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身娇体弱》剑倚天寒

9、第 9 章

　　李云雪带着江泱走到别院的屋子，陈太医跟着道：“……这位夫人的身体并无大碍，休养几日就能恢复好。江少侠不必太过担忧。”

　　江泱走进房间的时候，江婉正安详地躺在床上，头上的穴位还扎着银针，呼吸平缓，熟睡一般安详。

　　一路以来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江泱上前，握住了江婉的手腕，脉搏虽有些微弱，但很平稳，如陈太医所言，果真没什么大事。

　　江泱定下心神，放开手站了起来，低头对李云雪行礼，道：“今日王爷救下我母亲的性命，大恩大德草民没齿难忘，若是有下辈子，做牛做马，衔草结环报答王爷。”

　　李云雪笑得柔和：“江少侠快起来吧，若是想报答我，这辈子也能做到。本王身边正好缺了一名侍卫，江少侠是个极好的人选，不如答应本王的邀请，护卫本王南下之事何如？”

　　江泱听着李云雪的话，牙根痒，她默念数遍“不生气”，面上平静道：“草民已跟王爷说过，家中有病母要照顾，分身乏术无法离京。”

　　“不碍事。”李云雪扇子撑着下巴，懒洋洋的样子像是一只摊在阳光下晒太阳的猫，“江少侠的母亲可以留在本王王府中，我会派人专门照顾的。”

　　没等李云雪继续说，陈太医非常有眼色得抱出自己的药箱，语重心长劝江泱：“是啊，江少侠何必着急把母亲带回家中呢？老夫方才帮夫人把脉，夫人她除了气血有些不足外，脑中似乎有淤血阻塞，是陈年顽疾，若不加以好好治疗，恐怕再过几年血块逐渐累积，恐有威胁生命之忧啊。”

　　江泱闻言，面露狐疑道：“陈太医难道有医治我母亲的办法？”

　　江泱曾遍寻京都与周围地区的医馆，也拜过大小庙宇各色神仙，素食了许多年，可惜都找不到治好她母亲脑疾的办法。

　　可陈庆年是昭宵王府中的太医，想必比那些医馆郎中要来的医术高明许多。

　　“夫人的病，老夫曾见过，有七成把握能治好。”陈庆年摸了摸自己下巴下的羊角胡，故弄玄虚道：“脑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重要的是要凝神静养，每日再辅以老夫的针灸治疗，不消两三年，脑中压迫血管的淤血就能自行散开，介时脑疾不消治疗便可自愈。”

　　江泱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大人若是能治好我母亲的病，我愿做牛做马，还您的这份恩情。”

　　陈庆年叹了口气，有些为难道：“可老夫实在为难，老夫效忠于王爷，为王爷治疗陈年顽疾尚且来不及，若是每日还得抽出两三个时辰帮夫人做针灸，恐怕一天十二个时辰也不够用。”

　　陈庆年面露为难：“可……”

　　江泱听出了陈庆年的弦外之音，她看向李云雪，“……若是……若是我愿意为王爷所用，王爷可否让陈太医医治我母亲的脑疾？”

　　李云雪微微一怔，反问道：“你就不怕本王与陈太医是在哄骗你？”

　　江泱：“王爷这样的身份，有什么理由要骗草民呢？”

　　李云雪打眼看他，少年人的表情虽然恭敬，可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却被李云雪敏锐地捕捉到了。

　　李云雪心里叹了口气。

　　*

　　“你想好了？真的要跟随本王南下？此次前往蜀中，一路上必然会遇见许多意料不到的艰险之事，或许连性命都有可能不保，江少侠能接受这些吗？”

　　李云雪坐在桌上吃饭，圆桌对面的江泱一直没动筷子，只是如同雕塑一般地坐着，他夹菜的筷子顿了顿，开口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答应王爷，那我的决定就不会更改。”江泱斩钉截铁道。

　　李云雪道：“江少侠的母亲就留在本王王府中休养吧，本王会让我的心腹照顾，加上陈太医每日诊疗，等我们回京之时，江少侠的母亲大概已经恢复康健了。”

