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情万种》向影

5、第五章

　　“唉……”

　　“沈大小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这边可是星期六的早上六时！！！”潘拥晴隔着电话发疯。

　　“唉……”

　　潘拥晴哀哀地叹了口气，认命了，“我的好小姐，有什么话快说吧！”好让她能尽快和周先生喝早茶。

　　“我…他…唉……唉”

　　“唉什么唉？”什么嘛，只会唉声叹气，说话不明不白，潘拥晴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咆哮的冲动。

　　“他…唉……”

　　心里对着“大事精明，小事糊涂”的沈梓芸举白旗。用力压着太阳穴，潘拥晴决定不再作无谓的问话，去浪费气力。

　　过了好久，沈梓芸终于轻声细语道，“我真的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打哑迷？猜揭后语？快睡着的潘拥晴懒得动脑筋，“你指那方面呀？”

　　“如果有个男人在看到你全身赤裸时也可以一脸无恙的离去，那你认为那是什么意思？”

　　潘拥晴再累也在此时，整个人清醒过来。“你说什么？！”

　　沈梓芸向潘拥晴交待了来龙去脉，幽幽的叹气问，“你说我是不是不够魅力？”

　　“也许是媚力不够。”潘拥晴嘟囔着。

　　“小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啦！”

　　“我说那家伙手脚倒是很快。”

　　“小晴！？”

　　“不是吗？几天以前他不是还拖拖拉拉的？”

　　“哎……可是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呀？”

　　潘拥晴抓住了语病，“意思是很想发生什么？”

　　“我想我是没有魅力吧！”想起以前的男友分手前送赠的“良言”，沈梓芸变得没精打采。

　　“少来！你别用那个沙猪来做准则！”

　　“那他为什么像见鬼似的逃了？”

　　这个问题问得真好！我怎么知道嘛？“他是不是同性恋呀？”

　　“嗄？不会吧？”

　　“说的也是。那么应该是他‘不行’喇。”隐疾吧？谁知道？随便乱猜。

　　小晴的答案一点建设性也没有！沈梓芸的心情跌入谷底。

　　“唉……”

　　潘拥晴认真地想了想，“是不是君子风度作崇？”

　　“唉……”不论原因是什么，沈梓芸心里都不好过。

　　“其实这也未必是坏事啊！”

　　“别用那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废话来敷衍我。”

　　“不是啦！我是想，一个愿意在发生关系前三思的男人，是个好男人。”

　　呀？

　　潘拥晴用力地点头，“兵邦！贺先生拿到了潘拥晴优质保证了！”

　　“小芸，你捡到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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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的捡到宝吗？还是只是拿人只是使用以退为进的手法，要自己先低头认输？

　　沈梓芸深深叹一口气，她自己也不知道。

　　话说回来，她为什么那么在意呢？

　　若是说喜欢人的话，她也未免陷得太快了，毕竟他们才认识没多久。

　　可是她要是几天没看到他，没听到他的声音，她便好想他好想他……

　　这根本不合情理啊！

　　难道正如小晴所说，是英雄意识作崇？

　　可能吗？

　　她只是看上了他的外表和英勇事迹吗？

　　可这不是她喜欢他的原因吗？

　　而据经验所得，仅因外在影响而受吸引的恋情，下场都不是太好，每次都是匆匆结束。

　　运气好的话，尚能保持友好关系；运气不好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她可不是跟贺绍曦连朋友也当不成啊！

　　唉，好烦哪！下一步该怎么走？

　　可是…该死的，他就不会打电话给她联络一下？现下这情况，就如突然在人间蒸发消失一样，毫无理由可言。

　　哼！天下乌鸦一样黑！真是天杀的男人！

　　完全把思维迁到贺绍曦的‘失踪’事件上，沈梓芸再也不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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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你这几天心不在焉啊！”

　　贺绍曦望了望许尉风，没答话，只是用力地把球打回去。

　　“哗！朋友，不必那么恨心报复吧？”许尉风苦命的接着球，再板回去。“你想谋财害命？”

　　“哼！多嘴。”

　　“话蔽在心里不太好呀！那些女人们都是这么说。”

　　“你在女人裙中混多了，也变得像娘们那么啰苏。”

