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落花将何方》晨星望舒

11、第十一章

　　纭玺贼贼地说：“老板娘，你这么在乎老板，心里一定还有他吧！还有老板，你刚刚是不是因为老板娘而犹豫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令仪说着却遭到纭玺的一记眼刀。
　　纭玺正愁怎么让老板与老板娘复合呢，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啊！
　　“我说老板啊！”纭玺说，“你这么善良、大方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能让步一下呢？我觉得一人一半的钱很公平啊！再说了，只要真心相爱，钱归谁管有那么重要吗？你这可是对老板娘不信任的表现！”
　　“谁让她长得漂亮！万一哪天被哪个有钱人看上了怎么办？”老板直言不讳。
　　“既然她选择了嫁给你，就证明她是爱你的，不是爱钱！你娶了她应该开心、自豪啊！她可是你妻子！若你都不信任她，那她又怎会信任你呢？”纭玺说的句句在理，戳中了老板的心。
　　见两人沉默，纭玺将两人的手牵到一起，说：“今后，你们俩要相互信任。这也算是我临走前做的最有意义的事了！”
　　老板与老板娘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纭玺转身，悄悄对令仪说：“晚上终于不用打地铺了！”令仪一脸鄙夷地看着她。
　　翌日——
　　卯时，几位大汉准时出现在面馆门口，管家并没有来，似乎已是胜券在握。
　　纭玺认真地说：“感谢老板在我最无助时给予我帮助，感谢老板娘的那件新衣服。谢谢你们这一年多来对霈妍的照顾，霈妍一定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霈妍必定答谢！看到你们夫妻恩爱和睦，霈妍就放心了！”
　　令仪向两人道谢后，便与纭玺一同离开，前往虞府。
　　纭玺知道，这次前往虞府怕是凶多吉少。虞府对令仪恨之入骨，生怕何家东山再起，所以定不会让他好过。而自己，没有身份，没有背景，也没有武功，还是一介女流，恐怕连自保都是个问题。
　　虞府，对纭玺来说，是个未知的地方。她不敢多想，她怕越想，自己就越没了勇气……
　　纭玺和令仪走到了虞府门口，大门敞开着，左右各一个守卫。纭玺抬头看了看门匾，“虞府”两个大字赫然立在上方。纭玺给了令仪一个肯定的眼神，令仪轻点了头，两人便跨进虞府的大门。这一步，仿佛踏进了一座牢笼，不知何时才能重获自由。
　　纭玺和令仪被转交给了一位掌事大娘。大娘看见令仪，没好气地说：“哟，这不是何家二少爷吗？现在竟也沦落到给虞家当下人的地步了。”
　　令仪听了怒不可遏，纭玺拉住了令仪，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掌事大娘又说：“你，给我去仓库搬货！霈妍是吧？你跟我走！”
　　令仪走到仓库，而纭玺跟着大娘，一路沉默。大娘拿了两大桶堆成小山的脏衣服摆在纭玺面前，说：“天黑之前，把这些洗完！”
　　纭玺瞪大了眼，暗想着：就算再叫上一个人，天黑前也洗不完啊！
　　纭玺抱起其中一盆，叠在另一盆上面，吃力地搬起来——衣服已经超过她的头顶。她小心翼翼地走着，却被一个熊孩子推了一下。摔倒倒不至于，可衣服却掉了一地。纭玺不禁大喊：“你这个熊孩子！”
　　“你知道我是谁吗？”那小男孩高傲地说。
　　“我管你是谁！你弄倒了我的衣服！你快道歉！”纭玺佯装生气地说。
　　“我可是虞家小少爷！怕了吧？”小男孩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天真地说。
　　“少爷怎么了？你必须道歉！”纭玺在心里唏嘘着：这么小就学会仗势欺人！然而纭玺从小天不怕地不怕，见小少爷仍不道歉，便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小少爷的大腿扔了去。估计，全府上下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小少爷吃痛，乖乖道歉，又说：“我叫虞江偃，以后你可以偷偷带我出去玩吗？”
　　看着江偃可爱的模样，纭玺忍不住逗他：“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江偃拍着胸脯说：“我担着！”
　　“好！那你可得听我的！”纭玺捏了捏江偃胖嘟嘟的小脸。
　　江偃礼貌地说：“是，姐姐！”
　　纭玺开始使唤起江偃：“那和姐姐一起把衣服捡起来吧！
　　江偃听话地捡起了衣服，纭玺笑了笑，不禁想：当个孩子真好！
　　纭玺走到河边准备洗衣服，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衣服，纭玺不禁开始头疼。纭玺自言自语道：“我才不会傻傻地一件件洗呢！”
　　说着，纭玺将衣服倒在地上，用盆子盛水直接浇了下去。浇了整整三大盆后再一件件拧干，放回盆子里。纭玺看了看这些衣服，都干净的很！于是便心安理得地拧干，放进盆里。
　　何令仪在仓库也不好过。工头知道他是新来的，管家又特地吩咐过，便专门挑重的货物让令仪搬。这也就导致他搬得比别人慢。工头说只有搬完了才有饭吃，可任凭令仪再怎么努力，仓库也只剩他一人了。
　　纭玺偷工减料，很快便将衣服洗完并晾干。她得空跑到仓库一看，却只有令仪一人。纭玺问：“怎么就你一个？”
　　令仪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回答道：“我第一次搬，没有经验，所以比别人慢。”
　　纭玺为令仪拭去了额头上沁出的汗水，说：“明明是他们欺负你！”
　　“工头说没搬完就没饭吃，我还是快点搬吧！”令仪故作轻松。
　　纭玺走到桌旁，说：“先喝点水吧！”她拿起杯子和茶壶，却一滴水也没有。
　　令仪关切地问：“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说着，纭玺走过去帮忙，“我和你一起搬。”
　　令仪笑了笑，没有拒绝。
　　在纭玺的帮助下，两人终于在午时搬完了货物，吃了些粗茶淡饭。
　　在虞府的日子怎会有轻松可言，只会一日比一日更加艰苦。
　　饱饭后，掌事大娘便带着纭玺来到了马厩外，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纭玺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向后退了几步。
　　掌事大娘见此，怒吼道：“干什么？这是作为一个下人的表现吗？今天下午你就清理马厩，清理好了才有饭吃！”
　　“我以前没做过，不会！”纭玺实在忍受不了这股臭味，恶心得直反胃。
　　“不会？那刚好，今天就慢慢学，学到你会为止！”大娘将马厩的门打开，纭玺趁机将大娘推了进去，把她锁在马厩里。纭玺在大娘眼前晃了晃钥匙，说：“你好好清理吧！晚上自然有人来救你。”
　　大娘生气地说：“你……你居然敢把我锁在这里！等我出去了，定不会放过你！来人啊！”
　　“等你出来再说吧！”纭玺幸灾乐祸地说，右手食指转着钥匙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