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恋爱纪事》十二月一日

5、强敌

　　晓晓到这个班级的开始，一直都是矜持的，与其说矜持，不如说她不惯与生人打交道。

　　除了同桌婷婷以外，她都没有什么朋友。婷婷问她是不是成绩很好，她犹豫了一会儿，想到这个班级的进度比她所学的其实要快很多，就不敢托大，只说一般。

　　晓晓其实是个很谦虚的人，她善于发现别人的长处，以及自己的短处。所以即使她在以前学校一直排名第一，她仍然是犹豫的，没有自信的。

　　婷婷是个好相处的人，个子也很小，声音很脆嫩。晓晓与她同桌了不久，就喜欢开她的玩笑，逗她咯咯笑。

　　老班说新学期第一个星期的星期六上午，开始摸底考试。这个重点中学从高二开始就没有周末，周六全天和周日上午要考试，只有周日下午可以放假。

　　晓晓并不紧张，她觉得反正差距肯定在那儿，暴露出来也不是坏事。晓晓妈也不紧张，她忙着帮晓晓四处打探环境，在和晓晓一起吃了一次学校食堂的饭菜以后，就和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签订了长期合约，晓晓以后就在那里吃饭。

　　晓晓妈陪着晓晓在租住的房子里过了一个星期，晓晓去考试的时候，晓晓妈依依不舍地走了。

　　第一次摸底考试的成绩出来，晓晓总分名列班级第7，其中语文和英语名列第一，其他的课程有些晓晓还没学到。

　　老班在讲台上把晓晓大肆夸奖了一番，全班都用看异类的眼光看她，晓晓也是目瞪口呆。老班还在台上浪费口水的时候，晓晓收到了她有生以来第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你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敌人，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晓晓囧了。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右前方一排有个小个子男生对着她严肃认真的挥了挥握紧的拳头。这个人叫小马，张贴在班级墙上的名次榜显示小马的名次在10名以外，语文比她稍差一点点，名列第二。

　　晓晓初中的时候也喜欢把班级的名次排行榜迁移至日记本上，对着比她成绩好的人努力宣誓，只不过高中的时候就不再干了，不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还真是第一次。重点中学的人果然不一样！

　　班长钦点的是本次考试第一名，叫成成的一个帅哥，就坐在晓晓后面。成成也是个很谦虚的人，看到晓晓的成绩单以后，就每天都要和晓晓讨论下他觉得有疑点的问题，成成的数理化很好，晓晓的英语和语文很好，这两个人讨论倒是相得益彰。班长大人还热心辅导晓晓的数理化，帮助她赶上大部队的进度，有很多次还在晚自习后帮忙辅导她，整个教室就这么两人，顺利成章成为了晓晓的第一个绯闻男友。

　　当然这个时候晓晓还不知道，她在努力缩小和班级的进度差距。

　　英语老师在点名让晓晓第一次朗读一段文章后，钦点她为英语课代表，晓晓的英文发音是从磁带上学来的，和其他从老师口中学来的不同，那是标准的美国腔，有一次听力考试磁带卡了，英语老师干脆就让晓晓上台念。

　　小马同学也是个住校生，在得知成绩的第一天就带领其他住校生一起转到了晓晓所在的餐馆用餐，用餐的时候还时不时扔出两个问题和晓晓探讨，把晓晓的食欲都探讨没了。

　　晓晓在到学校的一个月内，就成为了高二年级的名人，并且绯闻缠身，尽管她不那么漂亮。

　　十一回家，晓晓和老爸老妈说这段趣事，老爸听的兴致高昂，多喝了两杯，睡到晚饭才起来。

　　晓晓为人很热心，同学的问题绝对是有问必答，只可惜耐心缺乏了一点，说了两遍还听不明白的话火气就上来了。

　　楚楚就吃了这个亏，楚楚自从发现身后是个稀有资源以后，就经常性地依赖晓晓，作业一有不会就转头敲桌子，用傲慢的口气说，喂，看看这道题。晓晓开始想要和同学们好好相处，就耐心一点解答，后来发现前面那个家伙根本就没用脑子，等着晓晓给答案就抄呢，于是火气就来了，拒给答案。

　　楚楚哪里受过这个气，他就是小霸王一个，在家里也是，在学校也是。和同桌合计了一会儿，就开始偷晓晓的东西扔掉，把晓晓的书包藏起来，看晓晓急的到处找，他就乐！哼！谁叫我不教我答题，教别人那么热心。

　　楚楚的同桌叫小文，丹凤眼男孩，成绩也不错，家世也不错，就是鬼点子多，上课经常不务正业，那娃眼角一挑，从书上撕了一条纸放在嘴里嚼嚼的时候，别人就知道，心里不知道算计啥。

　　诸如往晓晓凳子上泼墨水，往晓晓杯子里吐口水，把晓晓凳子弄散架的事情都是他出主意楚楚干的，他和晓晓倒没什么深仇大恨，就是看着可乐！

　　晓晓和楚楚的战火逐步升级，变成了班级男生和女生掐架的一个导火索。

　　晓晓有一日晚自习刚开始，打开铅笔盒一看，盒子里到处都是被肢解的蟑螂尸体，吓得当场就把盒子给扔了，眼泪差点迸出来，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晓晓引经据典，从事件抗议上升到人身攻击，发挥了晓晓吵架的第六感小宇宙，把楚楚骂的脸色红白不定，最后气得掀翻了桌子，准备揍晓晓。

　　女生们站起来集体批评楚楚，拦阻楚楚的暴力行为，男生们开始起哄，和楚楚要好的哥们开始集体鞭笞女生们的行为，重点词语在于小气和丑陋。这样的侮辱使得部分女生开始动手，拿铅笔戳人的也有，拿圆规戳人的也有，把一帮子男孩戳的四处跳脚，场面一片混乱。

　　楚楚在混乱中抓住晓晓，准备一拳头揍过去，却看到晓晓气鼓鼓的脸，眼里头闪着害怕的泪花，不知怎么心就软了一下，放下了拳头，恶狠狠地威胁了一句了事。

　　没想到他一坐下来，后面晓晓冷不防给了他一脚，痛的楚楚呲牙咧嘴，黑色衣服上留了一个清晰地球鞋印。

　　还没等楚楚发作，老班接到隔壁班级举报赶了过来，制止了这场混乱，把罪魁祸首楚楚揪出来当场给晓晓道歉。

　　楚楚本想拒绝，又看到晓晓的小脸上貌似有可疑的泪痕，于是偃旗息鼓道了歉，忍了那个脚印。

　　这一忍，就是两年。

　　而晓晓，在这次事件后收到了另外一张小纸条，仍然是小马写的：“暴力女，我们男生是不会输给你的！”