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表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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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文竹事情办完，流波从别处跑过来，他看了一大半展品，意犹未尽。
两人骑上小二牵来的马，往谢府慢慢走去。流波忍不住侧身看向文竹：“祝公子，我发现你真的挺厉害的，太能干了。要不我向我妹妹讨了你来？我这里也有好几间铺子需要打理呢。”
文竹颔首：“谢谢公子赏识，公子过誉了。”
流波知道她有着太过谦虚的毛病，也没计较，又说：“喂，刚问你的，我出一本游记能分多少钱？”
文竹被逗笑：“公子真是执着。好吧好吧，这么说，用随便起的名字，能分二百两；用你流波公子的大名，能分至少一千两。公子真要出，要不要用大名？”说着，她哈哈笑着一拍马，飞奔而去。
“你这丫头，敢打趣本公子了！”流波回神，知道她在开玩笑。一拍马跟了上去。
两人玩笑一路，回到谢府附近文竹先进去，流波被她要求在外面待一会再进。
文竹回到院子里，看到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多说话。她问门口的丰儿，她摇头，只说小姐好像生气了。文竹赶紧在大门口水缸边洗过手再换一身轻便的衣服，进去找小姐。
果然，进去就看见书意一副气不顺的样子，坐卧不宁，谁往她身边凑都挨骂，边上丫鬟动静大点她也不高兴。看到文竹进来，众人像遇到救星，纷纷退下。
文竹在书意脚边的小凳子处坐下：“是谁，惹我们最美的书意小姐生气啦？”
书意扯着手中的帕子：“还不是姜晴岚那个贱人。她要来我们府里住下了。夫人还给她安排进了大姐的院子！”
“什么？表小姐要来常住吗？”文竹也紧张起来。
姜晴岚，是书意娘亲那边的表姐，也就是舅舅的孩子。说来身世可怜，两年前正准备四处说亲呢，她娘没了；去年年终，爹也病死了。现在她那府里只有她跟她奶奶两个人。老太太二女一子，现在就谢夫人一人还活着，丈夫也没了，伤心欲绝。
也是这个时候谢夫人回娘家住两天，之后疯狂催流波回来。她实在不能想象丧子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又担心老娘想不开，侄女没人照料，就坚决要把两人接到谢府来。谢大人妥协了。大姐谢书影其实不愿意，谢府一直是她避风港，就因为留着她的院子。但谢夫人有最强的理由做这件事，不顾她的反对还是要接两人过来。
于是姜老夫人留在家里处理一些后事，把宅子家产一大部分留给姜晴岚已经成亲了的哥哥，只留一些陪嫁给她。今天就在往谢府搬东西了。
书意跟姜晴岚一直是死对头。虽然她两个表姐，一个姑姑家的唐玥，一个舅舅家的姜晴岚她都不喜欢，但与姜晴岚比起来，唐玥可爱多了。
一想起姜晴岚，她就想到她的小气，动不动哭，动不动受伤，半点主见没有的样子。明明是表姐，比她大三岁，却总让人觉得是她欺负对方，惹得无数批评。
书意一直怀疑自己小时候恶霸一般的名声就是因为姜晴岚。
这么多年过去了，书意早改了性子，也成了时刻注意言行的名人，可每回看到姜晴岚，还是不喜欢。
不为别的，就为这人多年如旧，动不动就哭，总是生病，较弱的不行的样子，她就膈应。小时候就告诉她了，要多运动不要老在屋里躺着，她就不听，还以为别人讽刺她。现在好了，完全是个病西施，还爱胡思乱想，等着看谁敢来娶她吧。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跟姜晴岚同龄的三哥，还有已经二十一岁还没娶亲的二哥，她那个小姨谢夫人不会打他们二人主意吧。
不过，姜晴岚身子那么弱，夫人应该不会让她跟三哥。但是二哥的话，姜晴岚会愿意吗？
一想到姜晴岚过来后，那个一向不喜欢自己的外婆也会来，她每天早晚去夫人院子里请安都要遇上她们就头疼不已。再想姜晴岚很可能想方设法纠缠三哥，她更不高兴了。
虽然三哥不是一个娘生的，但也是她一个人的亲三哥。
文竹听了个大概：“所以小姐就为这个是发愁了大半天？哎，奴婢觉得，大可不必。小姐还是去院子里看看梅花，再去书房画个画。要是想吃个锅子什么的，奴婢亲手给你做。旁的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那么多做什么呢？”文竹说着，把小姐拉起来推到院子里。
一边还在小姐耳边说：“奴婢今天去纱帽街一趟，还见了不少新鲜事，小姐难道不想听吗？”
