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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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许宁的诘问
有个勤工俭学的女生把他们点的几样菜陆续端上来，蒜香排骨炸得酥香诱人，红烧鱼色泽极好，茄子煲香味浓郁……
林菀中午没怎么吃，现在美食当前，之前什么伤心难过都抛至九霄云外。
吃着吃着，发现顾今坐在对面，几乎没有动筷。
“你几年没吃过饭了？”顾今问。
林菀觉得这人真烦：“不是啦，因为刚才总是我在找话题，话题找完了嘛，就只好吃饭了。”
说完，继续埋头干饭。
“挖空心思找话题确实辛苦，那么，多吃点。”顾今索性把几盘菜推至她这边。
林菀有些无语，但是不管了，化悲痛为食欲。
这个食堂附近就是教职工公寓，时常会有一些老师进来用餐。
若干分钟后，顾今已经停筷，林菀的碗里还有最后一点。忽地听到顾今叫了一声：“吉教授，叶师母！”
林菀停下用餐，转头看过去，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戴了副眼镜，俨然一副学者的模样，旁边那位中年女性，温婉娴雅，看起来极有气质。
顾今很快起身，离开桌子朝他们走去。
林菀想了想，感觉自己一直坐在这儿吃也不大好，起码对老师要尊重，虽然并不认识他们……她很快用餐巾纸擦了一下嘴，颠颠儿跟了过去。
吉远新教授笑道：“原来是顾今，有日子没见你了，毕业论文定稿了吗？”
顾今道：“定了，原本还想请教授看看的，料想你太忙。”
“可以啊，你发我邮箱，我这两天帮你看看。”
“行，我回去就发……老师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回来有一个礼拜了，这次走访了几所大学，收获极大。”
“是么，有时间想听听老师这一路上的见闻。”
“这容易，我下周都会在学校，你有空去我那喝茶。”
“好的……”顾今欣然地应声，又转向叶师母，“师母也很久没见了，最近子宸小师弟听话么？”
叶师母笑道：“天天在家闹翻天……一点儿也不像他姐姐小时候乖巧懂事。”
……
林菀在一旁笑吟吟地听着，感觉这个顾今又恢复了交际花的属性，明明他很有话题嘛，跟老师也好，跟师母也罢，都很懂得抓住他们的点，怎么跟自己就那样干巴巴的。
想到这儿，情不自禁给了他一个小小的鄙视眼神。
吉教授打量了一番林菀：“顾今，你光顾着跟我们说话，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顾今抿唇莞尔，示意道：“这位是林菀，中文系的大二生。”
林菀乖乖地颔首：“教授好，师母好。”
叶师母的气质非常棒，像是文艺工作者，虽然听起来有两个孩子了，但身材与皮肤状态都保养得很棒，看林菀的眼神，格外让人舒服。
只不过，林菀打完这声招呼，就发现自己没话可说了，正想问点儿什么的时候，顾今接过话：“那我们先不打扰老师和师母用餐了。”
吉教授点点头：“好好好，你记得发论文给我。”
“好的。”
吉教授与叶师母朝窗口那边去点餐，顾今看了一眼他们原来坐的地方。
“还要回去吃吗？”
林菀猛摇头：“不吃了，我已经吃饱了。”
顾今：“那走吧。”
*
林菀回望了一眼老师二人，再快步跟上顾今。
“首席首席，吉教授是你的老师？”
“全国有名的经济学教授、专家，他的大课都是爆满的……不过估计你也不关注经济金融。”
林菀：“确实不怎么关注……不过，我觉得叶师母好优雅迷人啊，她是不是文艺工作者？”
顾今：“叶师母是我们市一个交响乐团的小提琴演奏家。”
“哇，怪不得，真是太优雅了。”
林菀边走边赞叹。
“那是，比起某个只会专心吃饭的人，叶师母当然艺术气息环绕。”
林菀不服气地哼了哼：“居然对我开嘲讽，我钢琴也过了十级的……”
顾今哼笑一声：“是么，可是从专业角度上讲，这个级别……”他没说话，只笑着直摇头。
林菀哽了哽，真该死，偏偏他没错，钢琴十级听起来高大上，但只能唬弄一下外行，实际上业余十级不过是音乐附小三到五年级小学生的水平，隔一年不练习，基本上就处于懵圈的状态，再过几年，看五线谱都觉得陌生。
“多久没摸过琴键了？”他问。
林菀郁闷得要死，声音小得跟蚊子一般：“六七年。”
顾今噗哧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嘛，我是荒废了，那你会弹么？”
“我即使不会弹，也至少不会把钢琴十级挂嘴边去忽悠外行。”
可恶……
*
今晚的月色极好，研究生楼前的几棵石榴树，绽放着火红的石榴花，在夜色下显得越发旖旎。
林菀愣住：“怎么跟着你走到这儿来了。”
刚才出了二餐，一路上就在瞎扯，没有注意路。
