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报效祖国[快穿]》中东妖

27、报效祖国第二七天

　　孟心听到外面一阵乱哄哄的，还有老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声音很高亢，乍一听不知是哭还是笑。

　　孟心出了门一看，是门卫大爷，平常他都是笑脸迎人。孟心头一次看他情绪这么激动。

　　在空地中心，站着那个黑脸男人。

　　门卫大爷颤抖着嘴唇，两眼发红，“你这个狗娘养的，放过娃娃们！”

　　黑脸男人看到他把人都引出来了，暗暗骂了一声，转身一溜烟跑没影了。

　　孟心站在门口，听到这句话，联想起第一天被她接替的女老师说的话，脑袋一下炸开了。

　　门卫大爷的儿子曾经被拐走。之前李静差点丢了的时候，黑脸男人也在……路南北对她说的那个案子……

　　万一这是人贩子！？那顾嘉佳……

　　沈万言看到她的模样，忙问：“怎么了？”

　　孟心只是摇摇头。

　　在孟心跑出去的时候，刘丽芳给陈珺使了个眼色，陈珺立刻领会，去翻孟心座椅上的布包。

　　翻了一圈，里面空无一物。片刻后，陈珺皱着眉，朝着刘丽芳摇了摇头。

　　刘丽芳嘶了一声，半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

　　下一刻，她逼近陈珺，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可以听到，“外面那个李煤炭，和你很熟吧？”

　　陈珺装作很震惊，反问：“啥很熟？”

　　刘丽芳冷笑一声：“别再扮了，这里只有我们俩。我们早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是什么货色我一清二楚。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捅出去。你要是不想惹得一身骚，就帮我个忙，还有那事，也得保密。”

　　赤|裸|裸的威胁。

　　陈珺脸色发青。很快缓和了表情，笑道：“行，刘主任有任何吩咐尽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

　　两人搭上车去了县城，一路上孟心都显得心不在焉，她害怕自己的推测成真，却又不知该怎么对沈万言说。

　　车到站停了。本来约好要去听讲座，孟心实在放不下心，扔下句抱歉，拔腿朝公安局跑去。

　　沈万言刚好在，孟心对他说了这个线索。沈万言听后表示失踪时间太短，没法立案，但他会帮忙找的，让她放心。

　　送走孟心，沈万言当即叫上同事，出外勤。

　　其实沈万言一早就推断出李煤炭有问题。上回之所以放李煤炭走，一是因为他口风很严，他们证据不足，二来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现在又多了一条证据，顾嘉佳的事或许是个突破口。

　　孟心魂不守舍地到了讲座举办的地点，沈万言在门口，看到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还好吗？”

　　孟心：“我没事，我们现在去听讲座吧……”

　　沈万言笑了笑，“讲座已经结束了。你想散散心吗？”

　　护城河旁种着一排柳树，湖面结着一层绿色的浮萍。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好一阵默默无言。下午的时候，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洒下，把风儿也带起几分暖意。

　　孟心开口了：“你还记得门卫大爷的事么？”

　　沈万言转过头，垂眸看向她，“记得。你是担心那个男人……”

　　孟心点点头：“门卫大爷从来没那么激动过，他反应那么大，很有可能……但愿我多想了。但他一定有问题。”孟心又告诉了沈万言她在当铺转角听到赵子业和黑脸男人的“交易”的事。

　　“所以你刚刚去找路南北了。”

　　“嗯。他答应帮我找。你觉得如果是那个男人干的，他会把顾嘉佳带去哪呢？”

　　沈万言没有立刻回答。

　　孟心仰头去看他，刚好和他的视线撞上。

　　“你会不会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他突然开口，“说到底，这件事和你关系并不大，你也已经尽力了，你无法阻止事情发生或不发生，那为什么要在事后责怪自己呢？”

