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声》盛昱

1、初见

　　我叫蒋昱，月以昱乎夜的昱。
　　那年我正值青春，我有着同龄人一样的叛逆期，我的形象并不似我的名字那样明亮辉煌。
　　那年初三，我坐在靠窗的位置，课上跟朋友谈论着要不要去网吧上网，在我朋友犹豫的那一刻，我望向窗外，只见前门出现了一小姑娘。
　　她的个子不算太高，约有一米六，她梳着干净利索的马尾，齐刘海，她在教室里环视一周，她对上了我的眼睛。
　　我不相信电视剧里一眼万年的那些狗屁台词，但她看我那一眼那一刻，我相信了。
　　那眼过后她回过头，班主任推门而入，要她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而我还停留在她对上我眼的那一刻。
　　同桌搭上了我的肩膀，我转过头望向他，他指着那姑娘说：“这姑娘一看学习就好，太纯了，不好接触，昱哥你说是不是。”
　　我只是嗯了一声，不再讲话。随后她的声音传了出来，她姓林，叫林初南，初见的初，南北的南。
　　林初南这个名字，在我的脑子里一笔一划地写下。
　　她转学过来的成绩很好，老师把她安排在了第一排。
　　直到放学我都没再说一句话。
　　放学后，我和朋友们来到巷口这，我在巷口大树下点了一支烟，我回想起了那小姑娘的脸庞，我爱玩，我谈过许多女人，但她那副模样我是第一次见到，在这个通讯都不方便的江边城镇里，她是唯一让我为之动心的女孩。
　　但我知道，我无法接近她，她眼中的光芒是这些女孩所不拥有的，也许她本来就那么光芒万丈。
　　正当我这样想着，我耳朵夹着那根烟飘到了公路上，我正弯腰伸手去捡，只见一双洁白的帆布……鞋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抬头望见那张让我为之动心的脸，我心里有一丝动容。
　　只听她声音软软的说到：“这根烟是你的吗？”
　　我整个人呆滞在那里，看着她的手足无措。
　　随后我接过那只烟，别在自己的左耳上。
　　我看见她的耳朵微微发红，她在我身边走过，带起一阵风。
　　我迈出了步伐朝着她的方向走去，我只是和朋友匆匆告别，我戴上帽子跟在她的后面。放学后的傍晚街道上大多都是学生，她一步步地走着，全然不知我在她的后面，我和她拐进了同一所小区，同一栋楼。
　　我家也在这栋楼，走进楼梯间，楼梯间的声控灯坏了，里面漆黑黑一片，兴许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她回头望见了我，她加快了自己的脚步，险些栽下楼梯。
　　我摘下帽子哑声说到：“是我。”
　　她借着微弱的夕阳光看清了我的脸，才慢慢停下自己的脚步，她没有说什么，而是一步步走上楼。
　　在第四层楼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第四层楼的左手边有位年纪尚大的老奶奶在门口站着等人，这奶奶一直一个人住在我的楼下，她老说自己有个很漂亮的孙女。
　　奶奶望见她脸上笑盈盈的，林初南扑过去抱住她，在她奶奶招呼她进门的时候，她扭头看向我，跟我说了声再见，她走进去关上了门。
　　我大概在那停留了一刻钟，起身上楼，我家在五楼，我从裤兜里掏出家门钥匙，打开了门。
　　我没换鞋，直径走向阳台，我讲手搭在阳台杆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了它，听着楼下热热闹闹聊天的声音，屋里冷冷清清没有开灯，阵阵风声从我耳边吹过。
　　暮声隆隆催月出，我记得那晚的月亮很圆，或许是因为那天傍晚她从我身边走过的风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