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体]Magic》辣子鱼

24、24 最后的关卡

　　【“你!”哈利惊愕得喘不过气来。

　　奇洛笑了。现在他的脸一点也不抽搐了。“是我，”他冷静地说，“我刚才还在想，我会不会在这儿遇见你，波特。” 】

　　斯内普突然顿住了。巫师们奇怪地看着他。

　　“你倒是读下去啊！”詹姆不耐烦地催促道，憋了半天才把“鼻涕精”给憋回了肚子里。

　　斯内普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他紧紧抿着嘴唇，沉默了半晌，一把将平板暴力地塞进珀西手里。珀西震惊地看着自己曾经的魔药教授。

　　“你来读。”斯内普恶狠狠地命令道。

　　从未在魔药课上挂科的好学生·但并不代表着不害怕斯内普·珀西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手抖，悄悄深呼吸，仔细去看斯内普让他读的这段。

　　珀西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可是我以为—— 斯内普—— ”

　　“斯内普?”奇洛大笑起来。这笑声也不是他平常那种尖厉刺耳的颤音，而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冷笑。“是啊，斯内普看上去确实不像个好人，是吗?他像一只巨型的大蝙蝠到处乱飞，对我们倒是很有帮助。有他在那里放着，谁还会怀疑可、可、可怜的，结、结、结结巴巴的奇洛教、教授呢?” 】

　　珀西终于放弃了对自己手抖的控制。他颤颤巍巍地将平板交还给斯内普。“可、可以了吗？”他试探地问。这声音此时更像是奇洛的了。

　　斯内普黑着脸将平板夺回，气闷地一声不吭。臭脸能勉强阻止年轻的巫师们笑出声，当然阻止不了西里斯和詹姆的哈哈大笑。

　　西里斯笑够了，讽刺地盯着斯内普。

　　“撇开你到底干了什么阴暗的事不谈，”西里斯戏谑地打量着他，“能凭一己之力让全校师生对你讨厌得牙痒痒，你也属实是不容易。”他还认真地朝斯内普比了个拇指，仿佛斯内普真的获得了什么巨大的欢迎。

　　斯内普逐渐冷静下来。太丢脸了，一句话就如此大反应，实属不该。他收起那副暴躁的表情，只是冷冷地瞥了西里斯一眼。西里斯自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也不再嘲讽斯内普。

　　【“可是斯内普曾经想害死我!”

　　“不，不，不，想害死你的是我。那次魁地奇比赛的时候，你的朋友格兰杰小姐冲过来给斯内普施咒，无意中把我撞倒了。她破坏了我对你的凝视，其实只要再坚持几秒钟，我就把你从飞天扫帚上摔下去了。如果不是斯内普一直在旁边念一个反咒，想保住你的性命，我早就把你摔死了。”

　　“斯内普想要救我?”

　　“当然是这样，”奇洛冷冷地说，“你说他为什么要给你们的第二次比赛当裁判?他要确保我不再害你。真是可笑……其实他犯不着费这番心思。有邓布利多在场，我什么也做不成的。其他老师都以为斯内普想阻止格兰芬多队获胜，他确实弄得自己很不受人欢迎……不过，这一切都是浪费时间，不管怎么说，我今晚一定要把你干掉。” 】

　　斯内普用他毫无感情的语调飞快地将这一大段念了过去，仿佛这是什么无关紧要的片段，与他完全无关。可这并不能让巫师们忽视掉这一段的内容。

　　“这么说……鼻——额，斯内普真的是救了你？”詹姆难以置信地问哈利。哈利点点头。

　　“的确是的，这书里说的都是事实，”哈利无奈道，“就像我之前说的，他的确救了我，在魁地奇比赛上。”

　　詹姆半张着嘴愣了半晌。另一边斯内普被这满屋子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吵得脑子疼。相比于这种知道真相后恍然大悟的、收敛了些许厌恶的、甚至可能有一丝丝感激的情绪，他更情愿被极致的厌恶堆满。这太令人了焦躁了，斯内普暴躁地想。

