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情万种》向影

7、第七章

　　跟屁虫一离去，贺绍曦马上跑到沈梓芸的家。

　　“对了，绍曦，刚刚的那个女生是谁啊？”两人靠在一起看电视，沈梓芸不经意的问道。

　　“啊？她叫魏蝶映。”

　　谁不知名字嘛！人家要八挂资料！沈梓芸在心里翻了白眼。“你们认识很久？”

　　“嗯，蛮久的了。是在大学认识的。”

　　“同系吗？”

　　“都不同，蝶映念酒店管理。”

　　“酒店管理？那不就和你念的完全不一样了吗？那是怎么认识的？”

　　“嗯……”贺绍曦迟疑不答。

　　唔？为什么鬼鬼祟祟的？有什么事要隐瞒吗？嗯，有问题。

　　“绍曦？”

　　“尉风介绍认识的。”

　　“哦？”然后？

　　“嗯。”

　　竟真的没有下文？哼哼，找天去问许尉风，看看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他收藏收藏，知情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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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美女，你那受伤的腿如何了？”许尉风在沈梓芸还未走近时就大呼小叫。

　　“不是腿，是脚。”沈梓芸正色回应。

　　“嘿，随便啦，不是差不多吗？”

　　“你就是拿着这副态度和各界美女鬼混吗？”和许尉风混熟了，沈梓芸也不和他客气了。

　　“呵，也不是啦！以我这优质男人的素质，只有美女合我眼缘。”许尉风大言不惭，说罢才想起某人。“呃，暴力女呢？”紧张地东张西望，免得她又随时出手修理他。

　　“她今天没来啦！”

　　“噢。”幸好，幸好。

　　“今天只是我要做脚的检查呀，要这么多人跟来做什么？”沈梓芸不明所以。

　　“啊？哈哈…”深知不是这么一回事的许尉风只好搔头装傻。

　　灵敏的沈梓芸却看出端倪儿，“难道不是这样子吗？”

　　就在许尉风不知如何作答时，贺绍曦就跑来了。“今天开车的还真不是少，千辛万苦才找到一个停车位子。”

　　“今天我们要去哪？”状似无意的问题，实则暗藏陷阱，一不小心……

　　“嗯？不是做说过了？先和你一起去做检查，然后去吃饭，接着……”呃……

　　“接着？”沈梓芸挑挑眉，等贺绍曦接下去。

　　“送你回家。”

　　然后？沈梓芸听出贺绍曦没说完的话。“那尉风怎么也来了？跑来跑去不是在浪费时间？”

　　“把你送回家，我和尉风要外出。”

　　“到哪？”

　　难以相信，这人的正职是律师。面对着女人，这人的说服能力便降为零，许尉风摇头叹息。

　　“嗯…到……”贺绍曦吞了吞口水，就是说不下去。

　　说实的他也不明所以，他只是比较喜欢沈梓芸而已，而魏蝶映又不是什么人，那他在犹豫什么呢？

　　想及此，贺绍曦深呼吸了一口气，就准备说下去。

　　“嗨！各位好！我来迟了么？”姗姗来迟的魏蝶映向众人挥挥手，她环视一周后便发现了沈梓芸，“咦？这是？”

　　“这是沈梓芸，这是魏蝶映。”不得已，只好为她们作介绍。

　　“幸会。”魏蝶映愉快的向她打招呼。

　　沈梓芸向魏蝶映点头致意。

　　魏蝶映打量着沈梓芸良久，突然大叫起来，“啊，你是那天那个女孩？”

　　“那天的女孩？”没头没脑的，沈梓芸听不懂。

　　“住在绍曦对面的女孩，和他做鬼脸的那个。”原来是你。

　　两个当事人都呆了，没想到她会看得那么仔细。

　　“怎么，我们准备好了没？”

　　我们？沈梓芸带着疑问的眼光望向贺绍曦，却看到他浑身不自在。

　　“啊？绍曦没告诉你？”魏蝶映可高兴了，“他和尉风要陪我一起去找出租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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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梓芸心里闷闷不乐，却又不能过问什么。

　　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百无聊赖的翻看杂志，门铃却在这个当儿响起了。

　　“啊！请等一等！”

　　“嗨！我回……呀？小芸？怎么是你来开门？蜘蛛侠呢？”

　　“和魏蝶映出去了。”沈梓芸睹气的道。

　　“魏蝶映？没听过。是谁？”

　　“我也不知道。”

　　潘拥晴大惊小怪，“平空跳出来的？难道是外星人？”

