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为太宰的哥后》毛子严重不足

5、5

　　“若非异能力者不足，我国在常暗岛终战的胜负将是未知之数。”

　　雅治三两下就安排好新剧本，对着川端康成侃侃而谈：“因此，政府方面不惜一切，也要培养出新的超越者，这样才能在国际社会上有一席之地。”

　　看见对方依然冷笑，雅治决定再下一剂猛药：“横滨与东京相距不远，川端先生有没有听说过，半年前高轮区的瓦斯大爆炸？”

　　那次意外死去的人数目太多，已经不是一个涩泽家可以隐瞒下去的数量，必须政府出手干涉。异能特务科借助这次事件，让涩泽龙彦不得不被政府规管，自然也要接受后续的处理。

　　但异能特务科也只是一个成立不久的部门，涩泽龙彦事件的处理方式又和过往那些可以随意归咎罪犯，或者给人改换身份的异能力者不同，因此不得不借助一直负责给政府收拾烂摊子的【第七机关】的帮助。

　　雅治冒险不使用中介，而是让自己身边某个特别擅长伪装潜伏的异能力者负责交接，摸清了日本政府对强大的异能力者的态度：

　　无论造成多少伤亡，只要他是有可能成为超越者，让这个国家得到地位的人，那便是可以原谅的……只要开了先例，那么无论接下来对方犯下什么罪，都会因为已经付出的代价而无法放手，只能继续为他隐瞒……

　　这就是为什么他讨厌非凡的世界。

　　“为了国家，政府将会不惜一切培养出新的超越者。”

　　他叹息着重复了一次，满意地看见川端康成终于反应过来了：“川端先生，那位少年承载了我等全部的希望。你绝不知道，在政府中，有多少人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他的导师，指引他成为超越者。”

　　“这可是战后我们所能想象到的，最为光荣的事业。”

　　他含笑看着对方——选择吧，是违背自己一直以来的做法，为了保护朋友，再次加入政府的乱局中；还是要透露朋友的行踪，让这位怀抱着不切实际的理想，却被国家放逐，只能狼狈逃亡的男人得到一个为了他的梦想殉身的机会？

　　“如果老夫不答应呢？”

　　川端康成突然伸手，将瓶中最高的花枝轻轻拨向阴面。空气瞬间变得干燥阴冷，来自远方的寒风夹着雪粉卷入回廊。雅治没有伸手，但来自隐蔽式耳机内的一片杂音告诉他，他已经失去了和所有手下的联络。

　　但异能力攻击，还是概念式的攻击，反而是雅治最不担心的东西。

　　只不过，看这个形势，川端康成突破了？

　　也不是没有道理，国破家亡，亲友流落他方，眼睁睁看着繁华陷落……在这个世界，文豪的异能力本就来自于前世他所熟知的名作，有了新的体悟后，能力提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雅治感觉不到杀意，知道对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以免陷于太被动的局势，于是袖手站立，任由衣袍被风吹起：“恭喜先生有所提升。”

　　无论是异能的威力，还是这个将影响范围限制在一处的控制力，都不是少年人可以比拟的，可惜这个能力不适合自己手下……

　　川端康成收回能力，终于第一次正视雅治：“你倒是好胆色——这就是你的异能？”

　　雅治但笑不语，他也不恼，只是下巴一点：“好，带路吧。”

　　雅治一愣。

　　“怎么，你们不是想请老夫出手，教导你们新的……超越者的希望吗？”

　　他拒绝了让三岛由纪夫洗白回来的邀请？如果是因为不信任，或者不清楚友人的决定的话，最起码也会有一个交流的过程，雅治确定对方刚才没有和除他以外的人有任何交流。

　　这样的话，是川端康成清楚知道，对方不会为此动心回来——或者他不能回来？三岛告诉过他什么，让川端康成不需要联络就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回来？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他要怎样利用这一点，卖异能特务科一个人情。雅治眯起眼，笑容更为温和：“川端先生不需要收拾吗？旁人粗陋，恐怕会有损先生爱物。”

　　“难道老夫带去的东西，不会被你们剥皮拆骨检查一次？”

　　“川端先生说笑了，我们自然是信任川端先生的……何况异能力千变万化，自可在没有损伤的情况下确保安全。”

　　当然，经了他手再送去的东西会不会多了点什么，就不在雅治的担忧范围之内了。

　　*

　　虽然最后一个目标不能达成，但雅治也不是全无所获。

　　弄清楚三岛由纪夫为什么确定自己不能回来，说不定也能找到当初和【书】相关的线索。

　　雅治上一次得知【书】的消息，就是在大战末期，地下世界传出流言，一个日本人在欧洲某个被封为最高机密的研究所，偷走了某样状况完全未知的实验品。

　　【书】被带到日本之后，当时【第七机关】的雏形找到某个能够抹除一切犯罪痕迹的年幼异能力者，让对方消除了和【书】有关的所有线索。这样的要求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严苛，对方完成任务之后，大病一场，几乎没能救回来，能力也几乎消失。【第七机关】最后消除了他的记忆，把他放回家人身边。

　　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他的能力太好用，【第七机关】又有自知之明，让他待在这儿不可能恢复异能。倒不如放回亲人身边，说不定还有转机。

　　雅治之所以清楚这一点，就是因为对方的档案正在他的书桌好好放着。

　　但这就是他知道的全部了。

　　三岛和支持他的人用【书】做了什么，为什么大战后【书】会成为这个样子，被封锁在异能特务科的研究所，他一概不知，有的只是支离破碎的线索和一些想法。

　　但雅治并不介意，他最担心的是无从入手，这样就需要大量分析收集情报。现在有了一个目标，也就有了方向。

　　当初大战末期，为了推动和谈，政府曾经派员暗杀主战派的人物，那位为政府服务的杀手，就是现正身处横滨的银发剑士，福泽谕吉。

　　光凭这个名字就足以让雅治对这人多加关注，更何况他还是和鸥外君一起，被夏目漱石选为三刻构想执行者之一的人，最近又成立了武装侦探社，得到夏目漱石帮忙，快要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

　　雅治出于友情，好好研究了一番对方的资料，发现了不妥之处。

　　有几次暗杀的时间和地点根本不合理，除非有瞬间传送的能力，否则福泽谕吉不可能完成任务。也有一些表面上是被杀死的人，现在似乎还活着，只是下落不明。

　　雅治本来觉得这只是某些人借机假死脱身，或者有人以福泽谕吉的名义铲除异己，现在看来，他必须要亲自和他谈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