顾今看她一脸的傻相：“你说这儿的石榴花好看，我想过来验证验证。月下赏花，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这么高雅的么？不过花确实漂亮。林菀停伫在花前，摸出手机，用曝光模式拍了一张夜景下的石榴花。
突然想起了那个镜头。
问道：“那个镜头，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顾今：“今……明天吧，在家里。”
“说好了哦，明天给我，七天内可以无理由退货的。”
“放心，明天一定还给你。”
林菀：“这还差不多。”
等明天拿到镜头，再退完货，可以请宿舍的人吃一顿饭，剩余的钱还能买条好看的裙子什么的。
至于为什么要请宿舍的人吃饭，林菀总觉得，在糊涂的感情中清醒过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以后还是好好学习吧，不要再东想西想了。
抱着这样的信念，林菀释然地看向正在拍石榴花的顾今：“首席，走吧，我要回宿舍了。”
“好，我送你。”
*
回去的时候，林菀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问了顾今一些毕业写论文、答辩之类的问题，顾今回答得十分详细，还说：“你来的时候，问的都是些私人的问题，现在反而公事公办起来。”
林菀：“我也会毕业的嘛，刚才虽然问了你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但说到底，也没有涉及到个人隐私吧。”
顾今：“你要是问，我又不是不说。”
“不了。”林菀赶忙摇头道：“像你这样的风云人物，我若是知道你太多隐私反而是一种负担。”
顾今：“你害怕？”
“不是害怕……”林菀顿了顿，“说白了，不算那么熟，不好问的。”
顾今：“……”
静默了片刻，他才吐了三个字：“白眼狼。”
林菀气道：“哪里白眼狼了……”
*
当时他们已经进入到了回宿舍的主道，路上有不少同学，林菀吃饱了有力气，跟顾今边走边扯，吵吵嚷嚷的……忽然看见超市门口站着一个人，林菀顿时闭上了口。
唉，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他呢！
许宁站在台阶之上，背对着超市的光，人显得更加瘦长。
他投过来的一片目光，让林菀微微不忿。
什么意思呢？他刚才看她的那种眼神，分明在责怪她。
真可笑，他有什么理由责怪她啊？
凭什么啊，她又不欠他的。
顾今目光清朗地看着许宁，毫不介意地主动打了声招呼：“哟，这么巧。”
许宁没有应声，只移步下了台阶，走了过来。
林菀感觉自己刚才还信心十足，跟个大爷似的，要努力奋斗，现在一看到许宁，就秒怂起来，不忍与之对视，一个劲儿往顾今背后缩。
许宁丝毫不惧，隔着顾今，对林菀说道：“林菀，我记得你昨天说要送我生日礼物的，我一直在等。”
林菀感觉自己怂得有些过头，不想这样被他看轻了，于是鼓足了勇气，抬头回道：“没有生日礼物，我当时只是逗你玩的。”
许宁的脸色变了一变，诘问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会逗我玩了？”
林菀咬了咬唇，大概是从知道真相的那一瞬间吧。
可是不想跟他把话说这么透，她发现自己真的不适应这种场面，明明自己有理的，现在看到他，还是禁不住两腿发软。
“我要回宿舍了。”她小声地说道。
顾今转头稍稍回看了她一眼：“好，我送你回宿舍。”
*
林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儿的，只一直低着头，没有心思再聊什么天。
一路静默着走到宿舍边上的时候，顾今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这样能上楼吗？”
“当然可以。”林菀笃定地说。
顾今摇头叹：“死鸭子嘴硬。”
他不慌不忙地掏出了手机：“先加一下微信。”
说着把个人二维码打开，让林菀扫一扫。
加一下微信确实会更方便一些，林菀利索地扫码。
顾今的微信名就叫“古今”，林菀笑呵呵地说：“不如叫‘多少事’。”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嘛。”
好冷的笑话。
顾今修长的手指点击通过好友，头也不抬地说：“都能开我的玩笑了，看来是你没多少事。”
林菀顽强起来：“我本来就没事。”
“你的微信名倒是简单，就叫林菀。”
“嗯，我人比较简单嘛。”
他有些无力地说：“头脑简单也好。”
林菀拧拧眉，总感觉他好像在骂人……
“那我回去了，明天记得把镜头还给我哦。”
顾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