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缘》晏城

7、步步惊心

　　夏家父子刚到朝堂便听得皇帝大怒的声音，文武百官一大片一大片的跪倒在地，夏老爹却似无事人那样笑呵呵的走上前去道了声皇上金安。
　　老皇帝转过脸来，一脸横肉乱颤，眼睛里面写满了愤怒与惊恐：“夏文书，你且说说这场火。”
　　夏老爹捏捏胡子，眯眯眼：“老臣觉得这火来的委实蹊跷。”
　　皇帝点点头，示意继续。
　　“燃火时老臣也在河边，当时便觉火势不对，气势宛若火蛇，瞬间便蔓延开来，全城百姓惊慌齐齐往城内涌去，而火恰巧冲着西南方燃起，刚刚好和百姓们的逃窜方向相背，庆幸没有造成伤亡，说是天承人意吧却也不是，老臣刚刚看得，偏偏吹的是东北风。”
　　皇帝愣住，片刻后：“难道有人？”
　　夏老爹摇摇头：“老臣不知。”随后便退至丞相身后好像无事人那般。
　　皇帝严重一丝厉色闪过：“廉均，查。”
　　“遵命。”
　　朝堂之内一片寂静，浓重的气息使人胸闷。
　　偏巧在这时太医传来消息，贵妃娘娘受惊严重，腹中胎儿不保，就连贵妃娘娘也危在旦夕。
　　夏老爹的眉头一紧，不自觉的望上座上那人，却见的那皇帝眼神涣散，一脸悲伤与愤怒：“待我查出是谁，定诛他九族。”
　　稍后那皇帝似是缓过神飘飘的问了一句：“清河一带是谁在监管？”
　　半天无人响应。
　　随后太子一脸淡然的上前：“禀父皇，是儿臣。”
　　老皇帝严重闪过一丝落寞和不忍还有很多失望，幽幽的说：“你就是这样监管的？你那尚未出世的皇弟就这样监管没了？”
　　太子垂眸：“儿臣知错。”
　　老皇帝摇头：“知错有何用。”
　　太子默然不语。
　　老皇帝道：“暂且交予夏大人监管吧。”
　　“是，父皇。”
　　夏老爹心道不妙，原本已打算做局外人了但这糊涂皇帝又糊糊涂涂的把他绕了进去，委实无奈。
　　夏值然也觉不妥，这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皇家的事更是不管为妙，但是这下皇帝可是把夏家和他皇家套牢了，被逼着踩了这摊污水。
　　夏老爹一脸悲伤：“皇上，老臣无能啊，年纪大了不能但此重任，还是将这等重要的差事留给年轻后辈，好让他们一展拳脚。”
　　皇帝不满：“不必多言。”
　　夏老爹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是情深意切，丝毫不逊于那诸葛孔明，文武百官纷纷侧目而视，但那皇帝却似没有看到，一眼不发，夏老爹心知此路不通，皇帝这下是铁了心的。
　　皇帝思索了半天才道：“那便让你家公子去吧，有夏卿你在，令公子必会胆识过人。”
　　夏值然诧异，怎地又绕到他这里。
　　夏老爹还是很不愿意，口中赞着这个大人贤明那个大人智慧，但是皇帝这下才是真的铁下心肠，任他怎么说，都没有再变更决定。
　　出的朝堂百官纷纷向夏家父子二人道贺，夏老爹却一脸烦忧，吓退了不少官员。
　　“恭喜公子了，如此年轻便深受隆恩，果真是英雄才俊，真不愧是夏廉二家的传人。”
　　“哪里，日后还请王大人多多关照。”
　　总是时贺喜声一片，似乎隆恩浩荡的不是夏值然而是他们那般。
　　穿着明紫色朝服的夏值然站在一群学究群里面很是鹤立鸡群，剑眉飞扬，凤目微挑，高挺俊秀的鼻子下面薄唇似笑非笑，毓敏温雅的样子更衬的整个人气度不凡。
　　夏老爹感慨，时间太快，当年自己也是那般俊秀，转眼却成了这副沧桑模样。
　　夏家公子升官的消息在城内不胫而走，似是有人故意为之，一夜之间，整个锦官城内无人不知。
　　元气恢复的夏子团兴冲冲的跑去她哥哥的别院，装模作样的恭喜夏大人。
　　夏值然看她一眼没有搭话。
　　夏子团不气馁，凑到那人跟前。
　　“有完没完？”
　　“没有啊，娘唤你去吃饭夏大人。”夏子团猥琐的挑着眉毛
　　“你再这副样子看来将来准是没人敢要你了。”
　　“那就跟着你，好歹也是夏大人，养一个妹妹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行，那天养肥了，就把你交给圣上，把你送去和亲。”
　　“怎地这般无耻，这等卖妹求荣的话也说得出。”
　　“公子我就无耻怎样，夏大人难道无耻不起？”
　　夏子团气短，不再言语。
　　“明日宫中有一年一度的斗酒会，百官皆携家眷前往。”
　　“关我什么事哟，不是说及笄的女子才可参与吗？”
　　“并非这样，大姐出嫁，夏府只有你一个小姐，无论及笄与否皆可去。”
　　夏子团对于燃火事件仍是心有余悸，总觉得待在府里比较安生，但对于斗酒会心里又是有些兴趣的，于是犹犹豫豫。
　　夏值然看她这副模样心底暗笑，起身走出房门：“去前厅先。”
　　夏子团啃鸡腿啃得正香，听得夏夫人说：“明儿宫中斗酒会，子团你明日跟我一同前去。”
　　夏子团瞪着眼睛：“真的要去？”
　　夏夫人点头。
　　夏值然心笑，看子团明日能折腾出个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