　　他说话向来温和但有力，这句话像是一道光，驱散了孟心脑中重重阴霾。

　　对了……这回系统并没有发布任务，也就是说，或许没事？

　　不知何时。她总是变得很着急的样子，她本以为自己会很平静地对待一切，可并非如此，她的脚步从没放缓过。

　　她无时不刻在和时间做着斗争，满脑子都是做任务、赚取时间，去完成自己的心愿。

　　这又何尝不是在逃避？

　　想要逃避曾经那个没能珍惜时间的自己。

　　沈万言见她久久不说话，收了话头，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却见她抬起头，露齿一笑，“你说得对。”

　　孟心踮起脚尖向前迈了一大步，感受着这具身体的轻盈，“既然都来了，不如享受这个温暖宁静的下午。”

　　沈万言弯唇，眼睛似弯月，视线从女孩身上移开，看向身侧的湖面，“确实很暖和。”

　　孟心完全从繁杂的思绪中脱离出来，静静感受着风拂过脸颊的感觉。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崭新。

　　她正在活着。

　　即便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也无需一个劲莽撞地向前冲，不用自我惩罚，更不该强行给自己施压。活在当下才是对生命最好的尊重。

　　散完步后，孟心自己一人去了上回电报留的地址。万禾茶楼。

　　窗边坐着一个穿着小洋裙的女孩子，似乎刚落座，取下太阳镜，端起茶杯品着茶。孟心以为自己看错了，进去确认了座位。就是这一排。

　　“孟心？”季雨来看到她也很惊讶，连忙招呼她坐，“真的是你？你还在支教？”

　　“那个私人买家就是你？”

　　季雨来兴奋地点点头，“我爸让我过来交易，他要发展新业务。对了，你这段时间在大山小学怎么样？快说来听听。”

　　好友许久没见，都很激动，孟心坐下，回答了她的所有问题，两人喝完了一壶普洱。

　　季雨来小鸡啄米般点头，“好遗憾，文老师家出了那种事……”

　　“原来大山小学要合并了，我好像听我爸说过。对啦我也有好消息，我求了我爸好久，我爸同意我报名支教了，条件是做上他满意的一单。我这不来了么？可就靠你了！”

　　孟心这才回到话题：“我没打算卖来着。”

　　“啥？不卖？你还没听我要出多少钱呢。”

　　“这不是我的原创，”孟心解释，“是我翻我老宅子的藏书里面看到的，是古人的技艺，我可以把复制版抄给你。我背下来了，你要我现在就抄。”

　　季雨来想了想，“这样吧。就算不是你的专属，但你无偿出售给我，受益人是我们，我爸看中了它的发展前景，所以才找你买断。未来无论赚多少，我们利润共享。”

　　“相当于分红？”孟心下意识蹦出这个词。

　　季雨来愣了愣，但很快理解了，“差不多。成交？”

　　“成交。就当给新学校捐款了。”

　　季雨来开了她几句玩笑，两人看天色还早，又叫了一壶茶。孟心问季雨来，“你打算啥时候过来支教？”

　　“不确定，但应该很快。不过现在应该就不是支教了吧？应该叫应聘求职。你之前说的那个教导主任，看来她要升教导主任了？你没怀疑那封信有问题？”

　　“怀疑过，可她现在一家为大。”

　　“啊呀，我想起来了！”季雨来一拍脑袋，“我爸上回和我提起学校合并，还说到那批拨款的事，是要建新宿舍？我还听说教导主任的爱人，叫李峰？”

　　孟心耳朵竖了起来，“李峰怎么了？”

　　“我爸拓展新业务，需要融资。就联合银行打算用新业务拉一些投资。李峰之前存了一大笔钱到户上……这两件事一前一后，也太巧了。”

　　孟心心一沉，“你确定？”

　　“我确定。因为金额不小，也是第一笔进账的。对了，我爸还和红旗村的食品加工厂……杨厂长？经常有业务往来。这次就是他引荐的。”

