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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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织？伊织！佐藤伊织！”
“是，”伊织停下笔，抬头看向门口的静子，“怎么了么？”
加藤静子向她晃了晃手机，“已经10点了哦，你还要不要回去？”
“稍等我一下。”伊织简单收拾了下画具，塞进帆布包里，反手关了画室的灯，同好友一起向她们租的公寓走去。
两个月前，美和子想到了一个适合她的警局岗位，模拟画像师，正好神奈川县警察本部在招人，伊织就填写了报考信息。
从来居酒屋吃饭的警官那里得知，警局将要退休的画像师木村警官在外面开了一个素描班，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理，伊织参加了为期一个月的素描集训。
因为集训的画室离家太远，她在附近租了一间公寓，从而认识了隔壁的加藤静子，合得来的两人迅速成为了好朋友，这让佐藤夫人很是欣慰，她觉得女儿交朋友之后活泼了很多。
“今天找工作还是一无所获。”静子想要进漫画公司，但还没有一家通过她的简历，她为此很是苦恼，“你倒好了，已经通过警局的初审，就剩最后的面试了，我怎么就这么难呢。”
伊织紧了紧防风外套，“是你非要进漫画公司才会这么难的，木村老师劝你很多次了。”
“漫画师是最崇高的职业，你这种写实派是不会懂的。”
伊织摇了摇头，“天马行空的职业。”
“是是，我天马行空。”静子笑着挽住了伊织的胳膊，“以后我画天马行空的侦探漫画时，还要请佐藤警官多多指教啊。”
两个女画师笑闹着，穿过了回公寓的小路，在小路的阴影处，一个藏在阴影里的男人死死地盯着她们，手里的刀在昏暗的路灯下闪了一下。
路过便利店，伊织脚步一顿，“冰箱里是不是没有吃的了？”她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回家，妈妈上次带着食物来看她，已经是五天前的事情了。
“反正我的冰箱就剩下两个鸡蛋了，你顺便帮我买几包薯片，我就不跟你进去了，”静子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向便利店对面的路灯下走去，那是她经常抽烟的地方。
伊织知道劝她少抽烟是不太可能了，需要通宵赶稿的漫画家大多有这个毛病，推开便利店的门，按照两天的量采购起来，又拿了一些零食。就在她转过货架，盘算着自己还需要买什么的时候，听到了店员的一声尖叫。
“杀，杀人啦！”
伊织猛地抬头，路灯下静子缓缓瘫坐在了地上，白色T衫上晕开一大片刺眼的血迹，一名穿着黑风衣的男子，拿着还在滴血的刀快步离去，匆匆忙忙地戴好了遮挡用的口罩。
手里的购物篮砸向地面，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唤醒了一时之间愣住的伊织。
“快！快叫救护车和警察！”她向店员大吼了一声，推开店门冲了出去。
“静子！静子！”伊织把静子放平，用帆布包垫高了她的脚，把她的头枕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把外套脱下来用力摁压在她腹部的伤口处，试图止血。
“伊……伊织……”静子努力地看着好友。
“别说话，你别说话！”伊织有些慌乱，“你要坚持住，我们还要一起去旅行呢，你答应过我的。”
静子微弱地点了点头，努力保持着清醒，和死亡做着斗争。
“以后等你成了著名漫画家，我就把你那些签名高价卖出去。”
“还有，还有，上次你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喜欢比我年长的，成熟稳重的。”
“静子你要是敢睡着，以后我妈妈做的好吃的，就都没有你的份了！”
在救护车来之前，每一秒都是煎熬，伊织不停地说着话，吸引着静子的注意力，五分钟后专业的医护人员终于到了，接手了重伤的患者，她也跟着救护车前往医院。
看着急救室【手术中】的灯，伊织心中焦急不已，索性拿出了随身的素描本，开始画起凶手的长相和体貌特征，虽然只是一眼，但是以她的记忆力和绘画水平，足够复原这个人大概的模样。
“佐藤小姐，你还好么？”一个熟悉的冷峻男声响起。
伊织抬起头，胡乱抹了把眼泪，“横沟警官，平野警官。”
搜查一课的警官们在破了大案后，就会来居酒屋庆祝，据他们说这是传统，横沟警官更是养成了只要不顺心，就来居酒屋找伊织吃拉面的习惯。
横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我们通知了加藤小姐的家人，但她的母亲住在奥古湖，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我就给佐藤夫人打了电话。”
伊织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没有吓到我妈妈吧。”
