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落花将何方》晨星望舒

142、第六十五章

　　士兵们斗志昂扬，与殇羽军正面交锋。此次殇羽军倾巢而出，兵力有些悬殊。再者，殇羽军训练有素，战斗力又差了一大截。殇羽军步步紧逼，纭玺带领军队且战且退。不久，便又退到了外城门。
　　纭玺问：“可以进去了吗？”
　　珝烨说：“不行。再打一会。”
　　“我的人都快死光了！”
　　“这么早进去，只会让对方起疑心。到时候，死的人更多！”说着，珝烨拿着胜邪又砍了一人。
　　只剩下十几个士兵将纭玺和珝烨护住，其中一人说：“将军，你们快进城！”
　　墨逸凡说：“大师兄、霈妍，别来无恙啊！”
　　纭玺大骂道：“我呸！你这个骗子！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军中近来人丁兴旺，没地方住了，便来要座城。手头也有些紧，便来要点钱。肚子吧总感觉填不饱，便来要点吃的。我们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
　　珝烨点了点头，纭玺说：“快撤！”
　　外城城门打开，十几个人冲了进去。最后的两位士兵想关上城门，却还是被殇羽军的铁蹄给撞开了。纭玺和珝烨故意向山谷方向逃跑，对方见自己人多势众，便跟了上去。十几个人到山谷深处便不见踪影，墨逸凡停下，举起右手，阻止殇羽军继续前进。
　　墨逸凡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无异样，只是安静得有些可怕。墨逸凡下令：“你们几个，先过去探路。”
　　山谷有些曲折，他们几个转过弯后，便不见踪影。墨逸凡在原地等待了半天，也没人回来。墨逸凡自言自语道：“哼，搞埋伏？”墨逸凡吹了口哨，大风便飞了出来，翅膀一扫便将山谷上埋伏的许多士兵给扫了下来。只不过，它在拐弯处便绕了回来。
　　墨逸凡以为安全了，便率兵走了过去。没曾想，到了拐弯处，一桶接着一桶的水泼了下来。殇羽军上下还以为是下了雨，仔细一闻，发现是酒。墨逸凡说：“不好，快撤！”
　　这时，山上下起了箭雨，每支箭还带着火苗。几名殇羽军士兵的身上已经开始燃烧，他们拼命想要扑灭，却感觉越烧越烈。好巧不巧，这一年没下几滴雨的杏锦城，竟在这时候下了一场大雨。带火苗的箭全都灭了，殇羽军士兵身上的火也灭了，酒都冲淡了。由于时间紧急，何令仪也没有准备后手。
　　墨逸凡激动地大喊：“天助我也！”于是，殇羽军开始反攻——他们冲上山，开始激烈地厮杀。兵力悬殊，又没有了地形的帮助，纭玺一行人陷入被动。士兵所剩无几，纭玺等人被逼得躲进了山洞。
　　洞口极其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纭玺他们就等在洞口后面，一有人进来就杀了。殇羽军已经折损诸多士兵。
　　墨逸凡率领士兵等候在山洞外，大声喊道：“你们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还是乖乖出来吧！别在这耗着。”
　　何令仪说：“你想得美！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投降的！”
　　“你们在这跟我耗，不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内城多点准备吗？”墨逸凡说，“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拖多久，结果都是一样的。杏锦城迟早是我们殇羽军的！将军都死了，你们那些士兵又能撑多久？”
　　“你也太低估我们了！”纭玺说，“我们可没那么容易死！”
　　“好啊！我们有补给，不怕跟你们耗！只是何必搞得两败俱伤呢？为了所谓的面子？尊严？咱们毕竟相识一场，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呸！还相识一场。我听了就恶心！”何令仪说。
　　纭玺说：“是啊，相识一场。那不如你进来，咱们叙叙旧？”
　　双方僵持不下，于是殇羽军原地休息，而洞里的人在商量对策。
　　何令仪说：“我们在这洞里没有食物、没有水，撑不了几天的。”
　　“报告！这里发现水源。”
　　纭玺对何令仪一笑，说：“谁说没有水源？只要有水源，撑他个十天半个月不是问题！”
　　“太好了！他们的补给也不是源源不断的。谁耗得过谁还不一定呢！”何令仪说。
　　见珝烨久久没说话，纭玺转身，却看见珝烨冒了满额头的冷汗，意识有些模糊了。纭玺摇晃着他，叫道：“珝烨！珝烨！你醒醒。”纭玺看见他的手捂着腹部，鲜血从指缝渗了出来——许是刚刚打斗时伤口又裂开了。
　　纭玺撕下衣服的一角，给他包扎。她说：“珝烨的伤可等不了那么久！怎么办？”
　　忽然，珝烨抓住纭玺的手，虚弱地说：“不用担心，我还死不了。”
　　“你说你若是待在内城，好生休养，还有师姐在，又怎会有性命之忧？”
　　“你觉得你在战场上杀敌，我能安心躺着休养吗？你就不怕我急出病来？”
　　何令仪好似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假咳着转过身，背对两人，走远了。
　　“这么多人在，你别说胡话！”纭玺有些脸红。
　　珝烨笑了笑，说：“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好了，我有些困了，睡一会。”
　　说是睡觉，谁知珝烨就这么昏迷了，没再醒过来。纭玺着急得来回走动，时常给他喂水，再到洞口看看情况。纭玺突然灵机一动——满天星！她打开星宿图，却发现这周围根本没有其他星主。
　　就这么过了三天，墨逸凡也担心殇羽军撑不下去，于是——
　　“我说，不如这样，我们谈个条件。”墨逸凡说，“我们这大风飞了许久，有些饿了。你们仨只要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做它的食物，那么我们立马退兵。”
　　纭玺大喊：“不可能！你既视它为珍宝，何不自己喂他？你就不怕我们在自己身上下毒吗？”
　　“哈哈哈哈——”墨逸凡笑道，“大风可是上古凶兽，自然是百毒不侵。这么好的买卖，你们到底答不答应？”
　　也不知是不是两人的对话声音太大，珝烨居然醒了过来，说：“我去！”
　　“我不同意！我们才不要跟他做什么交易！”纭玺说。
　　何令仪说：“还是我去吧！一个人救全城的百姓和剩下的兄弟，我觉得值了！”
　　“你们俩都在发什么疯？就算真的有人去了，他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吗？不能信！”
　　珝烨说：“反正我也快死了，我去的话损失不会太大。”
　　“什么叫损失不会太大？你死了，我怎么办？”
　　珝烨看了看纭玺，示意她靠近一些。珝烨在她耳边说：“你还有未婚夫。你还能继续去做你想做的事。”
　　“你怎么知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去的。”纭玺态度坚决。
　　“放心，我死不了。我去了之后，自有办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