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千山万水的近》5106

7、第七章

　　第七章
　　在这高二第一学期的相处中，冯莉与孑氧的关系成功由不熟的同学，变成了朋友，偶尔两人也会微信聊天，虽然经常是冯莉找的话题，但是孑氧心情好也会回复，冯莉为了能跟他说上几句话，还“特意”的喜欢上了一个球队，虽然不是跟孑氧喜欢的球队一样，但是两人至少有共同的话题了。
　　冯莉喜欢的球队，是一个已经年代久远的球队了，这个球队里最喜欢的就是三大巨头的石佛，虽然此人在高三集训时已经宣布退役，高二至高三那段时间是他在对内最后的时候。石佛 ，忍辱其名，在赛场上永远一个表情，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是让对手望而生畏，让队友安稳信赖的所在。冯莉也希望成为这样的人。
　　相比冯莉，那个人喜欢的是个前卫的球队，后起之秀，但是近几年的战绩，无人能挡，算是战斗机般的存在。
　　两人偶尔会在画室一起看球，但是其实只是看过一两次而已。

　　如果在琐碎的事情里能窥见一个人的心，那么冯莉就已经被人看透了无数次。
　　高二的这段时间冯莉总是偷偷摸摸的帮助着孑氧，但是却不让人发现，孑氧跟她说什么都是面无表情的回答，让人以为她就是天生的冷漠，无情。
　　但是还是会照常的帮孑氧补习英语，因为要欲盖弥彰，还给桦施和一新也经常提醒，由此冯莉的心更累了。
　　偶尔这两人也会微信聊天，虽然学校禁止学生带手机回学校，但是冯莉偶尔也还是会带回来，更别说孑氧了，基本每个星期都会带，为了看球赛。
　　孑氧每次的聊天内容都是英语，偶尔也会内心急躁说一些自己没有用的话语，冯莉每每都会鼓励他，其实冯莉比他内心更脆弱，但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冯莉总是坚强而稳定的，甚至没有负面情绪。
　　看似积极的冯莉，每次都会说服孑氧继续努力，不要放弃。因为对于一个艺术生来说，术科ok了，文化课不行，大学也还是没有任何希望的。
　　其实冯莉自己也是，术科不行，但还是要继续坚持着。

　　偶然一次的聊天，此时已经是高二的下学期，照常的聊天，在冯莉准备睡觉的时候，却看到了孑氧的一条微信。
　　“宝贝。”
　　那两字让冯莉的内心起了波澜，与其说冯莉是木讷的，不如说孑氧更为木讷，孑氧跟她聊天永远是一问一答，不会说让人想入非非的话语，这是第一次孑氧说这样的话，却也是冯莉聊天信息中最后一次说这样的话。
　　“你是不是对别人也这么说？”冯莉压抑着内心的情感，假装镇定的打出这几个字，不适合，但还是想继续问下去，有么有？如果有呢？
　　“没有和别人说过。”孑氧如此回答
　　那一瞬间，冯莉以为他的手机被别的同学拿了，或者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这样代表着什么呢？
　　是表白吗？还是别的什么情感。
　　不行。冯莉自卑了起来，无法思考，自己回应不了这样的问答。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冯莉说完这样的话，就关掉了手机，也不曾看孑氧是否有回答。
　　“宝贝。”是暧昧吗？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就让冯莉无法思考。因为冯莉从小都是自卑的，家里人的疏于管教，曾经让冯莉一度犯过错事，也一度被亲戚说教。
　　只依稀记得有次去亲戚家玩，不懂得规矩，在客厅画画的时候，橡皮擦的碎被冯莉用手拨到地面上，表妹说不能弄到地上。那一刻冯莉还很懵懂，有啥不一样呢？地面脏了，还要扫，要直接把它倒在垃圾桶里。表妹的妈妈见到了，没说什么，但是神色已经冷了。冯莉不知道还要这样，她的家庭里没有这些教育，父亲也只会一味的骂脏口。这让冯莉做什么事都抬不起头来。
　　后来亲戚送她回家，还记得亲戚的说教：“不要什么事都扯到父母身上，你是你，父母是父母。”
　　对于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来说，一度成为冯莉内心的阴影。因为冯莉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那时候的冯莉偶尔也会想，也许她这个人就是错的。
　　就这样冯莉的自卑让她无法面对一句简单的“宝贝。”只能自欺欺人，说自己不在意。

　　第二天早上，回到班里读书，果然关系就尴尬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话，偏偏此刻的贾洺又来招惹她，耐着性子回答了几句人话，可她还不够过瘾又开始取笑冯莉，想以此获得乐趣，冯莉内心很暴躁，却又不想说重话，准备发作的时候，孑氧又一次的帮她，很随意的跟贾洺聊了起来，贾洺没了打趣的人，也就渐渐的冷静了，回过头跟邱姿玩去了。他总是有方法让她不尴尬。
　　算了，不想了！努力学习，争取考个好的大学吧。冯莉这么想着，一股脑忠于学习，而孑氧好像根本不在意昨天晚上所说的话，也不再提及这样的事情，照常请教冯莉问题。让那两字掩埋在岁月里，也由于那几句话，冯莉跟孑氧的聊天记录就在那里终止了一段时间。
　　偶尔，冯莉深夜里也会回想，如果自己能做得再明显一点，是不是感情就能有一点可能呢，但是感情就是这样，不挑明，就永远是黑暗中的事情，在白天里是不会有任何反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