　　小天狼星是与詹姆一样的不可置信。西里斯则默默地、毫不避讳地注视着斯内普的侧脸。这让斯内普的暴躁又上了几层。

　　“收起你的狗眼，布莱克。”斯内普不耐烦地瞪着西里斯。

　　西里斯当然不会被斯内普吓退。他侧倚着椅子，一只手托着头，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

　　“那么……”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份奇怪的氛围。众人朝声音的主人看去。是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被看得心里直打鼓。他似乎算是这里为数不多的“中立者”，既不是斯内普偏爱的斯莱特林，也不是与斯内普作对的格兰芬多。这话在他心里转了好几个圈，终究还是没憋住，问了出来。

　　“那么，斯内普教授，”他犹豫道，“如果您当初救了哈利，为什么还要……杀害邓布利多校长呢？”

　　完了他咽了口唾沫。直达耳膜的心跳声和斯内普杀人般的眼神实在是叫他坚持不住了。可这也的确是众人内心的疑惑。

　　对啊，如果斯内普存心要归属于伏地魔，那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保护哈利呢？但又为什么最终要对邓布利多下死咒呢？毕竟，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可以让他对校长先生施出伤害自身灵魂的不可饶恕咒——除非他的灵魂的确已经无可救药。

　　一时间狐疑、迷惑的眼神打在斯内普身上。斯内普冷笑一声。“谁知道呢，”他恶劣地说，“说不定只是我想杀就杀了呢。”

　　詹姆刚缓和的眉毛又竖了起来。“你——”

　　“好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也制止了詹姆——同时摁住旁边某个人蠢蠢欲动的手。在某些事情上，西弗勒斯总是这么令人头疼的不配合。

　　影视继续播放，有效暂停了几人的纷争。

　　【“可是斯内普总是显得那么恨我。”

　　“哦，他确实恨你，”奇洛漫不经心地说，“天哪，他当然恨你。当年他和你父亲一起在霍格沃茨念书，这你不知道吧?他们俩互相仇恨，不共戴天。不过他可从来不希望你死掉。” 】

　　“他们的关系真的这么不对付么？”唐克斯悄悄问一旁的莱姆斯。

　　莱姆斯耸了耸肩。“相信我，”他无奈道，“如果他们的关系只能成为不对付，那么哈利和马尔福都能称为亲密无间的伙伴。”

　　耳尖的德拉科碰巧听到了这句话，一时间思绪纷乱，甚至产生了“我和破特其实关系也不算特别差”的错觉。

　　斯内普不情愿地重新拿起平板继续读。而奇洛开始逼着哈利去照厄里斯魔镜。

　　【他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一开始脸色苍白，神情惶恐，可是片刻之后，便露出了笑容。镜子里的哈利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块鲜红的石头，然后眨眨眼睛，又把石头放进了口袋—— 就在这时，哈利觉得有一件重重的东西真的落进了自己的口袋。真是不可思议—— 他居然就这样得到了魔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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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走开。”他说。哈利退到一边时，感觉到魔法石就贴在他的大腿上。他敢不敢现在就带着它逃走?但他刚走了不到五步，就听见一个尖厉的嗓音说话了，而奇洛的嘴唇根本没有动。

　　“他在说谎……他在说谎……”

　　“波特，回到这儿来!”奇洛喊道，“把实话告诉我!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那个尖厉的嗓音又说话了。

　　“让我来跟他谈..面对面地谈..”

　　“主人，你的体力还没有恢复啊!”

