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魂》卟着四六

4、第 4 章

　　这世上的真与假，福与祸，又是谁能说的清呢？
　　我接受了这个世上的高等教育，使我不能完全地像他们一样封建迷信，但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又使我不得不左右摇摆，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或许是该面对现实？！可我不甘心呐……
　　耳边传来汽车刺耳的刹车声，我睁开眼睛，车上赫然只剩下我一人。“终点站了，快下车”司机大声道。我默默走下车……
　　乎～，终于，我又回到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村子。自从踏入这片土地，心里不安感便阵阵袭来，即使车子只到镇上。大概是偏僻的原因，即使是镇上也并没有多么热闹，我只好背着自己的行李，慢慢向那个熟悉的方向走……两个多小时后，我终于到了村口。
　　奇怪的是村子里静的吓人，村民的房门大都紧闭，门前杂草也无人打理，大概是都外出务工了吧。跟我也没有太大关系，我继续向前行……“那是不是文昌家的那个？”“唉，我看着也像，你说他家里人都死绝了还回来干啥？上坟那？真是晦气”我循声看去，是几个老人在树下闲聊。只见她们也在打量着我……
　　真深井冰，我奶奶还好好的她们竟这样咒她老人家，我只当没看见她们，径自向家里走去……“唉，”其中一个大着胆子叫住我，“你还回来干啥，给你奶上坟？”“真是不孝顺，枉她还带着你个，你个不孝子这些年，临死都没看见最后一眼……”我不想搭理这些人，但心里不安感也渐渐加深，奶奶不会真有事吧？这样想着，脚步也越来越快……“奶奶，奶奶”没人应，我到了家门口，看这大门敞开着，四下无人，就冲进屋里。一进门，桌子上赫然摆着奶奶的遗像！！我控制不住的手抖，想要触摸到相片，腿却不听使唤地我跌坐在地上。我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想大喊，喉咙却发不出声音，也哭不出，只觉得我的心像被谁挖出，反复蹂躏，踩踏般的疼，呼吸不畅，“我，我，我失去了唯一的，唯一的亲人！”再也受不了了，我想从地上爬起来，可腿却不听使唤，怎么都站不起来，我狼狈向前爬去，抱着奶奶遗像，靠在桌腿上，静静地瘫坐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小云，节哀、今天是你生日，奶奶生前拜托我给你庆生。唉，生死是人间常事，节哀……”我抬头，眼前是一个瘦瘦的男孩，看年纪跟我差不多大，染了一头黄毛，手里端着一碗面条，这是我的发小，大狗。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几句后，就径自坐在我旁边。要是说村里还有什么留恋的人，那除了我相依为命的奶奶，就剩他了。他是个孤儿，一出生就被丢了，我奶奶在去镇上的路上捡到了他，便把他带回来，从小吃百家饭长大。“谢谢啊，大狗”勉强的向他说了一句话，就又恢复了原样。“你看，这是奶奶特别吩咐我做的长寿面，一定要我看着你吃了”我不说话，也不反应。“你这样对得起谁？她们都希望你好好活着，你就这么作践自己，对得起她们吗？”他突然大喊，我愣了一下，机械地接过他手里的碗，一口，两口地吃着，也不管是否咽下去，就往嘴里塞，直到被呛到咳嗽不止。他又把碗从我手中夺走，放到地上，拍着我的后背，一脸的无奈。我突然哭了出来，“啊，啊，啊，就是我，我克死了她们，我就是个灾星，我不该，不该活着啊！我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失去了，凭什么我就该背负着灾星的名号，我为什么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好好正常幸福地，像个人一样的活着”我一字一句咬牙说到……“放屁，你听那些人乱说什么，别人瞎说也就算了，你他妈自己还咒自己，他妈你…你真是不知好歹啊！！你还是人吗？要放弃自己吗？你看看，奶奶，我，你父母，哪个不是希望你好好长大，听了那些烂人烂透了的烂话，就，真是枉费她老人家的心意……”
　　我被他这一骂，清醒了不少，却也是继续捶地痛哭，昨天，竟是我与奶奶最后的通话、、、我一想到我什么都没了，心里就止不住地难过…他轻拍我的肩膀，“哭吧，哭出来就好，我陪着你，以后你还有我”就这样，我俩并排坐着，我俩一齐哭……
　　“小云，不要难过，奶奶大限到了，自然要离开，只是你以后就一人了，要好好过活，与大狗好好的，相互扶持，你俩也有个伴，你是我们家最疼的仔仔，要相信自己啊，莫听那些糟心窝的话，奶奶给你留了个好东西，在床头下，要、护、好……”奶奶的声音逐渐减弱，直至消散……
　　我猛的睁眼，原来是个梦，我轻轻地把大狗头下的我的腿抽出，想着奶奶的嘱托，跑到卧室床头，轻轻掀开枕头，赫然是一枚碧绿通透的扳指，扳指下还有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