　　“怎么了？”

　　孟心脑中突然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雨来，可能要你尽快来咱们学校了。另外这件事，想麻烦你向叔叔再确认一下。”

　　孟心对她解释了一番自己的猜测，季雨来神情严肃起来，表示没问题。

　　*

　　由于学校就在红旗村，孟心和沈万言不用再住宿舍，各自回了家。晚饭沈万言喊她去自己家吃，吃完饭，孟心收到通知，公安局的电报来了。

　　【人找到了。没事。现在就在红旗村小学附近。已通知家属，我马上到。】

　　孟心收到这条消息，立马去了学校。顾嘉佳倚在学校门口的墙柱上，小脸耷拉着，白裙子也脏兮兮的。顾妈妈远远奔了过来，一把抱住她，心呀肝呀地喊。

　　孟心感觉围墙那边一道黑影闪过，下一刻，门卫大爷激动的叫喊声再次响起。

　　在那道黑影离开之前，孟心精准定位，一把揪住了他。

　　顾嘉佳抽噎着道：“孟老师，叔叔不是坏人。叔叔一直跟在我身后，还给我买水喝。”

　　顾妈妈一听，站不住了，眉毛扬得老高，上前对峙：“你是谁？跟在嘉佳身后想干嘛？看你贼眉鼠眼的样子，肯定没打好主意！不对……你……嘶……”

　　李煤炭沉默许久，才抬起头，对视上她的目光：“嘉昕。没错，是我。”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空气弥漫着尴尬。

　　后来，顾妈妈才回过神，蹲下身，对顾嘉佳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宝贝，你先和老师回学校好不好？妈妈和叔叔有话要说。”

　　后面的事，宁宇和顾嘉佳说给孟心听了。

　　原来，宁宇和顾嘉佳不止是亲戚关系这么简单。顾嘉佳和宁宇是同父异母。两人的妈妈是亲姐妹。

　　当年，媒人说亲本是说的宁宇爸和顾妈妈。可顾妈妈后来进了城。顾嘉佳有一回在抽屉里面翻到一张旧照片，里面是妈妈和另一个男人的合照。

　　宁宇长得和爸爸很像，而她的眼睛长得和宁宇太像了。

　　再加上她或多或少听说过妈妈以前的事，她知道在妈妈的老家就是红旗村。妈妈告诉她是现在的爸爸生的，可她的眼睛和爸爸一点也不像。

　　所以在顾嘉佳见到宁宇的第一眼，就猜到了一点。

　　两人每次见面，其实都在聊这个话题。宁宇本来是不信的，回家后也向爸求证过，可爸的回答让他不得不承认。

　　两个孩子心照不宣，保护着这个秘密。

　　孟心仔细一看，两个孩子的眼睛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越看越像。

　　顾嘉佳也确信，妈妈是因为看到宁宇，才坚持要带她走。

　　*

　　学校门口，顾妈妈看着李煤炭，深吸一口气：“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很感谢你照顾我女儿。但我已经结婚了，嫁给了一个来华商人。我现在生活的很好，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

　　李煤炭轻轻嗤笑：“你以为我救你女儿是有所图？”

　　“你知道什么？！”顾妈妈声音激动起来，“当初林秀华生了癌症！是她和我说想要互换人生，是她主动放弃进城的！我现在真的很好！你为什么要毁掉这一切？！”

　　李煤炭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微微一怔。

　　“为什么你们都要怀疑我？”顾妈妈泣不成声，“我守着这个秘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容易？我什么都没做错，你们为什么总阴魂不散！我是虚荣，背井离乡，那又怎样？我不想再想起过去！我不想见到你！”

　　“妈妈。”顾嘉佳站在她身后，轻轻喊了一句。

　　“嘉佳……”顾妈妈怔住了，微张嘴，朝她伸出一只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妈妈别伤心，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好妈妈，我很喜欢现在这个家。妈妈，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