景，
“这种事提前一天和我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他说得理所当然，完全不认为自己不记得这些日子有什么问题。
而庭舟记得傅应杭的生日、纪念日，甚至是秦夫人的生日，都是应该的。
庭舟看着窗外的林荫道，慢慢闭上眼睛。
这些天他和傅应杭吵了太多次，他不想再说什么激起对方的情绪，只是淡淡应了声：“嗯。”
驾驶位上的傅应杭勾起唇角，没有察觉到庭舟的情绪，满意地挑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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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后，傅应杭又去了公司，好像真的只是抽空来接庭舟一趟。
傅应杭最近似乎很忙，而庭舟也不想去打听究竟在忙什么，回到家后洗了个热水澡，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响，是陆元发过来的图片，上面是陆广岳的信用卡账号。
庭舟不是陆广岳的直系亲属，所以只能陆元去调查。这件事有关于许江月，陆元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放下手机，庭舟闭上眼睛休息片刻，起床打开电脑，点开园丁出版社的官方网址。
按照周守给的时间，庭舟的文章最近就会发表。
他划动着鼠标，在靠前的位置果然找着了自己的文章。
这篇论文他前前后后修改了不下十次，几乎是倾注了心血，于是他从前到后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脸上终于再次出现浅浅的微笑。
只不过翻到最后，他笑容一凝，紧紧皱起眉头——
这篇文章，署的不是自己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