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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矜贵少爷vs薄情姐夫 ...

  •   窗外金辉洒落在病床前面容姣好的女子身上,钟离月持手看书,眉眼开合间仿若一副仕女图般温暖美好,而背阴角落里无声隐盖了残缺双腿,外人只能看到她完美无缺的一面。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这姐弟俩性格倒挺相似的,同样爱重颜面,在外人面前都要保持绝对的光鲜亮丽。】

      白悦清推开病房门,在看到那道熟悉人影时不禁鼻子一酸:“姐姐……”

      女子似乎毫不意外白悦清的到来,她放下手中书,面色如常的招呼道:“尧尧来了。”

      “姐姐,我好想你啊,爷爷他已经走了,我如今只剩你了……”白悦清终于卸下身上重任,他似独自背负痛苦的受伤小兽般轻俯榻边汲取这片刻温暖。

      钟离月叹息一声:“逝者已逝,尧尧不要太过伤心,姐姐现今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只可惜没见到爷爷最后一面……”

      【气氛逐层递进,情绪饱满有度,既然姐姐也是飙戏高手,那弟弟自然不逞多让。】

      白悦清看着姐姐即使心中难过也强颜安慰他的模样,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看重爷爷,竟忽略了姐姐此刻更需要自己安慰:“姐姐…你的腿……”

      被子下空空荡荡,他伸手想碰却又不敢碰,指上那枚族徽尾戒随之暴露在阳光之下,耀眼亮光不知刺痛了谁的眼。

      “咳咳咳…咳咳……”钟离月捂着胸口呛咳不止,她吃力呼吸着,突如其来的发病让人措手不及。

      白悦清瞬间乱了阵脚:“我…我马上去叫医生,姐姐你坚持一下。”

      可下一刻女子羸弱双手死死攥住少年胳膊,尖利指甲无情刺破肌理:“不用麻烦医生了,姐姐没事,只是我的腿……”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是我不好,是我不会说话。”即使胳膊染血白悦清也不敢挣扎一丝,只满眼懊恼的为自己鲁莽而道歉。

      “无论发生什么事姐姐都不会怪你,毕竟一看你这冒失性子就知道你姐夫把你照顾的很好,有你帮忙维持两家婚约关系姐姐也就宽心了。”嘴角弧度依旧是精心仗量出来的温柔,钟离月似是而非的话语仿佛在映射着什么。

      “姐姐,你在说什么,姐夫……姐夫他…我…”有那道背德丑事横搁在两人中间,白悦清一瞬间坐如针毡不知该说什么。

      “你是我和你姐夫缓和关系的重要枢纽啊,要知道在医院快坚持不下去时是你姐夫陪我的,我们之间聊了很多关于你的事。”被紧握住的手似乎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可似乎又掺杂了某种耐人寻味的讥嘲,白悦清竟恍惚中有种自己当小三的不耻感。

      “是…是吗…你们聊什么了…”他面色僵硬如一尊快要融化的蜡像,口舌迟钝到自己也辨不清在说什么。

      可在这种类似正宫示威的反讽中钟离月始终宽容且大度:“介时我和你姐夫若结婚了,不仅要感谢尧尧帮姐姐维持这段婚约,还得请你当我们婚礼的见证人呢。”

      被人窥破的慌张情绪似毒蛇侵蚀心肺,白悦清彻底失去了对自己面部神态的控制,钟离月则静静看了半天才倏然一笑,然后眸带惫懒地开始赶客:“姐姐如今身体疲乏就不便招待你了,尧尧还是先跟你姐夫回去吧,你姐夫人品我放心,有他照顾你再合适不过。”

      一听说要回去,仿佛一股凉气从头顶灌入四肢百骸,白悦清反应颇大的站了起来:“不!我…想留在医院照顾姐姐,不…不想回去。”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几乎抑制不住喉中哭腔,捏到泛白的指骨最终还是经受不住道德谴责,白悦清不管不顾的开口:“姐姐,其实厉诸不是良配,他强行和我……”

      “你们聊什么呢?”徒然从背后伸出来的大掌搭扣在少年肩上,只一瞬间就让白悦清浑身僵硬的闭嘴。

      钟离月似乎没发现异样,她微笑着开口:“尧尧这么大了还闹小性子呢,正好你姐夫也在,如果他敢对你不好就说出来,姐姐帮你做主。”

      后颈处那只手似有若无的刮蹭过耳珠,厉诸嗓音低沉,一唱一和道:“是啊,若姐夫做的哪里不对你就说出来,不要害羞。”

      犹如毒蛇缠绕脊柱骨的可怖触感让白悦清身子不自觉瑟缩了一下,下颌因过度恐惧而发出细微颤栗声:“姐夫…姐夫他对我…很好。”

      可这般狼狈失态的神情在场两人皆视而不见,四目相对中一场交锋消弭与无形,钟离月眸色冷淡道:“多谢首席官大人照顾幼弟,待我养好身体后自会履行两家婚约,以结秦晋之好。”

      厉诸眉梢一挑,他似警告着什么:“你身体不好我们就不过多打扰了,毕竟我自会照顾好钟离家主。”

      说完就强揽着怀中人转身离去,白悦清隐约感觉到那里不对,他不由挣扎着:“不…不,姐姐,我好……”害怕啊,可话根本没说完,颈处那只大掌就无声无息将人嘴巴牢牢捂住。

      厉诸低头一派自然:“不可以再打扰你姐姐休息了,我们该回家了。”

      躺在病床上的钟离月应该是看不到这一幕的,毕竟少年被男人半强制拖走的画面实在太过可怜无助,她那个生性骄傲的弟弟怎能承受这种委屈?