　　“朋友，我只是想了解了解一下你的烦恼……唷！”只顾着说话的许尉风终于不留神下接不住来势汹汹的球。

　　贺绍曦甩甩头，抓了球拍便走回休息室去。

　　“喂！死绍曦，等一下我你会死呀？”许尉风捡回球，发觉贺绍曦已走到老远。

　　“真是，那么暴躁的，是不是欲求不满？”

　　贺绍曦霍声转身过来，狠狠瞪着他。“闭上你的乌鸦嘴。”

　　“啊？还真的猜中了？”许尉风开始发笑，“那还不简单，到处都有女人要你，不然我介绍给你也可。”

　　“我还不想染病。”

　　“拜托，自己小心点不就行了？”许尉风用力拍贺绍曦的肩膊，“蔽着，很伤身的。”然后许尉风不顾仪态地大笑。

　　贺绍曦再次狠狠瞪着他，只是没什么效用，并没有让许尉风“收声”。

　　“到底是那个美女有幸让你朝思暮想？”

　　贺绍曦决定不理会这个爱管闲事的“朋友”，自顾自的走。

　　“啊？又不答？那我自己猜。”

　　“我看看……不会是柴小姐啦，都半年没见，也不可能是新集团的经理，才见过一次……”许尉风八竿子摸不着脑，“难道是扫地欧巴桑？大厦的警卫？电梯女郎？”

　　贺绍曦僵了一僵，然后装作没事继续走路

　　“慢着！电梯…女郎？那个‘电梯美女’？”许尉风斜眼睨着贺绍曦。

　　贺绍曦抿抿嘴，没有答话。

　　“嘿嘿，真的是‘电梯美女’啊？原来你们藕断丝连，私底下还有见面。”

　　许尉风擦着掌，“难怪你怎么也不介绍我认识，原来想‘私吞’。”

　　“‘电梯美女’为什么拒绝你？是不是你做得不好？”许尉风放肆地大笑，“让叔叔亲自传授几招给你吧？”

　　贺绍曦有点无奈的看着许尉风，不想解释自己也不了解、及失去控制的情况。

　　他一向习惯了发司号令，对于他无法控制的情况非常不喜欢。

　　好像碰上芸就会这样子……

　　芸？原来不经不觉，沈梓芸变成了他的芸了……

　　没由来的心慌，贺绍曦只好把心思放在别的事情上，最后决定针对眼前的天字第一号白痴。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叔叔，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不过我不需要。”什么嘛，他看起来需要别人传授技术吗？他的女伴可从没投诉过。

　　决定不理当前的疯子，贺绍曦决定回更衣室更衣去。

　　“喂！不是这样就生气了吧？又不是娘儿们。”许尉风从后追上来。

　　“这是什么话？你性别歧视。”

　　“什么歧视？男人和女人根本不一样的嘛！我这是实话实说。”

　　“这么说好像错的都是女人！”贺绍曦哭笑不得，“她们得罪你那里了？”

　　“没有，”许尉风一面正经，“她们只是爱为我争风呷醋，弄得流言满天飞，鸡犬不灵。”

　　“谁叫你随便招蜂引蝶？少招惹女人不就行了？”

　　“我也很无奈呀！”许尉风扬扬手，“即使我什么都没做，她们也追着我跑。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拒绝人家嘛。”

　　“魅力没法挡，就是麻烦。”许尉风扬扬头发(作有型状) ，自鸣得意。“想找个不拜到在我石榴裤下的红颜知己，还真难。唉，你是不会明白的了。”

　　“无敌是最寂寞。”

　　真受不了，贺绍曦翻个白眼。

　　“说话不要乱说，不然会遭报应的。我极为期待你的报应。”

　　“报应？我？哈哈，还早得很！”

　　“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

　　“哈哈哈，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哼！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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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绍曦在自己的窗前溜达，他想念住在对面的人儿。

　　虽说他不像许尉风般滥交，可是从来都是女人主动去追求他，连分手也是她们先提出的，根本不用他烦恼任何事。

　　也许就正如许尉风所说，他在处理人际关系这一方面的方法，实在是烂得可以。

　　唉，现在该怎么办？

　　小小梓芸在他的脑中跑来跑来，赶也赶不走。烦躁的感觉继续持着着，叫人不好受。要消除这感觉，看来只得去找她了。

　　可是他踌躇着，不知道是否应该去见她。毕竟那天发生的事是那么的令人尴尬。而二人也好几天没联络了。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是不是在生气他冒犯她？

