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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十里红妆相遇别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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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夏值然拉着夏子团很不情愿的走在大街上面。
夏子团乐的自在,东张西望,全没有把自己兄长的怒气放在心上。
走走停停,终是到了将军府。
门口两尊不知唤得什么名的怪兽张牙舞爪的蹲在府门口,朱红色的大门彰显着一抹尊贵和不羁,门口的景象更是人山人海,汹涌非凡。
这时夏子团有些后悔了,早知识这般拥挤,一大早就不会兴冲冲的跟着夏值然走了。
正当夏子团神游之际,听得夏值然说道:“拉着,我们进去。”
当然,作为今日酒宴的另一半主人,夏值然和夏子团要进府却也是不难的,加上这小子和凌将军又是多年好友,早把将军府当自己家,混个烂熟。
进门便看到凌大将军笑呵呵的迎客,红衣飘飘,却丝毫不掩雍容贵气,谈笑间也是俊朗异常,这些年的风吹雨打,他还是如初见般,书生模样。
他侧眸看到他们二人,拍拍夏值然的肩膀:“看你府中人来,却不见你踪影,我当你今日不卖我面子,不肯前来。”
夏值然笑:“怎会,你小子虽然无面,我那大姐却是美面。”
凌笑,剑眉飞扬。
他转眼又对夏子团说道:“二小姐,好些年不见。”
夏子团眨眨眼:“再见我成小姨子,那下一面是不是要当小姨了?”
夏值然拍拍她脑袋,笑说她不正经。
凌直呼被耍了。
直到很久以后,夏子团都不明白为什么时耍,只是稍稍的戏弄了一下。
作为夏家人二人自然是要做到夏家席上去,她走过夏夫人身边时背狠狠的打了一下,随后一把被拉下。
夏子团胸中含恨,明明是夏值然的主意,怎地要她挨打。
而且,那小子是要直接逃的,还是她坚守阵地,没能使敌人逃脱,怎么没有功劳,去时罪过了。
仪式很长,天地,父母,宾客,无一不谢。
最终的夫妻对白,夏子团看着姐姐的手交到了凌将军手上,恰如削根葱,尖细的指尖,轻轻的划过那人手掌,宽厚的手一握,一生牵绊。
夏子团想的到夏子方唤夫君的样子,定是娇媚的,饶是战场铁血冷心的男子也难化这满腔柔情,红烛纱帐内,定是旖旎风光。
想着想着她的脸有点热,有些不太好意思。
夏夫人却没有看出女儿异态,夹了一块五花肉放到她碗里,嘴里说道:“一大早就跑的不见人,连饭也不吃,不怕饿死。”
夏子团摇摇脑袋,暗骂以前宿舍传播的东西。
婚礼快结束了,皇帝那边终于传出了点小意思。
说小也不小,赏了七七八八一大堆,里面好大一堆都是说给夏家的,夏子团很小人的兴奋着。
夏子团这孩子太不内敛,什么心事都放在脸上,那副财迷心窍的样子,也难怪遭夏夫人白眼。
到了晚上请了戏园子过来,一帮婆娘们成群结队的看戏去了,老少爷们在喝酒,和凌大将军混的不错的一帮公子哥聚在一起感时伤世,来的一些小姐们在谈论着什么绣花样品,夏子团顾家寡人无处可去。
委实无奈,于是慢慢的蹭到夏夫人身边,找了个空凳子坐着,夏夫人撇了她一眼:“怎地不跟着你哥去玩?”
夏子团撇嘴:“他在跟那群人抱怨没媳妇,没空搭理我。”
夏夫人听到这话眼睛有些发亮,还未来得及反应,身边的另一妇女已激动起来:“夏公子尚未定亲?”
夏夫人点点头,便见得那女人薄唇一张一合,上下频率甚高。
夏子团窃笑。
夏夫人被那女人弄的煞是心烦,皱着眉头,那女人也是察言观色之人,看到夏夫人面色不善,也找个借口先行离去,这时夏夫人一改那副表情,很是和蔼的问起她来:“可是真的?”