      ……

      这边白悦清已经被强行带到车上,他身子被重重摔在后座,前方男人冷漠开车:“你想对你那个姐姐说什么?说你不知廉耻勾引姐夫?还是说你已经取代她成为了新任钟离家主?”

      狭小逼仄的车内空间中白悦清一把将族徽尾戒扯下扔了出去:“姐姐已经醒了,我不想和你继续维持这种畸形恶心的关系,我们该结束了!”

      戒指将车内后视镜硬生生砸出一道裂痕,一丝细小刺拉声在两人争吵声中被掩盖:“结束?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结束?”

      “所以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似乎被伤到了,白悦清嗓音哽咽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明明一开始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你把我从黑暗噩梦中拉了出来,明明你该是我的英雄……”

      突如其来的感情牌让人心尖一颤,恍惚让人忆起当初两人欢闹融洽的时光,那时候会撒娇耍赖的少年最喜欢在做饭时黏着他转,可如今……

      因后视镜被破坏的缘故厉诸无法看到少年动作,只胸中升起一股郁躁,对方不会哭了吧?想到这里他不由偏头:“乖,我们回家,给你□□吃的……”

      “簌簌”一阵白色粉末迎面袭来,白悦清扬尘入眼的同时指尖迅速按下控制开关,一张毫无泪意的脸冷漠到了极致:“家?那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地方,想起就让人做呕!”

      视网膜无情被异物侵蚀,极强意志力使厉诸闷哼一声,然后直接被弹射出的弧形锁拷束缚在驾驶坐上,在眼睛无法视物的情况下车辆已经失控,可当嗅到刺鼻浓烟自引擎喷薄而出的那一刻就已经揭露了这辆车的结局。

      嘴角裂开一抹笑,该说不愧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学生么?下手果然够狠!

      白悦清可没同生共死的打算,他低头带好防护工具利落打开车门:“我已经不需要你了,所以你现在可以去死了。”

      在理论知识已趋于完美,姐姐安全得到保障的前提下这个欺他辱他的男人还有活的必要吗?

      明明身处任人宰割的糟糕状态,可厉诸除了最初的微微诧异和疼痛外再无一丝反应,那覆着一层白翳的眼珠空洞无神的“望”着白悦清:“小狼崽子会咬人了,这一手釜底抽薪到是玩的绝,主人可真为你感到欣慰。”

      怪诞夸张的咏叹调让人不觉皱眉,可白悦清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属性,他恐生变数根本不愿过多纠缠,下一秒就直接引爆了车内液化炸.弹,然后利落跳车……

      “这么怕我啊,怕到连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厉诸面色幽冷的靠座在椅背上,极速飙行的车辆带着生死一刹的致命危机继续前行,可面对这场死亡盛宴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过一丝。

      在冲天火光和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残骸洗礼下白悦清胸中积压的屈辱憎恨终于得以疏解,光影灰烬中那渐长身量早已不复当初少年模样,彻底长开的容颜也透着凌厉杀伐的狠色。

      再不必受制于人,权势、地位、财富…又哪里需要别人施舍给自己?那座不堪牢笼里埋葬的情人关系也将随着这爆炸消失净尽,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啊!

      ——

      “叮咚叮咚……”刺耳铃声扰了一室清静,在厚重窗帘遮掩的黑暗中床上一只枯瘦纤白的手接起通讯:“呦,当真好兴致啊,什么……合作?”

      下颌微扬,红唇勾起一道嘲讽弧度:“将人宝贝的那么紧,我的人手被你拔了一个又一个,现在你跟我谈合作?真可笑。”

      通讯对面不知说了什么,一本书突兀顺着空荡荡的床榻掉落在地:“好!我答应合作。”

      通讯被挂断,不透光的房间森冷极了,可似乎只有在这样阴暗腐朽的角落里那半截枯骨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脾气:“族徽尾戒?众望所归的钟离家主?嫡系唯一男嗣……还不是要和个女人一样躺在床上伺候男人?传宗接代啊!当真笑死人了。”

      “这种勾引姐夫,不知廉耻靠卖身来维持营生,活该被男人骑的货色比我又高贵多少?所以为什么我永远都不被选择?”

      因为是女人,所以她即使再优秀也始终不被承认,要时刻为那个废物做好让位准备,再后来啊……只因那人说了一句想当钟离家主,她又被安排了命运,醒了却被当做没醒,活着也相当于死了。

      谁又甘心呢?

      谁又不恨呢!

      算了,她努力平复尖锐嘈杂的呼吸声,又想这些做什么呢?毕竟那永远压在她头上的“规矩”已被推翻,而唯一活下来的人也付出了一双腿的代价,不重要了不是么?

      是啊,不重要了,因为一切荣耀权利她都将重新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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