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失格与污浊（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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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量过失格coser的战力之后，首领宰大概是了解了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事，心中对于要将两位人形异能摆放在棋盘上的什么位置有了思绪。
但眼下，他并没有给失格coser他们委派什么任务，只让失格coser和污浊coser他们选择自己想去的部门。
“我想跟着您，主人。”黑发少年亲昵的挽着他的手，眉眼间似乎有些病弱之气，他目光灼灼的望着首领宰，眷恋和依赖的情绪直白的透露出来——由他的双眼。
首领宰注意到他的措辞，是那般小心翼翼仿佛怕他拒绝一样。他不知道人形异能的诞生是不是真如对方所说，但他觉得，失格coser很反常。
他并不像是初次诞生的人形异能，反而更加偏向人类的思维逻辑。
大胆又怯懦，自信又自卑，他是磁石的两极，充满矛盾的个体。
至于对他的亲昵，首领宰愿意称之为“雏鸟效应”。
对于这样的小孩不能用对待敦君的方式去教啊。
首领宰这么想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指尖传来极好的触感，他便又摸了两把，对失格coser说道：“那你就跟着我好了。”
对于失格coser身上的秘密，他还是很好奇的。
污浊coser比起失格coser要更张扬肆意，他直接抱着中也的腰，因着比对方矮了那么十厘米，加上红发少年那令人惊艳的面容，这场面倒是没什么违和感。
“我是master的人形异能，当然要一直一直跟着他啦。”他这么说着，抬起头向中也求证：“对吧，master。”
“咳。”中也不自然的按了按帽檐，对着首领宰说道：“首领，既然污浊他这么说，就让他待在我身边帮我处理文件吧。”
“那就暂时这么安排吧。”
首领宰敲定了两位coser的去处，但他说了，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失格coser跟着首领宰回到首领室，看着他处理文件自己在摸鱼。
当然，他这一举动引起了首领宰的仇恨，所以那堆文件毫不意外的被分了一半给他，失格coser痛苦面具，满脸委屈的表示自己的控诉：“主人，你这是压榨异能。”
首领宰不愧是首领宰，轻而易举的掐中了失格coser的死穴，面上挂着和善的笑说道：“可如果失格不帮我的话，那我今晚也睡不了觉了哦。”
失格coser瞬间消音，默默的又从首领宰那儿扒拉点文件到首领在给他安排的小办公桌上，一目十行、左右手开工的处理文件。
污浊coser那边也是相同的情况，只不过他更惨烈些，直接将中也不擅长的文书工作揽在身上，轻车熟路的按照事情轻重缓急的文件开始分批处理。
工作至感受到腹中饥饿，失格coser写完最后一个字，把处理好的文件往旁边一丢，站起身离开靠椅，对着首领宰说了一声：“我去做饭。”便急冲冲又往外走。
首领宰在他走后，拿起一份失格coser处理好的《关于横滨市××区治理事项》，底下的字迹工工整整，条理清晰、想法新颖的提出了治理方案，某些条例与首领宰的想法不谋而合。
该说不愧是自己的人形异能吗？与我的想法大都一样，虽然每一条都有着细微的区别，但这个方案确实要比之前的铁血政策更符合市民的预期。
“温柔的……人形异能吗？”他低声自语，脑海中勾勒出失格coser的影，那是他从书中未曾见到过的，最为独特的‘人’了。
约莫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失格coser端着餐盘进来了，他似乎没觉得自己当个厨子有什么问题，自顾自的又给首领宰开小灶。
这次的饭菜也是偏清淡，首领宰看了一眼发现没有螃蟹就有些兴致缺缺。
失格coser看穿了首领宰的想法，将碗筷递给他，对他说道：“就算没有螃蟹，主人也要好好吃饭哦。”
这次的菜谱是西蓝花炒虾仁、八宝豆腐和改版的西湖醋鱼。因为没有绍兴陈酒，只能替换成别的，吃起来味道也所不同。
不过据试吃的污浊coser说，改版的西湖醋鱼也很好吃，失格coser这才松了口气。另外还搭配了西湖牛肉羹做开口汤。
当然，他会耽搁这么久也是因为他做了两份，另一份是污浊coser要求的。即使换了个角色，老父亲思想也深刻灵魂之上，于是也就做了两份一模一样的菜被对方端走了。
“先喝汤，再吃别的。”失格coser对他说，主动给他盛了碗汤。
首领宰喝了一口汤，对于失格coser越发好奇起来，他到底是怎么会做这么多华夏菜的，就算是上网查资料第一反应也不应该是搜索别的国家的菜谱吧。
但话说回来，失格coser的厨艺真的没得挑，无论是汤、素菜或者鱼都非常好吃，简直就像是特意去学过料理一样。
不过他没有问出口，即使问了，失格coser也不会回答。
于是首领宰安静地用完餐，失格coser等他吃完帮他收拾，两位默契的避开了这个问题，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这就这样保持现状，首领宰还当失格coser只是人形异能，失格coser还当首领宰是他的主人。
这样就好。
失格coser是懒得刷碗的，于是将碗筷丢给食堂工作人员，便又回了首领室，催着首领宰洗澡睡觉。
“失格，我还有工作。”首领宰说道。
失格coser推着他往暗室走，一脸平静的说道：“交给我。”
