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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幼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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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弥知道天启很恨她,为了安抚他,月弥笑着亲了亲他“天启,今天,我就是来给你们报仇的”
天启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好吧,虽然上古的意思是让她生不如死,可我总觉得她如今过得挺好的”
月弥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我睚眦必报,我倒是要看看,她是真疯还是装疯”
芜浣接连失去丈夫和儿子,旁人都以为她疯了,连景昭也这么认为,其实她不过是不想面对事实罢了,心中的恨意更是丝毫未减。
“好香啊,暮光,你闻到了吗?是桃渊林桃花的香气,这个时候,月华殿的桃渊林应该是最美的季节”芜浣喃喃自语,享受地闻着空气中突如其来的淡淡幽香,这种香味她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那便是月华殿的主人,月弥上神,可是啊,那个女人早就已经死了。
“原来你还得桃渊林”月弥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芜浣猛地回头。
“月弥神君”芜浣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直缠着她,如同噩梦一般的女人,竟然会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我还活着,你很失望吧”月弥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谁料芜浣的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凭什么?我失去了一切,你却还活着,月弥,你为什么要活过来?你为什么不去死?我恨你,我恨你”
天启攥紧了拳头,想要出手教训她,却被月弥拉住了,安抚地拍拍他的手。
“你有什么资格恨我?芜浣,我自问待你不薄,千年照拂,连我的徒儿都被你拐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月弥疼爱上古,所以爱屋及乌,连芜浣她也在上古去九幽时尽心照拂着,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情。
“哼,你真的对我好吗?上古不在,我在你眼里一无是处,你死了以后,更是成了我的噩梦,暮光天天念着你,要为你报仇,你都已经死了,他们每一个人都还是对你念念不忘,我不服,明明我才是三界之主,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族就应该死光死绝”芜浣其实隐约知道月弥对她的严厉不过是不想让她受雪神等人的欺负,可她没办法像暮光一样,对月弥卑躬屈膝。
月弥失望地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你伤我天启,辱我上古,罪无可恕”
芜浣却无所谓地笑了“怎么,你要杀了我吗?来啊,本君不怕”
月弥轻蔑地笑了,突然施法掐住了景昭的脖子“你不怕,那她呢?”
“昭儿,放开昭儿,放开昭儿”芜浣终于恐惧了,害怕了,她现在身边只有这个女儿了,她不能没有景昭。
“芜浣,做了六万年的天界至尊,怕是让你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了吧,听说你们母女两个在三界作威作福,多次欺负上古,上古这惩罚还是太轻了些,你不是喜欢桃花吗?那本君就变一棵桃树出来陪你”月弥施法,把景昭变成了一棵桃树,永生永世都只能是一棵树。
“不要,昭儿……”芜浣崩溃哭喊,看着已经变成一棵树的女儿,绝望欲疯,这次,她恐怕真的要疯了。
月弥转身抱住天启“我们回去吧”
天启对她的处置颇为满意,的确,死是一种解脱,如果轻易地杀了芜浣,那也太便宜她了。
“好,回家”天启抱起她,回了神界。
接下来的日子,天启和月弥开始全身心陪伴照顾辰儿,他从一出生就注定了结局,也是月弥心底一直不愿提及的事,可是分别注定要来临。
不知不觉,辰儿已经周岁了,也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光,这一天,月弥带着他在桃渊林里玩儿,却没来多久,他便困了。
“辰儿……”月弥的泪滴落在儿子的脸上,她早就发现了,辰儿最近越来越嗜睡,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纵使她是神族,法力无边,长生不老,也依然救不了自己的孩子。
析木星的光芒也越来越暗淡,神界诸神也知道,这个可怜的孩子就要跟他们说再见了。
桃花纷落,一片一片落在母子俩的身上,月弥抱着睡着的辰儿坐在桃树下,母亲温柔的呼唤,也依然唤不醒熟睡的孩子。
辰儿喜欢趴在天启身上睡觉,喜欢在月弥怀里闻她的头发,喜欢拉元启的小手指,喜欢上古手上的拨浪鼓,喜欢咬白玦的衣服,喜欢抓炙阳手中批折子的笔……
他有很多很多喜欢的东西,可是到最后,他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什么也带不走。
上古牵着元启,和天启,白玦,炙阳站在不远处,看着伤心的月弥抱着辰儿在桃树下坐着。
“辰儿的时间不多了,天启……”上古的眼眶也不禁红了,她也是有孩子的人,所以特别能理解月弥的心情。
天启亦是有泪无言,慢慢走到月弥身边“娘子……”
月弥却是笑着摇头,小声地说道“相公,你小声点,别吵着辰儿,他睡着了”
天启点了点头,把他们母子俩揽入怀中,摸着辰儿小小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异常冰冷,心中一惊,默默地探着他的脉搏,已然没了生机。
夫妻二人皆是沉默着流泪,析木之星彻底从夜空中消失了。
上古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这个混沌主神好没用,连一个孩子都救不了。
月弥终于接受辰儿已经离开了的事实,心痛地吻了吻他的脸颊“愿来生,我还能做你的娘亲,辰儿,娘亲永远爱你……”
“月弥,把辰儿给我吧”天启欲从她手中抱过孩子,月弥心里挣扎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放手了。
天启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月弥,往占星台而去。
上古率领众神一起到了占星台,月弥神色木然地看着,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只见四大真神为首,率领诸神一起施法将死去的辰儿送上星河,慢慢的,辰儿的身体化作一颗星星,落在代表月弥的主位星旁边,那颗星星很亮很亮,一闪一闪的,就像小小的辰儿在笑着对他们眨眼睛。
“辰儿……”月弥哭出了声,上古过来抱住她“月弥,辰儿没有离开你,我把他化作最亮的那颗星星,永远陪着你”
天启流着泪望着天上的那颗星星“辰儿,我的孩子,父神相信,你会回来的,你会回来找我们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