　　沈梓芸发笑了，“别胡说啦，听说是旧同学。”

　　“我怎么听来觉得不是这么回事的样子？”

　　唉。“我也不晓得，每次问绍曦，他总是吞吞吐吐的。”

　　“唔，很可疑啊。”

　　“没错。”这正是我担心的。“而且她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会是谁？需要这么偷偷摸摸？”潘拥晴想了想，“难到是女．朋．友？！”

　　“唉，我也是想出这个结论。”

　　“那家伙有女友了？！那他干吗吻你？！我还以为他是好男人！”潘拥晴哗啦哗啦大吵，只差没要扁人。

　　沈梓芸扁了扁嘴，“我也不知道其实是不是，而且刚认识时也没这一号人物啊，就只这几天。”

　　“唷呀呀，不知道就别乱说嘛，真是的。”潘拥晴拍拍心口定惊。

　　“可是绍曦这几天都为了她而不陪我啦。”

　　“喔！喔！我闻到酸味了！”

　　“什么酸味？明明说好要照顾我的，不是吗？又跑去和别人去玩…这叫不守信用！”沈梓芸交叉双手放在胸前。

　　“当初不想麻烦人家的是谁？”潘拥晴斜眼看沈梓芸。

　　“呃…呃…那他既然答应了人家，那就该好好尽本份嘛。”沈梓芸随便胡扯。

　　“是这样吗？”潘拥晴压根儿不相信。

　　“呜…”眼看瞒不了潘拥晴，沈梓芸低头承认，“好啦，我是一点点喜欢他啦…”

　　“我早就知道啦！”

　　“哼！你又知道？”

　　“不然干吗介意人家那天没把你吃掉？”

　　啊！沈梓芸掩着脸，“你不要提起我的伤心事好吗？”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唉，不知道啊！”沈梓芸垂头丧气，“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不好过问。”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是说了我也不太清楚了吗！”

　　“不行不行！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呜…”

　　“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应该还是单身吧？没有未婚妻或女朋友？”

　　“嗯，”沈梓芸点点头，“应该是了，和他相处多天，他也没说什么，有的话我应该会留意到才是。”

　　“那看来那个人也该不是什么人喇？”潘拥晴抓抓下巴，“那大家都拥有同样地位了，这样好说。”

　　“怎么好说？”

　　“同样地位才能公平兢争嘛！只要男未婚、女未嫁，不会构成大问题哪！”

　　“你要我去抢？！”女追男已经很没面子了，还要女抢男？

　　“别说抢那么难听，是竞争。”潘拥晴难得嘴嚼词汇。

　　“不要！”沈梓芸大力反对，要保留她剩下来少之又少的脸子。

　　“你有更好的方法？”潘拥晴反问。

　　沈梓芸沉默下来，二人苦苦所思，但到了入夜却还是想不到任何良策。

　　唉！真叫人沮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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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餐厅吃晚饭的贺绍曦频频打量着腕表，心不在焉。

　　“绍曦？你怎么啦？”魏蝶映放下手中的食具问。

　　“嗯？呀？没什么。”

　　许尉风把口中的食物咽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然后放肆地大笑。

　　魏蝶映看看贺绍曦，又看看那个笑得快要岔气的许尉风，有点不知所操。

　　贺绍曦尴尬一笑，“没什么，别理他。”说罢他站起来，“我去打通电话就回来。”

　　找到了一个较清静的角落，贺绍曦按下了一串熟悉的数字，没多久，对方就接起电话了来：“Hello？”

　　贺绍曦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是我，绍曦。”

　　沈梓芸的声调马上降下了十八度，“有事？”

　　贺绍曦再迟钝也听到沈梓芸明显的转变，“嗳，生气了？”

　　“谁在生气？”沈梓芸口是心非。

　　“嗯，真的没有？”

　　“无缘无故做什么要生气？”

　　“气我这几天没有来陪你呀。”

　　“我何得何能请得大人来探访我？更别说来照顾我了。”

　　看得气不小哦。“朋友刚来不久，人地生疏，总不能丢下人不管吧。只要找到地方租住，相信就不用再跟她到处去了。毕竟她还是无车一族，出外比较麻烦。”贺绍曦耐心解释。

　　“要是真是只是朋友，那你干么每次提及她也吞吞吐吐的？”沈梓芸质问。

　　“这…”眼见依人生气，贺绍曦也不好再忍瞒下去，决定马上如实交待。“蝶映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放下心头大石，终于松一口气。