　　江泱心知这是最周全的办法，把母亲留在白头坊，不可能总要王大娘一家照顾，而神志时清时昏的母亲，必须有人时时在身边，才能保证不会出事。

　　她颔首点了点头，“草民听从王爷安排。”

　　李云雪将手中竹箸搭在碗上，有些无奈地看着江泱，“桌上的饭菜都是府中老厨的手艺，是不合江少侠的胃口吗？”

　　江泱摇了摇头，“王爷说笑了，王府的菜色香味俱全。在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菜。”

　　“那就一起吃吧。”李云雪用公筷给江泱夹了一块鱼肉。

　　江泱不敢再推辞，缄默且快速地吃着饭。

　　桌上摆满了菜，鸡鸭鱼肉都有，虽然每份分量都不多，但是非常精致。菜的香气传入鼻腔，闻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

　　江泱加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差点热泪盈眶。

　　好吃。

　　真得好吃。

　　江泱吃饭的速度很快，两刻钟已经吃了几碗饭，与慢条斯理挑着鱼刺的李云雪形成鲜明对比，李云雪偶尔抬眼看看对面的那个少年。他咀嚼的动作虽快，却是非常的干净，没有任何声音，也不像府中李一李二那些大男人粗辱，是一种赏心悦目的干脆。

　　李云雪没什么胃口，跟江泱面对面的这顿午饭，也比平时多吃了小半碗。

　　江泱耐心地等李云雪吃完，“此次南下我需要做些什么？”

　　“保护好我的安全。”李云雪道，“江少侠知道本王身体有恙，有时可能还要帮本王煎药。不过都是些简单的事，我想江少侠做得好的。”

　　李一此时来报：“王爷，皇上派来公公来，召您现在进宫。”

　　李云雪喝茶的手微微一颤，旋即稳住，只有茶水还在杯中晃动了几番，“知道了。李一，你吩咐手下的人给江少侠安排好住处与衣物，本王这就进宫。”

　　“江少侠，烦请您在此少坐，若还有什么想问的，府中的侍卫尽可以询问。”

　　“王爷慢走。”

　　江泱还没来得及多问问李云雪具体的差事，就见那白衣公子乘风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门外。

　　李一和江泱大眼瞪小眼了片刻，李一先开口道：“江……少侠，这边请吧。”

　　江泱跟在力高马大的李一身边，“今日救我母亲的事，李一大哥也在白头坊中吗？”

　　李一道：“在，正是在下救出的令母。”

　　江泱接着问：“那李大哥，你是否知道我家院儿为何会突然起火？”

　　“这……我发现时，院中火势燎原，什么也看不清，不清楚你家院子为何会起火。说不定是因为天气炎热，院子里堆放的干柴被点燃了。”

　　江泱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李一看着身边的面容英俊的少年，好奇道：“江少侠这是改变主意，接受我家王爷的招徕吗？”

　　江泱一边观察周围的建筑，一边道：“嗯。”

　　李一拍了拍脑袋，露出憨厚的笑容，“那江少侠可算是跟对人了，我从小就跟着王爷，王爷他对我们下人向来宽厚，有时犯了小错也不担心被责罚，正是找遍大梁都找不出再比王爷心地好的贵人了。 ”

　　“是吗？”江泱挑眉，语气似乎有些不相信。

　　李一介绍道：“咱们王府不大，一刻钟就能转明白。我是李一，一二三四的一，江少侠已经知道了吧。我还有几个兄弟，李二李三往后排，一直排到最小的李八，才十二岁呢。都是王爷的左膀右臂，手下心腹嘿嘿。以后再加上江少侠，咱们就有九个人了，出去排场可不得了。”

　　“他们都是李大哥的亲兄弟吗？”

　　“当然不是哈哈哈，我娘没得早，我是被王爷收养的，李二李三他们跟我的背景都差不多，全是贫苦人家的孩子，爹妈养不起，丢到街边做乞丐，王爷他心善，捡到我们便带回王府，给我们吃穿，教我们武艺，长大了就当侍卫，保护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