书意被她一搅和，觉得的确如此，仰头看看院子里唯一一棵梅树上面的小粉花，心情好了些：“什么纱帽街，那叫南北杂货街，太子殿下亲自命名的，你给我记住了。晚上就吃锅子吧，让苗绿做就行。发生了哪些新鲜事，说来听听……真后悔没跟你一起上街看看……”
苗绿得到示意，诶一声高高兴兴地进厨房提篮子去大厨房领食材，准备晚上做锅子。另一边的翠花和榴红缩回脖子对视一眼又进了小姐房间。其他丫鬟都暗暗松一口气——这院子，真少不得文竹姐姐啊。
晚上一院子人在一起吃火锅，文竹给大家将杂货店、书坊还有发明家店里的新奇事，大家听的很开心。听到开心的地方，书意帮着补充，大家提问，其乐融融。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文竹跟着丰儿去开门。门外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她带着一个小丫鬟，两人手上捧着礼物。她看到文竹笑着把礼物递过来：“见过文竹妹妹，请帮忙代我家小姐向二小姐问好。我家小姐说，今日才搬进来，天色晚了，不方便上门拜访，一点薄礼，还请手下。”
文竹谢过她，客套几句。对方说还要去别的院子先走了。
文竹拿着礼物回来，传话之后，书意让她随便把东西放下，先吃火锅。
文竹坐下，书意却拿眼睛瞟那些礼物，哼了一声：“正好。竹子，明儿我们五更一到就出门，跟爹爹一块进宫去。拜访，拜访，我可不希得你拜访。”
主子的好恶做奴婢的是改变不了的，大家静默了一会儿，又继续之前的聊天。
次日一早，翠花榴红苗绿三人帮忙拿东西，送文竹和小姐一直到车马院，再看着二人进马车才回去。
在她们准备走的时候，流波和福贵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书意打开帘子喊道：“三哥，你急急忙忙往哪儿去？”
流波道：“跟你一样，进宫！”
书意又喊道：“那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皇宫你不是老去，又不差这一时片刻。”
流波吼道：“那么多废话！说了跟你一样，你表姐来了知道吗？不知姜家的，唐家的也要来。我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说着催着车夫赶紧驾车，书意紧跟其后。
一院子的仆人看着两架马车走，哈哈笑起来。还没开始八卦，有人报老爷和大少爷来了，这边的管家赶紧指挥人套马车。
谢老爷走进来道：“远远地听见笑声，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不敢隐瞒，大概说下：“适才二小姐和三公子也套车走了，都要去皇宫。”
谢老爷觉得稀奇：“这么早？竟是头一次见。”也只是感叹一声就没管他们。
书意和流波两人到了皇城附近就分开了。公主住在西面宫殿，书意从西门进去；太子的东宫在东边，流波从东门进去。
一来到公主的寝宫，书意等在大门外，公主一听到动静穿着寝衣就想过来，被宫女拉回去了。她朝门口喊：“书意，你快进来，直接来我这边——”
书意应了，跟着宫女过去，又有其他宫女来引着书意去一边的客房。
五公主不愧是皇帝最爱的女儿，有些稍微得宠的妃子还要三四个挤在一个院子里，再好些的妃子带着孩子住一个院子，她却一直有一个独立的院子。
这个宫里文竹来过多次，也留宿过，不用宫女多说，自己就知道怎么弄了。很快放好东西，依旧到小姐身边伺候着。
谢府离皇宫不远，但这段路马车要减速，进皇宫后要步行，总路程也花了半个时辰。
此时天没完全亮，五公主出门返回后仍旧穿着寝衣，见书意过来拉她一起坐在窗边：“你来的好早，我还没睡醒呢。要不，你再陪我睡会儿？”
书意有些意动，悄声说：“皇后娘娘等会儿不会过来吧？”
五公主无所谓道：“来就来呗，我平时也起得晚。起早了没精神，来嘛，再睡一会。”
书意顺势躺下了。
文竹帮她收好衣服，来到院子里，还是练武。她不需要太久的睡眠，但不能不运动。
另一边流波进了太子东宫，太子也在锻炼。看到流波来，邀请他打一场，两人便只着单衣，对打起来。
等到双方不分伯仲，出一身汗，才丢开剑去屋里休息。
太子开口第一句仍旧是：“备考怎么样了？”
流波扶额：“在准备了，天天念书到半夜，策论两天写一篇。殿下不信的话，下次拿给你看。”又道：“殿下让我来，就只有这件事吗？没别的？”
太子沉吟了一会儿：“你书意妹妹今天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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