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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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寒几乎是跳着从座位上起来，但站起来之后什么也没说。
他无话可说……
他带着求助的眼神瞄一眼顾离，果然，顾离不会见死不救，那工工整整的答案就摆在旁边。
但俞寒是忘了自己约有二百度的近视度数，虽然度数不算高，但那小字比看蚂蚁还费事。
要不然，蒙一个？
不对，题是哪来着！
姜永杜好心提醒道：“五十八页最后一题。”
俞寒在之前那个学校就有练习册了，翻到那页后，呵，一片空白。
此时的姜永杜已经走到他身边了，带着老茧的手重重敲了几下桌子：“以前班级还没上到这儿吗？”
虽然他在的气氛吓人严肃，但这说话声音也不是太可怕嘛……
“呃……昂。”俞寒忙不送。
“嗯，学的进度要和我们跟上。”他交代了几句，又环顾教室：“那么翻开五十八页，这一题就交给俞寒以后来讲，行了你坐下吧。”
俞寒心说我谢谢您嘞，还什么以后，过个两三天的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姜永杜熟练润了润手指，这动作一看就是老教师了。他翻页点名道：“昂……那么，第一题开门红昂，顾离来讲讲第三题吧。”
真神逻辑……
不过，俞寒头侧着往上抬抬，看着顾离认真讲题目的样子。
他心里哼笑一声，整挺牛啊……讲得很好的样子。
这一节课下来，心里大概也有了个底儿。
俞寒正趴在桌子上，看顾离练习册上作题步骤。他可记得，顾离虽然以前成绩是很不错，但是现在是班里第一的成绩了，以前还很少做这样的笔记，现在的笔记可是人模人样、有头有脸。
“诶，俞寒！”他肩膀忽然被人一放，脱口而出：“卧槽！”
这好一句卧槽，顿时又惊动了全班正在教室里的人。
俞寒小声责怪道：“贺拾，你吓我一大跳……”
贺拾讪讪笑道：“哎，我这节课练习册上没写什么，就是想问顾离来借借。”
俞寒下巴往窗边扬了扬，示意顾离就在他旁边。
贺拾贱嗖嗖的表情，低头直勾勾盯着俞寒桌子上的练习册。
这个重点班可真是视优等生的笔记为宝。
“哦，你拿去吧。”俞寒也看的差不多了。
贺拾一接过就翻开呼：“哇哦～顾离，你神了！练习册上你竟然写步骤了！”
顾离手中的笔顿住，瞟他一眼：“……”
贺拾摆摆手，说：“练习册我顺走了啊。”
贺拾甩完这一句话，就大摇大摆回座了。
俞寒露点赞赏的目光瞅着他：“你那练习册写得还蛮好。”
顾离笑下，眼神里透露着成功代表性的得意洋洋，上扬的嘴角，写满了他的心情。
“该说不说，你写的字是真赞！有笔锋、有一点草。”俞寒说完就在纸上写了几个，心想也要秀一下自己那撩人的字体。
那纸上的字，倒是没撩动人，到撩动草了……
潦草至极。
——
之后也过去一个星期了，俞寒和高二八班也融入了，学习进度什么的，大体都跟上了。
刚上完课，这天热的要死，俞寒放弃了出去打篮球的念想。就趴在桌子上老老实实的看书，喃喃自语：“氢，锂，铍，钠……呃呃呃，太多了……”这表给他整的暗暗低骂几句。
头侧了侧，正好看见戴着白色耳机写卷子的顾离。头发乌黑茂密，黑漆的瞳孔正全神贯注盯着眼前的试卷。眉宇间满是少年独有的英气，鼻梁高而挺，唇弯曲的弧度，就如上帝精心雕刻般精致。
这小子，侧颜也挺能耐的。
俞寒盯了没几秒，一手将这“夏日限量款冷冰棍”的耳机拔下，说：“哎，你学习那么好，原来也会听歌娱乐一下。”说着，手摇了几下：“借我听一下？”
顾离笑过，微微点头，这人笑起来，还更好看了。
俞寒戴上耳机，随即就听到了一阵标准的美式发音：“characteristic特征；特性；radium 镭……”
他猛得把耳机摘下，勉强笑了笑，挠了挠脸。
这“歌”过分好听，转音和高音都美到了极致，简直就是夺人命的诱惑。
俞寒把耳机递还给他，又憋见学委拿出空调遥控器。
此时的空调遥控器，聚集了好些人的目光，全身都散发着金光，空调遥控器，跟个巴啦啦小魔仙手中的魔法棒似的。
学委瞄了一眼倒数第二排那开着的窗户，眼神又示意过俞寒，他像接到了高级特工组织下达的秘密命令，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一下子起身，伸手推过窗户，但因为在自己座位上，这一下，倒是离顾离很近。
这就是普通的关窗户，不过在顾离视角里，突如其来地直接挡住做题视线。
他的视线又瞬间落到俞寒清瘦白皙的脖子上。
顾离这才意识到，他和俞寒距离好近，心脏的跳动都漏了半拍。
他眼镜像是自动聚焦，俞寒的脖子很好看，又细又瘦，脖颈也是，皮肤白得不像话，要是在这么个脖子上留下斑斑红印……