　　所以不找他；不让他听到有关她的事？

　　贺绍曦的心情跌落谷底。

　　就……就偷看她一眼好了，这样也不会打扰到她。

　　顷刻

　　“该死！”贺绍曦一个劲儿冲出住宅。

　　他到底看到什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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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霍”声被打开时，沈梓芸正抱着刚洗好晒干的衣物回房。

　　哗！光天化日，入屋行劫？！

　　太恐怖了，这是什么世道？

　　蓦地一慌，也没看清来人是谁，只想到自己身边没有防身武器，便随手拿了用来支撑自己的拐杖来隔挡。

　　“站住！你不要胡来！我手上有武器！”

　　唔，最近休假没事做，一定是看太多电视了，不然这些台词怎么说得那么流畅？

　　“你这笨女人！把拐杖放下来！万一又失去平衡怎么办？”贺绍曦气急坏败地骂道。

　　原来是贺绍曦，沈梓芸安心下来。“谁是笨女人？难道你要我逃吗？我这个样子能逃吗？”她不甘示弱反驳，“你好好的干嘛不按门铃？”

　　“还说！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抱着东西走来走去！”

　　“不然我可以做什么？”沈梓芸一肚子气，一个男人在挑起了对方的情欲感观后，竟然逃之夭夭，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竟然无缘无故，反过来乱咬人？！“我是骨折，不是残废！而且即使是残废，也可以做家务的！”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怎么不为自己的安危想一下？”

　　“你干吗一副兴师之罪的样子？你人又失踪几天了，难道要我等你回来才做事吗？我怎知道你大忙人什么时候回来？我有手有脚，不必稀罕你施舍！既然你不爽，你可以不管！”

　　“是拥晴要我好好照顾你！”

　　“受伤的人最大！现在本小姐说不用了！你请回吧！”

　　屋内刹时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被下了拘逐令，贺绍曦心里没由来的心慌。没上到几天以来的牵挂，会演变成分离的局面。他不愿意就这样结束……

　　不自觉的放柔了声线，贺绍曦为自己找台阶下，“我…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到要骂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沈梓芸咄咄逼人。“无缘无故消失后，又无缘无故骂人？”

　　贺绍曦困窘一笑，抓了抓头，“我…我不太会应付这些场面……我从没试过对相识不久的人就……”呃，说不下去了。“事情进展得太快，我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因为不知道怎么做，所以就丢下我一个人？”沈梓芸还是一肚子气，怎么说也该和她说清楚的好，不然二人关系胶着，叫人无法处理。

　　“嘘，别这样嘛，好小姐，”贺绍曦拉过沈梓芸的手，轻轻一握，“是我不对，我道歉。”

　　“哼！”虽然有点不情不愿，但看到贺绍曦这样低声下气，沈梓芸不再生气了。

　　“梓芸？怎样？”

　　本来沈梓芸还想在装一阵子，可是肚皮却在这时叫了起来。

　　“咕——”沈梓芸第一次认为她应该在自己家中钻几个洞，以留待必要之时所用。

　　贺绍曦笑了，“你该不会是还未吃饭吧？这样好了，我给你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你就原谅我，好吗？”

　　这算不算让他讨了便宜？只是她也不好意思再要求什么了，于是便点头答应。

　　能够再次和贺绍曦谈天说地，也不错啊。

　　还有什么事值得生气记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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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沈梓芸重修旧好，贺绍曦心情，畅快地哼着曲子。

　　“老朋友，你又春风满脸了。和电梯小姐有进一步的发展了？”

　　“什么电梯小姐？芸是会计师。”贺绍曦一时口快，透露了沈梓芸的‘身世’。

　　“哦，谜底终于解开了。”许尉风装作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她叫芸，是一名会计师。”

　　“你终于愿意让地下情浮上来啦？”

　　“什么地下情？！”贺绍曦有点无奈，“我和她是清白的好不好？别把一切加上颜色。”只用下半身思想的动物。

　　“是你自己把有关她所有资料都藏起来，偷偷摸摸的。”

　　“让你这种色痞知道来干嘛？好让你辣手摧花？”

　　“我是不是想摧花并不重要。重点在于你不想我认识花儿，怕我把人家追走。”许尉风促狭地笑，“你是否自个儿想当摧残花儿的辣手？”