　　“难怪我就觉得你们三人很可疑。”

　　“可疑？！”没想到听到的回覆是这个。

　　“偷偷摸摸，藏东藏西，有话不明说，像做贼般，你说可疑不可疑？”

　　贺绍曦有点无语，“那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哼！她要担心的可多着呢！“大人都不把我放眼内，也不跟我说真话，足见我不怎么重要，我怎么敢生气。”

　　唷，惨了。“我一会马上来你家陪你兼赔罪？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知道是自己不对，贺绍曦只好猛赔不是。

　　“哼！谁稀罕！”沈梓芸仍是一脸不肖。

　　“别这样，”贺绍曦苦着脸，“要怎么你才会原谅我，不再生气？”

　　“我—没—有—生—气—”

　　倔强的小东西，虽然她蛮不讲理，但贺绍曦还是觉得她很可爱。“好好好，你没有。那你都在做什么？”再这样说下去没有意义，她还是气在心头上，得要等她气消了才能跟她说道理，暂时只好转移话题，再等待其他机会来安抚她。

　　“看杂志喇！我这个残废还能做什么？”

　　贺绍曦皱眉，“别这样乱说！”

　　“你和小晴又不让我做任何事情。”

　　“你还记你上一次做‘家务’的结果吗？”

　　“咳！咳！只…只是那么一次罢了，而且我现在的情况比上次好多了。”

　　虽然看不到沈梓芸，但贺绍曦还是能想像到她吐吐舌头的可爱模样。“我不想你的‘病情’继续恶化下去，所以还是请你多多休息，别做其他杂务。”

　　“可是我快要闷．死．了！”沈梓芸隔着电话大喊。

　　贺绍曦慌忙掩着耳朵，并软言相劝，“你不是常常想答谢我的帮忙？听我和拥晴的话？就当是报答我？嗯？好吗？”

　　“呜，可是好无聊好无聊……”沈梓芸像小孩子一样撒娇。

　　“绍曦？”见贺绍曦久久未回，魏蝶映按捺不住，跑来找他了。

　　“再等一下好吗？我吃过饭就回来了。”贺绍曦跟魏蝶映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便继续和沈梓芸讲电话。

　　看到贺绍曦对沈梓芸百般呵护，被遗忘在一旁的魏蝶映倍感失落。

　　曾经他也这样细心照料她，可是她不会珍惜，让幸福白白溜走。如果她能早点醒悟的话，那她就不会错过贺绍曦这个好男人。

　　想着、想着，魏蝶映深深不忿。明明是她先遇到贺绍曦的，那没理由她要把他轻易的交出呀！

　　说什么她也不会轻易地放弃！

　　贺绍曦挂上电话，才发现刚刚说话的人原来是魏蝶映。“啊？怎么跑出来了？你也要打电话？”

　　面对贺绍曦的迟钝，魏蝶映以笑待之，“你跑出来那么久，我来看看是不是有别的问题。”

　　“喔！”贺绍曦恍然大悟，“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讲电话忘了时间而已。”说完他拍拍魏蝶映的背，“来！我们赶快回去吃晚饭吧！”

　　贺绍曦飞快地回到桌前，狼吞虎咽把晚饭吃下。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叫许尉风大为疑惑，“哗！搅什么？你打算参加大胃王比赛吗？”

　　贺绍曦边吃边回答，“怎么可能？！我只是赶着回去。”

　　“发生了什么事吗？”许尉风睁大眼睛。

　　“没有、没有，只是赶着回去。”贺绍曦满嘴食物，含糊地答。

　　魏蝶映蹙眉，“可是…我们还没商量好明天要看那些出租房子…”

　　归心似箭，贺绍曦完全不察觉魏蝶映的心思，“我想起有别的要事，有什么事的话，找尉风便成，他很闲的。你有他手机号码？”

　　“嗯，有，但……”

　　“尉风明天有要事吗？”

　　“呃？没…”

　　“那便成了，尉风会陪你去看出租房子的。”自行决定，也没过问别人的意见。

　　吃完了！大功告成！贺绍曦拿过面纸擦擦嘴，同时丢下三十元给许尉风，“吃饱了，先告辞。拜！”

　　说完，飞也似的走了。

　　“喂！绍…”许尉风拿着钱币在空气中扬了扬，只是人已远去了。

　　许尉风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蝶映，明天你想看那一家？”

　　“嗯…”魏蝶映无精打彩地夹着碟上的饭菜，“随便吧。”