“但是……”
“到点了，该睡了。”失格coser打断了他的话，甚至微笑着对他说：“或许主人你需要睡前故事？”
“这就不用了。”并不想跟自己的人形异能在这方面纠缠的首领宰，不得不踏入了浴室洗漱，出来后就看到摆放在毛巾架上的睡衣裤和内衣，以及干净的绷带。
“这也未免太贴心了吧。”他弯了弯眼眸，玩味的笑着说道。
换好干净的绷带和衣服，他偷偷打开暗室门，依靠在门栏上看着坐在椅子上，俯身办公桌奋笔疾书的失格coser。
他低垂着眉眼，看不出什么表情，透过这个角度去看，首领宰只能看到对方紧抿的唇，和被灯光点亮的那一双红眸。
“主人。”那双红眸的主人看了过来，如此称呼他。
随后，有用温和而又无奈的语气对他说：“您果然需要睡前故事吧。那么，《夜莺与玫瑰》怎么样呢？”
“这是个怎样的故事？”
失格coser想了一下，说道：“一个充满内涵的童话故事。”
首领宰听着这个形容，有些意外，但还是说道：“那就让我期待一下吧。”
失格coser将首领宰送上床，盖上被子，按住了这条异常滑溜的青花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会看着您直到您睡着的，主人。”
首领宰：“大可不必。”
失格coser失去微笑：“根据我的记忆来看，我觉得很有必要。”
首领宰不愿再笑，反正他也比不过失格coser的力气，只能在床上躺平听他讲童话故事。
失格coser放低声音，缓缓讲述那个故事。
那个充满了理想至美，赞扬爱情可贵，讽刺了世间拜金主义以及社会庸俗之丑陋的故事。
首领宰本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可随着那低缓的声音，失格coser口中讲述的故事，他渐渐的睡去了。
而失格coser也觉得困乏，便躺在他身边，伴随着他一同进入梦乡。
人形异能不会做梦，但顾瑜会。不同于以往光怪陆离的梦境，这次的梦，她仿佛感同身受的同时，也隐隐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的。
【“你说什么，你和中也先生一起被派往了外地？”失格正在赶回横滨的路上，此时他坐在车里，与手机另一头的污浊对话。
人形异能与主人的联系是他过去能够放心出差的根本原因，可在他被太宰治转变为人类的现在，他与他主人之间的联系早就岌岌可危。
除了主人的通话和短信之外，他甚至没有别的手段能够联系太宰治。
“真是太糟糕了。”他说。
突然感受到了心悸的感觉，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回到了Port Mafia大楼，于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看来用最快速度解决工作是对的，门口没了守卫，很显然，这里出了什么事。】
是啊，这里出了什么事。
无非是加入武装侦探社的芥川龙之介闯入Port Mafia大楼，为了拯救自己即将被处以极刑的妹妹芥川银，用泉镜花的生命来威胁Port Mafia的游击队长中岛敦，让他带自己去上顶层。
去找他的主人。
而这种种的所有，都是他的主人预料中的事情，也是他的主人经过算计而达成的唯一选项。
太阳是火红的，将远处的天都渲染出艳丽的红色，分不清是日出还是落暮。
失格coser站在大楼下面，似有感应般的向上望去，有什么东西从顶楼垂直坠落，重重的砸在他面前的地板上。
眼前的场景与他记忆中的小说剧情重合了，也与他的剧本一样，重合了起来。
【那个身处黑暗中的男人，在他的人形异能面前，从Port Mafia的顶层垂直坠落，就这样摔得粉碎。】
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身，他的视线里是红的白的黄的一片，是鲜红的血肉组织，是支离破碎的尸体，是他的主人，从天上坠下来的月亮。
他从未想过会看到对方这么毫无体面的死去。
“啊……啊……”
他无法发出声音来。
却在下一秒，他听到了，有谁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悲怆的、嘶哑的哀鸣。
那是拥抱着玫瑰刺的夜莺，也是啼血的杜鹃，他那炙热的心脏似乎都随之而碎裂，口中涌出鲜血。
眼前模糊一片，泪水混杂着温热的血流淌，就好像是他流下了血泪一样，无法止歇。
他什么都想不到了。
呼吸困难，胸闷胸痛，痛觉撕扯着神经，令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似乎有什么哽在喉间，令他无法说出连贯的话语，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将他的情绪发泄出来。
他直直的跪在地上，面对着他破碎的月，哀嚎着、恸哭着，甚至不敢去触碰，那陈列在地上的——首领宰的尸体。
鲜红的地面，鲜红的血，鲜红的太阳与鲜红的眼。
一切的一切，都是鲜红的。
让他分不清，是什么东西，让他的视线都鲜红一片。
『请您用绝对的理智和清醒的头脑去压制住心里的爱和难过。』
他看不到。
“失格！”
他听不见。
眼前只有首领宰支离破碎的尸体，耳畔只有那临别前夕的“再见。”
啊，啊，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你起来啊，你为什么躺在这里。
“求你了，将我一起带走吧，让我从这个氧化世界的梦里醒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失格与污浊（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