　　“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哈利觉得自己仿佛被魔鬼网牢牢缠住了，浑身上下丝毫也动弹不得。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奇洛举起手解下他头上的围巾。这是怎么回事?大围巾落了下来，奇洛裸露的脑袋看上去小得出奇。然后，他慢慢地原地转过身去。

　　哈利想放声尖叫，但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在原本该是奇洛后脑勺的地方，长着一张脸，哈利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狰狞恐怖的脸。那张脸的颜色像粉笔一样死自，红通通的眼睛放出光来，下面是两道像蛇一般细长的鼻孔。 】

　　巫师们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幻象同时播放到奇洛的后脑勺露出来的片段。猜测、听闻和真实看见是几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巫师们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天呐……神秘人……他真的回来了吗？”这是莫莉的声音。

　　斯莱特林们的脸色都苍白了几分。卢修斯隐晦地瞟了斯内普一眼。黑魔王有没有复活，这个他们两个再确定不过，这一年来不断发作疼痛的黑魔标记就是最好的证明。

　　雷古勒斯和西弗勒斯难以置信地看着影像中那个丑陋、虚弱、残忍的面孔。这就是他们狂热地誓死要追随的黑魔王？两人内心同时出现了一种恶心的感觉。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带领他们走向巅峰吗？实在是难以想象。

　　甚至卢修斯也在心里有了计较。他还记得多年以前主人的样子。那个和自己父亲年纪相当的男人是标准的斯莱特林的模样，优雅从容，脸庞英俊，一头黑发被精细地打理过，瞳孔中充满着野心的猩红的光。那个男人有着雄辩的能力和极富感染力的口才，同样，有着魔法界绝大部分人难以企及的魔力。那样的人更像是能给追随者带来利益和权力的人，而不是眼前这个面容可怖的“怪物”。

　　当然，也是因为太丑了。卢修斯在心里痛苦地无声呻吟。这实在是在折磨马尔福家的审美。

　　【“多么感人啊..”他用嘶哑的声音说，“我一向都很敬佩勇气……是的，孩子，你父母当年都很勇敢..我先动手杀你的父亲，他倒是宁死不屈，勇敢地跟我搏斗……你母亲其实不用死的..她拼着命要保护你……好了，把魔法石给我吧，别让你母亲白白为你丧命。” 】

　　斯内普再次顿住了。他的声音似乎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约不可察地轻叹了口气。

　　【哈利猛地冲向那扇燃着黑色火焰的门，伏地魔尖叫起来：“抓住他!”紧接着，哈利就感到奇洛用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顿时，哈利额头上的伤疤钻心地疼痛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要裂成两半；他大声喊叫，拼命挣扎；随后，他吃惊地发现奇洛松开了手，他额头的疼痛也减轻了—— 哈利茫然地四顾，寻找奇洛，只见他痛苦地弓着身子，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眼睁睁地看见它们一个个地冒起了水泡。

　　“抓住他!抓住他!”伏地魔又尖叫起来。奇洛向前一扑，把哈利撞翻在地，骑在他身上，用双手掐住哈利的脖子—— 哈利的伤疤又是一阵剧痛，他眼前发黑，但他还是看见奇洛在痛苦地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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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洛举起手，准备念一个死咒，可是哈利出于本能，猛地抬手抓向奇洛的脸——“啊!啊!啊—— !”

　　奇洛从哈利身上滚了下去，他的脸上也冒起了水泡。这时哈利突然明白了：只要一碰到奇洛裸露在外的皮肤，他就会感到剧痛难忍—— 哈利要逃生，惟一的希望就是死死抓住奇洛，让奇洛痛得无法对自己念咒。

　　哈利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奇洛的手臂，死也不肯撒手。奇洛惨叫着，拼命想把哈利甩掉—— 哈利的头痛也越来越剧烈—— 他眼前发黑—— 只能听见奇洛可怖的尖叫和伏地魔恶狠狠的咆哮：“杀死他!杀死他!’’另外还有一些声音在喊着：“哈利!哈利!”不过这也许是他脑海里的幻觉。 】

　　空间里静默了一瞬。

　　“这……就完啦？碰一碰？变成了渣渣？”詹姆梦幻道，同时把哈利的身体掰过来面向他。“你真的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

　　哈利再三保证他当初真的没什么大事，詹姆这才作罢。与此同时，卢修斯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主人被一个小屁孩碰一碰就失败了……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德拉科面上仍算冷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原来波特当初经历的是这些吗？他的思绪飞回三年前。当时的传闻五花八门，而如今切身听闻，才真正了解波特曾经的“冒险”究竟何其危险。这要是放在他身上，他甚至不能想象。