顾离脑子一嗡，停止刚才的危险想象。
俞寒一脸享受地吹着空调风，跟学委说：“这就凉快了不少了，哎哎，快再第低一个度？”
顾离轻瞄他一眼：“真不怕给吹感冒了……”
“你不热吗？”俞寒憋他一眼。
顾离咳了一声。
身子坐在位置上还偷偷往俞寒那挪了挪，哑声道：“……热”
空调风吹了，教室很凉快，他的心还是热的。
在教室里还没凉快多久，外面就响起一阵让人心烦的音乐——这是要开会了。
每周一的会，虽然算不上重要，但好歹也挺正式。副校长拿着个黑话筒站在二楼，声音震耳，太阳光照的人直难受，不过只说了几句客套的励志语，再批评了几个班级的卫生，这会也是开完了。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保证不缺席，这不，刚逃完会的俞寒刚从学校小卖部回来，手里拎着袋糖，大步走回教室。
宋驰第一个表示不满，直奔来：“俞寒，你也太不仗义了，我们可是在太阳底下站了十几分钟。”
许是：“所以你看他啊，皮肤白还不都是逃大会逃出来的。”
这倒是不假，俞寒特别讨厌晒太阳，皮肤白嫩得小姑娘都羡慕。
他眼睛微眯：“嗯，我就是白啊。”
宋驰表示不屑：“嘁，娘了吧唧的！”
这时顾离已经到了教室。
他刚进来就大步径直地走到俞寒面前：“嘶，你怎么逃——”
话还未说完，被俞寒中断，他无所谓地说：“哎，顾班长，那怎么能叫做逃呢？我只是想给同学们一些甜蜜。”说着，伸出手里的一根草莓味真知棒。
顾离眼神掠过：“我不喜欢吃甜的。”
“这是我的好意。”俞寒正色道。
在顾离看来，吃糖就是等于小孩，小孩就是等于幼稚，幼稚就是等于不成熟。
他可是妥妥成熟人士。
不过无奈，接过。
糖是柠檬味儿的，酸甜味在舌尖开始蔓袭全身，直至心底。
啧，还行。
俞寒开着玩笑：“柠檬味的，顾离，这个和你身上味儿挺像的。”
柠檬味儿……顾离忽然想起来，自己今天早上喷了柠檬味的花露水。
顾离下意识地低了个头，确实有。
味道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才能闻到。
顾离：“咳……”
——
夏天的鸣蝉极其噪，唤动了一半的夏天。
这节自习课上没老师管着，但班里学习氛围好，几乎也没什么大声杂语，再说顾离看得也实在，是个实力派班长。
俞寒早就做完练习了，弯腰从桌洞里拿出作画工具。
他的作画工具通俗了讲也就是彩铅和橡皮，平时也就无聊画画，打发打发时间。
论画画这一块来讲，俞寒就是一直的迷之自信。这一笔，那一笔，画完还像个大师般自信点头。
他拐了一下顾离的胳膊：“哎哎，看我的画！”
他画的是风景画，寥寥几棵树，白纸上勾勒着极其拙劣稚嫩的线条，颜色涂得要么就是太浅，要么就是太深，但橡皮擦的痕迹可见画得很认真。
可见他画的风景画着实不咋地。
偷偷躲进教室的光影打照在少年期待的眼神上，偏褐色的眼睛生得漂亮，乌木色的头发很想让人摸。
顾离笑下，伸出手撩拨了一下他的发丝。
这么看来，一定是夸他的节奏。
顾离眼中漾着温柔，轻言：“我很喜欢。”
俞寒扬眉，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意洋洋：“那是，这可是我的画。”
顾离偏了下头，像在细细欣赏面前的这个人：“我说的不是画。”
“嗯？”
“我说的是你——”话还没说完就刹住，顾离磨了磨牙。
他忍不住的东西太多，他还真怕哪天没忍住就跟俞寒告了白。
随后顾离不动声色地改回：“阳光好看……”
俞寒目光灼灼望着他，指指那画：“哎呀，没让你看阳光，让你看画的。”
顾离随当直说：“奇丑无比，不堪入目。”
“……”俞寒愣住，一个人笑的如此阳光好看，但还能说出这么扎心的话语。
心有不甘，那就要怼回去！
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态度：“那，一定是你懂少了。”
顾离微点头，妥协道：“嗯嗯，是我懂少了。”
突如其来宠溺的语气很怪。
不过俞寒没想太多，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厚着脸皮说：“那……你夸夸我啊？”
这着实给顾离整不会了，他揉了揉眉心，内心闪过语文资料上的数句赏析技巧：“你这画，嗯……从飘逸的手法和随意的线段可以看出你内心少年独有的狂野，嗯，别有一番……草书级别的风味。”
就这样背书似的无感情瞎说了一气。
贺拾的同桌陈莹倒被两人的对话吸引住，忍俊不禁：“你这评价得还挺具体。”回头还不忘提醒一句：“哎，班长，自习课上你倒还聊起天来了。”
顾离没睬她，就直盯着俞寒看：“你……”
“怎么了？”
顾离垂了垂头，眼神里还有种不好意思：“……还有，那个糖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