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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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前。
“赵邶，今天感觉怎么样？”李际问到。
赵邶还是像以前一样，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冲眼前人笑了笑，答道：“挺好的，跟昨天没什么两样。”
李际每天早晨都会问他，他每天早晨都会这样回答。
赵邶得了艾滋病，李际陪他来检查，以兄弟的身份陪他——同性恋不是那么被看好的。
检查结果出来了，这应该算是个坏的结果。
“患者病情进一步恶化。”医生抬眼望着他俩，神情轻怒，他未曾见过如此不遵医嘱的病人，若是听他一句，哪怕一字的劝，也不会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内病情恶化那么快。
赵邶不以为意，且答了一句知道了。李际皱了眉，但也没说什么。
赵邶这半个月来时时逆着医嘱而行，熬夜，喝酒，他样样不落，倒是没吸烟。
李际甚是了解赵邶，他那是没有活着的想法了。李际也知道他是头犟驴，那种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驴。
他当然是想让他多活一段时间，但他不想让他同时经受身体和心理上的痛苦，他不愿为难他。
李际走出门，赵邶跟了出去。
赵邶勾起李际的小拇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像是在公布他们的关系。李际回手握住了赵邶的手，握得紧紧的。
他们现在要去取李际的体检报告，在等待赵邶的检查报告出来时做的体检。
李际让赵邶在大厅的椅子上坐着，自己去取了单子。李际回来时，手上并没有拿任何东西。赵邶问他体检结果怎么样，他说：“挺健康的。”
李际再次牵紧赵邶的手，他们该回家了。
赵邶感觉得到李际的步伐有些凌乱，他觉得他可能也不健康了……
他们经过感染科门口时，赵邶停了下来，他对李际说：“你是不是应该去这里？”
李际眼睑垂下一半，他“嗯”了声便进去了。
几分钟前来的，为赵邶；几分钟后来的，为李际。
李际伸手将裤兜里的体检报告拿了出来，这单子被揉得软榻，都起了毛边。
他把这张破烂不堪的纸放在医生面前，检查结果那一栏的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格外吸引医生的眼球。这医生当场厉声斥诉：“胡闹！你们简直不将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儿！”
赵邶的猜测在医生的责备声中被确认下来，他望向李际，眼尾泛了红。
家中
赵邶：“值得吗？为了我，将自己的命也送出去。”
李际：“值。”他顿了一下，继而问到：“那你能不能也为了我，让自己的命长久一些？”
“好。”他这句“好”几乎是没等李际说完便脱出了口。
他一开始消耗生命就是不想看着李际，让自己最后的时间里也充满悲伤、遗憾，他也想像一些人一样，走得无牵无挂，无悲无憾。
但那可能吗？天真的人。
现在，李际与他一样，他倒没必要再去求死，他要与李际一起度过剩下的日子。
也许，李际的体检报告是个好的结果。
李际捧着赵邶的脸，他亲了亲他的嘴角。
李际搂着赵邶的后脑勺，他抵了抵他的额头。
李际将赵邶抱在怀里，他还哭了，他也哭了。
“大老爷们哭什么！”
“丢死人了。”
大老爷们哭什么，丢死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