　　德拉科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停留在哈利脸上，不料哈利突然回头。

　　“干什么马尔福？”哈利奇怪地看着他。

　　“不干什么——难道你以为我在关心你吗？”德拉科想都不想，一句话脱口而出。

　　哈利不客气地怼回去：“放心吧马尔福，我就算是脑子被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爪子拍出脑震荡，我也不会觉得你会在关心我——当然，被鹰头马身有翼兽拍傻的大概率是你。”

　　德拉科气结，扭开脸不看哈利，先前的乱七八糟的思绪也在这一来一往的拌嘴中灰飞烟灭了。

　　激烈的斗争场面结束了，一转头，哈利已经躺在了医疗室里。斯内普的语速再次快到了新高度，只恨不得赶紧结束这烦人的任务。

　　【面前渐渐浮现出阿不思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脸。“下午好，哈利。”邓布利多说。哈利先是呆呆地盯着他，然后突然想起来了。“先生!魔法石!是奇洛!他得到了魔法石!先生，快—— ” “不要激动，亲爱的孩子，你说的这些话已经有点过时了，”邓布利多说，“奇洛没有拿到魔法石。”“那么谁拿到了?先生，我—— ” “哈利，请你镇静一些，不然庞弗雷夫人就要把我赶出去了。”

　　哈利咽了口唾沫，环顾四周。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他躺在一张铺着洁白亚麻被单的病床上，旁边的桌子上堆得像座小山，似乎半个糖果店都被搬到这里来了。 】

　　莫莉和莉莉总算是长长舒了口气。

　　影像中的邓布利多亲切地坐在哈利床沿，慈祥地看着他。而影视外，空间里的格林德沃表情微微丰富起来。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对学生充满关心。”格林德沃脸上挂着一个假笑。

　　邓布利多头也不回。“过奖。”他淡淡回应道。

　　【 “那么，为什么奇洛不能碰我?”

　　“你母亲是为了救你而死的。如果伏地魔有什么事情弄不明白，那就是爱。他没有意识到，像你母亲对你那样强烈的爱，是会在你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的。不是伤疤，不是看得见的痕迹..被一个人这样深深地爱过，尽管那个爱我们的人已经死了，也会给我们留下一个永远的护身符。它就藏在你的皮肤里。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奇洛不能碰你。奇洛内心充满仇恨、贪婪和野心，把灵魂出卖给了伏地魔，他碰了一个身上标有这么美好印记的人，是会感到痛苦难忍的。” 】

　　几乎是话音刚落，卢修斯就发出了毫不掩饰的一声嗤笑。斯内普对他回以一个标准的假笑，以表达同样的不屑。

　　“我想这并没有什么好笑的。”麦格教授严肃道。

　　格林德沃轻笑一声。

　　邓布利多掀起眼皮子回头看他。格林德沃耸了耸肩。“不是我说，”他将十指交叉合拢，以一种轻松的姿态挨在椅背上，“你这就是在哄小孩——只有魔法才能对人造成伤害，爱，”他再次轻轻笑了笑，“它本身并不能保护人或是攻击你的敌人。”

　　这次轮到邓布利多露出了一个轻微的笑容。

　　“爱的确不能——但爱是血缘魔法等一切最伟大最高深魔法的源泉。”他看着波特一家三口，年轻的少年们认真的看着他，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哈利朝他咧开嘴笑了。邓布利多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

　　他收回视线，再次正襟危坐。“当然了，”他的语气淡了不少，“爱的确不是万能的，它甚至不能帮我们阻止离别和死亡，也不能直接给我们带来胜利。”邓布利多顿了顿。“只不过，心里还留存着爱意的世界终有一天会迎来光明，因为是爱让我们不惧黑暗，所向披靡——就算是暂时的败，我们也虽败犹荣。”

　　格林德沃宁静地注视着他。

　　“所以就是爱，让你对我恨之入骨。”他如耳语般轻轻说。

　　邓布利多的睫毛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他面上不变，沉默了片刻。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邓布利多用和他一样的压低的嗓音回应。

　　斯内普显然没有兴趣管两位老人暗地里的波涛汹涌，打断了他们。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假装对窗外的一只小鸟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哈利便趁这个时间用床单把眼泪擦干。当声音重又恢复正常时，哈利说道：“还有那件隐形衣—— 您知道是淮送给我的吗?”

