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国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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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紫枫悠悠来到了一个清冷的高崖，谷底下霞云袅袅，深不见底。
「紫枫!」宋霄和一些「子」终于来到「快过来，别站在那哩，很危险的!」
「我这一生恍如笑话，看似做了许多，却是一件事也做不成，害了许多人，也负了许多。今日中下梦魂，倒也是罪有应得」紫枫望着他「宋霄，我说过，我永远不原谅你，你可知为什么?」
宋霄咬牙:「因为我杀了妳心爱之人?」他上前一步「先下来。」
「后退!你在过来我就跳下去!」紫枫大吼，几滴泪水在眼角「不错，你是杀了他，但你可知，那人是谁?」
宋霄握拳:「唐云肖。」
紫枫笑出了声，他一边笑，一边流泪:「宋霄，你是不是傻?」她停下声音，用绝望的声音道「那个人是你呀!」
宋霄愣住了。
87.
那个人是你呀。
宋霄想都没想过，紫枫有一天会说喜欢自己。
他摇头:「不、不可能，紫枫，妳骗我，妳、妳不会的，我，紫枫，妳……」
「闭嘴!」紫枫打断他「别这样叫我，高紫枫她太蠢了，一出生就被父母欺骗、出卖，唯一深爱她的青梅竹马因她而死，但你知道吗?她却爱上了一个件不过三面、从头到尾把她当棋子的男人!最蠢的是……她明明知道，还爱的一往情深，无法自拔!」
宋霄不可置信地向前:「紫枫……。」
「说了我不要当她!」
宋霄立刻改口:「芊柔，妳……」
「也别这样叫我!」紫枫哽咽「夏芊柔太失败了，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让爱着自己的两个男子落得两败俱伤的结果、害了自己的好朋友亡国……但她却和高紫枫一样，爱上了一个宛若疯子，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的男人，他看破了一切，却输给了自己那愚蠢的爱情！」
这下宋霄已经说不出话了。
「我这个人，爱上了你两次，整整两次！」紫枫哭着说「我对不起所有人，对不起自己的真心，可我一生唯一没有对不起的，便是你！」
宋霄停顿「是。我对不起你，我自己知道。」
「是，你对不起我，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紫枫摇头「我记得，你此生梦想，是统一五国，那在我走之后，你若是没成功，当如何？」
宋霄道：「没有那个可能的。」
「好。」紫枫抹了抹眼泪「你应我三件事，若成了，我就原谅你。」
宋霄大喊：「行，紫枫，我答应你，你尽管说，我一定尽我所能去完成！」
「第一件，不要来寻我，我只想有个安静且没有你的馀生。」
「第二件，不准忘了我，我要让你一辈子、永远记得、永远活在后悔和痛苦中。」
「最后一件……」紫枫深吸一口气，看着宋霄，彷彿想把他的模样刻进眼底，却又像是在把这个人从心中挖出「我要你给我好好活下去，绝不能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就死了，就像第二件事，好好活着，好好记得我。」
宋霄通红的眼睛里波光闪闪，无情无义、 不可一世的他，也哭了。
是个人就会哭，他终于像个人，而不是幽魂。
紫枫笑了。
她轻声地说「宋霄，你答应吗？」
「我答应妳，我让你离开宋国，我让你走，求求你……」他语无论次「求求妳不要走好不好？别丢下我一个人。」
「行。」紫枫伸出手「你过来吧。」
宋霄冲上前，一把抱住她。
这短短的一瞬，却是数不尽的酸和苦换来的，值不值得也没人清楚。
在宋霄看不见的地方，紫枫勾起嘴角。
下一秒，她推开他，转身朝山崖一跃。
「不！不！」宋霄扑上前，想拉住她，却只拉走了她戴在手上的串珠「紫枫！不！紫枫！不！」
见她也要跟着下去，愿裴等人立刻拉住，宋霄还在大声呐喊。
「国主……」愿裴被这悲伤感染，眼睛也红的不像话「节、节哀吧，皇后已经去了，她让您活着，您不是答应了吗？」
宋霄的哭声依然在凄凉的山谷间回盪。
88.