夏子团眨眨眼睛。
可怜的公子哥夏值然还不知道,他的一句玩笑话,却断送了他的幸福生活,魅力还没有来得及四射,就被他老娘扼杀了。
夏夫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戏剧迷,当初待字闺中之时便整日缠着她爹爹找戏班子来唱戏,整的廉大将军是无可奈何,嫁给夏大人以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还好夏大人是个慢性子做什么事情都是不急不火,对于夏夫人整日在自家府邸唱大戏的事情更是纵容。夏子团有时会很纳闷,像夏夫人这样铁马踏江河的巾帼怎会喜欢黄梅曲调的戏,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夏夫人和那些儿女情长的东西有一丝丝的牵绊。
每当她这样想的,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就会轻轻的敲打心房,告诉她,在每个人心的角落都藏
有自己的秘密,在最见不得光的角落生根发芽,最终腐烂在那块潮湿的土壤里。
就连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得一见。
夏子团想,大概夏夫人也是这样的。
舞台上面的女子还在低声吟唱,清浅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柔美,飘忽在喜庆的将军府内,一片祥和温暖,这样的情景总会使人情不自禁的想到天荒地老。
听着舞台上的对话,夏子团心情有些低落。
在这个时代,终究是这样的,男子追逐着功名利禄,穿梭于烟花之地,而女子只能坐在家伙总祈求着丈夫的一点怜悯和爱恋,等待着丈夫的归来,于是光阴便在这等待之中消耗掉了,说不清楚是光阴太细还是指缝太宽。
滴不尽相似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颗噎满喉,瞧不尽、菱花镜里花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挨不明的更漏。恰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夏子团曾经就很喜欢这只曲,诉不尽的离愁思念,望不断的青梅柔肠。
也许,爱情就是这样,离别总是相思美。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新婚之夜唱出这种曲子,夏子团心中有些不满,但是看到夏夫人脸上一片祥和与陶醉,那些怒气也慢慢的消沉下去了。
左盼右盼,终于盼到喜宴散场,夏子团屁颠屁颠的跟在夏夫人身后走着。
“子团,你唤你哥哥回府,马车等在后门处。”
“恩。”
夏子团按耐住自己欢呼雀跃的心,一路小跑的奔去夏值然处。
找到夏值然的时候,这厮已经有些醉了,脸有些微红,醉眼朦胧,一个大男人竟生出几分媚态出来,夏子团看的撇撇嘴巴,皱皱眉头,心里咒骂这个容貌倾城的妖精。
“快些了,娘在等了。”
“子团,哥哥带你去探东方可好?”
“不好,不好,你别坐着了,快走了。”
夏值然摆摆手,一副任你奈我何的样子。
夏子团气的干瞪眼。
这时,今夜的男主角方才登场,红衣飘飘,眉目含笑,恰似四月微风。
“怎的,这小子醉了?”
夏子团无奈点头。
凌将军走过来,一拳揍在夏值然身上,他猛然间瞪大了眼睛,倏忽间又闭了回去。
凌将军笑着对夏子团说:“这下好了,我叫人将这小子抬出去。”
夏子团低笑点头。
听得一声轻笑传来“凌兄你今天可是打了值然两拳了,日后给他知道你可是完蛋了。”
凌将军瞪眼“难道我怕了这小子不成?”
那人笑的斯文,低沉的声音飘扬在安静的夜空之上,说不出恬淡安雅。
夏子团这是才看到这人的模样,藏蓝色衣衫,清瘦高挑的轮廓。
凌将军说道:“宇宸,你帮我把这小子送到府门口,夏夫人等在那里。”
“怎的还叫夏夫人,恩?”
凌将军淡笑不语,挥挥手,大步流星的走了。
那人走到夏值然旁边无奈的背起他,夏子团跟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走着,一路上无比静谧,听得到一些小虫子的鸣叫。
夏夫人看到他们三人,那才是火冒三丈,戳着夏值然的脑袋开骂。
那人愣了一下方才道:“夏叔母。”
夏夫人晃神,想了半天犹豫道:“宇宸?”
那人含笑点头。
夏夫人笑:“我见你那时,你还十一二岁的孩子,转眼间,多少春秋。”
夏子团有些恶寒,对于她娘的这些文艺词,她是真的听不习惯。
寒暄几句之后,才与那叫做宇宸的人道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