　　“呵—— 你父亲碰巧把它留给了我，而我认为你大概会喜欢它。”邓布利多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很有用的东西……当年，你父亲在这里上学的时候，主要是靠它溜进厨房偷东西吃。” 】

　　“狗屁！”西弗勒斯和中断阅读的斯内普几乎是同时喊道。

　　詹姆大大的“嘁”了一声。哈利不解的目光在詹姆身上打转。西里斯帮他解决了这个疑惑。

　　“噢，当然也少不了偶尔的夜游和把某些鬼鬼祟祟油腻腻的混蛋收拾一顿。”西里斯愉悦的吹了声口哨。

　　詹姆无奈地瞪了一眼西里斯。“叉子！我想你该知道我还没毕业！”詹姆顶着麦格教授的瞪视“吼”道。“啊哈！我忘了！”西里斯俏皮地朝詹姆吐了吐舌头。

　　西里斯转头皱着眉盯着斯内普。“读啊，怎么不读了？”

　　斯内普瞪着平板，显然有些窝火。

　　【“还有另外一件事..”

　　“尽管问吧。”

　　“奇洛说斯内普他—— ”

　　“是斯内普教授，哈利。”

　　“是的，是他—— 奇洛说，斯内普教授恨我是因为他当年恨我父亲。这是真的吗?”“是这样，他们确实互相看着不顺眼。很有点像你和马尔福先生。后来，你父亲做了一件斯内普永远无法原谅他的事。”

　　“什么事?”

　　“他救了斯内普的命。”

　　“什么?”

　　“是的..”邓布利多幽幽地说，“人的思想确实非常奇妙，是吗?斯内普教授无法忍受这样欠着你父亲的人情……我相信，他这一年之所以想方设法地保护你，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就能使他和你父亲扯平，谁也不欠谁的。然后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重温对你父亲的仇恨……” 】

　　掠夺者们和两个斯内普的表情现在都是一样的凝重了。

　　詹姆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又合上了。他没有想到这会是斯内普愿意救自己儿子的原因——为了还自己的“人情”。他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斯内普怎么可能会“知恩图报”呢？但仔细一想，他好像从来就是这样的人。给他一个恶咒，他必定想方设法奉还，以牙还牙，眦睚必报才是他的做派。只不过詹姆恍惚间想起，他也好像从来没想过，若给斯内普一点善意或帮助，这个人会怎样归还。

　　詹姆的思绪飘回那一晚……因为鼻涕精，他和小天狼星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主要是他单方面朝小天狼星怒吼，即使他明白小天狼星并没有要斯内普命的打算。他记得他是怎样慌张地冲进尖叫棚屋，看着斯内普罕见怔愣地呆呆站在变成狼人的卢平面前，又是怎样一边朝他大吼“跑啊”一边拽起他往外狂奔。我算是救过他。詹姆愣愣地想。可我也从未想过这么恨我的斯内普真的会把这个放在心上。

　　哈利早已默认了这个事实。所以很简单，斯内普只是为了还人情不恶心自己而保护了他一次，不是么？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会说明斯内普就是个好人，也不会证明未来的他不会背叛邓布利多。他看见罗恩无声地朝他做着口型。“你从来没有告诉我！”罗恩龇牙咧嘴，表情有一丝委屈。哈利无奈地朝他乜了乜嘴。

　　斯内普一言不发。西弗勒斯却不可能沉住气。

　　“救我？哈！救我！”西弗勒斯的愤怒几乎肉眼可见。

　　“我们似乎讨论过这个问题，西弗勒斯。”莉莉叹了口气，“你不能否认这个，你总得承认，就像未来的你一样；你不能这样忘恩负义。”