　　哎！死呆子丫！人家明明是想和你去找房子嘛，现在叫我怎么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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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当！”贺绍曦按了沈梓芸家的门铃，然后如常用备份门匙进入她家。

　　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的沈梓芸抬起头来，“是你呀。”

　　贺绍曦缓缓走进客厅，“只有你一人？拥晴没来吗？”

　　“这么晚，她早走了，她有报告要写。”

　　“哦，这样呀。”贺绍曦坐在沈梓芸身边，“吃过晚饭了吧？”

　　沈梓芸没好气道，“当然。现在什么时候了？又不是讥谨四十， (作者按：除香港外，讥谨活动都是长达四十小时的。) 再不吃我会饿死的。”

　　“什么时候吃过？”

　　“差不多两个小时前，怎么？你有意见？”

　　“那么现下吃得下别的东西吗？”贺绍曦故作神秘。

　　“哦？你买了什么给我？”沈梓芸用力吸着，企图从气味找出蛛丝马迹。

　　“嘿！是美味的Harry’s Cafe的派！”贺绍曦从背后拿出食物。

　　“哗！有薯蓉！”沈梓芸手舞足蹈。

　　“喏，乘派还是热腾腾的，赶快吃吧。”贺绍曦给沈梓芸一支汤匙。

　　贺绍曦看着沈梓芸愉快的吃着批，“你还有在生我的气吗？”

　　“就说没有生气！”

　　“好好好…”贺绍曦摆摆手，“那你有没有想我？”

　　“你真不要脸！你被尉风传染料他的自大病啦？谁要想你？”

　　贺绍曦咯咯笑了，不知为什么，和沈梓芸在一起时他总感到很轻松。“要不要知道我们今天去了那儿？”

　　“你是在炫耀和美女一起的一天吗？”沈梓芸瞪他。

　　“我怎么敢！”贺绍曦摇摇头。“只是想交待清楚而已。”

　　“唔？”沈梓芸仍然是咽着满嘴食物。

　　“你嘴边全都是派皮碎…”贺绍曦抓过茶几上的面纸，替沈梓芸擦起嘴来，浑然不觉这个举动有多么的亲密。

　　某种温馨暖意在沈梓芸心里慢慢散开。“其他人都回去了吗？”

　　“这个我不知道。”

　　“你不是和他们一起的吗？”

　　“我匆忙吃过晚餐就离开了，留下尉风和蝶映。”贺绍曦想了想，“我想他们该没那么早回去吧？尉风该会带蝶映到处逛一下。”

　　“我还不知道呢！蝶映打算在这儿定居吗？”

　　“是的，这几天就忙着帮她找租住地方。”

　　“哦？她比较喜欢那一区？打算住那里？”

　　“这我不太清楚。”贺绍曦一脸茫然。

　　“咦？”

　　“我没有问，”贺绍曦脸上带着赧红，“我整天都在想你到底在做什么。”

　　“骗人！”沈梓芸也红着脸，“要是你真的想我就不会现在才来找我。”

　　“这几天真的被尉风他们拉着去到处走。有时候，人情债是很难推却的。”

　　“我现在不就来了吗？别生气，唔？”

　　“那你不可以再无缘无故丢下我哦。”像只小猫咪，沈梓芸依在贺绍曦身上撒娇。

　　“好，我答应你。”贺绍曦拂过沈梓芸的秀发。“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

　　“嗯，说的是。”沈梓芸站起来，打算送他走到门前。

　　就在贺绍曦快踏出门外时，他突然转身问道，“我忘记了。”

　　“忘记什么？”

　　“晚安吻。”他低下头，用唇堵住她的嘴。趁着她不注意时，舌头也侵入她口中，恣意偷取她的芬芳。

　　两人愈吻愈热，愈来愈不能自已。他的手滑过她的身躯，像是被火烫到，她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不行，现在还不时候，你的脚……”贺绍曦沙哑道，状甚痛苦，“我必须回去，不然我会现在就吃了你。”

　　不敢相信这木头人愈来愈大胆，沈梓芸只呆呆的摸着刚被吻个的唇，看着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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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绍曦几乎是跑回家的。绝不能慢下来，他怕自己会受不住诱惑，返回沈梓芸的家。

　　他走过信箱，蓦然记起他这天还没有查看信箱呢！

　　唔，电费单、广告、宣传单张，没什么重要的…呀？这是？！

　　“对面十楼A座的女子患有精神病，是个疯子，小心！危险！”

　　恶作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