不知不觉间，一个在深山里的小男孩，迎来了她的弱冠之年。
小孩叫高念君。
她住的那座山，还没被宋国占领时，是西青的国土。
宋国宋霄灭唐后沉寂了两年都没有动作，最后还是在第三年攻破高原，统一五国，改国号为大梁。
这些都是奶奶说的。
奶奶是个神祕的人，她说她来自前西青，打从念君有记忆开始，都是奶奶在教他读书写字。
今天，奶奶突然叫他过来。
「孩子。」她温柔一笑「从小，你便问我，你娘是谁，如今你已满弱冠，我就告诉你吧。」
他秉住呼吸。
「你姓高，是高原七公主唯一的儿子。」
念君傻住：「奶奶，你说的高原七公主……可是、可是当今皇上那位……」
「不错，发妻。」奶奶陷入回忆「当年你母亲到西青调查前西太子的死因，意外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便在一个无人文的深山中产下你……我是你母亲曾经的手下，因她香就逃过棠怜公主的死刑，西青被灭后，你母亲被你父亲带回宋国，可能是气吧，她没有将自己生产的事说出，只叮嘱我照顾好你。」
「你根本不是山中小毛头。」
「你是当今皇上的儿子。」
「高念君、宋念君。」
念君反复回味，算是接受了。
「你母亲命我在你弱冠之时代你去见皇上」她摸摸男孩的头「如今……我们的男孩长大了，娘娘交给我的任务，也算圆满成功，我可以去见娘娘了……」她从暗柜里抽出一根簪子「这是娘娘和皇上成亲时戴的，你便当作信物吧。」
「奶奶……」念君握住她的手「我母亲她……」
奶奶靠在椅子上：「她很爱你。娘娘只是先离开了，如今……我也要去见她了！」说完，闭上了眼。
「奶奶！奶奶！」念君哭出声。
要去皇宫。
去完成奶奶交代的事。
我的名字叫宋念君，应是当朝太子。
89.
当念君经过好几日的旅途，跋山涉水来到皇宫大殿时，重臣们无不惊讶。
和皇上……长的也太像了吧。
「草民今日前来，是有事秉报。」念君行了个大礼「草民姓宋名念君，乃皇上的骨血。」
「放肆！」一个老臣大吼「你休要胡说！」
「草民没有胡说，草民句句属实。」他从兜里掏出那根金色的簪子「这便是母亲和父王成亲时的簪子，若是父王不信，可以仔细看看！上头刻着顾芸，父王对这名字熟悉吧？认识吧？」
王椅上原本云淡风轻的宋霄也凛下神色，丢了句：「退朝后来见朕。」
「多谢皇上。」
90.
「你叫什么名字？」宋霄懒洋洋地坐在长椅上。
「宋念君。」
「……念君。」他闭上眼「念．君。」
念君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果真气我，连怀上了孩子都不说。」宋霄仰头「传令下去，封宋念君为我大梁太子，任何有不得有异议。」
念君跪下：「父王。」
宋霄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父王。」念君问「我母妃他，为什么会死？」
宋霄对他一笑：「她没有死，朕不过是做了让她生气的事，所以她躲了起来，不想理朕了。」
就算没问，也知道父母之间，必有些故事。
「你是她留给我的。」宋霄坐起身「放心，往后在皇宫，没有人回为难你的……退下吧。」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宋霄喃喃道：「紫枫，原来我们的孩子长这么大了，那我便可放心把皇位交给他……很快，我这就去找你。」
一个月后，梁朝开国皇帝宋霄在梦中薨逝，但又有人说，他是因为思念已故的皇后顾芸，相思成疾，最终病死。
太子念君登上皇位，继续将大梁的故事延下去。
而那段悲惨又哀伤的过往，早被埋没在了历史长河之下。
国初相识山河景，破时情丝断还君。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国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