　　西弗勒斯怒极反笑。“我忘恩负义，我……好。”他阴沉地看着卢平和莱姆斯。“你们来说，卢平，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卢平叹了口气。

　　“是的，我是狼人。”他诚实地说。

　　这话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在场大部分人知道卢平的狼人身份，也从不怀疑卢平的善良、正直与温和。除了满脸写着嫌恶的德拉科和质疑着“你们竟然让一个狼人当教授”的小卢修斯。当然，也没有什么人管他们。可是莉莉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什么？”莉莉吃惊道。“卢平是——对不起，莱姆斯，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这并没有什么的——但是，我是说，西弗勒斯，你的意思是……？”

　　西弗勒斯抿紧唇不说话。这时斯内普终于把头抬了起来。

　　“够了，”斯内普冷冷道，“不用再说了。”

　　西弗勒斯嘲讽地哼笑一声，转头仇恨地看向小天狼星。

　　“你满意了么？”他愤恨得咬牙切齿。“这样你可还满意？”

　　“我说过我不是有意的！”小天狼星烦躁地从鼻子里喷了口气，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我当时只是想吓吓你！我不知道你真的会——”

　　“够了！！！”斯内普突然怒吼一声。成年教授的威压足够强大，桌上的窃窃私语消失了，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也停止了争吵。西里斯静静地望着他。

　　“够了，”他没有看任何人，重新垂下眸，“继续吧。”

　　【“你说，邓布利多是不是有意要你这么做的?”罗恩说，“把你父亲的隐形衣送给你，引导你去做那件事?”

　　“哎呀，”赫敏忍不住说道，“如果他真是这样—— 我的意思是—— 那就太可怕了—— 你很可能被杀死的。”

　　“不，不是这样，”哈利若有所思地说，“邓布利多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认为他大概想给我一个机会。他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我觉得他十分清楚我们打算做什么，他没有阻止我们，反而暗暗地教给我们许多有用的东西。我认为，他让我懂得魔镜的功能绝不是偶然的。他好像认为如果可能的话，我有权面对伏地魔……”

　　“是啊，这就是邓布利多不同凡响的地方。”罗恩骄傲地说。】

　　莫莉愣了一会儿。“可这……会不会太危险了？哈利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啊！”

　　莉莉反倒是沉思了片刻，随即专注地看着哈利。

　　“告诉我，哈利，”莉莉轻轻问，“你还遇到过多少次类似这样的危险？”

　　“每年麻烦都会来找上我，”哈利小心观察着莉莉的神色，“……包括今年，我莫名其妙地被报名了三强争霸赛。”

　　莉莉碧绿的瞳孔中似乎有泪光闪过。她又转头问邓布利多：“校长先生，哈利未来还会遇到更多的危险吗？”

　　邓布利多哀伤地看着莉莉。“恐怕是的，莉莉，”他叹着气，“我很抱歉……”

　　“不，您不用抱歉，是我应该感激您，您给了哈利锻炼的机会。”莉莉朝老校长真心地微笑了一下，又重新看着哈利，眼神里是浓郁的担忧。

　　“伏地魔并未消失，未来可能惊险重重……而那个时候的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帮你阻挡危险了，哈利，”莉莉脸上写满了悲伤，“……我很抱歉，我们没能陪伴你走这么久……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到那一天，但是，哈利，”她用眼神阻止了哈利来安慰她，“如果真的到那一天，也许真的没有人再能陪你走下去，”她顿了顿，“哈利，那就需要你一个人成长起来，自己去面对那些危险了。”

　　“我知道，我知道。”哈利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当然，如果某一天我们真的在战斗胜利之前倒下了——嘿，哈利，先别急着激动，”莱姆斯温和地注视着哈利，瞳孔中有片片星光，“不要害怕，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我们为光明而战，为光明而牺牲，这是我们毕生的荣耀。”