　　“神经病！”贺绍曦眉头拢了起来，“我和她只是好朋友，说什么‘辣手摧花’。我是怕你满脑子的色情思想，污染人家的纯洁。”

　　“真的假的？”许尉风富饶兴味地打量着贺绍曦，“大学时你不也介绍你的女朋友给我认识认识嘛？”

　　贺绍曦顿时语窒。要知道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怕跟声名狼藉的许尉风是好友一事，会令沈梓芸对自己的印象分数打折扣外， (要知道沈梓芸已认为他命带桃花了) ，这家伙的礼数也很叫人烦恼，随便带他去见识只怕会让自己丢脸，若沈梓芸因此而轻看他就惨了。当然此事绝对不可以让当时人知道……另外这花心萝卜的风流史也值得留意，要是沈梓芸被他迷到的话，他就呜呼哀哉了。

　　先不管自己是什么心态，但贺绍曦可不愿意沈梓芸的甜美也被其他人分享了。

　　“像你这副德性……”贺绍曦支支吾吾。

　　“我怎么？”受不了贺绍曦的吞吞吐吐，许尉风随意回应，一个劲儿的胡言乱语，“我样貌俊俏，风流倜傥，迷到各国女子，因此你才不愿意……”

　　“是谁那么大的口气哦？”

　　只专注于交谈的二人，循着声音来源转身，这才发现沈梓芸和潘拥晴站在自己的后边。沈梓芸掩嘴肆笑，潘拥晴则一脸不耐烦，很明显她们把许尉风刚刚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了。

　　“呃……”这回换许尉风不知说什么好了。

　　“怎么？方才不是在长篇大论的吗？被打断话就忘了论点啦？”潘拥晴讥诮许尉风。

　　哗呢！臭婆娘，说话一点也不客气。面子里子都没有了的许尉风老羞成怒，对潘拥晴单打着，“你有兴趣听哦？是不是对我有兴趣？不过真可惜，像我这种人间极品，是对男人婆没兴趣的。”眼光更是不怀好意的往潘拥晴身上扫。

　　“哗！插眼啊！”才没看两眼，潘拥晴就对许尉风动起手脚来，吓得许尉风连忙跳开。这暴力女那来的啊？

　　潘拥晴轻蔑地冷笑，“我是不是男人婆，论不到你这种人渣来检定。收起你放肆的目光！”她瞥了站在远处，和沈梓芸一样在捧腹大笑的贺绍曦，“我倒很讶异你竟然会认识这种人。”

　　“什么叫‘这种人’？”许尉风不满抗议。

　　不过，没有人理会他。

　　本来还满担心沈梓芸会迷上许尉风，只是经潘拥晴这么一搅，贺绍曦倒同情起他来了。“他是我大学的拜把同学没错。”

　　“难得和这人混了那么久而没染上陋习，值得加分。”潘拥晴万分认真的点点头。

　　“咳，谢谢。”没被扣分反被加分，贺绍曦放下心头大石。

　　“女士们对不起，借一下说话。”许尉风把贺绍曦抓过一边，低声问，“这暴力女该不会就是‘电梯女郎’吧？”若果是，贺绍曦肯定是坏了头壳了。改天要带他到脑科医生检验才行。

　　“不是，那是她的好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许尉风语重心长，“改天我带你去……”

　　贺绍曦制止许尉风说下去，“一：近朱者赤这句话，不一定常常合用，看你和我就知道了。二：我和芸还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

　　“悄悄话说那么久，很可疑哦。”潘拥晴把头伸到两位男子中间，全不觉得这样做非常无礼。

　　“男人说话，女人不要插嘴。”这暴力女很烦耶！

　　“什么女人不准加入男人的话题？你严重性别歧视！”这家伙要找死对不？“还有我是打断绍曦的对话，又没打断你的。”潘拥晴自有一番解说。

　　“还不是一样？！”许尉风青筋爆现。

　　“不一样，绍曦比你有风度多了。”笨驴。

　　“你你你……”一向能言善辩的许尉风，第一次词穷。

　　“我什么啦，走吧。”谁要听你废话。

　　“嗄？”许尉风还是呆呆的。

　　“怎么，只有你能跟着绍曦来，我就不能跟着小芸来吗？快走啦，我要饿扁了。”

　　怎么会这样，还要和这暴力女相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