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落花将何方》晨星望舒

83、第六章

　　珝烨来到船员们的房间，发现他们一群人还沉浸在刚刚的担惊受怕之中，难以入眠。船老大警惕地问：“你怎么来了？”
　　珝烨没有回答船老大的问题，说：“既然睡不着，就出来聊聊！”
　　船老大跟着珝烨走出了房间，两人来到船头。珝烨问：“你们从来没遇到过海盗？”
　　船老大支支吾吾地说：“有是有……但……没遇到过这么多。而且之前的海盗一般只抢东西，可今天的海盗，连人都杀！”
　　“所以，你船上运的到底是什么？”珝烨紧盯着船老大的表情，问。
　　船老大咽了口口水，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船老大抬头，不小心碰上珝烨怀疑的眼神，一惊，连忙说：“我是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也敢运？”
　　船老大为难地说：“这不是……人家给的价高嘛！”
　　珝烨轻蔑地一笑，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珝烨跟船老大分析道：“你也说了，之前的海盗只抢东西，不会杀人。可今天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想将我们赶尽杀绝！所以，你们运的东西，可不一般！”
　　船老大惊慌地瞪大了双眼。珝烨接着说：“如果今天没有我那个侍卫，你们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那些海盗一定还会再来！而且人还会更多！这艘船已经被盯上了，我劝你们尽早改变航道。”船老大听了，正要去吩咐掌舵人，却被珝烨拉住。珝烨小声地问：“难道你不想打开看看是什么让你们差点丢了性命吗？”
　　船老大立刻反对道：“不行！倘若现在打开，剩下的钱我们就拿不到了！”
　　原来又是为了钱！珝烨说，“你拿出来，我来开。”
　　船老大似乎有些动摇，但他嘴上还是不同意。珝烨知道他的话已经起了作用，便也就此作罢，放船老大去通知掌舵。
　　翌日——
　　纭玺睡到了晌午才醒过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左臂传来一阵痛感。珝烨端着饭菜进来，说：“闻着香味醒的吗？”
　　“他们怎么样？”
　　“昨晚都彻夜未眠。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内心那么强大，打完架倒头就睡，叫也叫不醒！这不，等天亮了，他们才睡。”
　　“你也没睡？”
　　“也不知道是谁占着我的床！”
　　纭玺说：“这床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前几天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让给你睡的！”
　　珝烨突然严肃地说：“先吃饭，边吃边谈正事。”
　　每次说不过我就转移话题！——纭玺心想。她走到桌边坐下，大口大口地吃起饭。珝烨说：“昨晚我跟船老大聊了聊。”
　　“聊出了什么？”纭玺说着，还不忘往嘴里塞一块肉。
　　“你昨天跟那些海盗交手，有什么感受？”
　　纭玺放下了筷子，认真地回想着，说：“那些海盗都是些靠蛮力的莽夫！他们的身手并不怎么样，但是人多。”
　　“关键是，据船老大所说，以前的海盗只会抢东西，并不会杀人。可昨天那帮海盗像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这也是船员们如此担惊受怕的原因。”
　　纭玺点点头，问：“难道他们运输的不是一般的东西？”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连船老大都不知道他们运的是什么！”
　　“那他胆子也忒大了！”纭玺说。
　　“你也知道船老大那见钱眼开的德行。”
　　“为了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纭玺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有预感，那些海盗还会再来。而且，身手只会更好，人只会更多。所以，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再给你处理一下。”说着，珝烨便伸手要去拉纭玺的左臂。
　　纭玺收回手臂，说：“没事，我自己可以。”
　　珝烨边打哈欠，边伸了个懒腰，说：“困了，睡一觉。”
　　纭玺吃完饭，处理好伤口后，走出房门，满目狼藉——虽然尸体已经被丢入了海里，但船板上仍有斑斑血迹。货物散乱在地上，随处可见兵器。纭玺开始收拾残局，将货箱重新摆放好，收起兵器。几位船员见了，主动来帮忙，说：“这些就交给我们吧！昨晚要是没有您，我们早就没命了！您可是我们的恩人啊！”
　　纭玺有些受宠若惊，她推脱道：“举手之劳罢了，不必介怀。”
　　“您收这些兵器可有用处？”
　　纭玺故意卖关子，问：“大家都醒了吗？你能否召集一下大家？”
　　“在这里吗？”
　　纭玺看了眼她和珝烨的房间，说：“去楼下。”
　　不一会儿，大家都集中在了楼下，所有兵器也都放在了纭玺身边。纭玺双手环抱在胸前，提高了音量，说：“各位！昨晚的情况大家也都了解，那些海盗不仅是要抢，而且还要我们的命！所以，即使昨天铩羽而归，他们依然不会就此罢手。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因为你们也不知道自己运送的货物是什么。但我想，那些海盗八九不离十是奔着货物来的，而你们只是不小心知道了某些秘密，所以，他们才要赶尽杀绝。如今，我们身在一艘船上，可以说，我们的命运紧密相连。因此，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恩人，你昨晚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我们现在什么都听你的！”
　　“如果要你们把钱给我呢？”纭玺看到众人犹豫的反应笑了笑，说，“开个玩笑！这里，是昨晚敌人留下的兵器。现在，每人拿一把称手的，随身携带，以便防身。”
　　众人在挑选兵器时，纭玺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珝烨。珝烨上了楼，纭玺又吩咐道：“接下来，每天晚上都要有两个人站岗，两个时辰换一次班。你们内部自行调节。”说完，纭玺也上了楼。
　　见珝烨站在船头，纭玺问：“不是说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睡不着。我看你挺有领导能力的嘛！”
　　纭玺无奈地说：“还不是形势所迫。”
　　珝烨看着纭玺，说：“其实这些都是师父派你来凡间的目的。昨日一战，应该收获不少。其实你一开始各个击破的方法是对的，只是后来……如果再遇到那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纭玺说：“我会先搞出动静，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故意发出很大声响地逃跑，引他们过来。之后我再埋伏，故技重施。”
　　“冷静下来以后还是聪明了不少！”珝烨说，“所以啊，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你不妨把那些海盗的到来当作是一次次练习，这也是你到凡间的意义。”
　　“真无法想象，你当初一个人下凡时，是怎么度过的？肯定很艰辛！”
　　珝烨吹嘘道：“我当时的武功可比你好多了！根本没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