横沟不太确定佐藤夫人有没有受到惊吓，接电话的居酒屋服务生倒是挺淡定的，“你能跟我们描述一下你看到的凶手么？”他打开笔记准备记录。
“这位就是。”伊织把素描本递了过去。
接过素描本，横沟发现上面标注得十分详细，从凶手的身高体型到长相，还分了戴口罩和不带口罩的样子，根据画像都可以直接抓人了。
伊织把自己能记起来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其实路过那条小路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今天晚上起了风，虽然有些冷但不至于到穿风衣的地步，我以为他只是暴露狂，就没有太在意。”
她捂住了脸，若是她在意一些就好了，若是她带着静子一起进便利店买东西的话，静子现在就不会躺在手术室里了。
横沟坐到了她的身边，不是很擅长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伊织感受到了身边男人笨拙的安慰，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痛哭了起来。在她之前的学生时光里，因为父亲的严厉管束，她并没有什么朋友，静子算得上是她的第一个好友，一想到会失去静子，伊织不免有些恐慌。
平野警官看到这一幕，摸了摸鼻子，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等伊织终于冷静下来，横沟才继续询问，“你是怎么知道他的长相的？”他怕这是佐藤小姐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出现的幻觉，因为根据店员的口供，凶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静子的右手指缝里有血丝，我想是她在受到袭击的时候，把凶手的口罩扯掉了，虽然我只看到了一眼，但我绝对不会记错。”伊织要回素描本，翻到了空白页，“我展示给你们看，你们就知道了。”绝佳记忆力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
她稍微想了想，便在纸上画出一位警官的模样，只要是见过的人，伊织就不会忘记。
“田中警视。”平野一眼就认出了她画的是谁，他看了眼佐藤小姐，田中前辈只有在三个月前去过一次居酒屋，之后便殉职了，他不禁对于她的记忆力和绘画水平表现出了高度的认可，“听佐藤夫人讲，你在申请警局的模拟画像师？”
“是的，所以请相信我，这个绝对是凶手。”伊织不是在炫技，她必须让警官们信她，才能尽快抓到伤害静子的人。
横沟点了一下头，“谢谢配合。”撕下画有田中画像的那一页放在了口袋里，扬了扬素描本，“用完之后再还你，案件如果有新进展我会通知你的。”
“好的，等下，”伊织叫住了他，“我还不知道你的电话。”他预约居酒屋时用的是警局的座机。
横沟念了串数字，她把电话拨了过去，等到他的手机响了才挂断，“静子的情况，我也会打电话告诉你的。”
她在手机里输入了【横沟重悟】，看着离去的两位警官，背影依旧挺拔的男人插着兜走在前面，平野警官向她挥手告别，觉得和他们当同事还是挺值得期待的。
又煎熬地等了半个小时，【手术中】的灯终于灭了，伊织连忙迎了上去。
主刀的大夫摘下口罩，“请放心，手术很成功，只是病人伤了内脏，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伊织这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另一边，横沟他们也收到加藤静子手术成功的消息，副驾驶的平野比对着前三起凶杀案中目击者的口供，确定素描本上画的和凶手八九不离十，“真不愧是木村警官推荐的人选。”
这时横沟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不情不愿地接了起来，“喂，老哥，你半夜给我打电话是没事情做了么？”
相似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却明显要欢快许多，“重悟，我邀请沉睡的小五郎，来帮助调查小宫山泰司的案子……”
横沟重悟挂断电话，把手机甩到一旁，并不打算理会参悟，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响了几声后发现没人接听，才不情不愿地挂断了。
平野“啧”了一声，“同样是横沟警官，你怎么就不能像静冈县的横沟警官一样温柔一些，明明是双胞胎。”
“你可以申请调到静冈县，我不拦你。”
“不了不了，”平野调整了座椅靠背，闭上眼睛准备眯一会儿，“静冈县哪儿有萩原警部补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佐藤小姐也来了咱们警局，那我们就有双警花了~”
横沟把文件拍在了他的脸上，“睡你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