　　“别说不吉利的话。”哈利红着眼眶沉默了半晌，也只能憋出一句话来。

　　德拉科默默地看着救世主不争气地红掉的眼睛。他不能理解为光明而战，这很虚空，他想。但如果真要有什么，让他值得为之战斗……是家人。德拉科想到。大概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信仰值得自己奋不顾身。

　　唐克斯悄悄偏过头，专注地盯着莱姆斯。

　　“为光明而战吗？这很酷！”年轻活泼的女孩朝他露出两颗小虎牙。

　　莱姆斯回以一个难得灿烂的笑容。

　　一年级的冒险总算是结束了。礼堂里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以庆祝他们连续七年赢得了学院杯冠军。主宾席后面的墙上，挂着一条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

　　接着所有人见证着邓布利多给格兰芬多加了一百七十分，成功超过斯莱特林十分，绿色的挂饰被红色取代，格兰芬多餐桌上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礼堂里仿佛发生了大爆炸。斯莱特林们看着，脸色都不禁有些发黑。

　　小巫师们坐上霍格沃茨列车，到达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还没上学的金妮面对哈利发出的尖叫引得在场的巫师们一阵窃笑。金妮的脸红成了苹果。

　　“哼，你的小女朋友……”德拉科生着闷气，嘟嘟囔囔的。

　　哈利被德思礼一家接走了。斯内普手里的平板也暗了下去。似乎是到了午饭时间，巫师们朝空间喊着自己想要的午餐，围在圆桌旁边闲聊边用餐。

　　斯内普没有用餐，他直接站了起来，走到邓布利多身边。

　　“我有话要跟你说。”斯内普冷硬地说。

　　邓布利多随着他站了起身。有些巫师紧张起来，似乎斯内普随时会偷偷对邓布利多下手。邓布利多只是示意大家继续用餐，跟着斯内普拐到了无人的走廊。

　　现在没有人能听见他们说话了。“我为什么会杀了你？”斯内普劈头就问。说完似乎觉得这么问有些蠢，又问：“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还有，”他停顿了片刻，“那段影像里，我看到……你的一只手似乎是焦黑的。”

　　邓布利多保持着沉默。“我想，大概我们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他叹了口气，“我猜，是未来的我拜托你给我一个死咒……”

　　“更危险？我不知道你的判断会发生失误，邓布利多，”斯内普烦躁地来回踱步，“跟波特头上的疤有关？”他停下脚步，尖锐地提问，与邓布利多面对面，“告诉我，那个男孩还要遇到什么危险？”

　　“我猜与灵魂有关……不过阿不思不说，我也不打算告诉你。”一个略微欠扁的声音从斯内普脑后传来。斯内普回头，正是抱着臂缓缓朝他们走来的格林德沃。

　　斯内普阴沉着脸盯着第一代黑魔王，沉默了片刻，一言不发地向餐桌走去。

　　“我说了，你不要再针对他，这很关键，”单独面对老情人还是有些许尴尬，邓布利多生硬地憋出一句。安静旋绕在两人上空。过了一会儿，邓布利多终究是败下了阵来。

　　“别闹，盖勒特，汤姆并不好对付——我怀疑与一种非常邪恶的黑魔法有关。”邓布利多疲惫地别过头。

　　“魂器。”格林德沃干脆道。邓布利多抬起头看着他。“我以前翻阅过。大概率是……靠杀人把自己的灵魂片成几片，多活几条命……啧，”格林德沃嫌弃地吐槽，“你这学生品味可真差。”

　　邓布利多眉头紧紧地皱起。 “走吧，先回去吧，”须臾，他往回走去，“记得不要再针对西弗勒斯——你明知道我有足够信任他的理由。”

　　“我知道，”格林德沃出其意料地没有反驳，他紧紧跟着邓布利多。“他不是你喜欢的学生类型……那么我针对那个闪电男孩怎么样？”

　　邓布利多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狠狠瞪着格林德沃。格林德沃无辜地眨眨眼。

　　“你一百多岁了！盖勒特·格林德沃！不是一岁！”邓布利多呛道，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往前走。格林德沃在他身后愉快地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